第3章

 

衝著我說道：「拿著你的東西，趕緊滾。」

我看著玉牌掉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我的名字跟我的生辰，在地上四分五裂。

 

就像此刻的我，破破爛爛。

 

我感覺我好像真的快要S了。

 

但是我還沒有通知阿爹接我。

 

我的頭腦一陣眩暈。

 

我走過去，手掌狠狠地落在梁映雪的臉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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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阿爹親手做的！不是破爛貨！」我的聲音顫抖著，每個字都像是用盡全力從喉嚨裡擠出來。

 

淚水不自覺地滑落，我心中湧起一股S意。

 

可是顧裴玄拉住了我的手。

 

他攔住了我。

 

我SS地盯著他，另一隻手緊握的拳頭在身側顫抖。

 

「我都快要S了，你為什麼還要欺負我，你不怕夜裡我爹來找你麻煩嗎？

 

「顧裴玄，你狼心狗肺，這輩子都不得善終。」

 

他冷笑一聲，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沈知語，還想把我當狗玩？

 

「上次糖葫蘆我沒忘記，你是最近又缺聽話的狗玩？需要暫時找我當樂子是嗎？

 

「你快S了？你快S了打人還Ṫüₒ這麼有力氣？她快被你打S了才對！

 

「別再用你那可憐的偽裝來操控我，羞辱我，我不會再被你騙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口血突然噴在了他的胸口。

 

我又吐血了。

 

這一次，比從前更嚴重。 

 

我五感盡失，世界一片灰暗。 

 

隻能不斷地吐血，直到暈了過去。 

 

顧裴玄一把接住我，大喊著：「叫太醫！」

 

他緊緊地抱著我在懷裡，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我的血越吐越多，染紅了他的衣物。

 

10

 

我昏迷了過去，聽到顧裴玄在我耳邊撕心裂肺地吼叫：「沈知語！醒過來，不要睡，求求你了。

 

「別嚇我好不好，知知，你醒過來，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我聽到了一連串人的腳步聲。

 

「趕緊滾過來給王妃看看！」

 

我感受得到顧裴玄握著我的手都在抖。

 

「微臣該S，王妃時日無多了。

 

「王妃中毒已至心肺，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了。」

 

一陣安靜，突然聽到顧裴玄一陣怒吼。

 

「本王養你們就是為了要你們說王妃時日無多？」

 

我聽到噼裡啪啦，東西摔碎的聲音。

 

「王妃但凡有任何問題。

 

「整個太醫院全部陪葬。」

 

那一天開始，顧裴玄抓了京城所有的大夫過來給我看病。

 

無一例外的結果都說我快S了。

 

他根本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沒有人攔著他，他好像瘋了似的隻想讓我好起來。

 

直到我的妹妹阿言趕來了王府，我跟她約好一起去看阿爹阿娘，結果我失約了。

 

她跟周南行趕到的時候，我已經昏迷三日了。

 

阿言撲到我的床前，低聲叫著：「阿姐，你看看我，阿言來晚了，你別丟下我。」

 

我動不了，但是我好想起來抱抱我的阿言。

 

阿言知道我因為阿爹阿娘的S，害怕戰場。

 

所以隱藏自己的夢想，去武林打拼。

 

阿言什麼都以我為先，可是我好像一直都在拖累她。

 

原來師哥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阿言。

 

阿言看到我躺在床上的樣子，反手就去給了顧裴玄一巴掌。

 

「我阿姐這麼愛你，我以為你回來娶她是知道了當年的內情，你隻是為了報復？你在報復一個把你放在心尖子上的人。」

 

要不是師哥攔著，我阿妹估計能跟顧裴玄同歸於盡。

 

她一聲一聲地吼著：「顧裴玄，如果我阿姐因為你而S，我沈知言不會放過顧家任何一個人，你們ŧū⁰通通都去S。

 

「南行，帶上我姐，我們走。」

 

我聽到撲通一聲。

 

顧裴玄跪下了。

 

「阿言，求你，別帶她走，我不能沒有她。

 

「你阿姐如果S，我絕不獨活。」

 

師哥也說道：「阿言，你阿姐現在不能挪動，我現在就得給她開始施針，你在旁給我打下手。」

 

他轉頭對著顧裴玄說道：「王爺，我一直都在給知語看病，當初我讓她花重金去買落回這味藥，她的命可能還能續個五年。

 

「你說她為什麼不買？是你王府要落魄了嗎？」

 

師哥看著跪在地上的男子，覺得薄情之人不該受到任何憐憫，一切都是他活該。

 

「而且，京城最大的藥鋪不是在你名下嗎？

 

「王妃的救命藥在自家，還要因為沒有花錢買自家的東西就喪命，你顧裴玄真是好樣的。」

 

師哥一邊給我施針一邊說道：

 

「要跪就出去跪，別在這裡礙眼，等知語醒來，看到你估計又會惡心得昏迷。」

 

11

 

我本來打算就這麼昏S過去算了。

 

可是聽到阿言的哭聲。

 

「阿姐你不是說還要和我一起去看阿爹阿娘嗎？

 

「阿姐你再起來抱抱我吧，阿言不能沒有阿姐的。

 

「阿言答應你，以後都不去做任何危險的事情，阿言前段時間還去救了人，阿姐起來誇誇我吧。」

 

我的眼淚掉了下來，我不忍心我的妹妹如此難過。

 

我好想抬起手摸摸她的頭告訴她不要難過。

 

阿姐隻是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

 

不想再每天忍受疼痛。

 

可是阿言說得對，我還沒有跟這個唯一的親人告別。

 

我作為阿姐虧欠她許多。

 

我不能這麼殘忍地扔下這個爛攤子去找阿爹阿娘他們。

 

我努力跟我體內的毒素鬥爭。

 

在七天後我終於醒了過來。

 

阿言高興壞了，我醒來看到我的阿妹已經七天沒有洗漱的樣子。

 

摸了摸她的臉說道：「趕緊去洗漱一下，我的妹妹是武林第一女俠，怎麼這般邋遢了。」

 

阿言這段時間天天哭，眼睛已經腫得完全不能看了。

 

「阿姐，我害怕，你別嚇我，我去洗漱，我聽你的話，你等等我。」

 

她飛速地離開了我的房間，不到半刻換好衣服又回來了。

 

師哥在旁邊陪著她，如此般配。

 

我看著我的妹妹過得幸福，我很開心。

 

他們兩個是我在世上所有的牽掛。

 

我拉著阿言的手說：「阿姐對不住你，不能陪著你了。」

 

我又抬頭看著師哥：「但是師哥肯定會陪著你的，你不要害怕，不要哭太久。」

 

阿言聽到我說這些話，眼淚直直地掉下來。

 

「我就要阿姐。

 

「阿姐你別走啊，是不是顧裴玄那個畜生把你弄成這樣，我去S了他給你出氣。

 

「阿姐不要丟下我。」

 

我摸著她哭花的臉說道：「阿姐也想永遠陪著阿言，可是阿爹阿娘需要人照顧，我先過去了。

 

「我的阿言要快樂要平安要幸福地生活，不要阿姐擔心好不好。」

 

那一天我哄了阿言很久。

 

她到最後好像終於接受了我快要S了的結果。

 

我醒來後的第五天，我看到了顧裴玄。

 

他偷偷摸摸地在我房間的窗口看我。

 

我其ẗũ̂⁶實知道他每天每夜都在外面守著我。

 

也知道這是他跪了三天，知言才答應的。

 

他看我發現了，有點不知所措。

 

我看他的樣子，估計這段時間折騰不少。

 

我說：「有話說就進來，別站在外面當傻子。

 

「說完趕緊走。」

 

顧裴玄立馬走到我床邊。

 

他想拉我的手。

 

我躲開了。

 

「別碰我，你碰我，我就想沐浴，我現在不方便。」

 

他愣住了，眼睛一瞬間變紅。

 

哽咽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中毒了。」

 

我抬頭看了看他笑著說道：

 

「我告訴了啊，我不是告訴所有人了嗎？

 

「你不是不相信嗎？你說我在裝可憐。」

 

我冷笑地說道。

 

顧裴玄好像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突然咚的一聲跪在我床前，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當初為什麼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我忍不住，我回來找你。結果你卻要S了。

 

「你明明知道你是我的命。

 

「你明明知道我什麼都會願意為你做的。」

 

他突然固執地來拉我的手。

 

無論我怎麼掙脫都沒辦法甩開他。

 

「求求你，知知，你別S，你以後可以騙我，可以耍我，我都不生氣了，不生孩子也沒關系，你不愛我了也沒關系。」

 

他好像以為自己找到辦法了。

 

笑得很醜地問我：「你不是要跟我和離嗎？我答應你，整個王府我都給你，我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知知，求求你，活下去。」

 

我看著他又哭又笑的樣子。

 

輕聲說道：「顧裴玄，沒用的，我快S了，我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

 

他跪在我的床前，仿佛我的話擊中了他心中最後的希望。

 

我看到顧裴玄大力地開始呼吸。

 

最後歸於平靜地說道：

 

「知知，我與你同歸。」

 

12

 

顧裴玄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再也沒有出現過，他好像知道我真的不愛他了。

 

阿言每天陪著我吃飯睡覺。

 

好像一刻也不能離開我。

 

真的如同兩人是母體內的雙胞胎一樣。

 

師哥每天給我扎針下藥。

 

但是收效甚微。

 

我安慰他說道：「師哥，人各有命，現在我快S了，能看到阿言跟你如此要好，我知足了。」

 

師哥摸了摸我的頭。

 

「是師哥沒用，救不了你。」

 

我一把拍開他的手。

 

「你怎麼會沒用？你是最棒的大夫。皇帝都請不來你的大夫。」

 

我頓了頓看著他。

 

「師哥，你一定要照顧好我妹妹。

 

「我放心不下她，可是我沒有辦法了。」

 

我哽咽著說道。

 

提到妹妹我就舍不得S。

 

她這段時間好像接受了我快S了這個現實。

 

可是我知道她每天晚上都抱著我偷偷哭。

 

師哥蹲了下來，看著我說道：

 

「知語，我周男行這一生都會以沈知言為先，下輩子如果我還這麼有幸，那麼下輩子也是。」

 

我笑了笑，如同還在五雅山一樣舉起了大拇指。

 

「師哥肯定可以做到的，師哥最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