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假死敗露後,老公跪求我原諒

第1章

結婚當天,傅琛的小青梅留下封遺書,消失在茫茫大海中。


 


她不怪傅琛忘記幼時承諾,隻怪自己脆弱,無法接受我的存在。


 


每一個冬夜,我都被按著跪在泳池裡,向她賠罪。


 


鮮血染透裙擺時,傅琛掐著我的脖子,滿臉狠厲:


 


「苒苒命都沒了,你有什麼資格孕育新生命?」


 


後來,溫苒苒留學歸國,說那是個玩笑。


 


傅琛第一次生出悔意:


 


「我們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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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要個孩子,我會做個好父親好丈夫,好嗎?」


 


可他忘了,有些傷害無法復原。


 


1


 


書房門大開。


 


我一眼就能看見,傅琛懷裡抱著一個女人。


 


是他的秘書,溫妍。


 


「磨磨蹭蹭幹什麼,還不拿過來?」


 


我麻木聽從。


 


害怕他一生氣,又要懲罰我。


 


溫妍接過水,手一軟。


 


玻璃的碎裂聲響起,她捂著嘴輕笑:


 


「好燙呀!」


 


「傅總真倒霉,怎麼娶個連水都接不好的夫人。」


 


我忍著心中酸澀轉過身,不想再看他們濃情蜜意。


 


傅琛卻不肯放過我:


 


「撿起來,妍妍不小心劃傷怎麼辦?」


 


「你還想再害一個人嗎?」


 


我蹲下身,上頭便傳來曖昧的交纏聲。


 


傅琛玩味笑著:


 


「她在,不是更刺激?」


 


視線不自覺模糊,我加快動作,跌跌撞撞離開房間。


 


單薄的房門,遮不住他們愈演愈烈的喘息。


 


我失力靠坐在牆邊,拼命捂住耳朵,卻發覺有股溫熱液體自掌心流下。


 


我怔怔望著傷口,心中泛起一陣陣絕望。


 


被傅琛報復的每一天,我都抱著對他的愛意,修復這段感情。


 


可現在,好像沒有這個必要了。


 


或許溫苒苒S的那天起,他對我,就隻剩恨意了。


 


夜半時分,有人牽起我的手。


 


用藥化開幹涸的血,隱約的刺痛驚醒我。


 


傅琛面無表情:


 


「我沒睡她。」


 


「究竟要我怎麼做,你才肯向苒苒道歉?」


 


我不明白,是他未能遵守過家家時的承諾,憑什麼要我承擔。


 


若我早知有這樣固執的情感,根本不會選擇這段婚姻。


 


我渾身疲憊,不想再參與這場單方面鬧劇:


 


「那離婚吧。」


 


「我會如你所願,向她的墓碑道歉。」


 


強烈的窒息感從脖頸傳來,我忍不住低咳


 


傅琛警告我:


 


「別耍花招,這條人命我們都得賠。」


 


「別以為提離婚,我就會心軟。」


 


我重重跌進被子裡,心也像從高空摔下,再無觸動。


 


2


 


我從沒想過,期待的婚姻會這麼沉重,重到無法呼吸。


 


那時的傅琛和陰冷殘暴這四個字完全搭不上邊。


 


他有恩愛的父母,親近的朋友。


 


和我在一起,反饋給我的,也是健康的愛戀。


 


我在比賽中扭傷腳,自覺出醜,是他在每一天為我按揉傷處,告訴我:


 


「一次比賽沒什麼大不了,下次贏回來就是。」


 


我拿了獎學金,卻被造謠是老師看我可憐,打了同情分。


 


望著鏡子中怯懦的自己,我不敢抬頭。


 


是傅琛衝進去給了那個人一拳,痛罵他:


 


「自己蠢,沒腦子,除了會嫉妒比你優秀的女生,還會什麼?」


 


我想做一番事業,會精心打造的ip擴大版圖。


 


可我又害怕,我沒有那樣的本事,大概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傅琛打斷我所有猶豫懦弱的想法,於是我鼓起勇氣把這些年攢的所有錢投進去。


 


也許遇見對的人,運氣就好變好,我的生活有了很大起色。


 


但一切暫停在我們結婚那天。


 


他那像親妹妹一樣的女孩,留下一封遺書,跳了海。


 


她痛恨我奪走心愛之人,毫不留情碾碎她的少女心事。


 


傅琛變得那樣快,快到我來不及反應,就成了害S溫苒苒的罪魁禍首。


 


她的屍體一日找不到,我就要多受一日痛苦。


 


三年了,我依舊想不明白。


 


他們之間如果有可能,又怎麼會有我的出現。


 


傅琛追我的動靜轟轟烈烈,她一次都沒出現。


 


甚至我們見家長那天,她也笑得很開心。


 


所以她跳海時,我疑惑、不解。


 


在傅琛含恨看來時,第一個想法是為什麼恨我?


 


大概人就是這樣奇怪的動物,為了讓自己好過,就要給別人找借口安罪名。


 


傅琛給我的愛,像一劑止痛針,撫平我所有傷痛。


 


我可以不計較他冷漠忽視。


 


可以不計較在冷水中泡失的孩子。


 


我想,一輩子那麼長,總還會有機會。


 


即便他燒了我織的所有嬰兒衣物,我也能找到借口。


 


他隻是太痛苦,親人驟然離世,需要時間緩神。


 


我唯獨不能忍受,他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


 


哪怕是想逼我低頭認錯。


 


畢竟,髒了就是髒了。


 


我收回思緒,盯著手心包扎完好的傷口,佩服傅琛的狠心。


 


鈍刀子磨肉最疼。


 


幸好,我終於S心了。


 


3


 


我請律師擬好離婚協議,傅琛除了警告我安分,再無動作。


 


我也算清淨了些,隻要他別靠近,我或許還能有個親人。


 


老天好像要和我作對,溫苒苒生日當天,他又朝我撒氣。


 


零度的天氣,我被逼著跪在宴會中央。


 


溫家父母盯著我,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剐。


 


所有不堪入耳的咒罵湧入,我無力回擊,隻能低著頭保持下跪動作,企圖讓時間過得快一點。


 


傅琛發瘋質問:


 


「人命在你眼裡就這麼不值錢?誠心道個歉都不願意?」


 


「她是我妹妹!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人的自尊心總是莫名其妙,他質問這一刻,我真正被全世界背叛。


 


我不明白:


 


「我和她見過幾次啊?能有這麼大本事害她?」


 


「究竟是誰沒發現她的偏執,又或者說是明知道卻忽視?」


 


「害S她的究竟是誰,你不清楚嗎!」


 


「我隻要離婚!離婚換一個道歉,對你而言,很難嗎?」


 


「還是說,傅總妹妹這個身份很廉價?廉價到應該去S?」


 


他紅了眼,高高舉起手,要揚下,又停下。


 


保鏢拎著我,走向屋外泳池。


 


又是這套熟悉的流程,他不膩我都膩了。


 


但今天不一樣。


 


長年累月的風寒積攢,我承受不住任何一點寒冷。


 


肺炎時好時壞,我救不好自己的身體,起碼想保住這唯一可能活下去的孩子。


 


如果軟弱能換她活命,我願意低頭。


 


傅琛一反常態:


 


「沈靜姝,人總要為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


 


一接觸刺骨的冷水,我就止不住顫抖。


 


頭也變得昏昏沉沉,向前爬去,想以磕頭道歉挽回,卻被拖回沒過半邊身體的泳池。


 


「傅琛哥哥!你在做什麼?」


 


俏皮的女聲響起,我愣在原地。


 


三年前S去的溫苒苒,身著白色禮裙,從階梯上一步步走向傅琛。


 


「我好不容易撿命,養好身體,為什麼在傅琛哥哥嘴裡,成了一個S人?」


 


4


 


溫家人臉上不約而同閃過心虛。


 


我好像捕捉到什麼。


 


她笑著走向傅琛,撲進他懷裡:


 


「傅琛哥哥,當年我在海裡飄了一天一夜,被人救起來,卻生了重病。」


 


「三年了,我終於養好身體,可以回來見你啦!」


 


「哥哥你怎麼不笑呀?我回來,你不開心嗎?」


 


傅琛僵硬著身體,被溫苒苒拉著敘舊話家常。


 


他臉上一絲笑意也沒有,盯得所有人發寒。


 


溫苒苒視線移向我,縮在傅琛懷裡:


 


「那個女鬼是誰啊!好可怕!」


 


是啊,渾身湿透,頭發貼著臉,隔著十幾米距離,看上去可不就像陰曹地府裡爬上來索命的冤魂?


 


身下溫熱的血染紅水面,我後知後覺。


 


我沒有親人了……


 


我終於被拖上岸,扔在幹燥房間裡。


 


房間裡沒有換洗衣物,我隻能披著毯子汲取微弱的溫暖。


 


一樓震天的歡樂,仿佛給這次徹頭徹尾的鬧劇劃下句號。


 


我的折磨,也該結束了。


 


但溫苒苒不願意,三年相伴在她眼裡,是深刻入骨的刺。


 


她嫌棄我一身狼狽,站在門口炫耀:


 


「姐姐,真是對不起。」


 


「傅琛哥哥看見我回來,高興過頭,連你都忘了。」


 


「看來他心裡也是有我的,隻是年少無知才娶了你。」


 


「假S這主意可真不錯,既能讓傅琛哥哥討厭你,又能認清對我的心。」


 


我狠狠掐住掌心,讓自己清醒:


 


「你說什麼?假S?」


 


「你知不知道你的胡鬧,害S了我的孩子!害我被折磨三年!」


 


「誰讓你要和我搶?教訓足夠深刻,才能讓人至S也不敢碰。」


 


她毫不在意:


 


「一個玩笑而已,又沒要你的命!」


 


「可我和傅琛哥哥,整整分離了三年!」


 


5


 


她轉身的瞬間,就對上男人陰沉暴戾的目光。


 


一向刁蠻任性的大小姐,突然有些畏縮:


 


「傅琛哥哥,我…我不是故意騙你的。你這麼生氣幹什麼?」


 


「二十多年的感情,連開個玩笑都不行嗎?」


 


聽著她小心翼翼又理直氣壯,我想咒罵。


 


一張嘴,胸腔傳來劇烈痒意和疼痛,我不受控制咳出一灘血。


 


傅琛第一次慌了神,跌跌撞撞向我跑來。


 


「姝姝,你怎麼會吐血?」


 


他抱緊我,卻發現我的身體冰涼無比。


 


湿透的薄毯掀開,是一地觸目驚心的血。


 


「怎麼這麼多血?姝姝,怎麼回事?你別嚇我!」


 


身前人很慌亂,將我唇邊的血越擦越多。


 


我心中生出快意:


 


「兩個孩子,兩條命,夠不夠…抵這一個玩笑?」


 


我的痛,也要傅琛嘗一嘗。


 


他紅了眼,顧不上摔傷的溫苒苒和神色驚詫的眾人。


 


抱著我直奔醫院。


 


血都流幹了,他著急後悔又有什麼用呢?


 


這一覺我睡了很久,醒來已經是三天後。


 


傅琛憔悴很多,守在床邊不肯休息。


 


醫生被他換了三波,直到確定靜養幾年能勉強恢復,才放下心。


 


男人的心都這麼善變嗎?


 


昨天還恨不得把我折磨S,今天就像命根子一樣護著。


 


病房裡靜下來,我默默喝著雞湯。


 


傅琛語氣溫柔:


 


「姝姝,是我對不起你,我會彌補的,別離婚。」


 


「我們再要一個孩子,我會做個好父親好丈夫,好嗎?」


 


嘴裡的湯索然無味,我幹脆連湯帶碗砸到他臉上:


 


「做夢!」


 


他嘆息:


 


「我知道你有氣,怎麼撒都行,但你需要靜養,別傷了身體。」


 


「這個玩笑她確實開過了,我會讓她付出代價。」


 


我的聲音染上哭腔:


 


「讓跪著贖罪的人是你,流產後罵我活該的人也是你,你要怎麼還這兩條命?去S嗎?」


 


他皺眉:


 


「姝姝,你冷靜點。等你好了,怎麼懲罰我都可以。」


 


真相大白,但他的涼薄早刻進骨子裡。


 


那個滿心滿眼,舍不得我受一點傷害的傅琛早就灰飛煙滅了。


 


6


 


和傅琛相識那年,他為了追我,鬧出很多動靜。


 


我討厭被人上下打量,一直躲著他。


 


直到進山寫生,我被捉弄,和大部隊走散,在山林中迷路。


 


雖然是夏天,但夜裡的山很冷。


 


單薄的衣衫擋不住絲絲縷縷的寒氣深入骨髓。


 


我彷徨吶喊,傳來的隻有自己的回聲。


 


聽著草叢窸窸窣窣,我蜷縮在樹下一動不動。


 


絕望之際,是傅琛找到我。


 


他為我披上外套,背著脫力的我走了一夜。


 


我問他:「值得嗎?」


 


如果付出再多,我也不喜歡他呢?


 


他調整了姿勢,讓我在他背上待的更安穩。


 


並不回答我的問題,但溫潤的嗓音驅散了我心中恐懼:


 


「你瞧,天上的星星也在為我們指路。」


 


再後來,父母的葬禮上,我成了孤家寡人。


 


微薄的家產,被豺狼盯上。


 


他們撒潑發瘋,要父親留給我唯一的房子。


 


罵我是個賠錢貨,克人精。


 


傅琛第一次氣得發瘋,讓保鏢把人統統趕出去。


 


他抱著我,柔聲安慰:


 


「別擔心,睡一覺,會好的。」


 


那時的他又傻又真誠,把擁有的一切捧到我面前,發誓要給我一個家。


 


於是我一頭栽進名為婚姻的漩渦。


 


抱著這些回憶,修修補補三年,卻還是到了盡頭。


 


7


 


傅琛突然闲下來,每天陪在我身邊,企圖用這零星彌補傷害。


 


我的心早就S了,不會再因他的悔意而起波瀾。


 


打印機日夜不停,數不清有多少份離婚協議。


 


傅琛沉默不語,隻將那堆廢紙丟進火堆。


 


漆黑的夜裡,火光隨著塵屑消散。


 


我笑著問:


 


「傅琛,你看,像不像我們的感情?」


 


他踢滅火堆,從背後貼上來:


 


「姝姝,我們和這堆S灰不一樣。」


 


哪不一樣呢?


 


人的情感不就和燃燒的廢紙一樣,再熾烈,也有熄滅的一天。


 


我不是磐石,受不了沒日沒夜的折磨。


 


縮進被子時,傅琛站在床板看了半晌。


 


我蒙住腦袋,有些厭煩:


 


「滾!」


 


他不說話,靠在床邊睡了一夜。


 


從前,我總是被扔在家裡,一個人說話,一個人吃飯,一個人散步……


 


而現在,傅琛恨不得步步緊跟,我時刻離不開他的視線。


 


宴會上,我認識了很多人,都施以冷臉。


 


能給傅琛找一點不痛快,我就舒心。


 


空曠長廊裡,溫苒苒嘟著嘴撒氣:


 


「傅琛哥哥!你怎麼帶她來啊!」


 


「這下大家都知道我不是正牌,讓人怎麼看我啊!」


 


傅琛低頭親吻她的唇畔:


 


「我欠她的,總要還。」


 


「乖,別鬧了。」


 


得意的目光猶如實質刺向我,但我已掀不起半分波瀾。


 


傅琛回頭看見我,愣了一下:


 


「怎麼在這,我沒陪著你,是不是覺得無聊了?」


 


「要是累了,我們回家。」


 


傅琛今天洗漱花了很長時間。


 


清淡的香味從身後撲滿鼻尖,他受不了我冷漠的態度,用鼻尖蹭著後頸,透出低頭意味。


 


我被禁錮在他懷裡,動彈不得。


 


溫熱的唇貼上時,我腦海中閃現他和那兩個女人擁吻的畫面,忍不住幹嘔。


 


傅琛停下動作,抿緊薄唇:


 


「姝姝,我去叫醫生。」


 


「是你讓我覺得惡心。」


 


我拉住他:


 


「傅琛。」


 


這是一個月來,我第一次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