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是，哥你是真的能忍啊！

他的嗓音十分沙啞，黑暗的環境下隱約可以看到微紅的耳尖。

 

他動情了。

 

我俏皮一笑，雙手被擒住了，但我的嘴可沒有。

 

我再次抬頭，這次不是元皖青的脖子，而是他微涼的嘴唇。

 

觸感很好，漸漸的，他反客為主。

 

“絲絲…絲絲…”

 

我被他吻的昏頭，他卻意猶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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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身將我壓在身下，修長的手一隻向上，一隻往下慢慢遊走。

 

我雙手環住元皖青的脖子，隻漸漸沉溺。

 

……

 

兩年後，元家少爺與蕭家小姐的婚禮如期進行。

 

場面盛大，來者甚多。

 

婚禮場地是元皖青花高價拍下來的一塊綠洲小島。

 

此時正值春季，花開遍地。

 

空氣中都參雜著絲絲花的香甜氣味。

 

父親將我的手交給元皖青。

 

他小心翼翼，無比虔誠。

 

莊重的誓詞從他的嘴中緩緩流露，更具沉穩。

 

而我在一眾歡呼，掌聲下，說出那個曾排練過無數次的三個字：“我願意。”

 

——正文完——

 

顧淮番外

 

1.

 

第一次見到蕭絲絲，十四歲的她像小公主一樣。

 

那把舉在我頭頂的小花傘，我至今難忘。

 

她纖塵不染，不諳世事。

 

她就是我最討厭的那類人，和我討厭元皖青一樣。

 

我是故意來元家的，當時我隻想，憑什麼和我一個父親的人可以過的如此幸福美滿。

 

我是嫉妒的，我想要摧毀那些美好。

 

那些從不屬於我的美好。

 

可我沒有想到，那個十四歲的蕭絲絲，卻讓我和她走。

 

我並不是什麼好人，接過蕭絲絲的手，我的內心卻隻有不甘。

 

我隻能寄人籬下，永無出頭之日。

 

2.

 

從出生時起，我的人生就不順遂，一個私生子的名份使我一輩子抬不起頭。

 

我恨命運不公，更恨自己沒有實力。

 

站在蕭絲絲身邊的每一刻，我都覺得倍感欺辱。

 

這樣的大小姐又怎麼能真的理解我呢？

 

不過隻是自己的憐憫心作祟罷了。

 

所以看著蕭絲絲一步步落入我用愛意編制的囚籠，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這個不可一世的大小姐，愛上了我。

 

愛上了一個自私可憐的私生子。

 

天知道每次見到蕭絲絲對我笑樣子，我都特別想摧毀她。

 

摧毀她的驕傲，她的一切。

 

3.

 

機會來的根快，顧霆陸的原配S了。

 

元皖青和我一樣，都是沒有媽的人了。

 

所以距離我把他拉下來，也更進一步了吧。

 

顧霆陸私底下找到了我。

 

因為他知道，元皖青是不會幫助他辦那些隱匿在黑暗下的事情的。

 

而我不一樣，私生子最大的願望不正是往上爬嗎。

 

不惜利用一切，亦不惜放棄一切。

 

在這一年內，我幫顧霆陸處理了不少骯髒的事情。

 

同樣我也掌握了不少他的證據。

 

我和他不一樣，我小心謹慎，從不漏出任何把柄。

 

於是很快，他就打算把我接回顧氏，成為對付元皖青的新武器。

 

4.

 

蕭絲絲的生日宴，很盛大。

 

不過很快也會是一場笑話。

 

宋瑤打翻蛋糕是我的授意。

 

我握著宋瑤的手，和蕭絲絲站在對立面。

 

我知道她此刻一定很傷心。

 

看著蕭絲絲為了我而氣憤，惱怒。

 

我的心情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不過宋瑤和蕭絲絲都不知道的是，我對宋瑤一點感情也沒有。

 

宋瑤的刻意逢迎，而我不過也隻是逢場作戲。

 

她不過是我壓垮蕭絲絲的更重籌碼罷了。

 

或許我對所有人都不存在愛意。

 

我的人生隻有恨，對元皖青，對顧霆陸的恨。

 

蕭絲絲也是個十足的蠢貨。

 

既然從前我愛她能裝出來。

 

那麼如今我對宋瑤的愛，不更偽劣嗎？

 

5.

 

果然，感情是拿捏人最好的方式。

 

但當她挽著元皖青，對我笑得輕蔑的時候。

 

一切都不一樣了。

 

她不再是從前那個圍著我轉的蕭絲絲了。

 

元皖青將她摟在懷裡，她笑得乖順。

 

落在我的眼中卻格外刺眼。

 

她應該在我身邊的，她應該圍著我的。

 

到現在我才發現，原來我隻能接受蕭絲絲為我而哭，為我而笑。

 

他元皖青憑什麼就能這麼輕而易舉的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我用了八年，也隻是讓蕭絲絲愛上了那個虛偽的我。

 

用溫柔和善做面具，那個不真實的我。

 

6.

 

我一腔怒意無處發泄，此時正好在我面前的宋瑤，不就是正好的地方嗎。

 

我從來都不是個正常人。

 

我享受折磨人的樂趣。

 

但我又很謹慎。

 

以元皖青的能力，掌握顧霆陸那些事情易如反掌。

 

可我很確定，元皖青查不到我。

 

所以宋瑤隻能乖乖的，待在我所設下的囚籠裡。

 

不過，這難道不是她自己跑進來的嗎？

 

看著宋瑤驚恐的眼神，我無比的享受。

 

這無異於是對我的一種加冕。

 

7.

 

我沒想到的是，在宋瑤的葬禮上，我S宋瑤的視頻被曝光。

 

臺下的蕭絲絲就那麼坐著。

 

我從沒有一刻如此的慌張。

 

明明我已經不是蕭絲絲心裡那個完美的顧淮了。

 

可我卻卻仍不想讓蕭絲絲看到我如此不堪的一面。

 

我跪在她的的面前，告訴她視頻是惡意剪輯。

 

這話說出來我自己都不信，畢竟宋瑤就是S在我的手上。

 

8.

 

那天宋瑤故意激怒我。

 

她一句句犀利的話語如同幼年時我的母親。

 

“顧淮，你怎麼這麼沒用？”

 

“你看看元皖青，你們明明一個爸，你怎麼就是個廢物啊！”

 

“把你生下來我可真是倒霉透了。”

 

在過往的十六年，每一天我都聽著母親對我說這些話。

 

她怪我的出生，怪我的父親，怪元皖青。

 

我想逃離她，可我做不到。

 

甚至我在向她靠攏。

 

於是我一把推開了她。

 

她像隻輕盈的鳥兒一樣。

 

跌落進了泥土。

 

9.

 

“顧淮，關於故意S害宋瑤女士一案，以及八年前你故意S害你的親生母親林靈女士一案，你是否認罪。”

 

白織燈晃的我眼睛生痛，我卻又想起了那年的蕭絲絲。

 

白色花傘舉在我的頭頂，她清澈空明，如同神靈。

 

果然啊，感情才是最能拿捏人的東西。

 

“我…認罪。”

 

元皖青番外

 

1.

 

蕭絲絲最近總纏著讓我說我有多愛她。

 

可我對她的愛又不是寥寥幾句可以道得清。

 

十六歲生日，在我的人生中是極度黑暗的。

 

父親的背叛，母親的崩潰，包括蕭絲絲將一切的始作俑者領走。

 

或許我不該遷怒於那時的顧淮。

 

可不過八年，顧淮不就漏出馬腳了嗎？

 

在她的生日宴，她本該高興的，可卻被顧淮攪亂。

 

聽著助理給我匯報這些，我本來並不想管的，畢竟這不就是她當年的選擇嗎？

 

可最後我還是去找她了，我的所作所為令我自己都感到了嘲弄。

 

正如當年，我放棄了國外那所頂尖大學的入學通知書，選擇了國內的A大一樣。

 

2.

 

我知道，蕭絲絲一定會來這所學校。

 

也正如我所料，在我入學的第二年，顧淮入學。

 

第三年，我如願以償的見到了蕭絲絲。

 

這幾年她總在躲我，與其說是躲，倒不如說是她一門心思都撲在了顧淮身上。

 

我在學校第一次見她，是她在射箭部。

 

她雙手拉弓似弦月，細箭勢如破竹，從靶子的一旁飛過，直直的釘在了觀眾席上。

 

坐在那個位置的是射箭部的另外一個女生。

 

蕭絲絲朝她挑釁仰頭。

 

她的表情張揚，落在我的眼中，卻好似多了幾分嬌憨。

 

在這一刻，我才清楚的意識到。

 

這些年我對她的從來不是恨，是不甘，亦或是我自己都無法察覺到的悸動。

 

我自詡淡漠如水的感情早已龜裂，在二十歲這年，我確定了，我愛上了蕭絲絲。

 

且這輩子隻會愛蕭絲絲。

 

3.

 

後來我知道，被蕭絲絲挑釁的那個女生是射箭部的關系戶。

 

以不正當的手段搶了蕭絲絲的名額。

 

她果然還是和從前一樣，不喜歡的人從來不慣著。

 

她射箭的樣子很美，印在我的腦海裡，經久不散。

 

之後我再也沒有去見過蕭絲絲。

 

她是我年少時期觸不可及的夢，亦是我不可擁有的執念。

 

即使再見一面，我就會忍不住把她從顧淮身邊搶過來。

 

我每天把自己堆砌在繁瑣的公司事務中，努力的不讓自己去關注她。

 

但是我再見蕭絲絲的那一天，來了。

 

4.

 

昏暗的酒吧燈光，映照著她的臉龐。

 

我呼吸一滯，即使多年未見，她依舊能夠讓我一見鍾情。

 

她就像是蝕骨的毒藥，我卻甘之如飴。

 

她答應和我合作，我知道她並不是因為喜歡我。

 

可她已經在我身邊了，哪怕不喜歡我，我的心情也是難以言喻的喜悅。

 

那場酒會，顧淮看向蕭絲絲的眼神，讓我感受到無名的危機。

 

他的眼睛裡透露著濃烈的對蕭絲絲的佔有欲。

 

所以如果是他來跟我爭蕭絲絲的話，她會選擇誰呢？

 

我從來不是個妄自菲薄的人，但對於蕭絲絲，我沒有任何自信。

 

5.

 

顧淮和宋瑤訂婚的消息出來後，我害怕從蕭絲絲的臉上看到失落的心情。

 

那天我急忙趕回家，隻看見她一個人窩在沙發上哭的傷心。

 

所以她還是愛顧淮的吧，我太清楚八年的感情有多難以割舍了。

 

猶豫再三，我還是把那份文件給她看了。

 

我問她要不要放過顧淮。

 

她卻斬釘截鐵的說，不能。

 

她還義正嚴辭的教訓我，我卻絲毫都聽不進去了。

 

滿腦子隻有一個可能，她不喜歡顧淮了。

 

我擁她入懷，表明心意。

 

難以置信，我和蕭絲絲竟然在一起了。

 

在她看不到的角落裡我高興的踢翻了垃圾桶（又默默扶起來）。

 

6.

 

見過宋瑤後，蕭絲絲就一直悶悶不樂的。

 

我沒想到顧淮會那麼變態。

 

以愛意為謊言編織牢籠，靜待獵物跳下。

 

他把蕭絲絲排斥在外，究竟是保護還是厭棄。

 

我不得而知。

 

但我隻會將蕭絲絲護的好好地，不讓她再受顧淮的侵襲。

 

與此同時我也加快了查找顧淮犯罪的證據。

 

我一直對他抱有懷疑的心思，卻從來沒有抓住他。

 

替罪羊一個又一個，卻始終沒有供出他。

 

7.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在宋瑤去世的那一天，我接到了顧淮老家打來的電話。

 

失蹤多年的林靈，屍體被發現。

 

當年林靈和顧淮母子二人相依為命，村裡有不少流言蜚語。

 

顧淮十六歲那年林靈失蹤。

 

並沒有人懷疑林靈的失蹤是顧淮幹的。

 

時隔八年真相揭開。

 

森林的枯井下，一具腐爛的女屍已經無法辨認真面目。

 

通過DNA比對得知正是八年前失蹤的林靈。

 

十六歲的顧淮作案手段顯然沒有如今高明，很快證據鏈齊全，顧淮最終認罪。

 

8.

 

三個月後，我向蕭絲絲求婚。

 

她的眼神驚訝，卻仿佛閃爍著星光。

 

我小心的將戒指套在她的手上。

 

暖色燈光下曖昧氣氛達到頂峰。

 

那天晚上我抱著她在床上終宿未眠。

 

我的心裡是莫大的滿足感。

 

蕭絲絲是我的了，隻會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