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秦優，身為你的老師，我還是奉勸你一句，少和這種弄虛作假的女人來往，免得以後被她騙了。」

我瞥了一眼陳晚黎。

 

她一把推開秦野，靠在我的身邊。

 

「盡管是騙人的，但我想當秦優嫂子的心是真的呀。」

 

陳晚黎無辜地眨眨眼，不露痕跡地嘲諷她。

 

「你既然都已經是老師了，難道不知道兩情相悅這件事？

 

「沒記錯的話，我當初和秦野在一起的時候，你就已經在追求他了。現在，我都和秦野分開大半年了，你還沒追上呢？」

 

季蔓嘴角一抽，面子上過不去。

 

可陳晚黎根本沒打算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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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沒追上，連小姑子都不認可。」

 

她拉住我的手，直接放下狠話：

 

「秦優的正牌嫂子，我當定了！」

 

季蔓面色不變，心裡估計都被氣瘋了。

 

見秦野走上前，她又一把將秦野推開。

 

她站在我的面前，和陳晚黎對視：

 

「我有秦野爸媽的支持！不信就試試看，到底誰才是她的真嫂子！」

 

而這場兩個女人的爭鬥，從始至終都沒人在乎秦野的感受。

 

秦野：「我不是當事人嗎？」

 

7

 

我回學校上課兩天，就到了放假。

 

放假一回家，我在門口碰見秦野和陳晚黎。

 

陳晚黎直接拋棄他，小跑到我身邊。

 

「優優，我去你家，你一定要站在我這邊哦。」

 

我點點頭：

 

「放心吧，誰都不幫，隻幫你。」

 

秦野鬱悶地瞪了我一眼：

 

「秦優要是個男的，你是不是願意嫁給她？」

 

好大的醋味。

 

我彎唇一笑：

 

「別管他，見誰都咬像小狗。」

 

陳晚黎嬌弱地眨眨眼，跟著我上樓。

 

隻留下秦野在後面狂吼：

 

「秦優，你完了！你得罪了你的金主！

 

「你這個月的生活費沒了！！！」

 

可沒想到，我一進門，就聽到了季蔓的聲音：

 

「阿姨，這次校園慈善大會，是我一手操辦的。

 

「沒辦法校長器重我，特別支持我這種善良，憐憫眾生的行為。」

 

真無語。

 

季蔓整天和邪教似的，見誰都炫耀她的公益項目！

 

校園慈善大會，我記得是一個月後才舉行。

 

不過季蔓已經在學校宣傳開了，現在都往家裡宣傳。

 

我媽對此深信不疑：

 

「蔓蔓，你真偉大，這麼多證書都是你的！你真是帶動了全校的善心，優優跟著你我放心。」

 

桌上一摞慈善證書，全都是季蔓這些年扶持弱小，做慈善換來。

 

發現我站在門口，我媽立即把我拽過來。

 

「你站那幹啥？怎麼？還害怕見老師嗎？」

 

我扯了扯唇角，友好地提醒她：

 

「我嫂子來了。」

 

聞言，我媽笑容更燦爛了。

 

「這孩子嘴真甜。」

 

季蔓起身，嬌嗔地責怪我：

 

「秦優，我還沒過門呢，現在還不能叫嫂子。」

 

陳晚黎慢悠悠地從玄關處走進來，微微一笑：

 

「不好意思，她說的嫂子是我呀。」

 

她把我手搭在我肩膀上：

 

「季老師不認，我認。」

 

我媽和季蔓齊刷刷變了臉色。

 

季蔓臉上笑容收斂，嗤笑道：

 

「這還沒過門呢？就要去當人家嫂子，也不問問人家爸媽同意嗎？」

 

我媽板起臉，神色嚴肅：

 

「不同意！陳晚黎，你休想進秦家的家門！」

 

陳晚黎是個小綠茶。

 

她的綠茶，從來隻針對外人。

 

她慢悠悠坐下：

 

「哎呀，你們不同意也沒辦法。」

 

她從包裡拿出結婚證，隨手丟在桌子上：

 

「我們結婚證都領了，你們不同意怎麼辦呢？」

 

說完，陳晚黎把包裡的糖給我：

 

「優優，吃喜糖。」

 

我忍不住笑了。

 

這下，徹底變成真嫂子了。

 

可季蔓絲毫沒有危機感，她抱住肩膀，不屑道：

 

「又拿個假證來糊弄人，你和秦野已經分手了，好馬不吃回頭草。

 

「秦野不是那種人！」

 

姍姍來遲的秦野走進來，冷靜承認：

 

「我是，我愛吃回頭草。」

 

說完，他又磨磨蹭蹭地走到陳晚黎身邊，眼神一亮，激動地問：

 

「老婆，有了這個本，是不是咱們這輩子都不分手了？」

 

陳晚黎頓時一笑：

 

「看你表現。」

 

我媽氣得臉都變色了，顫抖著握著結婚證。

 

「秦野，你瘋了？你和這種連正經工作都沒有，整天遊手好闲，不沾廚房的女人結婚？她會什麼？她有什麼用？你要她什麼？」

 

秦野冷笑：

 

「她在我身邊就夠了，洗衣做飯我都會，我找的是她這個人，又不是找保姆老媽子需要她做什麼？」

 

我媽氣得一巴掌扇過來。

 

狠狠扇在秦野的臉上。

 

陳晚黎猛地站起身，走上前，護住秦野。

 

「你幹什麼？」

 

「我教訓我兒子，關你什麼事？」

 

說完，我媽就拿出了祖傳的柳條，讓我哥跪下。

 

看到這根柳條，我就害怕。

 

小時候，無數次柳條抽在我的後背上，抽得皮開肉綻，後背化膿，躺在床上疼得S去活來。

 

我攥緊手，忍不住想要毀掉它。

 

可我還沒上前搶過柳條，季蔓就已經在勸說：

 

「阿姨，你先別生氣呀，這結婚證是假的。」

 

她拿起桌上的結婚證，掀開給我媽看：

 

「他們上次已經用這種拙劣的小伎倆騙我一次了！現在還想騙你，我看陳晚黎就是思想不純！優優跟著她，恐怕是要被她帶壞了。」

 

我媽一臉疑惑：

 

「這結婚證看起來挺真的啊？蔓蔓，你沒弄錯吧？」

 

季蔓皺了下眉，嘴上說著：「不可能！」

 

她的身體倒是挺誠實，趕緊看結婚證。

 

可這一次，她左看右看，都沒找出破綻。

 

如假包換的真結婚證。

 

「你們真結婚了？」

 

8

 

陳晚黎輕輕一笑：

 

「還拿個假證騙你不成？」

 

季蔓氣得臉一陣紅，一陣白。

 

她提起包就要往外走，卻被我媽攔下。

 

「蔓蔓，你別生氣。」

 

我媽厭惡地瞪了我們一眼，隨即討好地說：

 

「就算是結婚，也能離婚！

 

「我們秦家隻認你這一兒媳，陳晚黎算什麼人吶，我們不認！」

 

有我媽這句話，季蔓神色緩和了些。

 

我媽又說：

 

「這次校園慈善我還能去嗎？」

 

季蔓意味深長地一笑：

 

「阿姨，你當然可以去了呀，就算我進不了你家，你也是優優的家長。」

 

她高傲地抬起下顎，眼神中泛起輕蔑：

 

「這次校園慈善，不僅會有家長參加，就連校長也會在場，聽說我們學校新調來的主任也會來看呢！」

 

聞言，我媽更是唏噓：

 

「蔓蔓，你真是優秀。」

 

她威脅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眼神愈發兇狠：

 

「總比有些人遊手好闲的好！秦優，我警告你，你少和陳晚黎來往，免得你被帶壞了。」

 

我倒也不發怵，緊握住陳晚黎的手：

 

「這是哪的話？我哥親自認證的嫂子，都是一家人，哪有不來往的意思！」

 

陳晚黎會心一笑。

 

看到我們串通一氣，季蔓氣得臉都白了。

 

她冷冷一笑，諷刺道：

 

「秦優，你現在要以學習為重！這種在學校裡不能給你帶來幫助的人，還是少來往為好。」

 

說完，她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等她一走，陳晚黎湊到我耳邊，小聲提醒：

 

「小心，她在學校裡給你使絆子。」

 

我皺了下眉：

 

「你倒是提醒我了。」

 

我們倆很有默契地點頭。

 

爸媽都不認陳晚黎，非要趕她出門。

 

誰知道秦野早就把行李箱收拾好了，提著行李往外走。

 

「這些年我辛苦工作，就是為了在外面買房子。

 

「我和晚黎結婚，總不能兩手空空，真讓她稀裡糊塗嫁給我吧？」

 

秦野拍了拍行李箱，牽住了陳晚黎。

 

「我買了兩室一廳的房子，等優優高考完我就把她接過去。」

 

臨走前，秦野又給了我一筆生活費。

 

「自己看著花。

 

「別擔心，你上大學的錢，哥給你攢了。」

 

隨即，他湊到我耳邊，低聲威脅我：

 

「湊合著活吧，別來招惹你嫂子。」

 

我點點頭：

 

「散財童子。」

 

一句話，快把秦野嚇出了飛機耳。

 

「你怎麼知道我還是童子？」

 

他撫了撫額，頭疼道：

 

「你嫂子那邊家風比較嚴格，不結婚不能留宿，但你要保密，不然別人會笑話我的。」

 

我默默收緊生活費，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9

 

回到學校後，季蔓讓我來統計捐款數目。

 

她在班上鄭重地說：

 

「這次的善款茲事體大，不僅是我們班上的事情，這是全校的事。

 

「關於全校學生捐款的相關事項我會貼在宣傳欄上。還是交由班長來收錢記錄，匯總好交給我。」

 

每次季蔓捐款，都會讓我來記賬。

 

因此，我專門買了個記賬本，這裡的賬目是季蔓抑強扶弱以來，所有的賬單。

 

除了學習以外，我就是記賬。

 

全校學生都來我這裡捐款。

 

我要留下日期，班級，姓名，捐款數。

 

到了截止日期，我光記錄都記了不下十張紙。

 

捐款是自願的，每個同學十到一百不等。

 

等我統計完，算完總數，盤點好就把「善款」交給季蔓。

 

季蔓看了一眼，立馬一笑：

 

「好棒呀，優優，你真是我的得力助手。」

 

我回應她一個友好的笑容。

 

假慈悲的聖母婊，遲早有天會玩火自焚！

 

可我沒想到，這把火先燒到了我身上。

 

本來上課時一切正常，可剛下課，她就說起了捐款的事情。

 

「秦優，這筆錢數目不小，都是同學的心意！可為什麼，賬目和你本子上不符？剩餘的錢你弄哪了？」

 

本來剛下課，周圍的同學都還沒走。

 

就聽到季蔓興師問罪地質問我。

 

同學們紛紛停下。

 

我皺了下眉，不可能對不上。

 

交給季蔓之前，我再三核對，確定數目沒錯，才交給季蔓。

 

除非……這筆錢是季蔓故意說沒有。

 

我心裡一寒，瞬間察覺到季蔓的惡意針對。

 

她竟然拿捐款說事，故意讓同學誤會我。

 

我立即否認：

 

「我沒拿錢，這裡的每一筆錢我都是統計好給你的！」

 

聞言，不少同學連忙替季蔓說話。

 

「老師說有就是有！肯定是你私吞了吧！

 

「班長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到現在還不敢承認。」

 

周圍議論紛紛引起，路過同學關注。

 

季蔓走到我的面前，義正言辭地教訓我：

 

「秦優，我把這件事交給你，是因為相信你。

 

「而大家也是相信你，你卻私吞了這筆錢，目前數目對不上，又是你親筆記下的，你該怎麼解釋？」

 

我收緊了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在無數目光注視下，我沉下了心，平靜應對，反問她：

 

「老師，你這話說得有問題，我要是想私吞的話，我會做假賬，不應該詳細地記在賬本上，我既然寫了總數，又給你的錢數不夠，這不等著你來抓我？」

 

大家不由得一怔，紛紛看向季蔓。

 

季蔓眯了眯眼，拿出了老師的威嚴。

 

「你這是在推卸責任，我要的是結果，而不是你在這裡推卸責任！

 

「不管你中間出了什麼差錯，一共少了 1560，總之這筆錢要找回來，不然怎麼和學生交代？」

 

班上的同學都信季蔓的話。

 

他們滿臉厭惡地瞪著我：

 

「秦優，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這是大家的錢好吧？你還有沒有良心，連這種錢也敢私吞？」

 

「老師，這種人就應該嚴厲處置，交給學校！」

 

明顯季蔓不想把事情鬧大。

 

她挑了挑眉梢，淡定地說：

 

「念及你是初犯，你隻要把錢補上就好了。」

 

「那老師可以把賬本給我嗎？我重新算下。」

 

季蔓轉手將賬本交到我的手上。

 

等她出去後，我無視同學的謾罵，厭惡，仔細地翻看之前的賬目。

 

季蔓這樣的舉動倒是提醒我了。

 

要是我能找到她漏錢的證據，就算季蔓是班主任，也會受到懲罰。

 

這不是小數目。

 

何況，這些錢都是父母給同學的零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