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霜寒
第1章
我乃上古神劍赤霄。
然而劍主浮生女君卻愛上了魔頭,兩軍交戰,她在生S一刻將我折斷,被魔頭貫穿心胸。
天娘哎!迷戀臭男人不可取!
我化作一根生鏽的鐵棍墜落人間。
一位少女將我拾起。
1
這次可不能再跟個眼裡心裡隻有男人的主了。
我絕望地躺在地上,任由深秋的枯葉將我埋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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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睡過去,我突然被人踩了一腳。
「哎?有根棍子?」
少女拿起我,在手中掂了掂。
「還挺順手的,」少女將我拿在手中揮了揮,「剛好拿去打板慄吃。」
打板慄?
我堂堂赤霄,帝道之劍舉世神威,唯有那軒轅劍可與我匹敵一二,你竟然拿我打板慄?
少女蹦蹦跳跳拿我打了一籮筐板慄。
我打眼一看,眉清目秀的一個凡人,普普通通,根骨下乘,無甚靈性。
我被她一路拎著走,少女自言自語,開心地說著自己又摘了多少藥材,可以換得多少銀錢補貼家用。
「阿娘最喜歡吃板慄餅,等我回去做給她吃。」
突然少女停住了腳步。
她雙腿像灌了鉛一般再也挪不動,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前方一隻吊睛白額虎踱著方步,兇神惡煞地盯著少女。
山林中靜得隻有樹葉飄落的聲音。
老虎似乎在打量眼前瘦弱的人類到底有幾斤肉,夠不夠它晚飯塞牙縫。
我感覺到少女不停地手抖,她握緊了我。
剎那間,猛虎張開血盆大口,全身往上一撲,從半空中朝我們蹿將而來!
我暗自搖了搖頭,可惜了,來凡間見到的第一個人馬上就要淪為虎口食物。
然而我想象當中的慘叫並沒有傳來,周圍風聲赫赫,伴隨著一聲怒喝,我隻感覺自己被猛然一揮,擊打在了什麼硬邦邦的重物上。
少女渾身驚懼顫抖,卻仍舊SS捏著我,仿佛用盡了力氣。
我甚至能感受到她手心冒出的冷汗。
面前的猛虎在撲上來的一剎那,竟然被她一下打飛了出去。
老虎畢竟是凡物,哪裡能禁得起我赤霄神劍的一擊,掙扎了幾下,便不動了。
過了許久,少女才脫了力般跌坐下來,大口大口喘著氣。
我不由得對她刮目相看了兩分。
她坐在原地抽泣了一會兒,情緒鎮定後摸了摸我:「還好撿到了你,結實得緊,要是被吃了,阿娘眼睛又看不見,她肯定很心慌。」
下山後暮色已至,終於到了一處小村莊。
少女興奮地向村口跑過去,猝然止步。
村莊早已面目全非。
火光彌漫至天際,陣陣慘叫傳來,一道大而深的裂痕自中央擴散,熔漿的熱氣升騰,不斷有人被拋入其間。
巨大的變故映入眼簾,她身子搖搖欲墜。
「娘!」少女目眦欲裂,提步就要往村裡跑去。
有人及時拉住了她,然後捂住了少女的嘴。
「阿虞,是我!」一個少年顫抖出聲,「別出去,別出去……會沒命的。」
淚水滴落下來,砸在我身上,竟比我這寒鐵鑄就的劍身還要冰涼。
誰能這麼倒霉啊?一天之內遭遇兩次生S危機。
板慄散落一地,阿虞還在不斷掙扎,口中嗚咽:「我要找娘……」
少年拼盡了力氣也不讓她出去:「我爹娘都被那伙人S了,你娘……也被S了!」
阿虞不掙扎了,她氣急攻心暈了過去。
少年帶著阿虞往外逃,哐當一聲,我狼狽地掉落在地。
不是,大兄弟,你倒是帶我一起走啊?
2
或許是我內心的呼喚起了作用,少年跑了兩步,又折返回來將我塞進了阿虞的背簍裡。
少年背著阿虞不知逃了多遠,直到精疲力盡,他才找到一處小樹林生火休息。
阿虞醒了過來,頭埋在膝蓋裡一言不發。
我在背簍裡感到唏噓,毀家滅門乃是天才經典開局,按話本子的路數主角要麼身懷絕技要麼天賦異稟。
可這姑娘倒是一個也不佔,光佔盡了倒霉,瘦弱尋常,天賦奇差,甚至還沒旁邊少年半分根骨佳。
過了半晌,阿虞抬頭:「小川,我要報仇。」
她從背簍中抽出了我,小川看了眼,悽苦地笑了下:「報仇?拿什麼報?你手裡這根生了鏽的爛棍子嗎?」
罵誰爛棍子呢你?
阿虞點點頭:「對,就用這根爛棍子。」
靜默許久,小川道:「聽爹娘講過,我們村子世代守護一個寶物,叫蚩……對,蚩尤刀,就埋在我們村子下邊,那些人這次來,就是為了搶奪它。」
聽到蚩尤刀,我腦子一個激靈。
那可是天外妖魔所化的極兇兵器,蚩尤S後,它再沒現世,沒想到被人鎮壓在了這個村子下邊,還引發了一場屠村血案。
更何況,還扔了那麼多活人下去喂它,想必兇性大增。
「是誰S了他們?」阿虞緊緊抱著我,眼睛黑得沒有一絲光亮。
「血煞宗,聽說他們的衣服上都有月亮圖紋,我看得清清楚楚,」小川嘴唇顫抖,陷入痛苦回憶中,「阿虞,我們隻是凡人,鬥不過他們的,他們已經是半個仙者,S我們就如同踩S一隻螞蟻。」
阿虞閉上了雙眼:「那我娘的仇,你爹娘的仇,那麼多村民的仇,便不報了嗎?小川,我忘不掉那一幕,我阿娘還在家等我,他們在慘叫,哭泣,求饒,難道就真拿仇人沒辦法了嗎?」
火光噼裡啪啦,小川攥緊了阿虞的手腕:「這世上,也就靈虛劍宗能和他們打一打了,阿虞,我們隻是普通人,你真要做這種以卵擊石的事?」
阿虞睜開眼,竟然布滿血絲:「小川,你打S過老虎嗎?」
小川一愣:「什麼?你在說什麼胡話?」
阿虞笑了笑:「我能用這棍子打得S老虎,就一定能用這棍子再打S血煞宗。」
第二天,他們踏上了去靈虛劍宗的路,剛好這個宗門在招收新弟子。
一大早被裝在背簍裡顛簸,我磕得暈頭轉向,好容易來到了靈虛劍宗。
山峰林立,仙氣繚繞。
靈虛劍宗招收弟子,第一關就是要測天分,如我所料,小川過了第一關,然而阿虞卻被刷了下來。
她根骨實在太差,修煉劍道毫無資質。
阿虞在門前跪了一夜。
山中森冷,不一會兒下起了鵝毛大雪,她一動不動地跪著,直到睫毛上都凝了風霜。
阿虞搖搖欲墜,我偷偷斜在背後撐著她。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心軟,終於有位老者開門:「你若能在明天落日前爬完昆吾山一萬層臺階,到達頂峰處,便可考慮讓你過第一關。」
阿虞欣喜若狂,重重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可一萬層階梯哪裡那麼好爬?
昆吾山陡峭異常,常年遍布風雪,還有猛禽出入。
阿虞不眠不休,面色蒼白地爬到了第三千階,春寒料峭,我在她手中時,甚至覺得她手心的溫度比我這萬年寒鐵沒熱多少。
阿虞杵著我一點點往上爬,突然一隻巨大的海東青張開翅膀呼嘯而過,一下將她掠了下去!
阿虞被掀得整個人沿著階梯滾落,我暗罵了一聲「S鳥」,勉力用自己擋住她滑落的身體,終於在第一千階停了下來。
3
身體上全是擦傷,阿虞艱難地爬起來,二話不說又撐著我一步步往上爬。
等到第四千階,她面色白得已經不像個活人,呼出來的氣都帶著寒意。
傻姑娘,何必呢?我暗自搖搖頭。
古往今來隻天才為人矚目,他們不過是想讓你知難而退,用這辦法搪塞你罷了。
中午時分,卻又日上三竿,陡然從極寒變成酷暑,阿虞渾身都在發抖,一點點撐著我往上爬。
有好幾次快要暈過去,她就拿出水壺的冷水來澆自己,以保持清醒。
中途不斷有各種飛禽走獸過來阻撓她前進,於是一次次跌下去,又一次次往上爬。
就這樣慢慢挪,將近傍晚時分,終於爬到了第九千階。
阿虞整個人像剛從冰水中拎出來,渾身不由自主地顫抖。
然而暮色將至,她往上看了看,眼裡露出一絲微弱的絕望:「還有一千階,難道我注定不能為娘親報仇了嗎?」
阿虞撐不住暈了過去。
她始終緊緊握著我。
我動了動,索性飛了起來,須臾間便跨過一千階,將她拽到了山頂。
等阿虞醒來時,那位老者神情復雜地注視她:「罷了,便允你進入第二輪選拔。」
阿虞欣喜若狂,隨後便獨自疑惑起來:「我怎麼記得我隻到了九千階……」
我在一旁的背簍中裝S。
然而選拔進來的無一不是天分俱佳之人,阿虞便成了他們嘲諷和欺負的對象。
小川沒有和阿虞分到同一個住處,因此不能時時照拂她。
「五根全廢,倒是難得一見的爛苗子,」一個少女冷哼了一聲,「聽說你是靠爬臺階上來的,還要參加第二關的選拔賽?」
阿虞不發一言,在院子裡握著我笨拙地練著招式。
突然幾個男男女女上來推了她一把:「裝什麼?這地方也是你能來的?」
「整天揮舞她那根破棍子,連把正經的劍都買不起,還真當自己能成劍道女俠了。」
任憑他們推搡,阿虞始終固執而沉默。
突然有人制止了他們。
「你們在幹什麼?」
來人是個修長俊秀的青年,一身清朗宛若謫仙。
為首欺負阿虞的少女不屑地冷笑一聲:「看在蘇言師兄的份兒上,今天放過你。」
阿虞簡直都看呆了,她何時見過這般風姿雋爽的人物?
蘇言對她溫潤一笑:「小師妹,真是抱歉,我負責此次新人安置,沒能照料到你的處境,以後他們若再欺負你,可以同我說。」
阿虞呆若木雞地點點頭,跟個痴漢似的。
我如果有臉此時一定橫眉豎目。
你給我清醒點啊喂!男人是穿腸毒藥,美麗的男人更加是!
蘇言抿唇一笑,顯得更加柔和了:「方才看你練劍……練棍,似乎有些雜亂無章,這樣吧,你每日晚飯後來找我,我可以指點一二。」
「真,真的嗎?」阿虞眼睛都亮了起來。
「真的。」蘇言點點頭。
於是阿虞每天吃完飯都迫不及待地去找蘇言學習劍法。
過了大半個月,阿虞竟然也有模有樣地能舞出劍法來。
月光皎皎,少女拿著根棍凌厲揮舞,蘇言認真凝視著,突然皺了皺眉:「阿虞,你這鐵棍比賽時容易折斷,我這裡有一把上好的劍,你可以拿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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