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到時候你們的車可就保不住了！」

 

說著，消防員真的開著紅色的消防車往前繼續開，潘正德暗罵一聲，

 

「你給我等著，我非要投訴你不可！」

 

看到累得氣喘籲籲的我和高巡，潘正德正一手捂著自己滿是鮮血的頭頂，

 

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S賤人，你們兩個給我等著，這件事我們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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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隻好不甘願的將車開走了，從我們身邊開走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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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聽到他罵的很髒。

 

護士從救護車裡伸出了腦袋，催促著，

 

「還愣著幹什麼，快走！」

 

我和高巡如夢初醒，匆匆上了救護車。

 

......

 

因為火勢太大，兒子受傷十分嚴重，

 

搶救了足足十個小時，才終於從急救室被推了出來，

 

光是病危通知書都下了三次，

 

全身被燒傷面積高達百分之七十！

 

腿部畸形，被截肢了右腿。

 

皮膚底層的肌肉、以及神經血管均有損傷，

 

慶幸的是，他還有命在，

 

不幸的是，他需要植皮，

 

並且因為火災嚴重，肺部損傷伴有氣道阻塞，還需要做開管手術，

 

燒傷創面的清創手術等好幾個我連名字都記不住的手術。

 

林林總總算下來，至少需要百萬以上。

 

我和高巡沒有猶豫的賣掉了我們經營多年的老飯店，

 

取出了我們的三十萬存款，

 

終於湊夠了一百一十一萬，是我們全身的家當。

 

在兒子終於經歷了第三場手術後，他終於醒了。

 

在看到自己的右腿沒有保住時，

 

他忍不住哭了，因為臉上也有燒傷，淚水碰到傷口疼的他倒吸一口涼氣。

 

「兒子，你放心，爸媽一定給你討回公道！」

 

「媽已經報警了，你能寫下來潘文博故意放火的事嗎？」

 

因為兒子做了開管手術，所以他現在還不能說話，

 

可是在警察來的時候，

 

他還是用纏滿了繃帶的手，艱難的寫出了事情發生的經過。

 

足以證實潘文博是蓄意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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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我和高巡還告訴了警察，潘家一家三口，

 

在救援的過程中曾經數次阻攔救援，丟過打火機，朝火場潑過汽油，

 

攔過救護車。

 

警察都聽的眉頭緊皺，早在兒子脫離危險後，

 

我就早一步去了學校，特意將火災發生時宿舍樓的監控給調了出來。

 

被我一並交給了警察，

 

我還特意花了高價錢，請來了一名業內頗富聲望的律師，

 

我要起訴潘家一家三口，和賈主任！

 

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畢竟是在學校出了事，所以校方也在積極的賠償損失，

 

不僅來看望了我兒子，還主動賠償了伍萬元。

 

並且他們還提供了潘文博家人的電話，

 

讓我和他們聯系索賠事宜。

 

可是潘家一家三口根本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不僅罵了我們一頓，還說我們想要賠償是在異想天開。

 

錢哪怕是燒給我們，也不會給一分。

 

於是，我當即給校長反應了潘正德和賈主任私底下敗壞著學校的聲譽，

 

賈主任為了討好潘正德草菅人命，不管學生S活的事。

 

我們起訴的同時，

 

我還將潘家人在火災發生後，對我們的所作所為全部發在了網上！

 

火災的事情原本就鬧的很大，再加上學校，開學的熱度，

 

網上的熱度一夜之間飆升。

 

他們不是有錢，有身份嗎！

 

我現在要讓他們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網友的力量是很強大的，

 

通過他們的評論，我得知潘正德經營著一家鞋廠，

 

不過是小富，卻嘚瑟的沒邊。

 

緊接著，鞋廠的工作人員就有人私下和我聯系，

 

說隻要是在潘正德手下工作的員工下面的孩子，都要去兒子所在的這所學校上學。

 

這是強制要求，如果不去，就會開除。

 

哪怕自己孩子去不了，騙親戚家的孩子都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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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主任原本就是招生辦的人，

 

可見兩人早就商量著私下吃學校的回扣了。

 

而網友們不僅扒出了潘正德經營的鞋廠名字，

 

掀起了一股退貨熱潮，

 

更是查到了更多的秘密。

 

比如潘文博被寵的厲害，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放火傷人了，

 

高三那年他在追一個女生，但是這女生對他不理不睬卻覺得他人品不好，

 

經常和自己第一名的鄰家哥哥在一起，

 

他醋意大發，趁著那男同學放學後自己在教室補課時，

 

潑了汽油，鎖S了門窗，那時候學校人都走光了，

 

再加上他有些感冒就在桌子上睡著了。

 

等醒來的時候，大火已經蔓延了半間教室，

 

門窗又打不開，等他好不容易砸了窗戶要逃出來的時候，

 

卻被潘文博給踹了進去，剛好掉進了大火裡，被生生燒S。

 

因為監控在維護，所以並沒有證據證明潘文博是兇手，

 

再加上潘正德和張麗玉都為他作證，

 

這件事隻能不了了之，

 

最後學校賠了那男同學十萬元安葬費，這事就算是了了。

 

而張麗玉，手裡有些錢，卻是夜店的常客，

 

聽說她外面還養著一個小白臉。

 

潘正德則玩的更花了，不僅外面有小三四五六，

 

也養著小白臉。

 

一夜之間，潘家一家三口被扒的褲衩子都不剩，

 

真的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於是三人一合計，竟然打電話表示要大發慈悲的表示要來看我兒子。

 

我不相信他們能有這麼好心，

 

於是接了電話後，我就將兒子轉移到了其他病房，

 

將兒子換下來的髒兮兮的繃帶纏到了高巡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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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還在病房裝上了監控，給他帶上了氧氣面罩。

 

高巡雖然覺得他們不會這麼囂張，卻還是聽話的聽從了我的吩咐。

 

潘家一家三口依然穿的光彩亮麗，

 

明明看我的目光透著恨意，

 

臉上卻還要虛偽的將一袋幹枯發霉的蘋果遞過來。

 

問著兒子受傷好點沒有，痛苦不痛苦。

 

我懶得和他們浪費時間，一伸手就讓他們賠錢。

 

潘文博想發飆，卻被潘正德給拉住了，說要和我出去說話談談賠償的事。

 

病房裡就隻剩下了高巡和潘文博，

 

臨出病房時，我看見潘文博嘴角一抹得逞的笑。

 

隻可惜啊，在潘文博拔掉氧氣的那一幕也被監控給拍了個正著，

 

伴隨著一紙訴狀，以及警方查到的所有證據。

 

在他們一家三口還在和我掰扯到底賠五千好，還是一萬合適時，

 

警察以涉嫌謀S，故意S人，放火罪，

 

以及妨礙公務罪，將三人給抓了。

 

臨走時，他們還看到高巡解開了繃帶衝他們比了個高高的中指。

 

因為證據確鑿，

 

潘正德最後被處以妨礙公務罪，包庇罪，詐騙罪，作偽證，數罪並罰，被處以十年有期徒刑。

 

潘文博放火，故意S人，處以二十二年有期徒刑。

 

值得慶幸的是，潘文博被抓當天，剛好是他的十八歲生日。

 

張麗玉刑法最輕，卻也被判處了三年有期徒刑。

 

至於賈主任，

 

調查後發現他借著職務，非法侵佔了學校的招生獎勵，

 

數十年來和潘正德兩人竟貪汙了近百萬。

 

於是，也被處以十二年有期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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鑑於兒子因為潘文博蓄意放火受傷嚴重，

 

從潘正德充公的資產中給了我們五十萬元的損失賠償。

 

我們拿著這筆錢，和高巡用自己的肌膚給兒子做了植皮手術，

 

還給他配了假肢。

 

聽說潘家一家三口鬧的很厲害，

 

也請了律師，說我和高巡打罵了他們，

 

也要起訴我們故意傷害。

 

可是律師們在看到視頻後全部都說我們是為了自保，

 

更何況我們對他們根本也沒什麼傷害。

 

我砸在他頭上的那一下，也不過是讓他出了點血。

 

就憑這想讓我們也進去踩縫纫機，根本就不可能。

 

久而久之，三人隻能歇了這心思。

 

兒子臉上的肌膚不仔細看幾乎已經看不出什麼了，

 

右腿裝了假肢，走路起來還是有些不適應，需要回家好好做康復訓練，

 

於是，我們終於可以出院了。

 

隻是沒想到，在回家的巷子口遇到了擺攤的夜市，

 

賣著小狗小貓，其中有一隻，

 

竟然就是張麗玉抱在懷裡的那一隻，銀色漸層折耳貓！

 

老板看我對這隻貓感興趣，

 

熱情的給我介紹，

 

最後隻以一千元的價格就賣給了我。

 

想想，還真是諷刺。

 

......

 

當兒子終於恢復的和正常人無異時，返回了學校。

 

我們謝過了網上的一些熱情網友，

 

也沒有接受他們對我們的資助，

 

賣掉了手上三室的房子，換成了一間兩居室，

 

用剩下的小錢在家樓下盤了一家小飯店，

 

我們沒有什麼其他才能，也就隻有廚藝還說的過去。

 

21

 

飯店開業的前一天，

 

我心血來潮抱著小貓去看了張麗玉，

 

她的頭發剪的很短，也憔悴了許多，

 

以前保養得宜的臉現在滿是滄桑,

 

看見我的時候不停的拍著面前的玻璃咒罵個不停,

 

「賤人, 你還敢來, 我要S了你！」

 

看見我從貓籠子裡抱出了小貓，她眼淚都掉了下來,

 

「寶貝, 我是媽媽呀寶貝, 快過來。」

 

可是小貓卻在我懷裡舒服的舔著手掌, 看都沒看她一眼。

 

「張麗玉, 我等你出來, 我這人最記仇，希望你這三年能在這裡好好享受。」

 

看著張麗玉再也沒有了之前囂張跋扈的氣焰，

 

我心頭十分暢快。

 

臨走時, 張麗玉還在我身後不停的罵著我。

 

沒關系，我不介意，

 

希望她三年後沒有房和車, 失去了老公和兒子,

 

還找不到任何工作, 她還能這麼囂張。

 

......

 

我沒想到我還會再見到潘正德，

 

隻是他沒有認出我。

 

他留著小寸頭, 以往的大肚腩現在也十分平坦。

 

臉上滿是溝壑不說, 右腿走路還一瘸一拐，

 

寒冷的冬日卻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薄棉服，

 

從口袋裡翻翻找找，拿出了十二塊錢,

 

剛才兒子就發來了信息，說宿舍門被他舍友給從外面反鎖了，

 

「（但」以往遇到這種情況，我會默默在這些人的碗裡多加一個雞蛋，

 

再送上一碗熱湯，但是現在，我故意問起他受傷的右腿。

 

「你的腿...」

 

潘正德苦澀一笑，「在裡頭不老實, 被其他人揍的。」

 

「看你和我們年齡差不多大, 你兒子呢，怎麼不照顧你。」

 

潘正德正狼吞虎咽的手頓了，

 

反而濺到飯裡了一滴眼淚,

 

「他, 也進去了, 去年, 在裡面鬧事，被打，打S了。」

 

真好啊。

 

命運果然對任何人都十分公平。

 

看著潘正德的身影在白雪茫茫中消失不見,

 

兒子從身後猛的摟住了我的肩膀，

 

「媽，走咯，今天約好見我女朋友的！」

 

我們走向了潘正德相反的方向,

 

隻是我們歡聲笑語,

 

潘正德卻是頂風前行，步履艱難。

 

不管貧窮富有，做人就要無愧於心。

 

我也相信,

 

人生中總有一些困難是生活的本色，

 

但雪景再大，也總會有被暖陽照耀的一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