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蒼天啊，一定保佑我的兒子能夠平安無事！

 

正揪著心，老公的電話打了過來，

 

「老婆，怎麼樣，兒子救出來了嗎？」

 

我的情緒忽然就崩潰了，「沒有！！」

 

「你怎麼還沒來，你不知道這有兩個神經病有多過分！」

 

「兒子就在三樓啊，要不是他們，我，我早就把兒子救下來了。」

 

「可是現在...」

 

想著想著，我再也忍不住哭出了聲，老公也哽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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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我，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馬上就到，別哭！」

 

就連老公什麼時候掛了電話我都沒察覺到，

 

但我剛收好手機，就聽見潘文博興衝衝的高喊了一聲，

 

「爸！」

 

原本正在賈主任說話的張麗玉也哭哭啼啼的跑了過去，

 

「正德...」

 

兩人情緒激動的在一個穿著皮鞋，

 

挺著大肚腩，帶著名牌表和腰帶的男人面前站定，

 

衝我的方向不停的指著，一看就知道是在罵我，

 

就連賈主任也殷勤的過去和叫潘正德的男人打著招呼。

 

隻是剛說完話回來，賈主任就叫住了正在幫忙潑水的員工們。

 

「好了好了，這裡的火災不用大家管了，回去吧。」

 

有正提著桶的廚師一下愣了，

 

「主任，這火還沒滅，裡面的人也還沒救出來...」

 

話音未落，賈主任就直接打斷了他，

 

「讓你們走就走，哪那麼多廢話。」

 

畢竟現在校長沒在，負責人就是賈主任，自然是他說什麼就得聽什麼。

 

「主任，能不能別走，幫幫忙，裡面有我兒子，我...」

 

賈主任卻推了推眼睛，眼中都是冷意。

 

「這位家長，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已經有消防人員在這幫忙了，我們留在這不是搗亂嗎？」

 

9

 

說著賈主任看也不看我一眼，揮著手就讓身後幫忙的員工離開，

 

我徹底繃不住了，眼淚唰唰的向下掉。

 

「主任，求求你們別走行嗎，現在火這麼大，你們幫幫忙，我給你們磕頭了。」

 

賈主任情緒也開始激動了起來，

 

「哎你什麼意思，現在可不興道德綁架啊，救人明明是我們自己的自由！」

 

我不停的點頭，眼淚糊住了我的雙眼。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

 

賈主任一伸手推開了我，在我耳邊壓低了嗓音。

 

「我要早知道你們得罪麗玉，你們這事我才不會管。」

 

「他們每年能給我帶來多少學生，多少利潤你知道嗎，可是你，才算個什麼東西。」

 

說著賈主任自上而下的掃了我一眼，

 

看我身上還穿著我們飯店的工裝，鄙夷的笑了一聲。

 

猝不及防的一推我，我整個人就摔到了地上，「還不讓開！」

 

剛才穿著廚師裝的男人最先忍不住了，

 

「主任，俺沒事，俺就要在這幫忙！」

 

「要是俺孩子在火場裡，說啥俺都要留在這救命，不行，你就開除俺！」

 

保潔大姐也撿起了旁邊的水桶，

 

「是嘞，我也沒什麼事，不就潑點水，我能幫忙！」

 

「主任忙，主任走吧！」

 

兩人說著就去接水朝火場潑，身後其他人沒說話，但也都自發的去救火。

 

賈主任氣的要命，指著他們呵斥，

 

「好好好，你們要造反是吧！留在這的人，你們的獎金福利，都別想要了！」

 

其他人卻還是無動於衷，像沒聽見似的，

 

賈主任覺得沒面子，看也沒人理他，氣衝衝就走。

 

我心裡暖洋洋的，提著水桶跑過去衝他們道謝，

 

他們嘴上說著小事，手下的動作卻更快了，

 

在我們和消防員的互相配合下，火勢很快就控制了下來，

 

隻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子還沒有從火場中被救出來。

 

10

 

就連姓潘的一家三口都提著不鏽鋼桶在宿舍樓後面潑著，

 

隻是原本小了許多的火焰，在他們潑水之後竟然「嚯」的一聲，

 

再一次冒出了火光。

 

他剛才潑的根本就不是水！

 

我氣衝衝的打算過去找他們算賬，就聽到潘正德洋洋得意。

 

「最好讓這火燒S你那同學，這樣就算是賠錢，咱們也是隻用賠一次，拿出幾萬塊也就打發了。」

 

「要是沒S燒殘廢，以後可不得訛上我們敲詐個不停？」

 

潘文博崇拜的看著潘正德，嘴裡說著爸爸真聰明！

 

張麗玉也嬌嗔的說，不愧是她老公，腦袋就是靈光，

 

兩人哄得潘正德哈哈大笑，我徹底忍不住了，衝過去就往潘正德的臉色抓。

 

「你們剛才說什麼！在朝火場裡潑什麼！」

 

「你們說的還是人話嗎！那是活生生的一條命！難道不比錢重要嗎？」

 

我隻是剛一靠近，就聞見一股刺鼻的汽油味，

 

張麗玉看我敢傷她老公，尖叫著就朝我撲了過來，

 

潘文博則是又拎起了一桶汽油當著我的面就朝火場潑，

 

還得意洋洋的衝我嘚瑟，

 

「你越是攔著我們，我就越是要潑，你兒子啊，S定了！」

 

汽油和火星一碰撞，立刻火光衝天，帶起了一陣炙熱。

 

我想衝過去攔潘文博，潘正德卻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用了十成十的力氣，

 

「你他媽一個開飯店的臭婊子，囂張個什麼勁兒？」

 

「敢打我老婆兒子，我今天就給你點顏色看看！」

 

張麗玉在一旁鼓著掌，「沒錯老公，弄S她！」

 

潘正德的拳頭剛到我眼前，我下意識閉上了眼，

 

下一秒，我就聽到潘正德慘叫了一聲。

 

11

 

睜開眼一看，是老公高巡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他的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水，抓過潘正德的肩膀，

 

一拳頭打到了潘正德的鼻子上，一瞬間鼻血四濺，

 

潘正德火了，「媽的，敢打老子的人還沒出生呢！」

 

一腳踩上了高巡的腳，借著他松手的功夫一拳打上了他的眼睛，

 

「啊！」

 

聽著高巡的慘叫，我心疼不已，潘文博和張麗玉卻樂不可支，

 

「打S你們，打S你們這些土包子，惹我們，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高巡本來就瘦弱，現在哪裡是潘正德的對手，

 

再加上張麗玉和潘文博一人按壓著我一隻肩膀，

 

很快高巡就被打的滿臉都是血，

 

「別打了，求求你們別打了！」

 

換來的卻是他們的一陣嘲笑，張麗玉示意潘文博拖著我的胳膊，

 

狠狠的給了我幾耳光，打的我眼冒金星，臉上火辣辣的疼。

 

「你剛才不挺囂張的嗎，啊？現在怎麼不厲害了？」

 

張麗玉戳著我工裝上的 logo，因為不解氣用高跟鞋又踹了我的肚子好幾下，

 

肚子像是被針扎似的，疼的我尖叫連連。

 

高巡此時也被潘正德按到了地上，滿臉是血掙扎著想起身救我，

 

卻被潘正德又朝臉上給了一拳。

 

我悲從心起，哭著喊，「別打了，別再打我老公了！」

 

「為什麼啊，我不明白，我不就是想去救兒子，卻踩中了你們的貓嗎？」

 

「為什麼你們就要抓著我們不放！」

 

難道就因為他們有錢，我們窮，我們就要受這樣的折辱嗎？

 

潘文博從身後露出了個笑臉，

 

「S八婆，那今天我就告訴你為什麼，你那蠢兒子見我第一面竟然給我吃你做的雞蛋餅，我呸，什麼垃圾玩意都讓我吃，當我撿破爛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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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吃，他還一直說他媽的廚藝有多好，煩得要S。」

 

「我好心給他煙抽，他卻說自己不抽煙，嘿，我給他煙就是給他面子，他竟然不要！還不是覺得我不吃雞蛋餅給我甩臉看嗎？」

 

「於是趁他睡著，我就點燃了窗簾，丟了煙頭，哦，為了讓火大一點，我還在上面倒了我的進口煙油，這可是好東西，便宜你兒子了！」

 

「臨走的時候我還反鎖了宿舍門，一個窮逼家的孩子，不知道他有什麼好囂張的！看著這大火，我可真他媽解氣，哈哈！」

 

我恨不得去撕碎潘文博的這張臉，連雙手被他擰的抓心的疼我都顧不上管，

 

朝他臉上吐了一大口口水。

 

「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你根本就是個魔鬼！」

 

我眼淚都滑到了自己的嘴裡又澀又苦，高巡也聽的落淚，隻有眼淚滑過的地方能看到他的肌膚，其他地方都是一片血跡。

 

「沒想到我媽正要來接我回去，偏偏你又踩到了我們家的貓，嘖嘖，你說說八婆，這可真是緣分啊！」

 

我們越狼狽他們就越開心，他們一家三口聽的哈哈大笑，

 

高巡雙手按著地面想要起身，「我要S了你們，我和你們拼了！」

 

被潘正德又給踹了幾腳壓了下去，

 

「所以現在，要麼你們給我們家貓下跪，真誠的向它道歉，說你們錯了！」

 

「要麼，一百萬，我們一家人的精神損失費，這事我們一筆勾銷。」

 

潘文博的聲音像是從地獄裡傳來的，滿是惡念。

 

我不停的搖頭，心裡又苦又酸。

 

「我們沒錢，我們家裡就開了個小飯店，一百萬，哪有一百萬啊。」

 

潘文博按著我的頭，就要往下壓，

 

「那還不容易，那就磕頭唄，哈哈哈。」

 

13

 

張麗玉更是興衝衝的抱來了那隻折耳貓，高高在上的揚起了頭，

 

「來啊，我就想看看，你們這種窮人下跪是不是都帶著一種窮酸氣！」

 

潘文博抓著我的頭發正要向下按，就聽到有人喊著。

 

「家屬呢？家屬去哪了，快來看看孩子！」

 

我和高巡眼睛一亮，潘家人的笑容立刻頓住了。

 

「媽的，怎麼窮人命都這麼硬嗎！」

 

「走，我們快去看看那人S了沒有！」

 

說著，潘文博瞪了我一眼，潘正德氣惱的給了高巡一巴掌，

 

張麗玉抱著貓匆匆趕了過去，我忍著疼跑過去扶高巡，

 

看他被打的渾身是血，我心如刀絞。

 

「老公你沒事吧！」

 

高巡衝我搖搖頭，用衣角擦了擦自己臉上的血跡，

 

催著我就去看孩子。

 

救護車已經到了，已經將兒子抬上了救護車，

 

我們去的時候就看見兒子整個人都已經昏迷了，

 

渾身焦黑，還帶著難聞的焦糊味，根本看不見他的五官，就連原本齊耳的頭發此時都被燒的卷了起來。

 

「兒子！我的兒子！」

 

我撲過去眼淚哗啦啦的向下落，想伸手去摸摸他的臉，我都不敢，

 

我怕他疼，

 

就連高巡，一個結婚二十多年來從來都不落淚的人，

 

此時也忍不住嗚咽著哭出了聲。

 

護士正在忙著給兒子佩戴氧氣面罩注氧，看我們哭的泣不成聲，

 

隻說兒子身上大面積燒傷，得趕快回醫院搶救。

 

可潘文博卻氣的猛踹了一腳救護車，

 

「他還沒S是不是？媽的，這賤命怎麼就這麼硬！」

 

就連潘正德和張麗玉都一臉的失望。

 

救護車猛的一晃，嚇了正在搶救的護士一跳，顧不上去管潘文博，

 

快速的關上了車門，催促著回醫院。

 

14

 

我和高巡看著救護車裡忙碌著的醫生護士，大氣都不敢喘，

 

生怕打擾了他們的搶救，

 

「主任，病人現在呼吸困難，心率高達 140/min 左右，怎麼辦！」

 

被稱為主任的醫生快速的給兒子注射的液體，做著心髒復蘇，

 

隨著一聲刺耳的「嘎吱」聲，救護車停了下來，

 

我們都被突如其來的剎車給震的晃了一下，

 

正在搶救著的醫生和護士甚至站不穩踉跄著，扶住了身側的把手。

 

「讓讓，我們急著送患者！」

 

眼看醫生護士都在忙著給兒子搶救，光是看他們的臉色都知道形勢不妙。

 

可下一秒，潘文博那副欠揍的囂張聲音再次出現，

 

他坐在副駕駛，潘正德開著車，張麗玉一手正在為貓捋毛，一手搖下了車窗，

 

「八婆，我們剛才怎麼說的?」

 

「要不就給我們家貓磕頭，要麼一百萬，現在什麼意思，想跑？」

 

潘文博說著還衝救護車的司機比了一個中指，

 

「讓你媽啊讓，老子今天就不走怎麼滴，有本事你撞過去啊！」

 

潘正德還穩如泰山的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

 

「不是我們不走，是這家人實在太過分了，傷害了我們的貓，還給我們打了一頓，這件事不說清楚，我們就沒完！」

 

司機也無可奈何，醫生和護士正在忙著搶救，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快，病人血壓脈搏都低了下來，快做心髒復蘇！」

 

護士急忙給醫生遞去了醫療器械，催促著司機，

 

「張叔，快走啊，病人現在情況很危急！」

 

15

 

高巡氣的渾身發抖，抓起了一把闲置才一旁的手術刀就衝了下去，

 

「我要S了你們！你們是不是要逼S我們一家，啊？」

 

我和高巡真的是要被逼瘋了，

 

我拽著潘正德的車門想去搶駕駛位，

 

「好啊，你們想逼S我們，我就和你們同歸於盡！」

 

潘正德沒想到我這麼瘋，反鎖了車門就從車窗處伸手推我，

 

「滾，你給我滾開啊！」

 

我卻不管不顧的去搶方向盤，

 

「來啊，有本事你們今天就從我身上碾下去，否則我搶到方向盤，我們都別活！」

 

看水杯架上有著玻璃杯，我朝著潘正德的頭上就砸了上去，

 

玻璃碎到了我的臉上，帶著痒意和湿潤。

 

潘文博正在推我的手瞬間頓住了，和潘正德吼叫著就要打我的臉，

 

拽我的頭發，

 

「你這個瘋子，你這是謀S你懂嗎！」

 

身後的張麗玉也在後座上尖叫連連，

 

因為高巡正舉著手術刀往張麗玉身上捅，

 

「你們想讓我兒子沒活路，我要你們也陪他去S！」

 

我們正鬧個不停，消防員卻在此時開著車出來了。

 

看到堵在這裡的救護車和潘正德一家，

 

「又是你們！你們要是再繼續妨礙我們，我們會採取緊急避險措施，強行通過被佔用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