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對頭破產後成了我的金絲雀

第3章

真看他哭了。


 


我反而興奮不起來。


 


心髒像是有密密麻麻的銀針扎似的生疼。


 


他憤憤地一口咬下去:「嗚嗚嗚,在古代當小三要被浸豬籠的。」


 


「嘶。」


 


我疼得倒吸一口涼氣,拍了下他的後腦勺:「輕點咬。」


 


裴暨白驟然仰起酡紅的俊臉,漆黑的瞳孔倒映著我的模樣。


 


他糾結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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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說服自己似的:「到時候被抓奸了,記得給我臉打碼,身材可以不用,我有腹肌的。」


 


我:「……」


 


「別人當小三,自甘下賤。」他嘴裡嘟囔著,「我當小三,傾城絕戀。」裴暨白眼淚又洶湧出來,「俞夏,喜歡我吧。」


 


我嘆了口氣,命令他:「張嘴。」


 


醉了的裴少很聽話,嘴唇乖乖地分開些許。


 


我吻了上去。


 


樓道太久沒有聲響,又滅了。


 


黑漆漆的環境裡,隱約響起曖昧的水聲。


 


和轟鳴的心跳。


 


我分不清是他的還是我的。


 


也忘了過去多久。


 


直到感覺嘴唇發麻,裴暨白在我肩膀上昏睡過去。


 


14


 


我從他褲兜裡摸出手機,用他的指紋解鎖。


 


給他助理發去消息:【在?】


 


裴暨白助理挺敬業,凌晨一點還秒回:【在的裴總!】


 


【我這幾天進修了二十本 po 文,這次絕對能勾引俞總歡心的,到時候嘿嘿嘿!】


 


我一時有些無語。


 


最上方還顯示「正在輸入中」。


 


在鍵盤敲下簡短的話:【我是俞夏。】


 


林助理:【裴總,別鬧~】


 


我忍了忍,按下語音:【裴暨白喝醉了,來接他,不然就讓他S外邊兒。】


 


然後發過去我家的地址。


 


林助理:【俞總好!!!】


 


他連打仨感嘆號,瘋狂撤回前兩條微信。


 


林助理天選打工人。


 


半小時就開車到了,心虛地架起熟睡的裴暨白,壓根兒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不知道裴暨白酒醒之後怎麼想。


 


總之沒兩天,網上鋪天蓋地都是我和江川訂婚的消息,江阿姨買了水軍,評論區一水地在誇我倆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而後是裴氏澄清破產的謠言。


 


熱度迅速壓過江俞兩家豪門聯姻。


 


要知道這段時間,可有不少人落井下石。


 


比如我。


 


如今我不如以往掌握著俞家的話語權,所有人都在等著看我笑話。


 


裴暨白以雷霆手段開始清算,忙到不見人影。


 


俞書城自從接管公司後,還真讓他做出了點成績。


 


短短半個月,就談下了五億的項目。


 


有了自信,他開始辭去公司裡我的人,打壓我名下的一家娛樂公司,將我的產業蠶食殆盡。


 


他的目的很明顯,想逼我走投無路。


 


這果決狠辣的風格,透著我爸的影子。


 


不過我不太在意,轉手賣了轉移到我名下的股份。


 


時不時出去和江川約會。


 


明面上,我自暴自棄,放棄了掙扎。


 


15


 


可惜俞書程沒得意多久。


 


他嘴上能帶來五億利潤的項目,黃了。


 


不僅如此,俞氏集團下的產品被兩股勢力狙擊,短短三天,賬目上不知損失多少。


 


俞書程兜不住,隻好請動我爸收拾爛攤子。


 


我看著秘書偷拍的我爸氣到紅溫的照片,笑出了聲。


 


能不氣嗎?


 


他一查才發現,公司的流動資金被搬空了。


 


連窟窿都堵不上。


 


其他豪門聞著味過來,毫不留情地搶奪俞氏的人脈、資源。


 


更要命的是,俞書程背地裡幹的違法事兒都被曝光了出來。


 


我爸將所有的錢搭進去補救,也無濟於事,原本與他交好的老友此時也像人間蒸發似的。


 


大廈將傾。


 


秘書說,我爸一夜之間白發橫生,老了十幾歲。


 


俞氏宣布破產那天。


 


俞書程不見了。


 


我帶著一瓶香檳去公司找我爸慶祝。


 


他連著熬了三天,眼球血絲密布。


 


見我來了,疲憊地按著眉心:「完了,一切都完了,江家也靠不住。」


 


我慢悠悠地倒酒。


 


他突然坐直身體,目光SS地釘在我身上:「不,我還有辦法。」


 


我抿了口酒:「洗耳恭聽。」


 


他說,時夏集團的溫時,溫總對我很感興趣,他想用我換得溫時的支持。


 


我爸神色癲狂,撲上來握住我的手:「夏夏,為了俞家,你會願意的,對嗎?」


 


不等我答應,他就著急忙慌叫保安上來,要直接把我綁了送到溫總床上。


 


然而,保安看了看我,粗暴地把我爸按跪在地上。


 


他一臉錯愕:「你們瘋了?」


 


我嘖了聲:「溫總當然對我感興趣。」


 


「因為我就是溫時。」


 


他瞳孔劇烈收縮,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恨聲道:「是你幹的。」


 


「我可是你爸,你簡直喪心病狂!」


 


我重重地將他踹倒,抽出備好的匕首,冰涼的刀尖輕輕劃過他的喉嚨。


 


「那你害S我媽的時候,想過今天嗎?」


 


16


 


當年媽媽懷上了我,他卻覺得隻有白月光能為他生孩子。


 


在她需要陪伴的孕期,夜不歸宿,花邊新聞不斷。


 


後來我媽得了產後抑鬱症,他知道後不耐煩地說:「就是矯情而已。」


 


我媽精神越來越不好,變得易怒暴躁,甚至認不出我。


 


直到我五歲生日的晚上,她難得神志清醒,打扮得很漂亮,還給我講了睡前故事。


 


小小的我在她懷裡安心睡去。


 


可是第二天清晨,佣人在滿是血的浴缸裡發現了她。


 


仇恨湧上心頭。


 


我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說道:「我從來不信媽媽是自S。」


 


是我爸調換了醫生開給我媽的藥物,逼她精神崩潰,讓她變成瘋子。


 


為了讓他的寶貝兒子,認祖歸宗。


 


他雙眼猩紅:「是我又怎樣,如果不是溫昭,玲玲就不會難產去世,她就不會S,都是那個賤人!」


 


我沉默地抬起匕首,倏地扎下去。


 


我爸雙眼充滿了恐懼,尖叫出聲。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騷味。


 


匕首隻是擦過他的耳朵。


 


我冷冷地說:「我本來想親手弄S你和俞書程。」


 


「但現在想想,不值得。」


 


「書程,書程!」他猛地瞪大眼睛,力氣突然變大,連保安都沒控制住他。


 


他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放過書程,一切都是我的錯,你要報復衝著我來。」


 


我笑著拍拍他的臉:


 


「那你去S啊。」


 


他頓時兩眼無神地癱坐在地上。


 


我唇角彎起嘲諷的弧度。


 


我爸這人最是自私。


 


舍不得自己的命。


 


17


 


但我沒想到的是。


 


在我走後沒多久,他爬上天臺,從高樓一躍而下。


 


看到新聞時,我在家裡喝酒。


 


腦子昏昏沉沉,迷糊間就著沙發睡了過去。


 


再醒來,手腕一動,丁零當啷地響。


 


我沉默地盯著右手細長的鎖鏈。


 


周遭的環境也變了,不是我家。


 


「夏夏。」裴暨白眼神晦暗幽深,修長的手指在我身上彈奏樂曲似的。


 


輕攏慢捻。


 


惹得我渾身躁得慌,悶哼:「別碰。」


 


不知道哪個字刺激到了裴暨白,他發狠似的攥住我的手腕:「就這麼討厭我?」


 


「江川跟你訂婚,可是你家一破產,他就取消了婚約,他根本靠不住。」


 


「夏夏,現在能幫你的,隻有我。」


 


我眼神復雜,偷偷瞄了眼放在床頭櫃的冰塊和紅酒。


 


所以,他助理又給他灌輸 po 文知識了?


 


裴暨白扯下領帶,一圈圈纏在我手腕上,玩味地勾唇:「夏夏,吃一塊冰,十萬。」


 


他指尖向下:「不過是這裡吃。」


 


我愣愣地望著他。


 


眼眶莫名湿潤起來。


 


裴暨白瞬間手忙腳亂地擦拭我的眼淚:「我錯了夏夏,我不該嚇你。」


 


「不是故意騙你破產的,當時資金鏈斷裂,時夏集團找上我合作,這才度過危機。」


 


「當時在酒吧是剛談完合作,然後看見你身邊的男人,我吃醋了,故意被俞書程揍好賴上你。」


 


我沒說話。


 


「別生氣了,夏夏。」他討好似的親了親我的唇,「跟你說個好消息,好不好。」


 


「俞琛沒S成,但手腳都斷了,以後隻能躺在病床上,生不如S地活著。」


 


「哦。」我興致缺缺。


 


「你要是還生氣……」他語氣強裝鎮定,「我隨你處置,你怎麼罰我都行。」


 


「真的?」


 


我興奮起來。


 


裴暨白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我給他系了個蝴蝶結。


 


裴暨白羞得滿臉通紅,難耐地求饒:「夏夏,難受。」


 


我笑吟吟地解開手上的領帶又綁在了他的手上。


 


屋內滅了燈,昏昏然的光線裡意識迷離。


 


他喘息著。


 


這姿勢有點費勁兒。


 


他摟住我的腰,調換了位置,嗓音繾綣低啞。


 


「夏夏隻需躺好。」


 


零星的言語淹沒在狂風暴雨中。


 


窗外橘紅色的晚霞不知不覺間如潮水退去,天空迅速被黑暗吞噬。


 


寂靜的星空微顫。


 


事後。


 


裴暨白緊緊地將我嵌進他懷裡:「夏夏, 難過的話不想和裴暨白說,能告訴你的小雀兒嗎?」


 


空氣安靜幾秒。


 


我嘆了口氣:「沒有不想和你說。」


 


18


 


我隻是控制不住,恨我媽拋棄了我。


 


她去世後,我爸的怨恨又轉移到我身上。


 


縱容俞書程故意推我入水,連佣人都可以隨意欺負我。


 


小時候, 我躲在廢棄的閣樓哭,總在想她離開為什麼不帶上我。


 


她明知道我爸有多討厭我。


 


媽媽到底愛我嗎?


 


「離開前,阿姨希望你記住她最美好的樣子。」


 


「她愛你的。」裴暨白憐惜地吻去我眼睫上的淚,「阿姨隻是撐不下去了。」


 


我心口酸澀。


 


回抱住他。


 


喃喃:「是吧,我也這麼覺得。」


 


19


 


一大早醒來。


 


裴暨白偷感很重地背著我,刪我的微信消息。


 


被我發現了,他還厚著臉皮撒嬌要親親:


 


「江川給你發騷擾信息,我幫寶寶刪了, 寶寶不會生氣吧?」


 


我:「……不會。」


 


他還惦記江川跟我的婚約。


 


江家解除婚約本就在我的計劃之中,江川本意隻想弄得俞書程退位, 但我利用他添了把火, 加速俞氏破產。


 


我沒有了利用價值,江太太自然要取消婚約。


 


裴暨白心滿意足地和我接吻,親著親著,火勾上來。


 


他眼巴巴地看我:「夏夏,想要。」


 


我平復了下喘息,冷靜地推開他:「不行, 今天有事。」


 


他委屈地耷拉著腦袋。


 


我捧起他的臉:「陪我找你婆婆的骨灰。」


 


裴暨白驕矜地哼了聲。


 


「是丈母娘好不好。」


 


20


 


俞琛到S都沒說出我媽的骨灰藏在哪兒。


 


但他偷偷將俞書程送走,一定會告訴他。


 


以此逼我護他平安。


 


我早有準備。


 


俞書程失蹤三天,我終於在南方一座偏僻的城市發現了他的蹤影。


 


手底下的人說, 那兒是他來俞家之前住的地方。


 


俞書程警惕心重, 花錢找了五六個亡命之徒貼身保護。


 


我本來安排了幾十個打手, 他是通緝犯,一路東躲西藏, 行蹤隱蔽得很好,就算S在這兒都不會有人發現。


 


但裴暨白瘋狂在我耳邊叨叨:「萬一咱孩子不想繼承家業,想考公怎麼辦。」


 


好吧。


 


他說得有道理。


 


所以我選擇了合法的形式,報警。


 


隻是沒想到江川也會跟過來。


 


俞書程被闖進家裡的警察雙手銬住, 看見我破口大罵:「俞夏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逼S親生父親,你真的不怕遭報應嗎?」


 


裴暨白冷冷地懟他;「我家夏夏人美心善,反彈。」


 


他陰狠的目光緊緊盯著我身後的裴暨白:「俞夏,你想清楚得罪我的後果。」


 


「(夜」他怎麼小學生起來了。


 


俞書程被警察帶走。


 


我在他家暗格找到了媽媽的骨灰。


 


和俞琛白月光的骨灰, 放在一起。


 


我胃裡一陣翻湧。


 


真惡心。


 


我找了塊風水寶地讓我媽安葬。


 


江川主動找上我,看了眼我身側的裴暨白, 苦澀地說:「俞夏, 取消婚約不是我的本意, 是我媽擅作主張。」


 


裴暨白小聲嘁道:「媽寶男,寶寶, 我就不會這樣。」


 


江川:「……」


 


他硬著頭皮向我道歉。


 


我不在意地笑笑;「本來就是合作, 而且我想要的已經得到了, 你也是。」


 


他沉默了許久,突然問我。


 


「俞夏,我們真的不可能嗎?」


 


「是。」


 


我牽著差點要暴走的裴暨白離開。


 


21


 


後來裴暨白知道我就是溫總。


 


差點軟了。


 


他磨著我耳垂的軟肉, 咬牙切齒:「所以夏夏什麼都知道,故意玩弄我。」


 


「生氣了?」


 


他安靜地將項圈的另一端送到我手上,含住我的手指。


 


「小狗永遠不會生主人的氣。」


 


夜還很漫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