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對頭破產後成了我的金絲雀

第2章

俞書程痛到五官扭曲:「我要S了你!」


 


我剛抬起手,想給他右臉扇對稱。


 


「混賬!」我爸臉色陰沉,「他是你弟,不是仇人!」


 


我瞥了眼躲在他身後畏畏縮縮的佣人。


 


了然是她去報的信。


 


緩緩松開手:「叫我回來有什麼事。」


 


俞書程迅速爬起來,抱著我爸的大腿鬼哭狼嚎,讓他做主。


 


我爸恨鐵不成鋼地踢他一腳,沉聲對我說:「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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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門被關上,隔絕了俞書程狠毒的表情。


 


我爸張口就讓我交出總裁的位置,給俞書程。


 


他語氣倨傲:「這是你欠你弟弟的。」


 


我聽笑了。


 


7


 


我媽去世不到一個月。


 


他就迫不及待把在外的私生子接回家,年齡小我兩歲。


 


爺爺奶奶默許他進了族譜。


 


我這才知道。


 


他和我媽結婚前,有過愛到骨子裡的白月光。


 


但奶奶嫌棄她身世不好,逼著他們分開。


 


和我媽結婚紀念日那天,他的白月光朱砂痣因為難產去世。


 


我爸卻認為這一切都怪對此毫不知情的媽媽要和他聯姻。


 


他恨媽媽破壞了他的美好家庭。


 


分明懦弱虛偽,又給自己標榜深情。


 


還要唱一出苦命鴛鴦的可憐戲碼。


 


見我遲遲不說話,我爸皺緊眉毛:「不要妄想惦記俞家的財產,以後都是要留給你弟弟的。」


 


「你就時不時提點他幾句,好好教,書程撐起俞家,你以後嫁出去也有後盾。」


 


我很好脾氣地開口:「好啊。」


 


「那之後就讓俞書程和李總對接項目吧。」


 


聞言,我爸著急地攔住我:「咳,還是等你手上的工作都交接完吧。」


 


李總就是被俞書程開瓢的那個倒霉蛋。


 


幾億的項目,他當然不舍得毀在寶貝兒子手上。


 


我不屑地哼笑。


 


我爸也清楚俞書程究竟有多廢物。


 


他眼珠子一轉,又打起別的算盤:「你今年也 26 了,江太太之前跟我提起,她很喜歡你,過兩天你和江川見見。」


 


江川是出了名的風流紈绔,身邊的情人換了一茬又一茬。


 


我冷笑:「想聯姻,您自己去啊,沒聽說江川不喜歡半老徐男。」


 


「混賬!」我爸氣得哆嗦,抄起茶杯摔碎在我腳邊,「別忘了,你母親的骨灰在我這。」


 


8


 


男人真賤。


 


明明不喜歡我媽。


 


還要收藏她的骨灰,又對外大肆宣揚,他是溫昭生前最愛的男人。


 


發覺我羽翼漸豐不受控制,就成了他拿捏我的手段。


 


9


 


五天後是我爸的壽宴。


 


以前都是我操辦的,這次全權交給了俞書城。


 


我正好落得清闲。


 


每天拉著裴暨白在家旅遊。


 


廚房島臺,玄關,落地窗前,浴室……


 


解鎖了一些沒羞沒臊的玩法。


 


胡鬧到半夜,我按住他想湊過來接吻的頭,困到打了個哈欠:「明天跟我回老宅,穿好看點。」


 


他自然地含住我的指尖,輕輕磨了下,嗓音含糊:「哦,我以什麼身份去呢?」


 


我撩起眼皮,冷酷地打碎他藏在眼底的期待:「當然是情人,別吵我,睡覺。」


 


我爸既然想讓我見江川。


 


那我就隻好,給他一個驚喜咯。


 


裴暨白鬱悶地安靜了半小時,見我呼吸平緩,確定我睡著了,輕手輕腳地跑到陽臺接通電話。


 


幾乎是在他下床的那一刻。


 


我睜開了眼睛。


 


裴暨白生怕吵醒我,聲音壓得很低:「和溫總的合作,可以再讓利一個點。」


 


「嗯,先別澄清沒破產。」


 


他洋洋得意:「你懂個屁,我們這行就是要把握金主的心,以後能上位的。」


 


我饒有興致地靠在門後,「臥底」「竊取機密」幾個字,混進帶著躁意的晚風,鑽入耳裡。


 


破產是裝的。


 


裴少犧牲挺大啊。


 


裴暨白和他助理聊完了,一回頭,冷不丁瞧見我站在門口,神色瞬間變得慌亂。


 


他不知道我聽見多少,隻能強裝鎮定:「夏夏怎麼醒了,睡得不好嗎?」


 


「裴暨白。」我輕聲念出他的名字。


 


他一臉緊張。


 


我忽地勾唇,踮起腳尖親在他唇角,垂眼斂去眼底的寒意:「是啊,沒你睡不著。」


 


為了竊取公司機密,甚至都能當任我玩弄的金絲雀了。


 


那我不得陪他好好,玩下去。


 


後來我問過裴暨白,他那一刻腦子裡閃過了上百種跪的方式。


 


10


 


我爸有意為俞書程鋪路。


 


壽宴辦得隆重,邀請了眾多平時有來往的豪門上層人士。


 


連最近崛起的商場新貴溫時也受邀參加宴會。


 


我抬眼望向被眾星捧月的男人,他像是察覺到我的目光,朝我的方向遙遙舉杯。


 


裴暨白輕咳一聲,挪到我右側方擋住我的視線。


 


他今天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筆挺的線條勾勒出修長挺拔的身姿。


 


周圍的人竊竊私語:「裴暨白不是破產了嗎?俞裴兩家那麼多年的S對頭,居然會邀請他?」


 


「聽說俞夏包養了這位太子爺。」


 


「嘖,沒想到太子爺破產了就自甘墮落啊,那不是誰給錢就跟誰。」


 


裴暨白好似沒聽見這些話似的,面色如常。


 


我踢他小腿,惡意滿滿:「腳酸了。」


 


他垂眼,乖順地單膝跪在我腳邊,微涼的手指碰了上去。


 


嘖。


 


要不說裴暨白是幹大事的,這都能忍。


 


我挑起他下巴:「真乖。」


 


就在這時。


 


一個身穿煙紫色抹胸禮服的女人氣衝衝地走過來:「俞夏,你太過分了!」


 


「裴暨白是跟你不對付,但你也太侮辱人了,怎麼可以逼他跪著!」


 


她叫江晚吟,江川的妹妹,裴暨白破產後,她還想方設法找他的下落。


 


我猛地掐住他的下巴,笑得意味深長:「裴暨白,是我逼你嗎?」


 


我手上用了點力,他微微蹙起眉,眼尾染上紅暈。


 


江晚吟連忙說:「裴暨白你別怕,有我江家在,她不敢拿你怎麼樣。」


 


誰想,裴暨白握住我纖細的腳踝。


 


任由高跟鞋尖踩在他的膝蓋上,說道:「我是自願的。」他心疼地撫過我磨破皮的地方,「這鞋子質量真差。」


 


我:「……」


 


幾十萬的高跟鞋你說質量差。


 


周遭一片哗然。


 


我松開他,轉而看向江晚吟,笑道:「我的狗,無論我做什麼,他都樂意,江小姐明白?」


 


「你,簡直無恥!」江晚吟紅著眼睛跑了。


 


裴暨白之前得罪的人不少,一看他在我手上如此聽話,有人蠢蠢欲動上前:「小俞總,我開價兩百萬買他,我倒要看看高高在上的太子爺,要怎麼伺候人哈哈哈。」


 


他五官猥瑣地擠在一起,嘲弄地掃視著裴暨白:「裴少放心,我肯定好好招待你。」


 


我笑出聲:「你又是什麼牛馬,敢玩兒我的狗。」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罵,他臉色難看:「小俞總,不過就是一個玩意兒,你犯得著為他得罪我?」


 


我挑了下眉梢。


 


隨手抄起紅酒瓶,砸在他頭上。


 


「有什麼不敢得罪的。」


 


「砰。」伴隨著尖叫聲,碎片四濺,鮮血順著額頭流下。


 


人群一片混亂間,裴暨白不動聲色地攬住我的腰,劍眉微蹙:「你剛才說我是你的狗。」


 


我瞥他:「怎麼,不爽?」


 


他緘默兩秒,俯首在我耳邊,很輕地發出一聲:「汪。」


 


我心跳驟然漏掉一拍。


 


他神經吧。


 


我面無表情地推開他的大臉:「下次注意場合。」


 


我爸跟俞書程過來時,瞧見的就是滿臉血的男人,和我坐在沙發上,把腳塞進裴暨白懷裡按摩的荒唐場景。


 


我爸差點暈厥過去:「混賬!」


 


11


 


男人被保安送進了醫院。


 


好好的壽宴被我鬧得一塌糊塗。


 


我爸很破防。


 


氣急敗壞地揮退佣人:「誰讓你帶裴暨白來的?還有你,不知檢點。」


 


我兩手一攤:「不可以嗎?豪門裡誰不玩幾個情人,江少不會介意的。」


 


他深吸一口氣。


 


以為我胡鬧是存心氣他,不滿他強行撤走我總裁的位置。


 


語重心長地說:「俞家早晚要交給你弟弟,他好你也好啊。」


 


你更神經。


 


我按捺住翻白眼的衝動。


 


他拍拍我的肩:「做父親的怎麼可能不愛自己的孩子,爸給你留了百分之五的股份呢。」


 


「江太太馬上就到了,你不許再胡來了。」


 


我一副很好商量的樣子。


 


裴暨白人不知去哪兒了。


 


燈光聚焦在臺上,我爸順勢宣布以後俞氏集團的總裁由俞書程擔任。


 


眾人神色各異,大多不覺得意外。


 


就憑俞書程那大嘴巴子,早就傳遍了整個商界。


 


隻是沒想到是今天。


 


江晚吟恨恨地瞪著我。


 


江太太適時走上去,又扔下俞、江兩家聯姻的炸彈。


 


兩人一唱一和。


 


「不知道的還以為,要訂婚的是他倆呢。」我身後響起一道散漫的聲音。


 


我轉過身去,對上他含著笑意的桃花眼,衝我眨了眨眼。


 


是江川。


 


我嘴角一抽:「你可真孝。」


 


說起來,我和他的相處不算愉快。


 


我倆是大學同學,那會兒他就玩得挺花,他在背後和兄弟打賭多久能追到我。


 


出於報復,我在他跟好幾個美女去 KTV 時,撥通了掃黃電話。


 


結果他在包廂聚眾搓麻將,雙手被反擰按在牆角時,臉上貼滿了白條。


 


被圈子裡笑話了大半年。


 


後來他查到是我幹的,大概是心虛,沒找我算賬。


 


他笑著朝我靠近了些:「俞夏,我知道你在對付俞書程,恰好我也看他不爽,考不考慮合作?」


 


我反問他:「你圖什麼?」


 


「圖你……」他頓了下,「家的財產,你七我三,如何?」


 


他的提議,聽上去不太靠譜。


 


不過,我正好可以利用他。


 


今天鬧這一出,不隻是衝著俞書程,還是整個俞家。


 


想到這,我忽略他可疑的停頓,伸手碰了下他的掌心:「合作愉快。」


 


他笑意盎然:「合作愉快,未婚妻。」


 


「未婚妻?」


 


身後。


 


裴暨白臉色煞白,黑沉沉的眸子裡,光點稀疏破碎。


 


12


 


江太太對我挺滿意,盡管江晚吟跟她告狀我私生活混亂。


 


江太太還是將祖傳的玉镯塞給了我,面上溫柔如水。


 


我反手就還給江川:「阿姨真不在意?」


 


他毫不意外:「哦,她也養男大,這镯子你收著吧,不值錢。」


 


我:6。


 


我強硬地將玉镯塞進他手心:「真結婚了再說。」


 


反正這婚事,不可能成的。


 


「好。」江川笑了下,「不過作為合作對象,我勸你小心點。」他意有所指地掃了眼不遠處的裴暨白,「高高在上的裴少,怎麼可能甘心被人玩弄。」


 


我摸著下巴。


 


確實不可能。


 


所以他偷偷盤算著算計我呢。


 


時間不早了。


 


和他告別後,裴暨白一聲不吭地跟在我身邊。


 


回去的路上,他也跟啞巴了似的。


 


一句話都不說。


 


直到回家。


 


他猛地關門,俯身緊緊摟住我的腰,空間瞬間變得狹窄,鼻尖是好聞的冷松香。


 


霸道的吻席卷而來。


 


他兇狠地啃咬我的嘴唇,聲線卻是顫抖的:「夏夏,為什麼要和他訂婚,你喜歡他嗎?」


 


「那在你眼裡,我算什麼。」


 


我輕喘著,喉間溢出一絲輕蔑的笑意:「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


 


他愣了。


 


我抬手扼住他的脖頸,將他按在玄關的鞋櫃上。


 


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裴暨白,你隻是我養著的小雀兒,無聊時逗弄的狗而已。」


 


「我和誰訂婚,輪不著你置喙。」


 


他突然低下頭,蒼白的嘴唇微微翕動。


 


一滴晶瑩的淚滴砸在我的手背上。


 


他哭了。


 


我故意輕佻地問他:「喜歡我?」


 


他抬起淚光漣漣的眼眸,緊張地等著我的下文。


 


真喜歡我啊。


 


我低頭吻去他眼角的眼淚,笑著說:「我有錢,不介意在外多養你一個,他一三五,你二四六,裴少願意嗎?」


 


裴暨白瞳孔地震:「你想我當小三?」


 


我點頭。


 


他滿臉不可置信。


 


裴暨白從小被捧著長大,肯在我身邊當金絲雀還能說是他的變態 XP。


 


讓他知三當三,承受自己道德的譴責,是在他的雷池上蹦迪。


 


裴暨白無法接受。


 


他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沉默半晌,最終開門離去。


 


13


 


他走了。


 


偌大的公寓又陷入了寂靜。


 


窗外漆黑的夜色漫進房間,像要將人吞噬。


 


我煩躁地點燃一根煙。


 


我是不是,說得太過分了。


 


真把裴暨白趕走,心口又止不住酸澀。


 


白煙吐出。


 


他不會因為打擊太大,或者計劃失敗想不開吧?


 


我指尖停留在他的頭像上,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嗤笑著將手機扔到一邊。


 


裴暨白又沒破產。


 


而且他這麼大人了。


 


我擔心他做什麼。


 


身上還沾著酒氣,我索性先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舒適的睡衣。


 


一個小時過去,我看了眼手機,隻有俞書程那個智障發來的垃圾挑釁信息。


 


我不是擔心裴暨白。


 


隻是怕他S了,浪費公共資源。


 


我冷臉拉開門。


 


樓道燈因為刺耳的嘎吱聲瞬間亮了起來。


 


我錯愕地看著抱膝坐在樓梯上,醉醺醺的裴暨白,他腳邊還倒了幾個空了的酒瓶。


 


他喝醉了。


 


他抬頭看見是我,眼淚啪嗒就下來了:「夏夏,你別喜歡他。」


 


他掙扎著起身,但大約是坐久了雙腿發麻,身形搖晃,眼看就要摔在地上。


 


我眼疾手快地接住他。


 


裴暨白埋在我頸窩小聲嗚咽。


 


「他沒我好看,也沒我高,俞夏,你不僅眼光差,還很過分。」


 


鎖骨處的皮膚傳來一陣湿意。


 


我喉結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