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留學回國後，哥哥獎勵我一輛瑪莎拉蒂，我媽的養女急了，衝過來狠狠給了我一巴掌：「哪裡來的綠茶婊，竟然敢勾引我哥哥，你一條賤命配開這麼好的車嗎？」

她抓著我媽的手撒嬌，汙蔑我偷了她的東西，還說我脫光了勾引我哥，指著我哥嬌滴滴地跺腳要求把車送給她，否則她再也不認他這個哥哥了。

我們全家人冷漠地看著她——一個上不了臺面的養女，怎麼敢跟正牌大小姐叫板的？

01

下了飛機後，我哥馬不停蹄地帶我去了 4S 店，大手一揮：

「遲遲，看中哪輛，盡管開口！」

從斯坦福順利畢業後，我成了我們家學歷最高的人，我哥比我還高興，一下飛機就抱著我轉了好幾個圈。

「哥當初讀書的時候做夢都想去斯坦福，奈何家裡的公司實在離不開我，今天你替哥圓了哥的夢想，不愧是我的好妹妹，咱們江家最聰明的孩子！」

我毫不客氣地笑著戳破他：「你當年那是沒考上吧。」

說話間，我的目光被最前面的那輛大紅色的瑪莎拉蒂吸引，興奮道：「哥，我要那輛！」

我哥十分霸總地打了個響指，銷售立刻笑成一朵菊花捧來合同，我剛準備籤字，卻突然被人拽住衣領往後扯，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已經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哪來的小賤人？我才沒在多久就讓你鑽到空子了，竟然勾引我哥！」

相貌平平的女孩一臉兇煞，指著我的鼻子怒罵：「你一條賤命，怎麼配開這麼好的車？還好我來得及時，否則真便宜你了！」

她罵完我，轉頭衝著我哥跺腳，嬌滴滴地喊道：「哥，你怎麼這麼單純啊！這麼明顯的綠茶婊你都沒看出來？你們男人都是大豬蹄子，我真是替你操碎了心。

「家裡再有錢，也不是這麼揮霍的呀，我不允許你給別的女人花錢！你的錢隻能我花！」

她嘴巴噘得能釣一萬條魚，嬌滴滴地哼了一聲，又圍著瑪莎拉蒂轉了幾圈，難掩眼睛裡貪婪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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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馬上給我道歉，把車送給我，再讓這個女人滾遠點，否則我再也不認你這個哥哥了！」

女孩氣呼呼地嘟起了嘴，抱著胳膊，仰起脖子，等著我哥去哄，一副吃定了他的樣子。

突然鬧這麼一出，整個 4S 店裡的人都蒙逼了，我哥本是溫和的人，此刻也氣得火冒三丈，不顧形象地怒吼道：「許軟軟，你腦子有病吧！」

他想都沒想就要替我打回去，而我的速度更快，搶在他前面，拽住許軟軟的頭發，左右開弓。

「啪啪」兩巴掌，打得許軟軟腦瓜子嗡嗡的。

我慢悠悠收手，抱著我哥的胳膊，故意親昵地說：「哥哥，哪裡來的瘋女人呀，嚇死人家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女孩，就是我媽資助了十二年的山區孩子，叫許軟軟，四年前考到北京來了。

那時我正好去了國外。

我媽可憐許軟軟沒地方落腳，就把她領回了家。

許軟軟也會來事，進門就「爸爸」「媽媽」「哥哥」地喊著，我們家裡的人都隨和，把她當自己家人，也沒計較這Ṱũ₈稱謂。

可她卻是真不客氣，把自己當盤子菜，她的臥室原本安排在我房間的旁邊，可第二天一大早，她卻穿著我的睡衣從我的房間出來，手上還拿著我的遊戲機，睡眼惺忪地撒嬌：

「那個房間採光不好，我睡不踏實，我看這間不錯，裡面的東西都很齊全，也不用爸媽你們費心再準備啦！」

當時媽媽委婉地告訴了我這件事，我心想著我重要的東西都帶走了，且四五年內也不會回國，就沒當回事。

後來跟我哥的聊天當中，我才知道這個許軟軟不是個安分的主，仗著我媽心軟，我爸好說話，簡直把我們家當成了提款機。

先是蘋果手機，再是愛馬仕包包，最後更是刷著我媽的卡包場酒吧——一晚上七十三萬。

我爸皺著眉頭說她年紀輕輕，怎麼能養成這麼一個揮霍無度的習慣，以後工作了，哪裡養得起自己，讓我媽管管她。

我媽還沒說兩句，許軟軟便帶著哭腔收拾行李：「我就知道，我是山區長大的窮孩子，出身低賤，你們嘴上不說，心裡其實都瞧不起我。

「我隻是不想讓同學們瞧不起我，害怕丟了爸媽的臉，所以才多花了一點點錢，沒想到你們竟然這都舍不得……說把我當親女兒，其實都是騙我的！

「我走！我走行了吧！」

我媽性子軟綿綿的，反過來還要安慰她，又往她卡裡打錢。

大學四年，砸在許軟軟身上的錢怎麼著都有幾百萬了。

畢業後，她一個師範生的卻瞧不上公務員，求著我爸進了我家公司，打著江家大小姐的名號耀武揚威，每天正事不做，專門往我哥辦公室跑。

有次情人節甚至還送我哥內褲，嚇得我哥連人帶盒踹出去十幾米遠。

以前我不在家，沒人管得了她，現在我回來了，屬於許軟軟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許軟軟被我打得眼淚一下子出來了，看著我哥一顆一顆地掉珠子，拉長了嗓子尖叫：「哥，你就這麼看著她欺負我？

「我要告訴媽媽，你竟然為了一個心機女欺負自己的妹妹！」

「你又不是我親妹妹，少在這兒瞎攀關系。」我哥不耐煩地說。

許軟軟噎住，恨恨地瞪了我一眼，賭氣地扭頭就走。

我開著新車跟我哥喜滋滋地回家，還沒進家門，就聽見許軟軟帶著哭腔的聲音。

「媽，我親眼看見那個小賤人脫光了跪在我哥面前勾引我哥，我哥性格單純，被她騙得團團轉，我勸了一句，我哥反倒還罵我多管闲事……

「那個女人還偷了我的手表，我本來不想跟她計較的，可是她竟然罵我是窮鄉僻壤出來的……

「我是媽媽你養大的，她這麼罵我，不也是在打媽你的臉嗎。

「媽，你真的能放心這種女人留在哥的身邊？她就是個禍水，早晚要把江家的家產都吞了！」

我媽連聲哄著她，說：「你放心，等你哥回來了，我肯定狠狠地罵他一頓，讓他跟那個女人斷了聯系……」

門外，我哥衝我露出苦笑，顯然，許軟軟這種顛倒黑白的做法不是第一次了，ťũⁱ而我媽也不是第一次被她耍得團團轉了。

我冷笑了一聲，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許軟軟看見我，抓著我媽尖銳罵道：「媽，就是她！就是這個女人！

「好啊，你個不要臉的賤貨，你竟然還趕上我們家裡來，不會真以為自己能嫁入豪門吧？我告訴你，我哥隻是一時糊塗，玩膩了早晚踹了你，像你這樣的人一輩子都夠不著江家的門檻！

「媽，你看！」

許軟軟一步衝了過來，抓著我手上的百達翡麗言之鑿鑿：

「這就是我丟的那塊表，她窮得渾身上下沒一個名牌，怎麼可能買得起這麼好的表，這就是我的！」

她抓著我激動地罵了半天，卻沒有得到回應，漸漸地察覺到不對勁了。

看著我媽鐵青的臉色，許軟軟皺著眉頭不耐煩地問：「媽，你怎麼不說話啊？」

02

我媽終於說話了，看她的眼神難掩失望和憤怒，「軟軟，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她是……」

我媽的話還沒說完，許軟軟就像被人戳中痛處一樣一蹦三尺高，聲音尖得像是能捅破天花板一樣：「我怎麼就胡說八道了？你寧願相信一個貪圖虛榮，靠身體上位的綠茶婊都不信我？

「你嘴上說著把我當親女兒，實際上還是嫌棄我是山區出來的窮孩子，身份低賤！

「好！我走！我走行了吧！你太讓我失望了！」

許軟軟拿出自己的殺手锏，先是瘋狂地貶低自己，然後抹著眼淚往門口衝，企圖激起我媽泛濫的愛心，再跟從前一樣拉著她道歉。

可是這一次，我媽卻直接無視了她。

我媽熱淚盈眶地看著我，一把衝了過來：「寶貝，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跟媽媽說一聲。」

我卻推開了她，冷哼了一聲：「我可不是你女兒，你女兒是許軟軟。」

「胡說什麼呢！」

我媽嗔怪了一句：「你永遠是媽媽的寶貝女兒，沒有人能夠取代你在媽媽心裡的地位……」

「媽，你胡說什麼呢！」

在門口徘徊了半天的許軟軟看見這一幕徹底傻了眼，忘了自己剛才還說要走的話，轉頭衝回來一把把我從我媽懷裡扯出來：

「你什麼時候又背著我資助別的人了！」

許軟軟氣的胸膛快速起伏，眼珠子都紅了：「窮鄉僻壤出刁民這話你沒聽過啊，那種窮地方的人有什麼好資助的，你有那個錢還不如給我多買幾件衣服！

「你怎麼那麼聖母婊啊，什麼女人你都資助，也不睜開眼睛看看，被別人吸血都不知道！

「你不會以為所有人都跟我一樣善良吧，還巴巴地喊你媽，不行，今天她跟我，你隻能選一個！」

我媽的臉色早就在她那句聖母婊的時候陰沉到了極點，許軟軟在她面前裝模作樣文靜善良這麼久，我媽怎麼也想不到，原來她的本性就是這樣的。

「你給我閉嘴！這是我親生女兒！」

我媽氣得一巴掌扇了過去：「我花錢供你讀了那麼多年書，你全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一個女孩子家家張口閉口全是髒話，你還像點樣子嗎！」

「你太讓我失望了，」我媽深深地嘆了口氣，「你再敢這麼栽贓陷害，胡攪蠻纏，就給我滾出去！」

許軟軟又驚又怒，捂著臉震驚地看著我，不住地搖頭ťú⁹：「不可能……這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我哥鬱結了四年的惡氣終於在今朝一吐為快，眉飛色舞地嘲諷道，「這可是我正兒八經的妹妹，是你這厚著臉皮硬攀關系的能比得嗎？」

「你是故意的，故意瞞著我，看我出醜！」許軟軟咬牙切齒地衝我怒吼著。

我懶得看她，轉手指著行李箱對我媽說：「媽，我要住我自己的房間。」

我媽二話不說就答應了：「王媽，你上去把軟軟的東西騰到隔壁，房間裡的所有東西全部換新……」

「不行！」許軟軟脫口而出，對上我媽難看的臉色，她咬著下唇，又開始掉眼淚，可憐兮兮地說，「媽，你忘了嗎，當初是你答應我，把這個房間給我的……」

她轉頭看著我，拉著我的手喊姐姐：「姐姐，你從小就住在這麼好的房子裡，可我家裡窮得連床都沒有，你就讓讓我吧，我一定會真心感謝你的。」

我連忙把手抽出來，用手帕擦了擦：「第一，你比我大，別喊我姐姐裝嫩。第二，既然你家裡條件那麼艱苦，那你一定很能吃苦吧，王媽，我隔壁的房間不用收拾，把一樓的雜物間騰出來給許軟軟吧。」

我媽心疼我剛回家就被許軟軟侮辱潑髒水，連忙附和道：「對，王媽，趕緊去。」

許軟軟還想說些什麼，我哥嗆了一句：「愛住不住，不住滾蛋！」

她死死地咬著牙齒，眼睛氣得發綠，說不出話來。

回家的第一個夜晚，我跟我媽促膝長談了許軟軟的事情，我媽還是心軟，總想著給許軟軟一個機會，我逼她下決心：

「我跟許軟軟，你隻能選一個！」

我媽無奈地抱著我：「那肯定是你啊，我的小心肝，媽媽永遠站在你這邊。」

我這才放下心來，雖說我媽總是識人不清，但她有個優點——就是聽家裡人的話。

第二天吃早飯，許軟軟一臉憔悴，滿眼紅血絲地出來，故意在我媽面前聲音沙啞地說：「媽，我昨天一晚上沒睡好。」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像是被我欺負怕了一樣，連忙低下頭：「不過沒關系的，我能堅持，隻要你們願意讓我住在這裡，我睡哪裡都行，雖然雜物室灰塵又多，空間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