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和閨蜜一起被拐賣入大山

第3章

怕我不相信,張瘸子立即下床從衣服裡掏出身份證,如捧珍寶地捧到我面前:


「老婆,你看我的名字叫張君宇。老婆,和你商量個事,我好歹也是興業集團的總裁,以後你當著外人能不能叫我的名字。私下裡你叫我張瘸子張什麼都可以。」


我忽然想起昨夜在餐廳包間裡面,市裡幾家公司的老板聽到我稱呼張君宇為張瘸子時,一臉驚愕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張瘸子見我笑了,也喜笑顏開起來:


「老婆你終於笑了,雖然昨晚你的聲音還是那樣動聽,但是你一直板著臉不肯和我眼神交匯,你知道我有多傷心嗎。」


說實在的,我到現在還是懵的,腦子裡一個接一個的問題襲來。


張瘸子和張麻子兄弟為什麼要偽裝成貧困山區的農民,難道從人販子盯上我和姚娜,就是張家兄弟設的一個局?


張瘸子的媽救我也是局?


張瘸子讀懂了我的眼神,連連搖頭:


「人販子是真的人販子。那時候,你和姚娜在咖啡廳裡,計劃著要去旅行。我坐在遠處座位一聽那地方,雖然風景好,但是偏遠人稀。


「我放心不下,就讓保鏢跟著你們去,在不打擾你們旅行的情況下保護你們安全。誰知道真的碰上了人販子。」


我越聽越迷茫,我和姚娜旅行前在咖啡廳的聚會,張瘸子為什麼坐在遠處?


張瘸子看著我審判的目光,身高 1 米 86 的漢子忽然跪在我面前:


「老婆,我讀大學時,你和姚娜的學校到我們學校參加聯誼活動,人群中我一眼就喜歡上了你。但是越打聽你的情況,越知道你喜歡文藝的男生,你稱我們這種有錢人家的子弟是紈绔子弟,甚是厭惡。


「你畢業工作後,有富二代追求你,也被你臭罵一通罵走了。我怕追求你,你會對我也一通臭罵,所以我隻敢在你經常出沒的地方遠遠看著你。


「老婆,我承認我是乘人之危的壞蛋。知道你和姚娜被人販子迷暈後,我心急如焚,立即趕到事發點帶著人去山裡找你們。在追尋人販子下落時,發現你在逃跑過程中跌入了陷阱裡受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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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我直接來救你,我一個男人你會以為我是人販子的同伙,不肯跟我走,讓我幫你治傷。」


「於是我給了一個獨居的村民大娘一大筆錢,買下她的房子,並且讓她偽裝是我的母親,假裝是她發現了你,救了你去家中養傷。」


「老婆,我承認我混蛋。我背你去老大娘家中的時候,你貼在我的背上,秀發拂在我的臉上,我再也忍不住對你多年的思念,很想立即娶了你。」


「可是你又一向討厭富二代,而且我怕你誤會我是和人販子串通的,所以我想出了讓村民大娘求你嫁給我。我唯一的籌碼就是老婆你內心善良,誰知道我真的賭贏了。我的老婆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老婆,我們新婚之夜,我說的『能夠娶到你我真的好幸福』,是我那一刻最真實的想法,真的不能再真了,我能娶到你是我三生有幸。」


「老婆,請你看在我們夫妻生活很合拍,以及我找了我們家最得力的幾個佣人,在村裡假裝農婦無微不至伺候你和姚娜的份上,原諒了我吧。」


「哦,對了,假裝我母親的農村大娘我也給了她一筆錢,讓她去城裡買房養老了,對外宣稱去城裡照顧親戚。我發誓我不是壞人,我沒有虧待老大娘。」


「老婆,我以後一定對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再欺騙老婆,整個興業集團破產倒閉。」


見張瘸子拿興業賭咒發誓,我有半分相信了他說的是真話,但仍有半分懷疑地問道:


「那個人販子呢?」


「早就被我送進監獄了。我讓人搜羅了一堆他的罪證,還解救了一批被他拐賣的婦女。老婆,看在我做好人好事的份上,你能不能原諒我,接受我?」


「老婆,你如果不信,我給你看人販子被判刑的照片。」


張瘸子立即打開手機,給我看了人販子庭審宣判的視頻。


雖然事情過去幾年了,我還記得人販ṭū₅子的模樣。見視頻裡被押送進監獄的人確實是當初的人販子,我的臉色才終於緩和了一些。


其實我和姚娜當年跑出大山後去報過警,但是我們講不出人販子的線索,警察一直沒法立案。張瘸子也算是為我和姚娜報了仇。


張瘸子見我神色緩和了,想站起來。我一腳踢在他腿上,讓他繼續跪著:


「你欺騙我就算了。那為什麼還要欺騙姚娜?你弟弟又怎麼會參與進來娶了姚娜?」


張瘸子一臉的興奮:


「兄弟倆的品味總是相近的。我弟弟和我同一所大學,你和姚娜來我們學校參加聯誼活動時,我喜歡上了你,我弟弟喜歡上了姚娜。」


「我弟弟聽到你和姚娜被人販子拐去了大山後,急得跳腳,立即跟著我去了山裡找姚娜。但是一直沒有姚娜的線索。」


「我娶完你第二天,我弟弟正準備又帶著人再次地毯式搜索姚娜時,忽然姚娜自己上門說要嫁入張家。」


「我弟弟說,他當時被幸福砸暈得像街上的乞丐突然中了一億元的彩票。」


張瘸子說到這裡,我像忽然想起了什麼,姚娜現在都還沒有給我發消息,會不會是被張麻子抓住了。


我立即抓起電話給姚娜撥去。張瘸子想阻止已經阻止不了:


「我弟弟和弟媳小別勝新婚,應該讓他們多休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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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傳來姚娜慵懶的聲音,很明顯我打擾了她的美夢。


旁邊一個不耐煩的男音:


「誰呀?老婆別理他,老公抱著你繼續睡。」


那個小狼狗一樣的男音不是張麻子是誰?


我立即大叫了起來:


「姚娜,別睡了,我有很重要的事給你說。」


電話那頭的姚娜也立即清醒了睡意,對我大聲說著:


「顧雪,我也有很重要的事給你說。」


我還沒有開口,姚娜就語速像機關槍掃射一樣給我說了一堆事情:


「張瘸子和張麻子都是興業集團的富二代。我們倆被人販子拐進大山前半年,張家兄弟的父親在外面的女人和私生子,趁著張麻子的媽病重,登堂入室,活活氣死了真的張母。


「不僅如此,張父還逼著張家兄弟認小三為母親,如果不認,興業集團的財產都給私生子繼承。


「從小崇拜張父的張家兄弟深受打擊,去到瑞士滑雪散心,張瘸子摔傷了腿,又自暴自棄不肯好好治療,才導致你見到他的時候又瘸又胡子拉渣。


「張父是因為娶了張母,靠張母家的財產才發家創立了興業集團的。所以興業集團有一部分人,以及張家有一部分佣人是張母家的舊人。


「我們倆嫁給張瘸子和張麻子後,進進出出那些農民其實都是忠心於張家兄弟的人,他們不僅負責照顧我倆,還幫張家兄弟處理生意場上的事情。」


「張麻子說,張瘸子和你在一起後,才慢慢從原生家庭的傷痛中復原了回來,有了鬥志。張瘸子私下說必須要奪回興業集團,讓你成為頂級有錢的闊太,享受一輩子榮華富貴。」


「但是張氏兄弟的計劃還沒有辦成,我倆就跑出了大山。我們離開後,張瘸子就回城裡治好了腿,還和張麻子一起花了兩年的時間徹底奪回了興業集團,然後他倆就來找我們倆了。」


「張麻子昨晚把前因後果都講給我聽了,還在地上跪了大半夜給我認錯,把他名下幾棟別墅的房產本,他個人投資的一些產業的股份合同都放到我面前,說都給我,還承諾給我一個世紀婚禮。」


「顧雪,你說我們原不原諒張瘸子和張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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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諒個鬼!」一想到我和姚娜是被張氏兄弟耍手段騙到的,我心裡還是氣得牙痒痒的。


「裝作興業集團要來我們這座城市投資,市場價二十倍價格招標廣告公司,負責招標的人拒絕和我見面,最後引我們主動上鉤,都是張家兄弟設的套。」


「張瘸子和張麻子,為什麼一個不是真瘸子,一個不是真麻子!」


我柳眉橫挑地對著電話大吼,張瘸子也看出來了我怒氣不消,連忙柔聲安撫道:


「老婆,我錯了。因為張君宇和張笙然不像農民的名字,當時我腿又受了傷,便隨口取了瘸子這個名字,我弟弟順應我的名字便隨口取了麻子。」


說著,張瘸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我回憶著記憶裡張瘸子的大金牙,皺起眉頭:


「你的大金牙呢?也是假的?」


張瘸子握住我指著他鼻尖的手,像討主人歡心的金毛一樣不斷蹭著我的手指:


「金牙是為了裝得像農民故意做的。老婆,你剛被農村大娘救了的時候,你都沒認真看我,我好傷心,我是第三天才有了金牙的。後來老婆跑路了,我就取掉金牙了。」


「老婆不生氣了好不好?你要是還生氣,你狠狠扇我耳光行不行?或者踹我兩腳也行,要不拉我去太陽下暴曬罰跪?」


「老婆,我努力和我父親抗爭,成為興業集團的掌權人,除了為我母親復仇,更重要的是想為你掙得一生的榮華富貴,不讓你跟著我受半分苦。」


張瘸子說得動情,忽然我還在通話中的電話裡傳來了張麻子不滿又求饒的聲音:


「大哥,嫂子還在生你的氣,你就好好認錯求嫂子嘛,就不要打擾我和娜娜了。嫂子不肯原諒你,娜娜聽到了也嚷嚷著要走,要和嫂子進退一致。」


張麻子強行掛斷了電話,張瘸子還跪在地上,睜著像小狗向主人祈食一樣的眼神,可憐巴巴地望著我。我揣了他一腳:


「繼續跪著,等我睡醒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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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昏沉的睡眠中醒來已是下午了。我穿好衣衫,準備去公司處理工作。


一直跪在地上的張瘸子忽然站起來從後面抱住了我:


「老婆,你真的不肯原諒我嗎?我願意用一輩子來贖罪對你的欺騙。」


冰涼的淚水滴在我的手背上,張瘸子竟然哭了。很難想象上個月還兼並一家大型房產公司的興業總裁竟然在我面前落淚。


然而我不想自己輕易就țūₛ淪陷在張瘸子的甜言蜜語裡,我掰開他的手:


「我已經想過了,我不要做金絲雀,我要做女企業家。不管有沒有興業的訂單,我相信憑我和姚娜的能力,一定能將我們公司發展成全國知名的廣告公司。」


我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在走廊裡的時候忍不住嘴角撇,既然張瘸子說對我一片真心,我要驗證下張瘸子對我的真心究竟有幾分。


來到公司的時候,姚娜已經在辦公室等我了,下午有一個重要會議。


姚娜一見到我,就揉著腰說:


「兩年不見,張麻子的力氣竟然還和以前一樣大,累得我差點起不來床,我罰他一直跪著,我不發話不準站起來。」


看著姚娜眉梢眼角含笑的樣子,我忍不住戳了戳她:


「是誰當初和我一起創業時說,這輩子要當單身貴族女強人,誓要闖出一番事業來,男人都是大豬蹄子的。張麻子哄了幾句,就回心轉意想當闊太了?」


姚娜嘿嘿一笑:


「那沒那麼容易,我又不是屬桃子的,一捏就心軟。趕緊開會了,後續看張麻子表現。」


姚娜雖然說不會輕易對張麻子動心,但是我看得出來她對金絲眼鏡戴起來文質彬彬的張麻子有了一絲眷戀,畢竟張麻子現在的形象儒雅英俊,和兩年前大山裡故意扮醜的土農民形象大相徑庭了。


張麻子的糖衣炮彈像漫天箭雨射向了姚娜。


後續的每一天,張麻子都捧著鮮花在寫字樓下面等姚娜,風雨無阻。


張麻子每天都換著花樣送姚娜喜歡的衣服、首飾,還信守諾言把自己名下的幾套別墅和個人投資的幾個產業的股份都轉給了姚娜。


終於有一天,姚娜在鮮花擁簇中接受了張麻子的求婚。


張麻子摟著一臉甜蜜的姚娜說:


「嫂子,娜娜都原諒我了,你就原諒我哥好不好。我哥天天單相思,我瞧他的精神狀態,你再不接受他,他真的要抑鬱了。」


「興業集團的工作現在完全是我撐著,我哥每天想的事情就是怎麼討好你。」


「嫂子,我求你原諒我哥了。娜娜說,雖然她接受了我的求婚,但是如果你沒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她不會結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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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和姚娜共住的公寓裡退了出來,看著她和張麻子在客廳裡摟摟抱抱的樣子,真是鬧心,說好了要一起做事業風風火火的女強人呢。


我站在河邊,城市的天空裡放起了煙花。河岸邊許多年輕情侶擁抱在一起看著煙花。


人群中,我看到了遠處落寞的張瘸子,像流浪狗等待撿他回家的主人一樣望著我。我扭頭就走了。


五分鍾後,我收到了秘書的微信,又有一家公司慕名找上門來請我們公司做廣告顧問,服務費是市場價的三倍。


我樂呵呵地打車去公司。對方公司已經把合作意向書發給我秘書了,我立即約上了律師去辦公室討論合同,爭取明天就籤合約,不讓送到嘴邊的肥肉跑路。


果然事業和掙錢最讓我開心。


討論完合同已經下半夜了,我給律師和秘書分別叫了車,送他們回家。


月夜天空明朗,我忽然想在大街上走走。


這三個月有二十家公司主動找上門讓我們公司做他們的廣告服務商,價格都高於市場價。


其實我知道這都是張瘸子為了討我原諒,給我輸送的糖衣炮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