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跟你有關系嗎？」我硬著脖頸回懟。

「想要手機你最好乖一點。」他伸手將我抱坐到腿上。

這姿勢太過曖昧，我掙扎著想要離開。

他突然將我抱起來放到了床上，扯開領帶輕易就束縛住我的雙手，壓在頭頂。

「謝妄，你想幹什麼！」我氣得渾身發抖。

眼睛被眼罩遮住。

視覺被剝奪，觸感變得更加敏銳。

若有若無的吻落在耳側，熱意蔓延。

「寶寶太不乖了，你說我想幹什麼？」

「飛機到達京市需要一個小時，路途漫漫，做點大家都快樂的事怎麼樣？」

他一邊說一邊吻著我的脖頸，仿佛抓到獵物的狼，等待著給獵物致命一擊。

我已經被嚇得眼淚不住掉下：「謝妄，你不能這麼對我。」

18

「現在連哥哥都不叫了嗎？」他咬著我的鎖骨的牙齒用力。

「哥哥，你松開我，我疼！」

什麼也看不見，被衣衫不整壓迫著，心理防線潰敗，軟聲求饒的話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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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浔吻過你沒有？」

「沒有。」我哭著搖頭。

「分開四年想沒想過我？」

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長久的沉默，謝妄耐心耗盡，手從衣擺下方探入我的腰際。

炙熱粗粝的觸感一路向上，被壓迫無力掙脫的恐懼和委屈爆發。

我哭出了聲：「謝妄！我討厭你！」

他松了手，摘掉我的眼罩，解開手腕上的領帶。

慢慢擦掉我臉上的眼淚：「嚇嚇你而已，還是這麼愛哭。」

坐起身，我揚手一巴掌就扇在他臉上。

見他伸手，我瑟縮後退。

「你難道以為我會打你嗎？」他沒好氣將我攏進懷裡，拍著我的背。

「別哭了，剛剛是我不對，不該嚇你。」

「陪我睡一會兒好不好？我太想你了。」

他摟著我躺在床上，將我緊緊嵌在他懷裡，我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利。

19

醒來時，我已經在一處陌生的豪華別墅。

謝妄不在身邊。

我起床就想跑。

拉開門就撞進謝妄懷裡。

他伸手摟住我的腰幫我穩定住身形。

「寶寶這麼主動，我很開心。」

我推開他退後幾步：「你什麼時候放我離開？」

「現在。」

我一怔，疑心自己聽錯了。

直到他牽著我的手上車，我才確定是真的。

半個小時後，我們到了一處陵園。

我冷嗤一聲，他果然還是喜歡騙人。

他牽著我來到他母親墓前。

恭敬祭拜後，他起身看著我，眸色黯然。

「寶寶，我當初不是故意騙你的。」

在謝妄的解釋中，我了解了他當年的情況。

簡單來說就是他父親偽裝出的好丈夫好父親的形象破滅。

在外面不但有個比謝妄大的私生子，還有白月光。

謝母卻因為家族利益，不能撕破臉皮，一直苦苦維持著假象。

一切捅破之後，白月光也不裝了，直接帶著孩子登堂入室。

而謝父冷眼偏幫白月光。

長久的心理折磨下，謝母精神出現問題，溺水死了。

而那時的謝妄衝動又不計後果，開車將私生子撞成了癱瘓。

謝父盛怒，卻又不能把唯一的兒子弄死。

於是選擇了將他驅逐出京，斷了他所有的經濟來源，同時警告他的朋友都不許幫他。

甚至縱容白月光派人多次對他動手。

初見時，他不是勒索，而是自保。

隱瞞自己的名字也是不想被人找到。

我當時又恰好認錯了人，他就將錯就錯。

而他經常消失，是通過外公的手一步步培養自己在集團的親信。

慢慢架空他父親的權力。

離開後的四年裡，他除了在國外上學，就是在飛速成長。

直到現在，他終於拿回了屬於他的一切。

讓他父親和白月光都成了植物人。

20

「那你當初為什麼不說實話？」

謝妄上前緊緊抱住我，頭埋在我肩膀，聲音悶悶的。

「因為我害怕。」

「我沒想到後來我會那麼喜歡你，越喜歡越不敢輕易打碎那份美好。」

「我是個小偷，我怕你知道真相收回對我所有的好。」

「寶寶，我真的好喜歡你，好喜歡。」

「你重新喜歡我好不好？」

這是我第一次這麼明確聽到他說喜歡我。

心裡還是有些震驚。

可男主是女主的。

我伸手推開他：「就算你有不能說的苦衷，我也原諒不了你明明有錢還壓榨我。」

他是真的很挑剔，後來我能賺些錢了，他就開始追求品質。

便宜的地攤貨衣服統統丟掉，不止丟他自己的還丟我

不新鮮的食物不吃，隻要是剩菜剩飯，他會直接倒掉。

連我吃個壞了一點的蘋果他都要從我嘴巴裡摳出來丟掉。

變態得令人發指。

這一度導致我很焦慮，做夢都在賺錢。

生怕哪天沒人找我拍照片了。

「傻瓜，你沒發現每周約拍照片的客源穩定得離譜嗎？」

「哪有那麼多人需要拍照。」

我瞪大了眼睛：「你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在想方設法給你合理地送錢。」

「謝妄，你有病？你看著我每天沾沾自喜是不是覺得很好玩？」

以為全是靠自己的能力負擔起兩人的生活，結果我就是個笑話。

「寶寶，我沒有那個意思，從頭到尾我都覺得你做得很好，很棒。」

「即便沒有我，你也一定會成功，我隻是不想你太辛苦。」

21

謝妄還是不肯放我走。

我又回到了他的別墅。

沒有自由真的讓我崩潰：「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放我離開？」

「寶寶，先吃飯。」謝妄坐在我旁邊，注視著我。

「我不想吃！」桌上的飯菜被我掃到了地上。

謝妄也不惱，吩咐佣人重新上一桌。

我又要伸手弄到地上時，他沉沉開口。

「吃一口，一百萬。」

我手上的動作停住，煩躁崩潰的情緒立馬按了剎車鍵。

別的愛好沒有，我就喜歡賺錢。

我吃了一口飯，轉頭看他。

他笑著搖頭：「難道我還會賴賬？」

我看他的眼神明顯帶著懷疑。

他隻好無奈拿出手機，片刻後，我手機到賬短信提示音響起。

收到轉賬一百萬元。

我一邊小口吃飯，一邊看每一條轉賬短信。

「別管吃米飯，菜也吃。」

看他夾著我碗裡的菜，我淡淡道：「這是另外的價錢。」

他曲起一條手臂，撐著額頭笑出了聲。

「行，另外的價錢，看你能不能把我吃窮。」

一碗飯吃完，賺了八位數的人民幣。

我揉了揉肚子：「我覺得我還能吃。」

謝妄將水遞給我，眼神中帶著狡黠：「其實還有一個更快的方法，讓你獲得巨額財富。」

我喝了一口水呆呆看著他。

「跟我結婚，我所有的財產都是你的。」

我一陣嗆咳：「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你這個行為很不道德。」

「而且錢也不是越多越好，我的錢已經夠花了。」

發現自己拋出的誘餌毫無吸引力後，謝妄眼中是沉沉的鬱色。

「寶寶，當初不是你要養我嗎？」

「始亂終棄可不是個好習慣。」

22

我被謝妄囚在了別墅裡一連三天。

想要自由很簡單，隻要我答應跟駱浔分手。

每多待一天，謝妄的氣壓就低一分。

有時會克制不住質問我：「你就那麼喜歡他？」

回應他的隻有沉默。

一周後，我哥找到了我。

原本以為謝妄會繼續強留我，他卻爽快放我走了。

我又回了淮城。

第一時間找到駱浔，他並未問這幾日我去了哪裡。

反而有些心不在焉。

「駱浔，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他撓了撓頭，臉上帶著愧疚：「冉冉，對不起，我收到國外一個很好的 offer，不能陪你在國內了。」

「還有，我們分手吧。」

我幾乎立刻就覺得這不是他自己的想法。

「是不是有人逼你了？」

駱浔笑了：「冉冉，我們做個遊戲吧。」

我一臉茫然時，他已經開始宣布規則了。

「我數三秒，然後開始吻你，如果你沒有躲開，我就贏了。」

「駱……」

「1。」他伸手撫著我的臉。

「2。」他緩緩低頭。

「3。」他吻了下來，我偏過了臉。

「冉冉，我輸了。」

眼淚倏地落下，心裡攪得一團亂。

「駱浔，我們再試一次好不好？我一定不躲了。」

「冉冉，別哭了，不是你的錯，是我沒有能力讓你愛上我。」

「大學四年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更多隻是習慣了我。」

「明明知道你不喜歡被人群關注，卻還是當著那麼多同學的面跟你表白，我篤定了你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拒絕我。」

「剛剛我甚至在想，如果你沒有躲，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別想拆散我們。」

「可惜……」他自嘲笑笑。

「冉冉，你也該認清自己的心了。」

23

駱浔給了我一個擁抱，徹底離開。

我蹲在原地哭紅了眼。

過去四年我主動逃避的情緒，刻意忽略的人，在這一刻無比清晰。

腳步聲由遠及近，謝妄出現在我面前。

他朝我伸手：「寶寶，跟我回家好不好？」

我哭著撲進了他懷裡。

「謝妄，對不起。」

「我不該把你送給別人的，我真的一直很後悔。」

謝妄撫著我的背給我順氣：「我不怪你。」

「而且, 我跟她並沒有發生什麼, 你不用自責了。」

他給我擦掉眼淚, 捧著我的臉：「寶寶, 你還有最重要的一句話沒有說。」

「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謝妄。」

「想和你一輩子在一起的那種喜歡。」

「寶寶, 我也是。」

「一輩子不夠, 我要生生世世。」

一個月後, 我回到了京市, 開了一家攝影工作室。

曾經拿起相機一心隻想著賺錢。

如今卻成了我的興趣愛好。

我用鏡頭記錄見證過的所有美好。

隻是今天的客人有些不同。

「我是正經拍攝，麻煩這位客人把衣服穿好。」

臥室裡，暖色燈光下，穿著黑色微湿襯衫的男人衣領微敞。

冷白的皮膚在黑色襯衣的襯託下越發白皙誘人。

「要怎麼穿？麻煩攝影師教我一下。」

他握著我的手撫上他的胸膛, 一路下滑。

扣子阻擋了往下探索的手。

「這麼穿嗎？」手上卻是相反的動作。

直到帶著我的手暢通無阻, 直搗黃龍。

「滿意你看到的嗎？符合你的審美嗎？」

看著有些扎眼，我偏過了頭，敷衍道：「還行。」

「隻是還行？」他握著我的把玩。

「試試才知道。」

「好，試試。」他一個翻身將我壓下。

燈影搖晃, 不知幾時。

謝妄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打湿，他低啞地在我耳邊纏吻。

「寶寶, 你咬死我了，放松點。」

「你閉嘴, 」我難耐推拒著他, 聲音都帶著哭腔：「謝妄, 你出去。」

「好, 你放松。」

下一瞬, 我哭到抽泣：「你這個騙子, 滾！」

番外

我和謝妄每次去看我哥，我哥都嫌棄得不行。

因為我和謝妄太膩歪了。

他看了眼睛疼。

每次一起吃飯必定會把我們分開。

可惜謝妄還是不安分。

桌子下的小動作不少, 仗著腿長來蹭我。

結果有一天他蹭錯了人, 飯桌上我哥的臉都黑了。

「為了我的身心健康，麻煩你們少來看我。」

我們雙雙被逐出門。

哥哥三十歲的時候, 還沒有對象, 我開始犯愁。

書裡隻提過他喜歡女主。

可女主不喜歡他。

這麼些年也沒看出他們有什麼交集。

想了想，我給他安排了相親。

為了避免他直接拒絕，我用我的名義約他。

原本以為最多也就是事情成不了。

沒承想他竟然打電話吼我：「夏冉, 誰讓你給我安排相親的？」

「你嫂子誤會我, 揣著你侄子跑路了！」

「嫂子？侄子？你不是一直單身嗎？」我震驚極了。

後來我哥經歷了一系列追妻, 終於把嫂子帶回了家。

我飛快跑去吃瓜，卻發現我嫂子是餘初曉。

書中她不是不喜歡我哥嗎？

如今兩人黏在一起，眼神拉絲, 哪裡有半點不愛的樣子。

趁著我哥不在時, 我問起了當年她包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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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幸好當時謝妄推開了我，否則我都不敢想之後會發生什麼, 太可怕了。」

「可千萬不能讓你哥知道我曾經準備包養小狼狗。」

我比了個手勢：「放心, 絕對保密。」

「保密什麼？包養小狼狗？」我哥陰惻惻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我寒毛直立，立馬跑路：「嫂子保重，謝妄催我回家了。」

跑到門口時，我回頭看了眼, 嫂子正拉著我哥的手哄他。

窗外陽光正好，我們都找到了自己愛的人。

由我們自己譜寫的故事裡，每個人都是自己的主角。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