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也準備嘗試一下。

摸索過後，便在業餘時間做起了兼職攝影工作。

為了引流，用起來現成的模特謝妄。

一開始他不同意，我一哭他就答應了，不過要求不許拍正臉。

當時正值某平臺興起，謝妄的照片十分出圈，我圈了一波粉絲。

後來發什麼都火，每周都有穩定約我拍照的客人。

謝妄除了給我拎包，陪我出去拍照，徹底擺爛。

寒暑假讓他出去工作都不去。

還理直氣壯道：「冉冉可以養哥哥，哥哥還出去工作幹嘛？」

仿佛天生就是吃軟飯的，還挑剔得厲害。

高中三年，我就靠著拍照養活他。

現在想起，我不由冷笑，明明他有很多機會說出真相，卻一直選擇隱瞞。

甚至做了假的身份證騙我。

什麼都不是，還理直氣壯讓了我養那麼久。

要是養個金絲雀，還能被伺候著。

養他，血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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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想到書中寫的：男主，潔。

我翻開了某平臺私信。

當初發布謝妄的照片在網上，就有富婆主動聯系說想包養他。

還開出了一百萬一個月的薪酬。

當初要不是我還有良心，早把他賣了。

不過現在也不遲。

一問富婆的意向，對方立馬就回復了。

不但記得他，現在還非常喜歡。

還主動加了價，兩百萬一個月。

我立馬就答應了，並約好了時間。

我看他被包養過還怎麼潔？怎麼做男主？

謝妄找到我時，我正拎著蛋糕在回家的路上。

他陰沉著臉就訓我：「幹什麼去了？誰準你這麼晚在外面瞎逛的？」

我將蛋糕拿出來，故意做出嗔怪的表情。

「想給你個驚喜怎麼這麼難？」

「上次你生日突然不見，好不容易你回來了，想給你重新補上蛋糕，你還兇我。」

皺著的眉心散開，他眼神有些心虛。

「寶寶，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為了給我補生日蛋糕。」

我徑直繞過他往前走。

他拉住我的手，將我拽進懷裡。

「我真的知道錯了，別生氣了，現在我也很驚喜很開心。」

「你生日那天到底去哪兒了？」

再給他一次機會，隻要他將一切告訴我，過去的欺騙我可以不計較。

良久沉默之後，他才開口：「我一個鐵哥兒的生日，很重要，我必須得去。」

如果不是已經在我哥給我的資料上，看到他回謝家過成人禮的照片，我可能又信了。

11

當晚的生日蛋糕在我刻意顛簸中壞得不成樣子。

回到家，我故作情緒低落。

「又壞了，看來哥哥的十八歲生日我注定補不上了。」

謝妄突然在我額頭上輕吻了下。

「寶寶，我們明天補上好不好？」

我努力忽略額頭上的吻帶來的異樣感覺，點了點頭。

「那你明天得聽我的話，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不許打擾我。」

「好，都聽你的。」

第二天，我將謝妄趕出了家：「沒有我的通知不許回來。」

他眼眸含笑「寶寶，不用布置得很浪漫，我不講究這些。」

「誰要布置了，出去。」

傍晚時分，我的行李箱已經打包好。

餐桌上布置了燭光晚餐，蛋糕鮮花。

高度數的紅酒也準備就位。

謝妄回來時，他深邃的眼眸中是化不開的霧。

讓人看不懂，看不透，也不敢直視。

「周祁越，生日快樂。」

這個名字讓他笑意一僵：「寶寶，我還是喜歡你叫我哥哥。」

「重新說好不好？」他握住我放在餐桌上的手，目光執著。

心裡莫名有幾分懼意，我抽回手笑道：「哥哥，生日快樂。」

他這才滿意笑了。

然後閉上眼睛，虔誠許願，睜眼，吹滅蠟燭。

「寶寶不好奇我許的什麼願望嗎？」

「嗯？」

「我希望，你永遠跟我在一起，生生世世。」

他看著我的目光熾熱。

我躲開視線，不去看他的表情：「我們是兄妹，當然會永遠在一起。」

12

我給他倒了一杯酒。

謝妄好像情緒有些不高，喝得有些急。

很快喝完，我又給他倒了一杯。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醉了。

把他放到房間，用他的領帶綁住他的雙手。

又用眼罩遮住他的眼睛。

胸前的衣領因為熱而凌亂敞開。

如今換個身份看他，倒是十分誘人。

薄唇柔軟鮮亮，看起來就很好親。

最後鬼使神差地，我低頭吻上了他的唇。

我思緒拉回，逃也似的離開了房間。

我的臥室裡，我捂著狂跳的心髒。

他都醉成那個樣子了，我怕什麼。

不知帶著何種心理我又去到了他的房間。

盯著他看了半晌，突然有些舍不得把他送給富婆了。

我在他身上花了那麼多錢，睡他的為什麼不能是我？

像是說服了自己，我拿出手機發了取消交易。

我做賊一樣解開他的紐扣，戳了戳腹肌。

臉緋紅一片。

然而一道敲門聲，打斷了我的動作。

心髒狂跳，我深呼吸平復了些才去開門。

打開門，一個女人出現在眼前。

「我是來赴約的，人在裡面嗎？」

這就是我約的富婆？

她意外的年輕，漂亮又優雅，眼尾一顆痣讓我怔在當場。

書中女主餘初曉有顆一樣的痣。

我下意識喊了這個名字。

「你認識我？」

我手指收緊，搖頭。

不過是我一時念起，這個人竟剛好是女主。

書中兩人也是因為醉酒意外發生關系，最後在一起的。

沒想到如今劇情亂成這樣，他們還是相遇了。

這就是男女主劇情的不可抗力嗎？

「我可以進去了嗎？」餘初曉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咬了咬唇：「我好像給你發了取消交易的信息。」

「是嗎？我沒有收到啊。」

怎麼會呢，我明明發了。

拿出手機翻看，確實毫無痕跡。

臉上血色盡褪。

一張兩百萬的支票塞到我手裡：「我能進去了嗎？」

我側過了身。

看著謝妄的臥室門關上，我拉起行李箱茫然離開了。

13

四年後，淮城大學。

拍完集體畢業照，駱浔突然捧著一束花跟我表白。

「冉冉，和我交往好嗎？」

「答應他，答應他……」

這時我好像聽見人群中有人喊我的名字。

我不自覺往人群四周看去。

「冉冉。」駱浔喊了我一聲。

我收回目光，接過他手裡的花。

他興奮得一下將我抱起轉圈。

我嚇得一下摟住他的脖子：「你快放我下來。」

駱浔沒放，我慌亂中跟人群之外如狼一般眼神的人對視上。

一身黑色襯衣，挺括的西裝褲，手裡抱著一束花。

謝妄。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後背升起一股涼意。

他怎麼會在這裡？

駱浔放我下來後，還準備抱我，我鑽出了人群。

哪裡還有謝妄的身影，仿佛一切都是我臆想出來的。

駱浔組織了我們要好的朋友一起去了酒吧玩。

酒吧裡，幾個人有說有笑。

駱浔忍不住打趣：「要是被你哥知道，不知道會不會揍我。」

「為什麼？」我不解地看著他。

他將飲料給我們幾個女生滿上：

「當初我們沒早戀，你哥都恨不得揍我。

「現在我們在一起了，非得打斷我的腿不可。」

我嘴角的笑意微收。

明白過來他說的哥哥是謝妄。

幾個朋友十分好奇，紛紛問是什麼情況。

我和駱浔不但是大學校友，也是高中同班同學。

14

高中時我跟駱浔傳出過緋聞，起因不過是生理期弄髒褲子，他借了我一件校服。

本想將校服洗幹淨了還給他。

被謝妄知道後，直接燒了。

生理期肚子本來就疼，看著燒成灰的校服，我直接氣哭了。

「你為什麼要燒掉？」

「你讓我拿什麼還他？」

謝妄還特別理直氣壯：「不燒掉留著給他做紀念嗎？」

我實在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紀念的。

「不就是一件校服，有什麼好哭的，把我的給他就是了。」

大概是看我哭得太兇，他軟了態度，用手給我擦著眼淚。

末了又給我煮糖水，捂肚子，小心翼翼問我：「還疼嗎？」

我消了氣，也不再追究他燒校服的事了。

第二天，我拿了謝妄的校服還給駱浔。

但兩人身高還是有差距，才高二，謝妄就已經 188cm 了。

謝妄的校服對駱浔來說並不合身。

作為表達歉意和感謝，我請他吃了頓飯。

臨走時差點撞上上菜的服務員，駱浔就拉了我一把。

當時我們靠得近，從背後看就像我跟駱浔抱在一起。

這一幕又恰巧被同學拍了下來。

一經吃瓜傳播，就成了我在跟駱浔交往。

謝妄找到我時臉都黑了，扯著駱浔的衣領就警告。

「給我離夏冉遠一點，再對她動手動腳我廢了你。」

我尷尬得要死，想拉他回家。

反被他兇：「才多大就跟男人摟摟抱抱？」

「敢早戀，把你腿打斷！」

15

說實話，當初情竇初開確實對駱浔有幾分異樣的感情。

隻是這段感情不待萌芽就被謝妄掐滅了。

男女方面他管我管得很嚴，既不允許我跟男生單獨相處，也不允許我跟他們湊得太近。

因為駱浔借我校服的事，他後來一直念叨。

「發生這種事，為什麼不第一時間找我？」

一想起來就生氣。

他神神秘秘的，老玩失蹤。

指望他，黃花菜都涼了。

當時我這麼說了後，他又開始氣自己，之後很久他都沒有再總是不見了。

駱浔剛好把過去的事情講完。

幾個女生一臉磕到了：「這就是冥冥之中天注定的緣分。」

不得不說，我和駱浔確實有緣分。

並未商量過大學資源的填報，最後卻都選擇了這裡。

大學開學時，我也驚呆了。

由於過去的友誼，我們要比所有人都熟絡。

更有話題，也更有默契，慢慢走到一起，水到渠成。

「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呀，我們可以給你們當伴娘哦。」

駱浔推了推眼鏡框：「還早得很，都沒見家長呢。」

剛說完，他電話響起，出了包廂接電話。

再回來時，身邊卻跟著一個人。

「冉冉，你哥來了你怎麼也不說一聲？」

看到那張熟悉的臉，腦袋嗡的一聲，隻覺得空調太涼，吹得人全身發冷。

原來白天看到的不是夢。

16

坐在我身邊另一側的女生立馬起身挪開位置。

不等謝妄靠近，我直接站了起來。

「我去趟衛生間。」

眾人都以為他是我哥，卻不知我對他避之不及。

四年前，他騙我一場，我騙他一場，看似扯平了。

但橫亙在我們之間的隔閡隻是更深了。

而且四年前把他賣給富婆，對一個男人來說實在是一種羞辱。

他現在還出現在我面前，難保不是為了報復我。

出了包廂我就開溜。

剛打開車門，就被人嘭的一聲關上。

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謝妄。

他一手撐著車門，壓迫性俯身，高大的身軀輕易將我禁錮。

「寶寶一見到我就跑，是心虛嗎？」

「誰心虛了？」我伸手推他，卻被他按在胸膛上。

手掌心是他有力的心跳和堅實的薄肌。

「你松手！」

「我們聊聊。」語氣並不是在商量。

另一隻手拿起挎包就往他身上砸：「誰要跟你聊，我們之間沒什麼聊的。」

「寶寶還是這麼不了解我。」

下一瞬，我被他攔腰扛了起來。

他的司機已經幫他拉開了車門，我被他直接塞進了車裡。

「謝妄！你這個瘋子！你這是非法限制人身自由！」

他一手鉗住我亂動的雙手，冷笑了聲。

「你把我賣給別人的時候，怎麼不談非法販賣人口？」

我一噎，說不出話。

17

原以為他隻是帶我到某處聊聊。

沒想到強制帶著我上了私人飛機。

我慌了：「你要帶我去哪兒？」

「京市。」

「我不去京市！我畢業論文還沒有完成，我還要留著這邊實習。」

「我男朋友也……」

謝妄突然俯身重重吻了過來。

我嚇得用力推他，卻被他按著後腦勺吻得越來越重。

直到我大腦缺氧，四肢綿軟，謝妄才意猶未盡放開。

不失溫柔撫著我的臉：「我不想從你嘴裡聽到別的男人。」

剛想開口罵他，他大拇指就按住了我的唇。

「寶寶，想清楚再說話，否則就不是吻你這麼簡單了。」

我揮開他的手，厭惡擦著嘴唇：「把我的手機給我。」

「你想聯系誰？周祁越？還是駱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