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明星和娛記

第2章

我都能想到世紀大和解的標題了。


突然,我茅塞頓開。


我好像突然明白為什麼原以津埋伏在外面了。


7


夜裡,我又借著散心的名義走到了老地方。


原本想著原以津能夠把藥品放在原地都算他有良心了。


想不到他居然候在原地。


見我來了,他眼裡的神採像是閃爍的螢火蟲。


他的手一伸,把東西從護欄間給我遞出來:「謝謝。」


這兩個字仿佛是要了他的命。


說完,我見他要走,急忙叫住了他。


「哎,你到底來幹什麼的?」


這個問題好像觸碰到了雷區。


原以津眉宇之間原本存在的一點別扭蕩然無存。


他又進入了提防的狀態。


「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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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著胳膊:「但我知道你想拍什麼。」


他抬了抬眉,好像突然有了點好奇。


「拍什麼?」


「你想拍林雙和前夫世紀和解。」


見他的表情一頓,我就知道猜對了。


節目組要做一件事,絕對不會瞞得密不透風。


這些記者肯定都想提前拍到這一刻。


那麼,現在就是拼速度的時候了。


「你知道了,然後呢?」


我抿著唇,視線往他身後偏了偏。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已經在這裡搭了一個帳篷。


「你打算在這裡待多久啊?」


原以津低頭:「不告訴你。」


又是這四個字。


我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可能是覺得反正不管誰都會拍到這個場面,不如看在他努力的份上幫他一把吧。


「明天下午一點之後,最晚兩點,他們會見面。」


言外之意就是這個時間段可以特別注意。


說完我轉身。


「我不會拍你的。」


我懶得回頭:「誰稀罕你拍。」


8


後來原以津果然拍到了這個新聞。


我也沒把這個當回事。


我依舊在這個節目做證明安執魅力的工具人。


最後一期,我拿到的劇本是聽到告別後,對著安執淚眼盈盈。


節目組導演特別提醒我,一定要飽含熱淚看安執好一會兒,再轉身獨自流淚。


要襯託一種我即使被粉絲這麼罵,但依然一意孤行深愛安執的感覺。


我這麼做了。


好歹是演員出身,哭戲對我來說是很容易的。


但是哭到後面,我突然想到我隻能在綜藝節目裡演這種過時的戲碼。


我悲從中來,真真切切哭了起來。


這時,我都沒注意節目組的攝像頭早已關機。


安執走到我身邊,自然地攬住我的肩膀,嘴巴幾乎是擦到了我的耳邊。


「哎呀,沒事的,節目結束我們偶爾還能約一下嗎?」


我擦了擦眼淚,有點迷糊地看向他。


思考兩秒後,我頓悟了他的意思。


「你有病吧。」


我推開他,退了一步。


安執自信地低頭一笑:「季弦,直面自己內心一點,喜歡我並不丟人。」


說著又要環住我。


我連忙退後:「可以了可以了。」


看著他的臉,我強忍住作嘔的心情,盡可能平靜道:「劇本停留在節目就好。」


安執邪魅一笑,離開了。


這期播出的時候,我已經在自己家。


網上的評論,一水兒地罵我覬覦安執,戲多。


在罵聲最高點的時候。


看娛發布了拿長焦鏡頭拍攝的照片。


照片中的我在安執面前面露厭惡,接連後退。


雖然不至於讓我和安執的風評徹底扭轉,也算讓我不會被罵得這麼難聽。


我想了想,看娛,不就是原以津工作的地方嗎?


不是說了不拍我嗎?


口是心非。


9


再次和原以津見面。


是在某個娛樂盛典散場後。


知名點的藝人出門,都會被記者問幾個問題。


我這個時候借著綜藝的光,有點熱度。


所以我一出門,記者拋開了周絨,直接追問我:「請問你恨不恨粉絲拆散你和安執?」


這個問題簡直把我送上死路。


我隻能尬笑。


總不能說我不喜歡安執吧。


天哪。


周絨記恨著自己的星光被我搶走,在這個時候佯裝善心地出來。


「你們別這麼說,難道季弦還能回答恨嗎?」


現場的記者笑了起來。


我看了一眼周絨,她挑釁地挑了挑眉。


這次我和她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粉絲本來就被圍在不遠處的場外。


記者那個問題就讓他們注意力集中到這裡,而周絨的這句話讓他們恨透了我。


我提著沉重的裙邊,低著頭往前走去。


到了地下停車場,我一時之間沒找到經紀公司派來的車。


手機在這個時候也沒電了。


於是我隻能慢慢在停車場裡找。


正巧這時,停車場的入口處有腳步聲傳來。


「季弦是不是下來了?」


「我看到她下來了,喵的,我們今天一定要在她面前讓她離安執哥哥遠一點。」


「真不要臉啊,這麼不紅,還蹭。」


我的腳步瞬間僵在了原地。


這個裙擺過於招搖,我躲哪兒都不合適。


正當這時,我聽到有人叩了叩車窗。


我循著聲音望去,原以津坐在一輛吉普車的駕駛座上。


不同於那日的落魄,今天的他視線略帶侵略性。


他的手朝我往他的方向擺了擺。


意思就是:「上車。」


10


等到粉絲的腳步聲在車前越過後,我才緩緩從副駕駛座上抬起頭。


「謝謝。」


原以津不自然地撇過頭:「不客氣,就當你給我拿藥的回報了。」


我不假思索道:「可是這件事你不是已經回報了嗎?」


在一堆媒體裡,隻有看娛願意在安執和我的緋聞風波裡站在另一邊。


我了解這些媒體。


他們也很精明,和圈內人也有人情往來。


幫助安執說話比幫我說話容易多了。


原以津扭頭看我,耳根有些泛紅。


「你別誤會,我隻是為了工作辦事罷了。」


看他的樣子,我故意追問:「可我都沒說是哪件事啊。」


原以津沉默著看我,眼神逐漸有些幽深。


停車場突然傳出一個刺耳的聲音,還夾帶著一個人的痛呼聲。


我望向不遠處,一個記者模樣的人摔倒在地上,照相機都被摔爛了。


「好慘。」


說著,我從手包裡拿出了備用的小瓶噴霧。


「幫我個忙,遞給他一下可以嗎?」


原以津沒接:「你不認識他嗎?


「他是剛剛問你問題的那個人。」


看著原以津的神情有些森寒,我猶豫了一刻,還是把藥往他的方向遞得更近。


「那又怎麼樣。」


原以津的視線挪到我的臉。


不知道為什麼他好像有點生氣。


「你……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說你。


「你怎麼對什麼記者都這樣。」


哪有「都」。


隻是碰巧你和這個記者遇到了同樣的問題而已。


我有些不解,見他不願意便準備自己下車。


想不到原以津鎖上了車門:「走了。」


11


原以津突然朝外面駛去。


「去哪兒啊?」


我直覺原以津的性格也不會害我。


於是我側頭,耐心等待著他的回復。


「等等記者都要下來了,你想被拍到嗎?」


原以津帶著我駛過一個個紅綠燈。


沉默的氛圍有點怪異。


「那你要送我回家嗎?」


他沒說話。


原以津真的是一個很難相處的人。


我看向窗外,這是我最熟悉的深夜城市景象。


為了這次盛典,我甚至都沒吃飽飯。


突然,原以津停下了車。


他停在了一個便利店面前,我錯愕地看向他。


剛剛我的肚子好像是叫了一聲,但是聲音應該沒那麼大。


他自顧自地下車。


我掃了掃他的車,正好有根數據線,我把手機充上電。


在車上抱著胳膊等了一會兒,就看到原以津提著東西出來了。


他回到車上。


「這是熱可可,這是三明治。」


我沒有立刻接過。


「會胖。」


原以津站定在原地,好整以暇地看著我,好像在等待什麼。


寂靜是車裡,我的肚子又一次突兀地叫了起來。


原以津的眼角染上了笑意。


「笑個屁。」


我接過他手裡的塑料袋,把熱可可捧在手心。


偶爾放縱一次,應該也沒事吧。


他給自己買了美式。


我們就這麼一人捧著一杯飲品靜靜坐著。


細數起來,其實這就是我們見的第三面,很難想象我們的狀態會如此松弛。


原以津手上拿著手機,淺淺劃了幾下。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表情有些凝滯。


「看微博。」


我指了指正在充電的手機。


原以津頓了頓:「你又上熱搜了。」


12


聽到這句話,我一把搶過他的手機。


「我看看。」


原以津好像愣了一下。


他動作已經很快地切了出去。


所以我看到的是他後臺的情況。


一連串的,都是罵聲。


我隻是看了幾眼就覺得觸目驚心。


這時我才想起我拿記者手機這個事情有點沒禮貌。


我訕訕地把手機還給他。


「說我什麼了?」


原以津收起手機,不著痕跡地把手機扣在一邊。


「就是今天你出來的時候記者問你的那些東西啊。


「還有一些額外的,比如周絨幫你解圍……」


聽到這裡,我把最後一口熱可可倒進嘴裡。


面色無異。


原以津適時地住嘴。


「你猜到了吧?」


我沒有半刻猶豫,沉默點了點頭。


這讓原以津有些不解。


「真不明白你們,又吃不飽,又會陷入無休止的輿論鬥爭,有什麼意思。」


我看著原以津的側臉。


「我也不懂你們。」


他愕然地看向我。


我接著說道:「又要潛伏在沒人的野外,又要像老鼠一樣竄來竄去,有什麼意思。」


似乎是被我堵得語塞。


他的唇角泛起了一絲帶著歉疚的笑意。


「抱歉,我不是看不起的意思。」


我搖了搖頭,滿不在意道:「我知道。」


反正這麼想不止他一個。


原以津看到我的反應,有些著急地向我傾過身子。


「我真的不是不好的意思。」


正當這時,我的視線瞥到扛著鏡頭的記者。


我嚇了一跳,要是他足夠敏銳完全能看到坐在原以津車裡的我。


這要是被拍到,我真的無法解釋了!


我被嚇得無措,直接抓住原以津胸口的衣服。


登時,我靠在了原以津胸口。


他的心跳聲如鼓。


咚,咚,咚——


「他走了。」


我松了口氣,和原以津拉開了距離。


原以津的表情有些不受控制的僵硬。


「抱歉抱歉,幫個小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