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是年級第一，說話就是要硬氣，我不信學校會為了一個老師放棄狀元預備役。

「老師，我認為數學老師對我的身心健康造成了極大的幹擾。如果不換人，我會考慮換個班級或者學校。」

上輩子我不懂得利用自己學霸的優勢。這輩子可要好好利用起來。

果然聽了我的話以後，班主任明顯開始猶豫，我是這所貴族高中的招牌，而且他每年靠我拿到的獎金不在少數。

「不要衝動，不要衝動，我們坐下來好好談一下這個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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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原地不說話，班主任頭上的汗都流了下來，他隻能轉頭看向江月。

「別看我，我也不想要他教。」

數學老師氣得臉變成紫色。

「好，我倒要看看，你們不上我的課，能考幾分。」

就在等這句話，我立馬一拍桌子提出了要求：「不上就不上，要是到時候我還是年級第一，江月也及格，你就公開向我們道歉。」

「要是做不到，你們倆就給我下跪。」

「齊老師！」

聽到如此過分的要求，班主任再也坐不住了，他直接踹了數學老師一腳。

「我答應，以後你的課我不會再上。」

事情就這樣被決定下來，我無視他們，帶著江月回到了班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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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本來不在我的計劃之內，但是我願意順水推舟。

數學老師教學能力拉胯，現在已經是高二，再被他耽誤上半個學期，高考成績肯定不會特別好看。

這就當作他們上輩子孤立我的一些小小教訓。

而且如果江月能及格，我在同學們的心中會超越數學老師，到時候對我拓展客源也有幫助。

可謂是一石二鳥。

數學老師已經回了班級，我則拿了書，帶著江月在姐姐不懷好意的目光下走了出去。

課間她來奚落我：「太可憐了，像狗一樣被人趕了出去。」

「你聽到汪汪聲了嗎？」

「這不在你面前嗎？」

等姐姐反應過來被我們罵了的時候，我和江月已經走到了遠處。

就這樣，連著半個學期，我和江月都沒有上數學課。

我帶著江月從最基礎的公式一點點學習。開始的時候，她總是崩潰，因為數學的不會和入門有著一個巨大的鴻溝。

老話說得好，人被逼急了，什麼都能做得出，除了數學，江月就是這樣。

而且好不容易掌握知識點，信心滿滿地開始寫時，才發現自己和答案差了十萬八千裡。

就這樣，日子在江月的崩潰中悄悄溜走，她逐漸可以寫完一套試卷，時間也來到了期末考試。

「準備好給我下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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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狗叫。」

江月一腳踢開了專門來搞人心態的數學老師，帶著東西進了考場。

我也去了屬於自己的考場。

兩天的考試一晃而過，江月急得滿臉痘痘，她一焦慮就給我發紅包。

有時候一節課我沒看手機，才發現她給我發了十個兩千。

【提前給你的加班費。】

害怕她給太多，我隻能強硬地再給她布置幾套數學卷子。

「出成績了。」

學委大喊一聲，江月迫不及待地衝了上去，然後她愣在了原地。

「怎麼了，不好嗎？」

「120，許清清，我考了 120！」

江月在原地抱著我瘋狂轉圈，整個人又哭又笑，但是其他人就有些笑不出來了。

因為我們班的數學有一半人沒及格，單科成績是年級倒數第一。

「許清清，你是我的神，給你打錢，打錢。」

話音剛落，我的支付寶又響起悅耳的聲音。

「支付寶到賬五萬元。」

姐姐臉色難看，一副恨不得吃了我的樣子。

但是我們可不管，興高採烈地去找數學老師道歉。

可是跑到辦公室時才發現，數學老師抱著一個紙箱子正在被教導主任罵。

「什麼高才生，給我帶出個年級倒數第一，趕緊滾蛋，少在這裡丟人現眼。」

他灰溜溜地想要跑出去，江月卻攔住了他。

「道歉。」

知道我們不好惹，最後他權衡半天還是說出了那三個字。

「對不起。」

數學老師被辭退的消息，傳到了班級裡，大家喜憂參半。

雖然各位未來可能都是繼承人，但是學業成績也是他們考核的重要標準。

現在數學成績變成這樣，他們需要短期內盡快提高。

所以我一進門，就被四面八方的視線團團包圍住。

最後還是班長主動迎了上來：「許清清，你可以幫我們補課嗎？一個人一節課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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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最不缺的就是錢，而且我對他們的學習狀況最熟悉，一千肯定少了。

「三千。」

「成交。」

他答應得輕松，我的心卻猛地一緊，班長是個老狐狸，我肯定說得少了。

果然我一抬頭。就看見他們幾個交換眼神，一副賺到了的樣子。

淦，我就說，再精明都比不過資本家。

不過話雖如此，我的補習班還是熱熱鬧鬧地辦了起來。

期末考試結束，假期已經開始，所以班長直接和學校聯系，把教室當成了我們學習的場所。

來報名的同學每人給我交了二十節課的錢，我的銀行卡竟然因為一天內接收的轉賬太多而被凍結了。

「你行不行啊，許清清，改天再給辦一張卡。

「沒意思，不如每天一個人來給你轉，這樣你每天都有收錢的樂趣。」

班長圍在我身邊笑眯眯地開口，不得不說，他這個想法深得我心。

其他同學也沒有在意，繼續樂呵呵地和我開著玩笑。有一個女同學還給我帶了新的棉袄。

雖然她的借口有點爛：「買錯尺碼了，又不能退，送你了。」

棉袄穿在身上，我感覺整個人都暖烘烘的，四周充斥著說話聲，還有人問我要不要去他家吃飯。

一股安心湧上心頭，我感覺自己徹底放松下來，原諒他們了。

上一世就怪少年人的愛與恨來得太快又太分明，還沒來得及分辨，就將自己表達了出來。

何況，逼死我的最後一根稻草，也並不是他們。

他們對我好，我知恩圖報，輔導得更加上心。每個晚上我都挑燈夜戰，最終制訂出了最適合他們的學習方案。

江月看著我瘦下去的臉蛋急得跳腳：「別幹了，我又不是養不起你。」

「我都答應啦。」

最後她沒辦法，隻能拿著一本題集趴在我的旁邊，看著我寫。

時間很快，再一轉眼已經快過年了，我的課程也即將結束。

最後一堂課用來測驗和查缺補漏，根據這個我會給他們發一套適合自己的練習題。

情況和我預料的大差不差，我收拾完東西後，跟著班長和江月一起慢吞吞地往出校門走。

「你是不是要回家了？」

江月蹦蹦跳跳地又要拿出手機給我轉賬。

「清清現在可是小富婆了。」

班長在一旁笑著打趣我。

我一抬頭，卻看見了站在校門口的姐姐還有她旁邊的爸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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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過年怎麼不回家啊？」

我媽紅著眼睛來抓我的手，我卻忍不住抖了一下。

被她帶著溫情的目光掃過，我後背的汗毛全都立了起來，像是被蛇爬過。

「清清，這是你媽媽啊。」

「阿姨好。」

江月一無所知，還在熱情地和我媽打招呼。班長卻看出來不對，隱秘地和我交換了一個眼神。

「你們是清清的同學吧，改天我請你們來家玩，不過今天有事，我們就先走了。」

我媽說著就要拉我的手，她一把推開班長和江月，我被她拉得一個踉跄。

知道自己早晚都會有這一遭，我揮揮手讓班長回去，跟在了我媽後面。

姐姐衝我露出一個得意的笑。果然剛走過一個街口，我爸就踹了我一腳。

「賤丫頭真是翅膀硬了，誰準你當這些有錢人跟班的，我們家養不起你嗎？」

說著，我的臉就被扇了兩巴掌。

我媽在一旁擦著眼淚，卻也是在勸我：「清清，人窮志不窮，你可不能這樣啊。」

姐姐還在旁邊添油加醋地講我在學校的事情，我卻惡心得隻想吐。

上輩子逼死我的最後一根稻草就是我的家人。

一群偽善的、讓人作嘔的小人。

我爸之前是個大學生，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被安排工作，反而回家種地。但是他一直自視甚高，將陶淵明作為榜樣。

所以他經常用家裡微博的收入去買酒喝，然後喝得酩酊大醉後就說自己的不容易。

小時候我不懂，在他的教育下我真以為骨氣比天大，所以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把「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作為我的座右銘。

可第一次讓我直面他的偽善就是在上高中時，那時他陰差陽錯救了一個富豪，他不好意思提要求，就讓我來。

我沒懂他的潛臺詞，就隻說自己和姐姐想上學。

我以為這樣就不算攜恩圖報，爸爸會開心。

沒想到他卻在富豪走後，將我吊在房梁上打得直接暈死過去。

他嘴裡說著我沒骨氣，晚上卻和我媽偷偷抱怨，我是個傻子，不知道要錢。

那時我就知道，他是個偽君子。

後來姐姐四處給我造謠，自己又勾搭上了富二代，在他們眼中，我更是沒了用處。

但是誰知道姐姐勾搭的那個富二代更是個惡心透頂的，明明已經有了姐姐，卻還是覬覦我。

我抵死不從，他就用分手作威脅，最後我媽親自給我飯裡下藥，將我送上了富二代的床。

後來我絕望地從高樓一躍而下，他們卻花著富二代的錢過上了好日子，再也不說仁義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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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了沒？」

看我不說話，我爸更加用力地將巴掌扇到我的臉上。

我吐出了嘴裡的血水：「我錯哪裡了？」

「死丫頭還嘴硬。」他像是被激怒的獅子，四處尋找著東西想要來打我。

但是旁邊的姐姐卻拽了拽他，他似乎才終於回過神來。

「行了，我不和你計較，把你掙的錢都拿出來。女人配拿那麼多錢嗎？」

他發號著命令，我媽就像是被強迫啟動一樣，立刻紅著眼睛向我走來。

「清清，你爸說得對，快給他吧。」

衣服被大力扯開，我的手指被掰斷，她紅著眼睛說著愛我的話，卻做著傷害我的事。

這就是我的母親，曾經我看透父親的真面目後，唯一的想法就是帶她逃離，可到頭來，她是父親最大的幫兇。

書包被扯開，姐姐打開手機發出尖叫：「許清清，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