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瘋子
第2章
司機將我接回家的時候,他正坐在二樓,喝著咖啡幽幽地看著我。
我氣不過,還沒上樓就忍不住仰頭跟他吵起來。
「蕭墨,你也太過分了!怎麼能把我一個人丟在那裡,我好歹也是你老婆吧!」
他放下咖啡,聲音極淡,帶著冰冷的氣息。
「上來。」
「上來就上來!」
我咚咚踩著樓梯,走出了要跟他打一架的氣勢。
卻在踏上二樓的那一剎那,被他攔腰抱起,帶到了臥室。
他不客氣地將我丟到床上,使了十分的力氣扼住我的手腕,將我囚在身下。
「我告訴你,不被愛的不是第三者,法律不承認的才是第三者!」
「你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妻子!」
「我不許你對別的男人笑,不許你跟別的男人調情!特別是晉淵!」
他的眼神裡充滿了憤怒和狂暴,仿佛一頭即將發狂的野獸,讓人膽戰心驚。
我戰戰兢兢地放軟了態度:
「我知道,我沒有……他算什麼第三者啊,我很久沒跟他聯系了。」
他手又掐上我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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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說沒有?」
「痛!」
他神色一變,頃刻間松了手。
似是不信,掀開了我的衣服。
看到那已經青紫的痕跡時,他愧疚又幽怨地看了我一眼。
隨後出去拿來了藥箱。
藥膏塗上腰的時候冰冰涼,跟他的這個人一樣,外冷內熱。
「你跟陳季是真的假的?」
「假的……怎麼感覺你好像認識陳季一樣?都不問我他是誰。」
空氣再次沉默……
「我覺得你該向我道歉,明明我什麼也沒幹,你就把我腰掐紫了。」
他不滿地看了我一眼。
隨即撂下手裡的東西,明顯不爽地掉頭離開。
看著被丟下的藥膏,我嘟著嘴嘟囔一句:
「莫名其妙。」
09
今年過年,爸媽沒回老家。
蕭伯伯可能覺得有些愧疚,主動表示讓全家人來我家過年。
蕭墨不但沒有提反對意見,反而在當天讓那些保鏢,成箱成箱地往我家搬好酒,還送貴重的首飾衣服。
其實也就是鄰裡的距離,去哪家過年都一樣。
隻是這樣一做,原本覺得虧待了我的爸媽,忽然覺得這樣也挺好。
至少兩家離得近,他們不用忍受女兒遠嫁之苦。
之前他們為了不想我嫁出去,甚至想過招上門女婿,現在這個問題是不用愁了。
父親在看到蕭墨的時候,仍舊帶了點怨氣。
蕭墨朝他禮貌問好,叫他爸。
他隻是淡淡撇過頭跟蕭伯伯說話。
而我媽跟蕭伯母的關系一直很好,一湊在一起就說個不停。
現在看來,這段強湊到一起的關系,除了我和他不太對付之外,別的好像都挺和諧。
今天天氣很好,好像每年除夕都是晴天。
蕭墨穿著休闲服,在院子裡烤肉。
不太熟練的樣子,仿佛讓我看到了以前的他。
我給自己穿了一串棉花糖,丟到燒烤架上。
「能幫我烤個棉花糖嗎?謝謝。」
謝謝都說了出去,我想他也不好拒絕。
果然他沒說什麼,默默幫我烤起來。
我搬過來一張椅子,趴在椅背跟他聊天。
「蕭墨,你說你是因為事業才跟我在一起的,那我們就是有名無實的夫妻啊。」
「你想表達什麼?」
「我的意思是,那感情方面是不是可以跟婚姻各論各的?」
他冷冷地睨我一眼:
「你想出軌?」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怕你,萬一有了喜歡的人,又因為各種原因不想離婚,說清楚就自由一點嘛。」
他把烤好的棉花糖遞給我,面色冷淡。
「我不會。」
頓了頓,他威脅道:
「你也別想。」
一句話說完,我把嘴都燙到了。
我急忙忙衝進屋子,叫吳媽給我弄冰敷嘴。
蕭墨從屋外跟了進來,看我斯哈的樣子,竟勾起了唇角低罵一句:
「活該。」
「活什麼該!」
婆婆一把掌扇上他的頭。
「你再敢說你老婆活該試試?那麼拼命娶到的老婆還不珍惜,就不怕人家不要你了?我看啊,到時候你沒人要才是活該!」
「還不趕緊給你沐沐姐吹吹!死小子!」
看他被罵我就爽。
我得意地朝他吐了吐舌頭,卻不小心舔到了傷口。
又是一陣斯哈。
不小心與他對視上,他雙唇緊緊閉攏,嘴角卻止不住輕微地抽搐。
想笑就笑唄,忍什麼……
10
吃年夜飯的時候,蕭伯父忽然端著酒起身。
「老溫,雖然這結果是圓滿的,但這過程……是我們家對不起你們。不過有一點你放心,我家這小子雖然瘋,但對沐沐是真心喜歡。」
真心喜歡?真的假的。
我禁不住冷哼一聲。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我。
我低頭扒飯:
「報意思,您繼續。」
與此同時,一整個澳龍身子被夾到了我的碗裡。
蕭墨咬牙道:
「多吃點,堵你的嘴。」
堵我的嘴有什麼用……
我剛剛是用鼻子哼的。
「蕭墨,起來給嶽父道歉!」
蕭墨神色頃刻認真起來。
他端起酒杯,走到父親面前,朝他深深鞠了一躬。
「爸,對不起。我之前為了達到目的,確實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作為彌補,我保證以後一定會讓您的公司更上一層樓。」
父親隻是點了點頭,淺淺拿杯子碰了下他的。
作為局內人的我有點蒙。
難不成蕭墨這三年的努力,真的是因為喜歡我,想要得到我?
可是……看他婚後的表現,根本不像。
甚至還沒有以前對我好。
與其說他喜歡我,不如說他想報復我,我更相信一點。
不過,他總是在醋什麼?
11
往常我都能準點睡覺。
除夕夜我反而睡不著了。
想出去找點吃的,卻在快走到客廳的時候,聽到兩個低沉的交談聲。
「雖然你之前做的事讓我很不開心,但我知道你確實是因為很喜歡我的女兒。要不是那人是你,哪怕公司破產,我也萬萬不會拿女兒的幸福開玩笑的。」
「現在說什麼要讓我的公司更上一層樓,我知道你有那個能力,但我不需要。我更希望你多花點時間在我女兒身上,隻要她幸福,我和她媽媽就滿足了。其餘的,我們都這麼大年齡了,也不在乎了。」
「我知道她不喜歡公司裡的事,但我希望你能帶著她做,能引導她,而不是把她當作你的附屬品。萬一哪天你膩了,把她拋棄了,她好歹還有事業可以支撐自己。」
短暫的沉默之後,蕭墨認真回道:
「爸,如果她想,我一定帶著她做。但是如果她不喜歡,我會支持她想做的一切,而不是把她束縛在公司裡。」
「我知道您是怕你們老了,我吞並你們的財產,再使手段把溫沐拋棄,讓她什麼也得不到。」
「如果我是這樣的人,我大可不必在跟她結婚的時候,完全放棄財產公證。我明天讓秘書擬個協議,萬一將來我和溫沐離婚,所有的婚後財產都歸她。這份協議由您保管,您看行嗎?」
「還有曾經購買的您的公司股份,我也會一並轉給她。」
父親點了點頭。
「你辦事,我還是放心的。」
蕭墨接著說:
「我也希望,你們不要辜負我的一片誠心。」
「我要的,隻有溫沐而已。哪怕她不愛我,隻要她能在我身邊,我就覺得,付出是值得的。」
我偷偷回了房間。
躺在床上,捂著瘋狂跳動的心髒胡思亂想。
蕭墨他,來真的啊?
12
不知過了多久。
輕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蕭墨掀開被子鑽進被窩。
輕輕在背後吻了吻我的頭發。
緊接著他撐起頭,手臂劃過我的身體,極輕地撫摸我唇上燙傷的地方。
摸到結痂後,他才移開手,往下滑。
直至找到我的手,他張開手掌,緩緩握住。
此刻的他,帶了種我抵抗不了的溫柔。
感受著耳後沉沉的呼吸,我越來越清醒……
13
第二天中午,我頂著兩個熊貓眼躺在沙發上,腦子昏昏沉沉,睡又睡不著。
婆婆看著我要死不活的樣子,笑著責怪起蕭墨來。
「過年也不讓沐沐休息,你是狗啊?」
蕭墨眯起眼睛看向我,似乎要把我看穿。
下午,他終於找了個機會和我單獨相處。
狐疑地問:
「你昨晚沒睡?」
我打了個哈欠,面不改色心不跳。
「睡了。可能我懷孕了,比較嗜睡。」
「放屁!」
他竟爆了粗口。
我笑笑:
「那麼激動幹嘛?我開玩笑的。」
他深吸一口氣,咬緊了後槽牙,語氣裡滿是怨念。
「不好笑。以後少開。」
我要死不活地回了一句:
「好噠~老公~」
餘光瞟到他的耳朵,比對聯還紅。
弟弟還是弟弟。
14
和蕭墨結婚那時候,我沒有叫以前的同學朋友,隻想趕緊把儀式辦完,不想假惺惺地演戲。
他們雖然沒來,但是都知道了我結婚的消息。
畢竟蕭墨弄得那麼聲勢浩蕩。
之後他們找我說這事的時候,我隻隨便找了個理由敷衍過去。
現在要帶蕭墨一起過去,我還有些緊張。
畢竟三年前的他在他們眼裡,還隻是個小屁孩。
如今他們萬一還開他的玩笑,我實在保證不了他會不會生氣。
蕭墨依舊是一襲簡單的黑風衣,又帥又酷,讓人難以接近。
我試圖勸他穿點柔和點的顏色,紅橙黃綠青藍紫,啥樣都行。
他身材那麼好,長得也不錯,應該不挑顏色的。
他的笑容帶著一絲譏諷:
「白色?」
「……」
我剛剛有提白這個字嗎?
「你在找誰的影子?」
他單手輕掐我的脖子,將我抵在衣帽間的一角。
我微微皺起眉頭,覺得他過於敏感了。
「馬上就能見到了,還用找嗎?」
這句話我的意思是,我沒有在他身上找某人的影子,可被他聽成了另一種意味。
「看來你期待這一天好久了。」
他的眼神中透出一絲輕蔑的嘲笑,語帶挑釁,透著毫不掩飾的醋意。
修長的手指在我的脖子上不斷摩挲。
我怕他發狂掐死我,便不敢再跟他對抗了。
隻弱弱地回了句:
「沒有。」
他喉結滾了滾,隨即單手掐住我的後脖頸,將我的頭往後拉,兇狠地吻上我的脖子。
吸吮得很用力,舌頭時不時碰到我脖子上敏感的皮膚,引得我一陣輕顫。
「蕭墨……脖子上吸草莓很容易導致腦血栓的……」
他的聲音低啞到極點:
「我可以陪你一起。」
一起?那不得我吸他?
我不要。
「不太好吧……」
「那換個地方。」
他緩緩移至我的鎖骨……
15
臨出門的時候,我還是用圍巾擋住了他故意制造的吻痕。
車上,他始終緊抿著唇角,帶著絲絲不爽。
「都是夫妻了,有什麼好擋的。」
我訕笑道:
「這不是假夫妻嘛……而且給別人看到也不雅觀。」
他的脾氣就像夏天的雷暴,突然之間毫無預兆,讓人措手不及。
車速猛然加快,強烈的推背感嚇得我趕忙拉緊扶手。
「蕭墨,你又發什麼瘋啊!趕緊把車速降下來。」
他忽地看向我,眉頭緊鎖,雙眼如炬。
仿佛要把一切不滿和不快都凝聚在目光中,猛烈地噴射出來。
「你說我們是假夫妻?我們領了證,辦了婚禮,怎麼就是假夫妻了?」
我心驚肉跳:
「你看路啊,看我幹嘛!你想跟我一起死啊!」
他將視線轉向前方,語氣狠厲:
「有什麼不可以的。」
說著,竟雙手放開了方向盤。
一瞬間,我頭皮發麻,全身的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
「真夫妻,真夫妻!我愛你,我愛死你了,我這輩子就你一個了。啊啊啊啊啊,你能不能趕緊把手扶上,我還不想死啊!」
我雙眼緊閉,嗷叫不停,腦海裡已經幻想出撞車後我四分五裂的樣子。
在我怕的要死的時候,推背感逐漸變緩,車停了下來。
我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哭著罵他傻逼。
「嗚嗚嗚,你就是個傻逼!怎麼能拿生命開玩笑?你要死你自己死啊,我才不想跟你一起死!」
他沉默地看著我,從口袋掏出一根煙點燃。
「你以前根本不是這樣的!你怎麼變成這樣啊了!」
面對我的質問,他垂下眼眸,低聲說:
「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我最討厭你這個死樣子!」
我氣得捶了他好幾下。
覺得不過癮,趁著他叼煙的空隙,我扯過來他的右手,狠狠咬了下去。
我試圖用疼痛來喚醒以前的他,可他隻是靜靜地看著我,一點痛苦的表情都沒有。
他越不在意,我就咬得越用力。
直到嘴裡出現血腥味,我才松開他的手。
也就在這一刻,他怔了半秒。
忽然丟掉煙,捧起我的臉,吮掉我唇角的血。
「我也很後怕。」
他短暫地離開。
丟下這幾個字,深深吻了下來。
煙草的香氣撲鼻而來,帶著獨特的苦澀和深沉的味道,讓我的思緒都變得混亂。
16
剛到聚會地點,他們就注意到了蕭墨手上的咬痕。
「蕭總,您的手怎麼受傷了?」
蕭墨淡淡掃了我一眼:
「狗咬的。」
也不知他們是不是故意的。
「溫沐,你的嘴怎麼腫了?」
我淺淺笑道:
「狗親的。」
眾人捧腹。
「你們小夫妻還真是恩愛啊。夫妻情趣玩得 66 的。」
人群中,晉淵穩坐在飯桌前。
嘴角的笑意漸淺,眼眸如深湖一般,窺不見底。
17
我以為大家還會跟以前一樣親切地叫蕭墨小墨。
可他們人人都是恭恭敬敬地叫蕭總。
我忍不住開口:
「你們還叫他小墨吧,或者蕭墨也行。」
「哪能啊?不合適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