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溺陷
第1章
和沈既川商業聯姻後,他待我始終冷淡。
兩年期限一到,我忍無可忍。
提出離婚時,眼前卻憑空出現一行彈幕:
「不要衝動啊女鵝!」
「他不敢離你太近隻是怕控制不住自己,其實他什麼都能為你做!」
「嗚嗚嗚嗚,想到女鵝將來知道沈既川會為她付出一切的樣子,好心疼。」
於是我戰戰兢兢地端給沈既川一杯下了藥的酒。
打算霸王硬上弓,趁機探明他心意。
結果——
他身體素質實在太好,藥效遲遲不發作。
我當場泄氣,臨陣脫逃。
沒跑出多遠,被他當場抓包。
沈既川當著我的面喝下那杯酒。
漫不經心地解開我腕上的領帶,提醒我:「藥效還有十分鍾發作。」
1
和沈既川商業聯姻的期限快到時,他還是沒能對我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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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我扛不住家裡的壓力,主動引誘他。
他明明都已經潰不成軍,卻還是強忍著。
一臉冷漠地將我從他身上抱開,自己去洗冷水澡。
這兩年間,各種各樣的方法都試過了。
還是沒能捂熱他那顆用冰塊做成的心。
所以我不打算再捂了。
沈既川從浴室出來,身上還帶著未幹的水跡。
我伸手碰了下他。
涼的。
難堪的情緒叫囂著達到頂峰。
我光腳下地,從抽屜裡拿出已經籤好名字的離婚協議書拍在他面前。
沈既川垂眸盯著我,目光晦暗:「這是……什麼?」
我深吸了口氣,盡量不讓聲音透出哽咽:
「我們當時約好的期限是兩年,這兩年間,確實也沒產生什麼感情。」
「現在也沒人再敢對你的事情指手畫腳,所以,不用再忍了。」
兩年前,我們的結合本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交易。
他為了應付家族裡難纏的親戚長輩。
我為了逃避被當作禮物送給別人的命運。
現在沈既川已經成為沈家說一不二的掌權人。
試圖將我當作禮物送出的人也已經自顧不暇。
所以,是時候分開了。
沈既川喉結滾動了下,伸手拿起床上的離婚協議。
他手上力道重,紙張被揉皺。
過了許久,他攥著那紙協議,一聲不吭地往前走。
我下意識起身要追。
想催他痛快一點。
不愛就離婚。
結果不知是不是因為起身的動作太猛。
我眼前一黑,又跌坐回床上。
等到視野漸漸清晰起來,才發現出了詭異的事。
我眼前竟然憑空出現了一行文字。
類似於追劇時空中飄浮的彈幕。
彈幕滾動著,我定了定神,好不容易才看清楚:
【女鵝不要衝動提離婚啊!】
【你別看沈既川表面上冷冷的,那隻是表面啊,其實恨不得為你去死!】
【他不是對你沒反應,是覺得你不是心甘情願的,不想逼你嗚嗚嗚。】
【救命,沈既川都快要碎掉了,女鵝你去看看他吧。】
【我也要碎掉了,不要這麼虐啊啊啊啊啊!】
【不要離婚,不要離婚!!!】
所以——
發彈幕的人是誰?
他們說的是真還是假?
我用力攥緊衣擺,猛地起身推開了門。
沈既川就站在門外,靠著牆壁,眼角隱隱湿潤。
腳邊是被徹底揉皺的離婚協議。
發覺動靜,他有些慌亂地站起身:「願……」
我同樣慌亂,急匆匆地退回到房間,關上了門。
心跳得還是很快。
我將臉埋進枕頭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彈幕裡說的是真的。
沈既川真的不想跟我離婚。
他甚至在掉眼淚。
可是,他從沒跟我說過。
我腦子裡一團亂麻,想不明白,也理不清楚。
快要被自己悶得喘不過氣時。
一個念頭終於漸漸清晰起來。
——就算要離婚,我也要知道沈既川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2
眼前的彈幕像是有讀心術。
能輕而易舉地窺探到我的心意。
這個念頭才剛剛萌芽,彈幕裡就有人迫不及待地出起了主意。
【女鵝不要怕!你想個辦法灌醉他,都說酒後吐真言,這招包行的!】
【別亂出主意好吧,我們沈總酒量好得很,怎麼可能會被灌醉。】
【也不一定啊,管他真醉假醉,能說真話就行。】
【對啊,萬一沈既川借酒裝瘋,把平時不敢說的話全說了呢?】
【你們這主意都不夠猛,直接一步到位,把沈既川睡服了多好。】
【就是就是,他能裝醉,但要是被下藥,還能裝嗎?】
這條彈幕一出,大家都激動起來。
彈幕飛快滾動著,我看不清楚,索性也不再看。
冷靜了好半天,臉上因為看到彈幕中虎狼之詞的熱度才漸漸消退。
我揉揉臉,吐了口氣。
別說,這辦法,好像還真行。
3
沈既川像是怕我逼著他籤字,足足躲了我兩天。
我也沒去找他。
因為他的一舉一動,我都能通過彈幕知道。
沈既川前腳發信息說要去公司。
彈幕後腳就飛快地滾動起來:
【去什麼公司啊,明明就是怕待在家裡會被溫願逼著離婚。】
【裝什麼鋸嘴葫蘆,也不知道是誰每天半夜都巴巴地趁人睡著了來給人掖被子。】
【哪是單純的掖被子啊,他還偷偷親溫願呢。】
【可惡,真想把他們兩個關進那種不說愛對方就不能出來的房間。】
【希望我家願願能支稜起來,直接霸王硬上弓!】
【霸王硬上弓?你別給沈既川爽死了……】
我臉頰發燙,握緊了手裡的藥包,心裡突然又底氣不足。
想了想,我決定暫時擱置這個計劃。
先試探試探沈既川。
我摸出手機,給他發消息:「今晚幾點回家?」
屏幕上顯示了許久的「對方正在輸入中……」
正當我沒了耐心,要打電話給他的時候。
沈既川的消息回過來了:「很忙,可能不會回。」
「你早點睡,不用等我。」
想起彈幕裡給到的信息,我又給他發出一條:「我有事找你。」
沈既川繼續回避:「真的忙,明天再說吧。」
我補充:「不是離婚,是別的事情。」
沈既川這次沒有輸入很久。
他幾乎是秒回:「半小時到家。」
「不,二十分鍾。」
4
十八分鍾後,沈既川準時到家。
我握著藥包,在沈既川進門之前,悉數倒進了紅銅色的酒液裡。
因為緊張,手有些抖,有小部分被灑在了桌子上。
沈既川在我身後站定時,我剛剛擦好桌子。
他問:「什麼事?」
他出現得猝不及防。
我本就做賊心虛,被這麼一嚇,差點砸了手裡的酒杯。
彈幕開始瘋狂尖叫。
【啊啊啊啊,溫願終於出息了!】
【很難想象,昨天還在因為他們要離婚被虐得睡不著覺,今天就有肉吃,我今天會給所有人好臉色!】
【沈既川趕緊喝,全部喝光,一滴都不要剩!】
【嘿嘿嘿嘿,好激動,好興奮,好緊張。】
【快!給!我!喝!】
我努力將注意力從彈幕上移開。
抬頭問沈既川:「你想跟我離婚嗎?」
沈既川眸子裡閃過一抹痛色。
他低聲道:「不想。」
「我不想。」
看來暫時用不上那杯酒。
我不動聲色地把酒杯往裡推了推。
繼續問他:「那你愛我嗎?」
我暗自觀察著他的神色。
他在糾結。
糾結該不該說出來,還是糾結該不該騙我?
我等了許久,還是沒等到沈既川的回答。
彈幕比我更急。
【你說啊,鋸嘴葫蘆,你說啊!】
【他不敢說,他怕說出來會嚇跑溫願,畢竟當時結婚的時候說好了不談感情的。】
【嗚嗚嗚嗚,沈既川你勇敢一次啊!】
【他怕說出來,但願願不愛自己,會給她造成負擔。】
【不要這麼對我啊,我真的受不了你們這樣。】
看來是等不到沈既川開口了。
我鼓起勇氣,將酒杯遞給他:「喝。」
沈既川遲遲沒接。
好半天,他才開口問我:
「你是不是想灌醉我——」
他喉結滾動了下,嗓音艱澀:「然後騙我在離婚協議上籤字?」
我愣了下。
靠,沒早想到這個辦法。
但現在讓他籤字並不是重點。
重點是我要知道他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
我保證:「我不會騙你籤字。」
但沒說不會騙他做別的。
得到保證,沈既川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他將酒杯放好,我摸了摸鼻尖。
藥效發作之前,我該幹嗎?
彈幕也沒教啊。
我和沈既川就這樣面對面站著,像是兩個在罰站的小學生。
最後還是彈幕看不下去。
【他們兩個要站到什麼時候啊?】
【我想看一點會違規的東西,不想看兩個小學生罰站!】
【上樓啊,上床啊,上!】
我拿起杯子,輕咳了聲:「你先上樓吧,我把杯子洗了。」
沈既川說他要洗,被我拒絕了。
看著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在樓梯口,我磨磨蹭蹭地開始洗杯子。
按照彈幕教我的,我應該再等一會兒。
等到沈既川最失控的時候再出現。
到時候想問什麼,想做什麼,我都可以。
為了能夠為所欲為,一個玻璃杯,我硬是洗了二十分鍾。
估摸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我擦幹淨手,抬步上樓。
5
我沒有貿然進去。
先是站在門口,透過門縫觀察沈既川的狀態。
他背對著門,似乎在解扣子。
上衣被脫下的時候,我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生怕會被他發現我的存在,然後像烈男一樣裹緊衣服。
衣服、褲子被一件件脫下。
我咬著唇,心裡直打鼓。
不應該啊。
我買藥的時候特地買了大劑量的。
按理說沈既川早就應該把持不住。
可這都過去多久了。
我看他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被下藥的狀態。
彈幕比我更急。
【女鵝你是不是買到假藥了?】
【可惡啊,到底怎麼回事?】
【能藥倒一頭牛的劑量居然對沈既川沒什麼效果?】
【是不是他體質太好了啊,那溫願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救命,今晚他要是一直清醒,我都不敢想象會不會是跟之前一樣的走向。】
對啊,萬一藥效不發作,那我怎麼辦?
總不見得真的對沈既川霸王硬上弓吧?
到時候被他從身上端走,我還要不要活了?
可惡。
早知道買一瓶悶倒驢灌醉沈既川好了。
我越想越覺得後悔。
站在門口捶胸頓足了半小時,突然聽到沈既川開始打電話了。
他嗓音冷沉:「查清楚,東西是從哪裡來的。」
「中間又有誰經手過,全都給我揪出來。」
「我最恨做這些髒事的人。」
我心裡一涼,腿都軟了。
什麼意思?
在點我?
他知道我給他下藥了?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藥效到現在都沒有發作,說不定就是他提前吃了什麼解藥,或者喝的時候做了什麼小動作。
就等著我自投羅網,然後做掉我!
畢竟他從來沒有親口說過愛我。
彈幕裡的東西,說不定就是我精神分裂了!
我越想越覺得害怕。
腦海中天人交戰。
一方是主動自首,等待他的處置。
另一方是趁著他還沒發現我,有多遠跑多遠。
短暫權衡後,我站起身,打算連夜離開這裡。
結果才剛邁出一步。
身後就傳來沈既川的聲音:「你去哪兒?」
他的聲音此刻在我聽來,跟催命的魔咒沒什麼區別。
我戰戰兢兢地回頭:「我突然想起來,杯子沒洗幹淨。」
不知是不是因為沒來得及偽裝。
我總覺得他滿臉陰雲。
但也隻是一瞬。
很快,他扯了扯唇角:「明天交給佣人洗就好。」
頓了頓,他又問:「叫我回來,是要說什麼?」
我牙關打顫。
思考提離婚和坦白,哪個能讓我活得更久一些。
沈既川擰眉,握上了我的手:「怎麼在發抖?」
我對上他關切的視線。
果斷轉身:「我先去洗杯子。」
沈既川握住我的手腕。
我抖了下。
沈既川緩緩松開我:「我去洗。」
看著沈既川下樓,我隻愣了兩秒,便果斷回房收了證件。
趴在樓梯口觀察了好半天,確定沈既川的注意力暫時不在我身上後。
我從另一個門悄悄溜了出去。
起初,我還努力保持鎮定。
一等到出了家裡的區域,立馬一路狂奔上了剛叫好的車。
擔心沈既川會很快找到我。
我還特意給他發了條信息:【你多洗一會兒。】
【我在給你準備驚喜,兩個小時以後再上樓。】
以我對沈既川的了解,他應該會聽話的。
我有足夠的時間逃跑。
6
坐在車上,我又開始偽造行動路線。
彈幕終於漸漸回過神來。
【啊啊啊啊,女鵝在幹什麼?】
【這個時候,他們不是應該天雷勾動地火,怎麼突然就跑了?】
【為什麼走向永遠在超出我的預判啊?我以為他們要離婚了,結果突然下藥了,我以為要睡了,結果突然跑了。】
【溫願好像是從那個電話開始不對勁的,所以那電話到底說了什麼?】
【沈既川別洗那個破杯子了!你再洗下去,什麼時候才能發現你老婆丟了?】
我忙著延長沈既川找到我的時間,根本無心去管彈幕。
等到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才發現彈幕突然安靜了下來。
什麼都看不到了。
我隻當自己是真的精神分裂,沒有再去管。
到了機場,馬不停蹄地進廁所隔間換了衣服。
原本從家裡穿出來的統統塞進垃圾桶。
做完這一切,我低頭看了眼時間。
距離告訴沈既川的兩小時,還有五分鍾。
怕他追來得太快,我想了想,又給他發了條信息:【老公,我還沒準備好,你等我一下。】
發完這條,我將手機關機,隨手塞進了口袋裡。
擔心周圍會有目擊證人。
我出廁所時,還謹慎地戴好口罩,拉高了帽子。
一個勁地悶頭往前走。
結果沒走出兩步,就「邦」的一聲撞在了一堵肉牆上。
我低聲道歉,繼續往前走。
腳步才剛剛邁出去,就有人握住了我的手腕。
沈既川微微彎腰,湊近我耳邊:「老婆,你準備好了嗎?」
我徹底僵住。
剛剛消失的彈幕重新滾動起來。
【啊啊啊啊,抓到了!】
【嘿嘿嘿,我突然覺得跑路之後被抓更刺激,沈既川千萬不要放過溫願啊!】
【求求你們這次不要再出什麼幺蛾子了,年紀大了心髒受不了。】
【誰懂啊,剛剛沈既川突然衝上樓的那一刻,我真的松了口氣。】
【女鵝大膽一點!當鋸嘴葫蘆的男人就是要被超市的!】
這說的都是什麼啊……
我閉了閉眼,努力不去看。
再睜開眼時,我試探沈既川:「你都知道了?」
根據他的回答,我可以有一千種狡辯的話術。
沈既川睨了我一眼,不辨喜怒地點了點頭。
害怕到極點,我突然生出了無邊的勇氣。
我瞪著他,問:「那你想怎麼樣?」
「我告訴你,這事兒本來也不是我的錯。」
「是你自己,不愛我又不肯離婚,我這麼做沒有任何的問題!」
不確定他究竟知道多少。
所以我在說的時候,刻意模糊了事情的本身。
沈既川帶著我上車,一言不發。
不說話,那看來知道的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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