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友偷了我的電瓶車

第3章

「我隻是想看下監控不會都不行吧?」


「那我現在報警找警察來吧。」


說著我就順勢要掏手機,輔導員一見我這架勢,馬上就按住了我的動作。


她訕訕地笑著說:「沒有說不可以看啊。」


「隻是你要清楚,學校隻是允許你們在校內停放電動車。」


「但是學校沒有義務幫你們保管。」


「所以出了任何事情,都是你們個人的責任。」


6


我不知道此時此刻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我很清楚學校的規定,也很明白學校大概率是不會負責的。


但是我現在剛丟了電瓶,一心隻著急看監控。


而輔導員不先幫著我去保安室調監控,反而是搬出來一堆規章制度大道理先給我潑一盆冷水。


我沒有一哭二鬧三上吊。


她這樣的說辭仿佛是一種別樣的警告。


警告我不要因為這件事情找學校的麻煩。


看著我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輔導員一邊拉著我進保安室,一邊笑著安慰我說:「別著急星毓,我肯定會盡全力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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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監控室。


我不確定電瓶被偷的具體時間,上次騎小電驢也是三天前。


七十二個小時,看監控也不是什麼特別困難的事情。


大不了我自己來看也行。


在聽到我說不確定時間時,保安大爺的耐心已經開始耗盡。


他一臉無語地說道:「那你不知道被偷的時間,我們怎麼給你找?」


「自己的東西自己都看不好,現在知道著急了。」


聽到這話,我頓時怒火中燒。


在加上之前輔導員有意無意處處的警告。


我沒忍住摔了手機。


我擰著眉毛喊道:「什麼叫我自己的東西我看不好?」


「現在是我的車停在學校的車棚裡被偷了電瓶的。」


「我隻是想看個監控,我進門之後就好聲好氣一口一個大爺,讓你們幫忙調下監控。」


我的嗓門也沒忍住提高了八個度:「你們樂意給我看,就給我看。」


「不樂意我現在就報警。」


保安的態度比我想象中還要橫上許多。


見我摔了手機,他馬上就站起來拍了桌子。


他衝著我罵道:「這就是你的態度?」


「我說沒說不給你看?」


「我說給你看啊,但是你不告訴我具體的時間,讓我一天一天找不是在浪費時間嗎?」


「我哪有那麼多闲工夫幫你找?」


他衝我擰眉毛瞪眼睛,連珠帶炮對著我就是一通長篇大論。


他說完這些還不算完,我清清楚楚聽到他瞪著我,嘴裡小聲嘀咕了一句髒話。


因為是土話,所以那句髒話我聽不清,也聽不懂。


現在我是徹底想不明白了。


我的電瓶在學校被偷了,學校不管我認了,本來我也沒指望學校能管。


可眼下我連看個監控都困難重重。


我拿起被我摔在桌上的手機,不顧輔導員的阻攔,當機立斷就報了警。


電話一接通,輔導員這才沒再敢繼續攔。


電話掛斷後,輔導員在一旁沒給我什麼好臉色,她陰陽怪氣地斥責我不懂事。


我對著她說道:「現在是我東西被偷了,我想看個監控這不行那不行。」


「怎麼就是我不懂事了?」


「之前明明已經人贓並獲,我們在寢室裝的監控都已經拍到蔡珊珊翻我們的櫃子了。」


「學校不管不問,覺得傷害了她一個女孩子的自尊心。」


我拍著胸口質問她:「那我們這群受害者怎麼辦?」


「現在一整個車棚的電動車就我的電瓶被偷了,你敢保證這不是蔡珊珊故意報復我的?」


輔導員啞了嗓子,她抿著嘴不知道要說點什麼。


一旁剛和我對峙完的保安大爺見狀馬上就開了腔。


他陰陽怪氣地說:「有你這個態度和老師說話的嗎?」


「現在的學生真是沒點學生的樣子!」


我差點沒被氣笑了,我對他說道:「這和你有什麼關系?」


「沒想到你這樂於助人還挺雙標的!」


我和保安又開始掐架,輔導員馬上跳出來當和事佬。


輔導員把我拉過一邊,露出一個虛偽又和善的笑容,安慰我道:「你不能這樣子想呀,星毓。」


「老師已經說過,我和蔡珊珊聊過這個事情了。」


「她說都是誤會,本意沒想那樣子。」


「大家都是女孩子,何況她的家庭條件本來就不是很好,將心比心。」


我根本聽不進去她半個字。


我隻知道她又開始道德綁架我了。


我腦袋裡輪流播放著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頓了頓,又說道:「如果一會兒看監控,這件事真的是蔡珊珊做的。」


「學校絕不姑息!」


7


我輔導員終於史無前例說了一句像樣的話了。


我當時聽到這句話,感覺身上的屍斑都淡了許多。


可我沒想到的是,她之所以能斬釘截鐵地講出來這句話,是好像從一開始她就知道監控壓根就拍不到小偷的臉一樣。


警察叔叔很快就來了。


原本態度十分強硬的保安,一見到警察叔叔馬上變臉比翻書還快。


一改剛剛的蠻橫不講理,現在又好言好語起來。


保安大爺笑得諂媚,臉上的褶子快擰成了麻花。


他指著我說道:「我壓根就沒說不給她看監控。」


「我隻是說讓她提供下具體的時間。」


「這小姑娘就先急了。」


開玩笑!


我要是知道我電瓶什麼時候被人偷的,我還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小偷偷我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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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前天晚上,宿舍門禁前十幾分鍾。


一個穿黑色連帽衛衣的人摸進了車棚。


這人在車棚裡找了又找,盯著車牌一個個確認。


最後成功把目標鎖定了我的小電驢,然後撬開蓋子,偷走了我的電瓶離開了學校。


這個人從頭到尾都戴著帽子口罩,把臉擋得嚴嚴實實。


可即使這樣,我還是覺得那隱隱約約露出來的半個模糊五官,越看越像蔡珊珊。


大毛也在一旁,她猶豫著說:「確實很像,但是衣服沒見過。」


「我也不敢肯定。」


輔導員在一旁說道:「既然沒拍到臉,那怎麼就能確認是蔡珊珊呢?」


「大家都有犯錯誤的時候,不要帶著偏見。」


我真是不知道我們輔導員是怎麼能大言不慚說出來這種話的。


我毫不客氣地回懟:「既然之前幹得出來偷雞摸狗的事情,就不要生氣別人用有色眼鏡看她。」


「監控拍得清清楚楚,這個人一直在看車牌號,明顯是故意挑著我下手的。」


警察叔叔也點了點頭。


這下輔導員才肯閉上嘴。


既然已經報了警,這件事情就交給警察叔叔去處理。


我心裡已經很清楚,被偷走的電瓶有多半都追不回來。


但是心裡還是存了一絲希望的。


剛送走警察叔叔,晶晶就著急忙慌地給我打來了電話。


她在電話那頭情緒激動的說:「我剛剛看見蔡珊珊往你的神仙水裡,不知道拿注射器灌了什麼東西。」


「她還特地去的陽臺那邊,監控拍不到的地方。」


「她好像以為我也跟著你們一起出去了。」


「我一直在上鋪拉著簾子,沒敢出聲。」


行行行好好好。


她是揪著我不放了是嗎!


我三步並作兩步,一路火花帶閃電疾跑回了宿舍。


推開宿舍門,我一眼就看見蔡珊珊像個沒事人一樣蹺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


我咬牙切齒,一個箭步上前就抓住了她的衣領子。


我死死地攥著她的衣領,連帶著自己的指甲也一並扯著發疼。


我實在惱火,大聲罵道:「你往我神仙水裡到底灌了什麼東西?」


她絲毫不慌,一副賤兮兮的樣子嬉笑著說道:「付大小姐,您又是哪隻眼看見……」


她話音未落,一直躲在上鋪簾子裡的晶晶探出了頭,打斷她道:「我看見了。」


「我一直都在宿舍。」


「我親眼看見你拿著注射器往星毓的神仙水裡灌東西了。」


說完晶晶又指著蔡珊珊的抽屜說:「注射器還在她抽屜裡!」


我推開她,一鼓作氣拉開抽屜。


她抽屜裡不僅有注射器,還有一小瓶謎之液體。


那謎之液體看起來不像水那麼透明,還有點黏稠掛壁。


我的大腦宕機了。


蔡珊珊聳了聳肩膀,嬉皮笑臉地指著自己的嘴巴說道:「這是我的口水。」


我難以置信地轉過頭看向她。


整個宿舍陷入一片死寂。


她冷哼一聲,滿不在地繼續說道:「你那麼多護膚品和化妝品,你自己又用不完。」


「我隻是用一點而已,你就那麼摳。」


「我之前還大發慈悲給你往神仙水裡灌了水。」


「現在我真是被你惡心到了,所以我也想讓你惡心一下。」


8


我活了快二十年的大腦,從未接受過如此巨大的信息量。


震驚之餘,就是隱隱的後怕。


萬幸我吃一塹長一智,之前那瓶被蔡珊珊動過的神仙水一直沒有丟。


而新買的神仙水則是放在櫃子裡鎖著,隻有用的時候才會拿出來。


幸好我沒有真的用她的口水塗臉。


惡心是一回事,可萬一她有什麼傳染病。


這股火我實在是忍不下去了。


忍一時乳腺增生,退一步子宮肌瘤。


現在她可是都親口承認了的。


她自己送上門來找死,那我當然要成全她!


我二話不說,瞄準了她的臉,抡圓了胳膊揚起手就送她一個大嘴巴子。


清脆的掌摑聲落下時,我的胸膛起起伏伏,渾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爽。


我從腳底板到天靈感都是一個通暢。


這口惡氣可算是呼出去了。


我這一巴掌是使了全力。


蔡珊珊的臉上肉眼可見一個紅紅的巴掌印,她的腦袋歪過一邊,頭發也散下來幾绺。


我很驚訝的是,她居然以為我不會動手打她。


因為她看向我的眼神除了惱火還有難以置信的震驚。


她捂上自己被打的臉頰,然後扯著嗓子撕心裂肺地開始鬼叫:「付星毓!你敢打我!」


她的語氣裡居然還有委屈。


我都還沒委屈,你居然先委屈上了?


我現在比她還莫名其妙,我反問道:「我怎麼不能打你了?」


「你從來都不挨沒有理由的打!」


「你往我神仙水裡灌口水,怎麼我還得誇誇你口水真多是嗎?」


她的臉立刻變得猙獰又扭曲,衝著我咬牙切齒的模樣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


她尖叫著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然後和我掐成一團。


我和她開始互扯頭花。


大毛和晶晶見狀想要攔。


我磨著後槽牙,大聲喊道:「都別管!今天不是她死就是她死!」


她扯不過我,還是落了下風。


我那股倔驢脾氣上來,根本不在乎疼不疼的。


沒兩下子,她就痛哭流涕得嗷嗷直叫。


她眼眶裡不知道是因為疼痛而流出來的生理性淚水,還是因為她那股莫名其妙的委屈。


沒一會兒她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她頂著亂糟糟的頭發一屁股坐在地上,扯著嗓子放聲痛哭:「付星毓!你怎麼能這麼欺負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