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就如一個漩渦，稍有不慎，就會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我知道他一開始的目的就不純。

現在看到他這副深情款款的模樣，就隻有一個感覺，小樣，還挺會裝。

「沈清，你現在可以給我一個準確的答復了嗎？我能做你的男朋友嗎？」

我本來想直接拒絕。

後來想起霍隱和季冷都讓我明天給他們答復，這不整個大的，就太對不起我自己了。

我立馬改了主意：「明天十一點，你去我家門口的咖啡館等我，我到時候再告訴你，我的選擇。」

跟陳朝分開後，我跟霍隱和季冷都發了消息，同樣約了他們在明天的咖啡館見面。

20.

第二日，陳朝到了約定的咖啡館，比約定的時間提早了十分鍾。

「沈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陳朝似乎篤定我會答應他，神情氣定神闲，一點都不見緊張。

「再等等。」

陳朝突然就有了不好的預感：「你還要等什麼？」

說話間，霍隱和季冷也進來了。

我跟他們打著招呼：「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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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個好兄弟發現對方也在這裡，眼裡都有些詫異。

陳朝皺著眉：「沈清，他倆也是你叫來的？」

「沒錯，霍隱和季冷也要我今天給他們一個答復。」我緩緩道，「我幹脆就都叫來了。」

霍隱指著陳朝和季冷，生氣道：「你們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啊，嘴上說著要跟沈清斷了關系，勸我也這麼做。實際上，誰也沒放手。」

季冷挑挑眉：「霍隱，你不也沒放棄嗎？你又有什麼資格說我們？」

霍隱額前氣得青筋暴起：「我是遵從了我內心的想法，至於你倆打的什麼主意。」他冷哼一聲，「你們自己心裡清楚。」

陳朝最為冷靜，坐著不動，一副安如泰山的模樣。

他問：「沈清，我們三個都到了。你能給我們一個明確的答復了嗎？你選擇誰做你的男朋友。」

陳朝看著一如既往的淡定。

但他修長如玉的手指，一圈又一圈地摩挲著杯口，出賣了他的情緒。

我喝了口咖啡，才緩緩道：「你們都是好人。」

他們三個都是聰明人，知道被我發了三張好人卡。

簡言之，他們三個人都沒什麼戲。

霍隱一怔：「沈清，你一個都沒看上？」

我點點頭。

季冷不解：「 沈清，我們之前不是相處得很好嗎？我以為你也是喜歡我的。」

我當然喜歡啊，不過我喜歡的是他的錢。

誰會喜歡把愛情當遊戲的渣男啊！

陳朝目光銳利，牢牢地鎖住了我，眼底藏著淡淡的失落。

他問：「為什麼？」

我咬了咬唇，神色為難：「你們三個都很好，我看不清自己的內心，無法做出抉擇，也不想你們三兄弟因為我生了嫌隙。」

霍隱直接道：「沈清，你別顧慮太多。我們是塑料兄弟情，你隻要選我，我立馬就當沒這兩個兄弟。」

這校霸，是一如既往的直率。

季冷瞪了霍隱一眼，說：「你還真是我的好兄弟。」他話鋒一轉，「沈清，你不用顧慮太多，我和霍隱他們都不是小氣的人。」

陳朝也道：「沈清，你遵循你內心的想法來就行。無論你選擇了誰，我都不會怪你，也不會跟霍隱和季冷連朋友都沒得做。」

我深深地看了這三人一眼。

他們都很不甘心吧。

付出了巨大的精力，金錢，可最後除了收到一張好人卡，什麼都沒有。

我突然覺得，這個遊戲在這裡收尾也挺不錯的。

所以，我留下一句「這個錯誤就到此為止吧」，就離開了咖啡館。

21.

霍隱他們都是天之驕子，自尊心很強，三番兩次被一個女生拒絕，他們面子上過不去，都沒來找我。

隻是在同一個學校，我們總是會偶遇。

他們三個看向我的目光中，透著淡淡的怨念。

好像我是始亂終棄的渣男，他們是可憐巴巴的小媳婦。

錯覺，一定是錯覺。

隻是這三個人都沒成功追到我，沒有贏下那一場賭局，心有不甘而已。

我以為我們四個人，從此以後不會再有太多的交集。

變故發生在我生日那天。

我和沈言去吃火鍋，恰好就碰到了霍隱他們。

他們看到我對面坐著一個男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霍隱是最沉不住氣的，「沈清，這個男人是誰？」

我們倆明明沒什麼關系了，那模樣，就好像我背叛了他一樣。

我弟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我是沈清的好朋友。」

季冷眉心蹙了蹙：「是朋友還是男朋友？」

沈言眉眼彎彎，意味不明道：「暫時還是朋友哦！」

這挑起了霍隱的怒氣：「你們倆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他這模樣，就好像我出軌了一樣。

我也來了氣，也懶得解釋了：「霍隱，你嘴巴放幹淨點。我跟他什麼關系，跟你又有什麼關系？你是我的誰啊，有什麼立場管我？」

「我……我……」

霍隱臉漲得通紅，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陳朝眉眼間是冰冷的譏諷：「在我們追你的時候，你就已經跟他住在一起了吧。」

我一怔。

他是怎麼知道的？

隨後，我發現他的視線落在了沈言的鞋子上，很快明白是這雙鞋子露出了端倪。

那日，陳朝送我回家時，看到過鞋架上擺著幾雙沈言的鞋子。

那時他自作聰明，以為我一個獨居女孩，是為了防止被壞人盯上，特地在屋外放了男人的鞋子。

他現在反應過來了，合著我屋子裡還真藏了一個男人。

我坦然承認：「沒錯，我們住在一起。」

霍隱氣得拳頭都硬了：「沈清，你怎麼可以玩弄我們的真心。你知不知道，我最近吃不好，睡不好，睜眼閉眼都是你，特別想回頭找你，求你給我一個機會，但我的自尊心不允許。」

「我昨天晚上，還跟季冷喝了一晚上悶酒。」

季冷大概也覺得沒面子，臉色難堪：「別說了。」

至於陳朝，幽沉的瞳孔泛著冷光，似乎也是由愛生恨了。

我有些詫異。

這幾個人不是打賭追我嗎？怎麼還把自己玩進去了。

陳朝問我：「沈清，你有什麼想解釋的？」

我攤了攤手：「沒有，事情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

他們當初把我當樂子人耍，我現在也可以嘛！

霍隱咬牙切齒道：「沈清，你怎麼可以這麼渣！」

季冷問：「沈清，你當初會跟我們有來往，是不是因為我們的錢？」

「一定是這樣的，之前我們不送她禮物的時候，她理都不理我們。」霍隱一臉失望地看著我，「沈清，我真是看錯你了，原來你是個拜金女。」

陳朝揉了揉眉心：「不對，沈清要是真圖你們的錢，直接跟我們其中一個在一起，來錢會更快。」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眸光銳利，仿佛能穿透人心，「沈清，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三個人齊齊看著我，壓迫感十足。

我知道，我今天不把這事情說清楚，我會繼續被他們糾纏下去。

沈言先我一步開口，他嗤笑一聲：「在質問姐姐前，你們不妨問問自己，做了什麼好事。」

霍隱有些莫名：「我們做了什麼好事？」

「你早就知道我們那個賭局了？」

季冷向我求證。

霍隱震驚：「這件事除了我們三個人知道外，沒向別人透露過半點，沈清怎麼可能知道？」

陳朝有了猜測：「沈清，你是不是我們的那個遊戲陪玩，北城第一深情。」

我笑吟吟地道：「沒錯，就是我呢。」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那一瞬間，這三個人的神情精彩極了。

有錯愕，有恍然大悟，也有深深的懊悔。

「你們把我當樂子，我不介意跟你們好好玩一玩。」我淡淡道，「當初你們打賭追我的時候，不是很高興嗎？現在怎麼都這麼難過，是因為沒有贏家嗎？接受不了自己的失敗嗎？」

想站在道德制高點指責我，也要看他們這幫人配不配。

陳朝別開眼，執拗地問道：「所以你對我們的好，也都是演出來的？」

「你可以這麼認為。」

又一把軟刀子飛向了他們幾個, 可他們幾個卻沒有我想象中那樣受傷。

「不對，沈清, 你要是真的恨我們，肯定樂於看到我們出事。你怎麼可能幫霍隱打跑那幫混混，替我教訓妹妹, 也不會在季冷的樂隊當鼓手，堅定地站在他這一頭，對抗他的父親。」

「你們聽我解釋……」

「你不用解釋了，沈清你是什麼樣的人, 我們最清楚, 你優秀又善良。如果不是我們惡劣地拿你打賭, 你壓根就不會做出傷害我們的事情。」

這都是誤會！

我的本意都不是幫他們啊！

可看他們這樣子，無論我說什麼，他們都不會信了。

在他們眼裡，我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純潔最美好的女孩吧。

嘔！

季冷好看的眉眼, 染上了一絲焦灼。

他說：「沈清，我承認, 我對你一開始目的不純。但隨著我們後面日漸熟絡起來，我早就忘了還有賭局這件事, 我是真心在追求你, 想成為你的男朋友。」

「我也一樣, 不然我也不會明明知道你在養魚，還想繼續跟你在一起了。」

陳朝問：「沈清, 能不能給我們三個重新追求你的機會。」

我幹脆利落地拒絕了。

他們還想說什麼，沈言開口了：「既然話都講開了, 麻煩你們讓一讓。你們站在這裡，真的很打擾我們吃飯。」

他們三個也能看出來，我現在很討厭他們，他們一臉受傷地離開了。

但他們沒有就此放手。

22.

他們很快就調查清楚了, 沈言隻是我的弟弟，於是他們重新對我展開了熱情的追求。

我雖然很困擾，但看著他們送來的昂貴禮物，還是勉為其難地收下了。

這些禮物，就當他們這段時間纏著我的賠償吧。

同學們都羨慕死我了，更加懷疑我對他們三個下了蠱。

不然, 他們怎麼會對我展開如此瘋狂的追求。

我人狠話不多，五路全能，漸漸就成了他們的固定陪玩。

「畢我」他們追我的第二年, 我出國留學了。

我一到機場, 才發現他們也來了。

我有些詫異：「你們怎麼也來了？」

他們是這麼對我說的：「沈清，我們對你是認真的, 不是玩玩而已。對你的追求，我們是不會半途放棄的。」 

這不是意味著到了國外，我還能收到他們源源不斷的禮物。

這可真是甜蜜的煩惱啊。

我一副拿他們沒辦法的樣子，和他們三個一起上了飛機。

飛機在天空航翔。

而我的人生也進入了另一個階段。

我會在異國他鄉學習, 認識新的朋友, 嘗試新的美食。

隻有一點不會變，這兩年我大概還是會跟陳朝他們幾個繼續糾纏下去。

你問我，他們三個追了我這麼久，我最愛他們三個之中的誰。

我能明確地告訴你, 我誰也不愛，我最愛的還是錢！

畢竟，有錢真的很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