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霍隱說，這幫小混混很喜歡敲詐勒索附近的高中生，最近就盯上他表弟，他表弟向他求助。

他帶人狠狠地揍了這幫小混混一頓，他們就這麼結下梁子了。

看不出來，霍隱還挺有正義感的。

最後，我和霍隱把這幫人送到了警察局。

我倆做完筆錄回來，都晚上八點了。

霍隱提議道：「沈清，你肯定沒吃飽吧，我們找個地方繼續吃。」

「不用了，有些晚了，我該回去了。」

等到了九點，季冷在酒吧的演出就該開始了，我還急著趕下一個場子。

「那我送你回家吧。」

「我自己可以回去。」

霍隱皺著眉：「沈清，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你人挺好的。」

他現在可是我的提款機，誰能不愛提款機呢。

「那憑什麼陳朝可以送你回家，我就不可以？是我哪一點做的還不夠好嗎？」

霍隱的語氣，聽起來還有點小委屈，就像是隻可憐的小狗狗。

我安撫道：「你挺好的啊，你那麼有正義感，我隻是不想太麻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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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麻煩。」霍隱笑著道，「其實你也挺好的。從來都是我護著兄弟們，這還是第一次，別人為我衝鋒陷陣。」

「因為你值得！」

「真的？」

「嗯。」

霍隱別開了眼，耳垂微紅，像隻可愛的純情小狗。

等霍隱送我回家後，我又馬不停蹄去趕了季冷的場子。

我以為到了季冷演出的酒吧，我隻要聽聽音樂，再配合地鼓鼓掌，誇季冷兩句，就能順利退場了。

沒想到，季冷的禮物也不是這麼好收的。

11.

我到了季冷演出的酒吧的時候，演出還沒開始，後臺亂糟糟的。

「不是九點了嗎？演出怎麼還沒開始？」

季冷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別提了，鼓手跑了。」

「怎麼回事？」

其他樂隊成員道：「還不是怪季冷。」

季冷點點頭：「確實怪我，我最大的錯，就是太有魅力了。有時候，帥氣也是一種原罪。」

大家聽到他這番話，都無語了。

季冷確實長得不錯，但他自己誇自己，是不是太厚臉皮了。

我問道：「所以是你們鼓手看上季冷，被季冷拒絕了，最後他惱羞成怒，跑了？」

那些樂隊成員聽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沈清，你的腦洞也太大了。是我們鼓手的女朋友看上季冷了，要跟鼓手分手，跟季冷在一起。鼓手知道了，撂挑子不幹了。」

季冷後知後覺地想起，他今天最主要的目的不是演出。

而是在舞臺上展現他的魅力，好讓我淪陷其中。

鼓手不在，演出無法進行，他的計劃自然就泡湯了。

他懊惱地向我道歉：「不好意思啊，沈清，讓你白跑一趟了。」

我體貼道：「沒關系，你也不想這樣。」

我表面上很遺憾，實際上高興壞了。

我不關心他們樂隊缺不缺鼓手，我隻知道，我可以回家休息了。

我正準備離開，就聽到酒吧老板來問：「你們還演不演出了，如果不演了，可得把八千塊演出費退給我！」

我有些訝異：「你們的演出費這麼貴！」

季冷得意道：「我們這個樂隊，在網上也是小有名氣的。有許多人都是衝著我們的樂隊，才來這個酒吧的。」

我算了算，他們這個樂隊一共就四個人，一場演出每個人可以拿兩千塊！

「或許，我可以暫時替一下你們鼓手這個位置。」

季冷有些訝異：「你會打鼓？」

「會一點。」

我爸是開武館的，我媽卻是開琴行的，我被逼著學了各種樂器。

高中的時候，我也搞過樂隊，後來畢業了，大家各奔東西，樂隊自然而然也解散了。

酒吧裡，已經有不少樂隊的粉絲在催促了。

季冷準備死馬當活馬醫：「行，你按著樂譜來就行。」

「OK。」

我們匆忙上了臺。

季冷的人氣果然很高，他一出場，底下都是女生都在叫他的名字。

至於我，無暇顧及他這隻開屏的孔雀。

我一心一意地打著鼓，一開始還有些手生，後面熟練之後，跟樂隊配合得不錯。

出乎意料的是，演出結束之後，還有女生來找我籤名。

我有些詫異：「你是不是找錯人了，季冷在那邊。」

「我找的就是你，」女生眼睛亮晶晶的，「小姐姐，你在舞臺上真的是太帥了！」

我微微一笑：「謝謝你的誇獎。」

事後，季冷邀請我加入他的樂隊：「沈清，我以為你是個書呆子，沒想到你在舞臺上很有魅力，就像是一道光，讓人的視線沒辦法從你身上移開，你就是我們樂隊要找的人。」

我立馬就答應了。

季冷很高興，他說：「沈清，我就知道，你心裡有我。」

我心裡哪裡是有他，分明是有錢啊！

在樂隊兼職，可比在烤肉店打工賺錢多了。

演出完，我又跟季冷他們吃了一頓夜宵。

等我們吃完夜宵，差不多已經十一點了，季冷不放心我的安全，執意要送我回家。

結果，在回家的路上，我收到了陳朝的微信。

他說，他特地過來給我送夜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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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眼旁邊專心開車的季冷，一個問題出現在了我腦海裡。

季冷也快把我送到家了，他倆不會撞上吧。

我淺淺腦補了一下那場景，我怎麼感覺有點刺激呢。

12.

陳朝到的比我想象中的快。

沒過一會兒，他就打來了電話，說他已經到了，讓我過去開個門。

我還在外面，開門是不可能給陳朝開門的。

「我還在外頭，你把東西放門口吧。」

陳朝質疑：「沈清，可你房間的燈還亮著。」

「哦，我家裡養了一隻煩人的小貓咪，是他開的燈。」

不用想也知道，是沈言搞出來的動靜。

就在這時，我這邊響起了喇叭聲。

陳朝總算是信了。

掛了電話後，季冷問我：「這麼晚了，是誰給你打電話？」

「哦，是送快遞的。」我漫不經心道，「我有個快遞丟了，剛剛找到了，我讓他給我放門口。」

季冷感嘆：「現在的快遞員也太敬業了吧。」

能不敬業嗎？

畢竟，陳朝攻略我成功了，可是能獲得一輛豪車啊。

不過，這個世界很小，今天晚上我沒跟陳朝碰面。

第二天，我在一場宴會上，跟陳朝碰上了面。

13.

有個富豪要給小女兒辦生日宴，需要一個盤靚條順的姑娘在宴會上全程彈鋼琴。

我鋼琴彈得不錯，於是我接了這份活。

到了生日宴，我才發現陳朝也在。

陳朝身形颀長，黑色西裝上隻有藍寶石袖口做點綴，矜貴高冷。

他見到我在這裡，語氣清冷：「沈清，你怎麼來了？」

我指了指那臺鋼琴：「我來這裡做兼職，你是來參加生日宴的？」

陳朝淡淡道：「差不多吧。」

他今天似乎心情不太好，沒有攻略我的興致。

後來我才知道，這裡就是陳朝家。

這個生日宴，是他爸特地給陳朝同父異母的小女兒辦的。

陳朝在別人口中，一直是別人家的孩子，很優秀。

哪怕這次生日宴的主角是他那妹妹，但大家談論的話題人物基本都是他，誇他優秀，他父親算是後繼有人了。

他父親說著別誇了，再誇這小子就該飄了，實際上嘴巴就沒合上過。

陳朝那繼母和妹妹看了，心裡或多或少都有些不舒服。

我看到他那繼母特地跟一個服務員交代了幾句什麼，過一會兒，服務員就不小心把酒撒到了陳朝身上。

陳朝深深地看了不遠處的繼母一眼，緊抿著唇角，去換衣服了。

看來這豪門生活，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如意啊。

陳朝這人又喜歡戴著名為體面的面具，也不可能去撕他的繼母和妹妹。

我一邊看著戲，一邊彈著鋼琴。

沒想到，不一會兒，這把火就燒到了我身上。

陳朝的妹妹叫陳柔，她走到我身邊，笑吟吟道：「我聽說，季冷哥哥在追你。」

我沒錯過她目光裡藏著的怨毒，心裡生了幾分警惕。

季冷這男人，可真是個禍水啊。

果然下一秒，她拿著酒杯，兜頭朝我頭上澆來，嘴裡還說著：「季冷哥哥是我的，你怎麼配讓他追你的？」

我眼疾手快，閃身躲過了她澆來的酒，又順手拿起了服務生端著那幾杯酒，全都澆在了她的身上。

我這人記仇得很。

別人跟我過不去，我會加倍還給那人。

下一秒，陳柔的尖叫聲響徹大廳。

陳柔已經被我澆成了落湯雞。

精致的發型，好看的妝容，還有漂亮的禮服，被我毀了個徹底。

其他人紛紛圍了過去關心陳柔，我趁他們的注意力暫時沒放在我身上，溜了。

在溜之前，我不忘拿點自助糕點再走。

今天我算是白幹了，但來都來了，總得拿點報酬。

別墅區在半山腰，打個車都得等半天。

我暗道晦氣。

今天沒賺到錢不說，還得倒貼打車錢。

就在這時，一輛車停在我面前，車窗緩緩拉下，來人正是陳朝。

「上車吧。」

上了車，我不說話，陳朝也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陳朝率先開口了：「沈清，謝謝你。」

我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陳朝大概是以為我剛剛那舉動，是在為他出氣。

他前腳剛被潑了酒，我後腳就把酒潑到了他繼妹身上，確實很難讓人不誤會。

我擺了擺手：「都是我該做的。」

陳朝嘆息道：「自從我母親去世後，再沒人這麼護著我了。」

「你可以反抗。」

耳邊是陳朝的苦笑聲：「我父親需要一個懂事的兒子。」

「這樣會很累。」我幹巴巴地安慰道，「祝你早日得償所願吧。」

14.

接下來的日子，霍隱、季冷和陳朝經常約我出去玩。

幸好，我是時間管理大師。

行程雖然被安排得滿滿當當，但我還是管理得井井有條。

而我的錢包，也越來越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