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帶球跑

第3章

我大概不會。


我甚至可能不會跟他合作,哪怕我想跟他家合作很久了。


說來也是好笑。


盡管我父親跟謝伯父交惡很多年了,但我對謝柏塵的印象一直很好。


一直停留在他曾護我的時候。


那時,我們都才八九歲,我爸因為我媽算計了他,家暴我媽。


有一次,我回家的時候,剛好趕上他們吵架動手。


我爸朝我媽扔杯子,我下意識地朝我媽撲了過去,杯子砸在了我腦門。


雖然我媽第一時間送我去醫院了。


但還是留下了好大一個包,瘀青了好大一塊兒。


翌日,我去上學的時候,謝柏塵見我腦門上的包,氣憤地問我:「誰打你了?」


還是那句話,家醜不可外揚。


於是,我胡扯:「江禹殊。」


誰讓江禹殊頭天故意扯我辮子了?


我胡扯得有理有據:「江禹殊昨天扯我頭發,今天就長了這麼大個包。」


謝柏塵逮著放學時間,將江禹殊揍了一頓,警告他:「再扯月白的辮子,我還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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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禹殊那時個子沒有謝柏塵高,但智商已經比謝柏塵高了。


在看見我腦門上的包後,就明白自己被冤枉了。


用看二百五的眼神,看了眼還氣憤的謝柏塵,又看了眼有些心虛的我。


嫌棄我倆說:「你倆是一個裝傻,一個真傻是吧!」


我倆:「……」


雖然江禹殊當時沒跟我倆計較揍他的事,但事後跟我倆絕交了好幾個月。


次年,謝家搬家,我跟謝柏塵直接斷了聯系。


謝柏塵甚至都沒有跟我告別。


所以後來,陪著我長大的是江禹殊,中途退場的是謝柏塵。


10


我將謝柏塵的聯系方式從黑名單裡拉了出來。


他已經知道了。


拉黑他也就沒了意義。


謝柏塵賊會得寸進尺,在我將他從黑名單拉出來後,以我懷孕照顧我為由,要搬進我家。


我當然拒絕。


然後,他跟錢多燙手似的,不知道用什麼條件跟價格買了下了我隔壁那家人的房子。


我:「……」


敗家爺們兒!


但我不住海邊,隨他去,懶得管。


倒是因著他這一大舉動,加上我肚子漸漸有些瞞不住了。


我微姐知道了我懷孕的事。


她抽著嘴角,邊幫我打理公司的事,邊打趣我:「月白,不愧是你,還得是你才能幹出這種事來。」


她:「別人是總裁嬌妻帶球跑,你是總裁直接帶球跑。」


我:「……」


而謝柏塵真認認真真刷起了《追妻》副本。


每天早上等在我家門口,擠走我的司機,讓我司機懷疑他是想搶飯碗,偷偷瞪了他好幾次。


有一次還嘀咕:「現在為了賺錢都這麼卷了嗎?連總裁都開始向下發展,搶司機的活路了?」


在謝柏塵私下給他加了工資後,他立馬改口,「瞧這恩愛的,對了,謝總,寧雲路那家叫『小粥粥』的海鮮粥,寧總很是喜歡。以前路過,時常去吃。」


我:「……」


若不是看在他跟了我三四年的分上,我高低得罵他一頓。


晚間下班,謝柏塵又早早等在我辦公室裡。


惹得我微姐一陣羨慕說:「月白,你實現了我的願望,左手摟美男,右手賺大錢。」


我沒好氣地看她:「讓給你?」


我微姐將頭搖成撥浪鼓:「揮鋤頭這種事,是個人都不能幹,何況是朝自己好朋友的牆角揮鋤頭。」


我:「……」


然後,那丫轉頭將我一天的行蹤報告給謝柏塵。


明明我一天都在辦公室,她非說得我這一天跟去工地搬磚一樣辛苦。


讓謝柏塵心疼得不行。


好幾次問我:「要不,幹脆休假。」


而周末,謝柏塵更是雷打不動地賴在我家裡。


賴了一個周末後,見我沒拒絕,再次得寸進尺,晚上幹脆睡ṭűₔ在我次臥了。


怎麼趕都趕不走。


有一晚,我夜裡醒來,見客廳有光。


推開門卻見他窩在沙發上,睡著了。


手機掉在地上。


我走過去撿起手機,看見手機頁面停留在他搜索「原生家庭創傷如何撫平……」上。


我的動靜驚醒了他,他睜開眼,抬頭對上我。


「月白,怎麼了?」


夜裡人靜心靜。


更容易看清他的情緒。


他好看的眸子裡都寫著擔憂。


他不會是擔憂我,這段時間一直睡沙發吧?


想起他手裡搜索的內容,我突然覺得心口有些脹。


好一會兒,我才若無其事地將手機還給他,問:「怎麼不去房間睡?」


他倒是直白,當然,也可能是他故意的。


他說:「我怕你要起夜,所以,幹脆就睡這裡,你有什麼情況,我都能第一時間知道。」


我:「……」


媽的,他肯定是故意的。


故意在這樣的深夜裡,說這樣溫情的話。還用這麼低沉的嗓音,展示自己的可憐。


惹得我心跳加速。


還有些愧疚。


目的隻有一個,想爬老娘的床!


事實證明,我想得沒錯。


在我一個衝動,嘴瓢了句「想第一時間知道我的情況,睡我旁邊不是更清楚嗎?」後,他眸子閃過一絲欣喜。


二話沒說,麻溜地去了主臥。


生怕我反悔似的。


我:「……」


……


人心是能捂熱的。


何況,本來我當初就對謝柏塵有見色起意的意圖。


且,人總不能因噎廢食。


我爸我媽都已經過世了,我沒原諒過我爸,但也不能因為那麼一個渣男,而一棒子打死一船人。


譬如,謝伯父跟謝伯母,這麼多年過去,就從未出過任何波折。


謝伯父更是恨不得去哪兒都帶著謝伯母,五十多歲的人了,新聞每次拍到他倆,都是手牽著手。


偶爾還秀恩愛。


故而,在謝柏塵锲而不舍地追了我一段時間後。


我動心了。


起了跟他試一試的念頭。


然後,我忘了一件大事!


11


江禹殊回來了!


回來直接來了我的辦公室,將戶口本往我辦公桌前一擺:「月白,走,登記去。」


我:「……」


我忘了跟江禹殊說了。


好巧不巧,今天,謝柏塵又打著跟我公司合作項目的名義,在我辦公室瞎晃悠。


江禹殊當然看見謝柏塵了,他這舉動,擺明了就是來給謝柏塵添堵的。


他把戶口本往我桌子上擺的時候,還故意挑釁地看了眼謝柏塵。


我捂了捂臉。


兩帥哥爭一女的戲碼,聽著很讓人羨慕。


但實際是個修羅場。


尤其是還建立在江禹殊故意想給謝柏塵添堵的基礎上。


謝柏塵立馬站起來,問:「江禹殊,你什麼意思?」


江禹殊毫不客氣地頂回去:「月白沒跟你說嗎?我們打算今天領證,下個月辦婚禮。」


我:「……」


說得好像真有那麼回事。


謝柏塵回頭看我,江禹殊也直愣愣地盯著我。


我把捂臉的手放下。


我這人,自己做事自己擔。


我解釋:「領證確實約在今天,但是沒有婚禮,後面那項是他的臨場發揮。」


謝柏塵:「……」


謝柏塵:「你要跟他領證?為什麼!」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江禹殊搶白:「因為我們是真愛。」


屁的真愛。


我跟江禹殊唯一的感情就是:這麼多年,他把我當成自己的親妹妹。我把他當成自己的親……冤大頭坑。


那些年,我為了架空我爸,拉踩我爸的情人時,沒少麻煩他。


有一次,我還腦洞特大,跟他說:「要不,你去勾引勾引我爸的情人吧,憑借你的美貌,一定能拿下她,拿到這些年她從寧氏挪用公款的證據。」


換來了江禹殊一頓臭罵!


但我將我爸擠下寧氏總裁位子的那次,江禹殊功不可沒。


那是三年前的事兒。


我跟江禹殊做了個局,用一個廢項目再次動蕩了寧氏的股市。


將寧氏一部分忠於我爸的股東的錢,全套進去了。


逼得他們隻能拋股。


江禹殊再幫我低價全部收回。


加上我媽手裡原本的股份,寧氏才得以換了董事長,換了總裁。


掌控在我手裡。


江禹殊為此還欠了他朋友一個天大的人情。


因為那場局,全仰仗他那朋友在官場的權勢。


但我至今沒去謝謝他那朋友就是了。


江禹殊不跟我說他那朋友是誰。


說官場的人,不好太明目張膽,要低調。


話題扯得有點遠。


先解決眼下的修羅場。


我朝江禹殊說:「別添亂了,哥!」


這話的意思,他百分之百聽懂了,就是跟他說,我打算跟謝柏塵試一試。


但江禹殊假裝沒懂,立馬翹起尾巴,得意洋洋地看向謝柏塵:「聽到了嗎?月白叫我哥哥,你有這待遇嗎?


「現在都還隻落得一聲『謝柏塵』吧,嘖嘖,還是全名。」


我:「……」


我麻了。


他跟謝柏塵什麼深仇大恨,見不得謝柏塵舒心。


為了防止這廝等會兒更喪心病狂,我率先打斷他:「哥,哥,哥,你是我親哥!」


他無縫銜接:「嗯,情哥哥。」


我:「……」


我看了眼謝柏塵,謝柏塵的臉黑成了鍋底。


對江禹殊說:「你是不是又想挨打了?」


這話讓江禹殊跟被踩了尾巴一樣,頓時炸毛了,給謝柏塵添堵都顧不上了。


連我一起罵:「就說你倆當年做錯了事,就不認錯,現在還是不知道認錯。」


我:「……」


謝柏塵:「……」


我心虛地看著江禹殊:「我錯了,真錯了。」


最終,這場修羅場結束於謝柏塵請江禹殊吃飯。


吃人嘴軟。


江禹殊吃個飯的空當,還順便幫我跟謝柏塵確定了戀愛關系。


當然,吃完飯,他又記起了要給謝柏塵添堵的事兒,走之前欠了吧唧地跟我說:「若是覺得謝柏塵不ṱűₘ行,肚子裡的孩子咱就換姓,跟我姓江。」


我:「……」


謝柏塵:「……」


氣得謝柏塵險些跟他罵娘。


等江禹殊走了,我看著笑得一臉二百五的謝柏塵。


莫名有種……我好像被他倆給一起忽悠了的錯覺。


12


跟謝柏塵在一起後。


謝柏塵每天都在研究要怎麼跟我求婚。


被我一口給回絕了。


我才不要穿加大碼的婚紗參加自己的婚宴。


謝柏塵退而求其次,要帶我去見謝伯父跟謝伯母。


實話,在這件事兒上,我真忐忑。


當年,我去找謝伯父,想跟謝伯父談合作的時候,謝伯父就直接沒見我。


於是,我擔憂著擔憂著,再次找上了江禹殊問意見。


這麼多年,我身邊就微微跟江禹殊。


這件事,微微給不了意見。


ẗŭ̀₀我給江禹殊發信息:「哥,謝伯父和謝伯母不會因為當年跟我爸的舊事,不待見我吧?」


江禹殊那邊回復的很快:「不會。」


我:「?」


我:「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他:「你不是一直問我,三年多前,幫你將你爸拉下寧氏董事長跟總裁位置的人是誰嗎,就是謝伯父。」


我:「……」


我:「……」


我驚呆了:「什麼情況?」


他:「回頭你見了謝伯父,自己去問。」


……


七天後,我信了謝伯父跟謝伯母真不會不待見我。


兩老原本在國外的,為了見我,專門回國了。


很多年不見二老了。


猶記得小時候,我時常去謝家串門。


二老那時待我是極好的。


我至今都不知道,謝伯父為何突然就跟我爸交惡了。


直到我這次見到二老。


謝伯父不願意重提當年的事,是謝伯母說的。


謝伯母說,謝伯父在知道我爸找小三,還家暴我媽後,當年勸過我爸,做人不能如此無恥。


發達了,就拋棄、算計陪自己一路走來的妻子。


一個商人,連最基本的誠信都不講,何以立身。


結果,謝伯父勸我爸回頭沒成功,還被我爸反向輸出了一波。


勸謝伯父學學他。


謝伯父一氣之下跟他斷了交。


後來不願意見我,是因為我那時候正在討好我爸。


他以為我跟我爸一樣沒良心,看不見自己媽媽的難處,傷心。


在從謝柏塵嘴裡知道,我做那麼多,是要我爸下臺後,才幫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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