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帶球跑

第2章

我小心翼翼地問:「你不再考慮考慮嗎?」


他一口回絕:「不需要,但凡能給謝柏塵添堵的事,我都不需要考慮。何況是綠他這種做惡毒男配的大好事!」


我:「!」


他想了想:「對了,孩子要不幹脆跟我姓,免得謝柏塵來爭奪撫養權。」


我:「……」


這是跟謝柏塵有多深的仇?


其實算來,我們三個原本都是一起青梅竹馬長大的。


當時,我們仨住同一個小區,上同一所幼兒園,小學。


原本三家公司都有合作的。


但是突然有一天,謝家終止了跟我家所有的合作。


謝伯父甚至在媒體面前公開放話,此生不再跟我家合作。


當時也算是 A 城的一大新聞,因為謝伯父這一舉動當時狠狠動蕩了我家的股市。


如今二十年過去,謝伯父說到做到。


即使後來我畢業,入了我家公司。


我爸為了利益,曾試圖再次跟他合作,讓我去約的。


謝伯父依舊拒絕得十分幹脆,甚至連我的面都不願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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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家當年跟我家交惡後,謝家沒多久便搬家了。


謝柏塵還被謝伯父直接送出國讀書了。


我們跟謝柏塵也就沒了聯系了。


再有聯系,是謝柏塵在國外讀完研回來,不想空降自家公司,拿了謝伯父一筆錢,自己開始創業。


一次在商宴上遇見,加了微信。


因著兩家不和睦,謝伯父對我也頗有微詞。


謝柏塵每次約我,我基本婉拒,鮮少單獨見他。


加上我那時候忙著架空我爸,也確實沒時間。


再說,家醜不好外揚。


我總不好跟他說,我爸因為他爸再次拒絕跟我家合作,氣得更看不慣他爸了,不希望我跟他有親密來往。


隻是,江禹殊什麼時候也跟謝柏塵有深仇大恨了?


6


江禹殊不說,翻手機看了看日歷,給我甩了個時間:「下個月二十號去領證吧,那天我有空。我明天要出差,下個月才回來。」


我點頭。


但當晚,我回家時,謝柏塵卻被他助理帶到了我家門口!


還一身酒氣。


我:「!」


就離譜!


他助理為難地看著我:「寧總,實在不好意思,謝總白天去你公司沒找到ƭű₃你。自己喝了好多酒,現在不願意回家,一定要來找你。」


我:「……」


我冷淡地看著謝柏塵,「謝總,下班時間不聊工作。」


他抬起他好看的桃花眼,頗委屈地問:「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還一直在通話中?」


我:「?」


他大概是真的喝多了,醉糊塗了,忘了他還在我手機黑名單這件事。


我懶得跟他解釋,直接略過他,開門,進門。


他在我跨進門時,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低喝:「寧月白,你沒有良心,你渣女,你睡完我提上褲子不認人!」


我:「!」


我抬頭看他的神色。


竟還真從他憤怒的神色裡看出了幾分悲戚。


這廝別真喜歡我吧。


想想,在國外時,雖然他沒有說過一句喜歡我。


但確實像男朋友一樣照顧著我。


還十分合格。


清早醒來有他的早安吻,


不論去哪裡都會跟我說一聲,


有天,我想看日落,他正忙著跟他一起過去的下屬商議方案,被我一個電話,直接停下了手裡的工作。


我略感愧疚,他卻毫不在意:「月白,工作哪有你重要。」


然後陪我一起守在海岸線上,直到金烏墜盡,夜幕降臨。


還有很多細節……


以及更早,我媽尚在醫院和我媽剛過世那段時間。


他明知道謝伯父不希望他跟我扯上關系,還是時不時過來找我。


安慰我。


讓我都誤以為我們還是兒時的玩伴。


某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做得十分不厚道,想跟他坦個白。


但須臾,我想起我母親的遭遇,堅定地將那點動搖之心給摁了回去。


我說:「謝總,能不能別玩不起?你現在之所以如此纏著我,不過是我先甩了你,你不甘心罷了。」


他眸子的悲戚在聽完我這話後,更悲了。


活脫脫一被女友甩了的痴情男。


就差沒哭了。


過了好久,他說:「你就是這樣想我的嗎?」


聲音裡帶著些破碎感。


我猛地想起在國外,某晚,我睡得迷迷糊糊,他親吻著我的脖子,也是用這樣的聲音跟我說:「月白,我想照顧你一輩子……」


我心跳沒來由地漏跳了兩拍。


但我倔強說:「不然呢,謝總?」


我渣女面孔,一覽無餘。


「還是謝總想跟我說,你來糾纏我,是因為喜歡上了我?


「謝總沒聽說過嗎?一個合格的前任就應該跟死了一樣,前情人也一樣。」


他:「……」


7


他不知是不是被我這話給氣狠了。


一把抱住了我。


很用力。


近乎是想將我給揉碎了,融入自己的骨血裡。


我不敢亂掙扎。


醫生交代過我,前面三個月胎兒不穩,盡量避免劇烈活動。


我隻好默默將肚子給護住了,然後在心裡罵他:


謝柏塵,等著,等我能撸袖子揍你了,看我不揍死你!


結果,我狠話還沒放呢,他先放了狠話:「寧月白,你再說一句扎ƭũ̂⁼我心的話,我就讓你娛樂圈那幾個前男友,全糊掉。」


我:「!」


娘的,又是一個瘋批。


我懷疑我是個招瘋批的體質。


但他這話威脅真有用,我不能利用了那幾個努力上進的小演員,還要害他們受我牽連,被謝柏塵關進小黑屋。


被雪藏。


這是做人的最基本道德。


而他那戳在一旁的缺德助理竟然給我接了句:「謝總,是今晚就讓他們糊了,還是明天?」


我:「!」


我側頭瞪了眼他的助理,暗暗咬牙,正要推開謝柏塵。


他卻將頭往我肩上一歪,在我肩膀睡著了。


他一米八八的大高個,這麼重,竟然敢把全身重量交給我一個孕婦。


我果斷推開他,險些讓他摔了個屁股蹲。


若不是他助理手疾眼快接住他的話。


我對他助理說:「帶回去。」


他助理再次一臉為難:「實不相瞞,寧總,我ẗü⁻是個軟腳蝦,ŧű₎扶不動謝總。」


我:「……」


他:「寧總,謝總醉得差不多了,做不了什麼的,要不將他先寄存在您家,我明天早上來接?」


我:「……」


我沒來得及反駁,那個說自己是軟腳蝦的助理,生拉硬拽,用十秒不到的時間,將謝柏塵拽到了我家客廳的沙發上後。


以後面有鬼的速度,跑了。


我:「……」


助理走後,我看著歪在我沙發上的謝柏塵,嘴角抽了抽:「別裝醉了,起來,我給你叫車,自己回去。」


謝柏塵不動。


我深吸了口氣:「謝柏塵,做個成熟男人,行嗎?」


謝柏塵依舊不動。


我:「謝柏塵,你……」


後面罵人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他一聲幹嘔。


我頓時忘了罵他,喝道:「去洗手間吐,敢吐在我的沙發上,你就完蛋了!」


三秒後,他也以後面有鬼的速度跑了。


但,半個小時後。


出問題了。


謝柏塵吐完,順便洗了個澡。


裹著我的浴巾,眨巴無辜大眼:「我沒有衣服穿。」


我:「……繼續穿你原來的!」


他:「洗澡的時候,湿了。」


我:「……」


就是非要賴我這裡的意思!


看他那看我的眼神,再看他那水珠沒完全擦幹淨的八塊腹肌……


謝柏塵不會是來色誘我的吧!


他若是來這招,要麼今晚秘密保不住了,要麼……


啊呸,想什麼呢。


色令智昏了吧我。


8


為了保住秘密。


我選擇在謝柏塵色誘我之前,進了主臥。


「哐」的一聲將門快速給關了,隻給他留下了一句「你去睡次臥」。


算了,收留他一晚總好過跟他糾纏。


當晚,我做了個夢,夢見了我爸當年護他情人跟他情人生的女兒的樣子。


因著我媽那些年有些歇斯底裡,他將他在外面的女兒護得很好,上學直接送出了國。


不讓我媽有任何機會傷害他外面的私生女。


我爸在也失去了生育能力後,明白了我媽是個悶聲幹大事的人。


所以,那時候,他甚至威脅我媽:「你若敢傷害她,我就敢要了月白的命。」


我是我媽的軟肋,最終,她放過了我爸外面那個私生女。


也所以,這麼多年過去,我跟我媽都沒有見過他在外面那個私生女。


原本一年多前,我爸車禍離世的時候,我應該是可以見到她一面的。隻是,我們見面的機會,因為某些原因,被我生生給掐死在了搖籃裡。


我不但沒讓她見到我爸最後的遺容,連我爸的葬禮都沒讓她參加。


夫妻做成這個樣子,家庭搞成這個樣子,婚姻的意義到底在哪裡?


夢醒,我更堅定不能讓謝柏塵發現我懷孕了的秘密。


但,第二天,我出房門的時候,事情大條了。


客廳裡,謝柏塵拿著醫生囑咐我吃的葉酸,手裡還有一張我懷孕了的,醫生開出來的鐵證。


我:「……」


我麻了。


我沒想過,謝柏塵會來上門糾纏我,隨手將這些東西放在了客廳茶幾下的抽屜裡。


謝柏塵見我出來,眸子裡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神色。


繼而,快速起身朝我走了過來。


我見勢頭不好,正要退回去,卻因為緊張,反手帶上了門。


片刻,謝柏塵三步並作兩步到了我面前,直勾勾地看著我。


他比我高一個頭,加上我還心虛,頓覺得有威壓。


我腦海裡再次閃過十幾套渣女臺詞,又是沒來得及說出口,謝柏塵一手將我壁咚在我身後的門上,低頭看了眼我尚平坦的肚子,


「月白,你沒出息,就為了個還沒成形的球,放棄已經到手的、有八塊腹肌的美男。」


我:「……」


我心說:現在別說你隻有八塊腹肌,你就是百八十塊腹肌,我也看不上了。


我咽了口唾沫,強行鎮定下來。


渣女臺詞也終於派上了用場:「謝柏塵,那啥……你換個思路想,肚子裡的球,ta 不一定是你的。我在你之後,已經換了五個男朋友了。」


謝柏塵:「……」


我聽到了他的磨牙聲。


「寧月白。」他近乎是咬牙切齒,「就你那五個連手都沒有牽過的男朋友?」


我:「……」


他都知道。


我擺爛了:「你想怎樣?」


他:「買一送一,買小送大,捆綁消費。」


我:「……」


不可能。


我正要拒絕。


他倏忽微微彎腰,低下頭,雙手捧住了我的臉,一臉情深地看著我。


說:「月白,我是說真的,你若是不放心,我們籤協議。」


頓了頓,「協議內容由你定,好不好?」


再頓了頓,「我喜歡你,很久了。」


謝柏塵佔了生得好看的便宜,即使看人的時候,什麼也沒做,也能給人一種情深似海的錯覺。


何況他還深情地看著你。


此刻,我看著他溫柔的眸子、堅定的神色,不知何故,再次想起在國外時。


那晚,他趁著我睡得迷迷糊糊,親吻著我的脖子,說:「月白,我想照顧你一輩子,我們可不可以就這樣一輩子走下去。」


一輩子,一輩子啊。


那麼美好的詞,我當時明明聽到了,卻不敢做任何回答。


隻敢壓下心中的悸動,當成欲望的源泉。


可眼下,我不知是不是腦子壞掉了,還是他說這話時神色太過專注亂了我的心,抑或是他隔夜的酒氣燻醉了我。


讓我鬼使神差想點頭。


9


正是我想點頭的時候,門鈴響了。


我腦子一瞬間清明過來,推開他,要去開門。


然後,我看見他剛才還深情的臉上全是憤怒。


卻不敢再強迫我,幹脆幫我去開門了。


門外,是他的助理,拿著他的衣服,笑說:「謝總,我打你電話關機,就擅自先過來給你送衣服了。」


他揉了揉額頭,皮笑肉不笑地接過衣服,「很好,幹得漂亮,不愧是你!這麼能幹,要不去非洲開拓業務吧。」


助理:「……」


自稱軟腳蝦的助理,隻愣了一秒,風一樣消失在了門口。


助理走後。


氣氛沒了。


他見我梗著脖子看他,絲毫沒有松口的意思,竟還給了他一句:「多少錢,買斷關系。」


他妥協了。


說:「月白,我不強迫你,我重新追你,你不接受,我們再議。你先將我的號碼從你的黑名單拉出來,行嗎?」


我腦子清明了,也機靈了:「說得好像你追過我一樣?」


他:「……」


他不服:「我沒有追你,我專門跑去國外蹲你?為了投你所好,被你薅著加班加點半個多月,將自己熬成熊貓,圖哪樣?」


我:「……你不是去忙裡偷闲的嗎?」


他:「我若是從一開始就說,我是去蹲你,去追你的,你會跟我坐下來好好談合作嗎?」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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