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喜歡祁北川六年，表白後，他無動於衷。

 

直到某天，微信忽然發來一條扎眼的網址帶著一句話。

 

【拼多多幫忙砍一刀。】

 

我疑惑地回了問號。

 

對面卻發來一句軟糯的語音。

 

「姐姐，我想要這輛玩具車，你可以幫我嗎？」

 

我這才反應過來對面那人是他的弟弟祁南川。

 

「謝謝姐姐，作為報酬，我幫你追哥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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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來得及拒絕，他便給我發來了祁北川的照片。

 

鼻血止不住地流下，我慌張離開，卻忽然聽見對面傳來的聲音。

 

「完了哥哥，色誘這招沒用。」

 

「她看了你那些照片都沒有反應。」

 

1

 

「喬喬，你先去上菜。」

 

「行。」

 

祁北川發給我微信消息的時候，我正在宿舍跟閨蜜許倩玩分手廚房語音連麥中。

 

看著微信列表那個躺屍幾年的名字突然詐屍。

 

我以為我的內心不會有所起伏。

 

畢竟三年過去了……

 

誰知，看到的那一秒，還是呼吸一滯。

 

看到的第二秒，我差點沒把自己憋S。

 

祁北川發來的竟是拼多多的玩具車砍價任務。

 

不是……這人賬號被盜了？

 

我毫無感情地回了一個問號。

 

「喬喬你幹嘛呢，你要是忙不過來，你先去洗盤子吧。」

 

耳朵裡傳來許倩催促的聲音，我冷靜道：「倩倩，祁北川給我發消息了。」

 

隻見遊戲裡面的人物突然停下。

 

耳麥的聲音大了八度：「誰？祁北川！」

 

「別激動，就一個拼多多砍價任務。」

 

「不是，祁北川剛回國就玩上拼多多了？還真稀奇。」

 

我抓住了重點。

 

「祁北川回國了？」

 

許倩興許是有點抱歉：「對，我也是看高中班級群有人說的，上個月剛回的吧，我最近家裡屁事多，忘記跟你說了。」

 

「沒事，他的事情跟我也沒關系。」

 

「你真不喜歡祁北川了？」許倩懷疑道，「那你這三年對象都不找一個？不就是想著他嗎？」

 

聽完許倩說的話，我突然陷入沉思。

 

說來也奇怪，似乎除了祁北川。

 

這幾年，我好像對所有男的都提不起興趣。

 

想來也真是晦氣。

 

「或許，正緣還沒到吧。」我敷衍道。

 

話落，手機微信祁北川彈來了語音電話。

 

這是我S都沒有想到的。

 

「那個倩倩，我突然還有點事兒，先撤了啊。」

 

我匆匆下了遊戲。

 

稍作鎮定後接起，誰知聽到的竟是一個軟糯的聲音。

 

「姐姐，我是祁北川的弟弟祁南川，你幫我砍一刀唄，我想要輛玩具車。」

 

「你是不是喜歡我哥哥，我可以幫你追他。」

 

喜歡嗎？以前是。

 

現在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但是已經不重要了。

 

我被這聲音傳染，也莫名夾了起來：「姐姐可以免費幫你砍，不用報酬。」

 

2

 

我喜歡祁北川這件事情，大概所有人都知道。

 

包括祁北川本人。

 

因為我喜歡了六年。

 

我初一那年，祁北川初三。

 

不管是在熾熱的球場上，還是學校的舞臺劇上，祁北川一直是那個所有人眼裡亮眼的優秀少年。

 

他的出現總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說是天之驕子都不為過。

 

喜歡他的人太多了，自然我也不例外。

 

我追隨祁北川從初中到高中。

 

祁北川高考結束那年，我揣著畫了三年的手繪本，去找他表白。

 

他的一舉一動，都被我細細勾勒出來。

 

那是我畫的，祁北川專屬人像。

 

「北川學長，我喜歡你三年了，你等等我，等我上了跟你一樣的大學，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嗎？」

 

我心跳如鼓，急促有力，仿佛隨時都會跳出胸腔。

 

那雙遞出手繪本的手，明顯在抖。

 

我以為他會喜歡我的禮物，也以為往後我還能跟他一起共赴同一所大學。

 

隻是，那都是我以為罷了……

 

祁北川靠著梧桐樹，身形修長，落日的金絲包裹著他，像是給他鍍了金。

 

他墨色的眸子深邃又清冷，似乎超出了他本身年齡該有的模樣。

 

祁北川看了看我後，欲言又止。

 

最後垂眸側身，語氣不帶一點兒溫度：「抱歉。」

 

很明顯，他拒絕了我。

 

我跟祁北川沒有後續。

 

六年的喜歡，終究以表白失敗退場。

 

3

 

洗完澡後，我打算睡覺，畢竟明天又是新鮮的周一。

 

最近幾天已經因為許倩天天拉著我打分手廚房，熬了幾個大夜。

 

關卡沒過多少，黑眼圈倒是沒淡下來過。

 

誰知，手機微信彈出消息。

 

我打開一看，困意瞬間消散。

 

是祁北川的消息。

 

發來的也是祁北川的照片。

 

緊接著傳來一條微信語音：「姐姐，我哥哥現在在電腦前工作，我拍給你看看。」

 

這語音，明顯是祁南川的聲音。

 

這小鬼，不會真的按照他說的，要幫我追祁北川吧？

 

這多冒昧啊。

 

我緊張地立馬打字回復：【弟弟，姐姐不需要報酬的，所以不用發這些照片哦。】

 

很快，祁南川又彈了語音過來：「姐姐放心，弟弟給你發完，記錄都刪除了，哥哥不會知道的。」

 

「而且姐姐幫我砍了，我拿到了玩具車，做這些都是應該的。」

 

聽完語音，我愣了好幾秒，覺得這是一件特別奇怪又離譜的事情。

 

印象中，祁南川比祁北川小了十三歲，所以十歲的祁南川懂說到做到這個道理實在難得。

 

於是我便沒有再推脫，反正也不會被祁北川發現，那就接受吧。

 

想到這，鬼使神差，我點開了那張照片。

 

我靜靜欣賞著。

 

照片裡，祁北川變化挺大的，褪去青澀少年感，變得成熟了。

 

他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有點斯文敗類的味道。

 

可唯一不變的，依舊是那張鐵打不動的帥臉。

 

流暢的臉形，變得越發硬朗分明。

 

他的睫毛一直是我羨慕的，尤其從側面看，又長又翹。

 

我時常控訴，男人的睫毛要那麼長幹嘛啊！

 

從初中開始，祁北川就是被公認的校草。

 

成績好，長得帥，是一堆女生崇拜並追求的對象。

 

以至於，在我看到祁北川在學校升旗儀式演講的那天，看一眼便喜歡了三年。

 

4

 

就在我回憶往事的時候。

 

照片又來了。

 

而這一次的照片，嚇得我差點從床上滾下來。

 

那是一堆清晰且誘人的祁北川出浴照。

 

為什麼說一堆呢，那當然是祁南川體貼地送來了不同角度。

 

照片裡，祁北川摘掉了金絲邊眼鏡，卻絲毫不減欲氣。

 

墨色的發梢還在滴水，殘餘的水珠順著修長的脖頸緩緩滑下。

 

灰色的浴袍隻遮擋了下半身，於是胸肌、腹肌、人魚線，一覽無餘……

 

我閉眼鎮定，隻覺得鼻子裡突然流出了不明液體……我慌張用紙巾擦拭。

 

隻能說，禁欲久了確實難頂。

 

但該說不說，祁北川的身材也是真的頂。

 

「姐姐，我哥哥洗完澡的照片，我可是隻發給你一個人看哦。」

 

「姐姐，我哥哥身材好不？」

 

聽著祁南川發來的語音，我又哽住了。

 

隨後淺淺地發了三個字。

 

【一般吧。】

 

下一秒，語音彈來，我順手接起。

 

「完了哥哥，色誘這招沒用。」

 

「她看了你那些照片都沒有反應。」

 

倏地，我耳朵裡似乎被轟了一聲，如同被尖針刺了。

 

祁南川這兩句話是什麼意思？

 

就在我腦子混亂，極其想要掛斷語音的時候，一個磁性清潤的聲音從聽筒傳來，帶著繾綣。

 

「是真的嗎？喬禾。」

 

幾年了，我還是會因為聽到祁北川的聲音而莫名地臉紅，像一個閥門開關。

 

我故作鎮定，開玩笑地問：「你問的是哪件事？」

 

「喜不喜歡你還是身材好不好？」

 

祁北川顯然被我的回應愣住了，因為他沉默了好幾秒才開口。

 

「我知道了，果然有些事情得見面才能確定。」

 

祁北川的聲音帶著不懷好意。

 

我沒回應。

 

誰知電話那頭再次傳來溫柔的聲音。

 

「喬禾，明天見。」

 

明天見？

 

「祁北川你……什麼意思？」

 

聽著祁北川那一聲諂媚的笑，電話被掛斷了。

 

我大概也確定，今晚的一切都是祁北川安排好的。

 

隻是我並不知道他的用意。

 

以至於，我又失眠了一個晚上。

 

5

 

祁北川莫名其妙成了慶大的教授。

 

當他出現在教室講臺上時，跟年少時一模一樣。

 

引起了轟動。

 

我也明白了祁北川昨晚那句，喬禾，明天見的意思。

 

在我看到依舊閃閃發光的祁北川，時隔三年再次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

 

我大概懂了一個詞，叫一眼萬年。

 

第一眼就喜歡上的人，再看一眼，依舊會被牢牢吸引。

 

隻是那麼優秀的人，終究不會隻被一個人喜歡。

 

「這就是 23 歲年輕的祁教授嗎？」

 

「祁教授，你好帥啊！」

 

不知是誰突然激動地大聲叫喚。

 

所有人都看向講臺上穿著白色襯衫的祁北川。

 

祁北川抬眸，伸出中指推了推眼鏡，聲音低沉道：「謝謝。」

 

殊不知，再次有人激動地問著：「祁教授，你這麼帥，肯定有女朋友吧？」

 

教室是隨便坐的，我選擇了階梯教室倒數第二排的角落。

 

此時的我非常慶幸自己的選擇，畢竟昨晚沒睡好，怕今天在課堂上睡覺，所以選擇了比較隱蔽的位置。

 

好來個回籠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