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看來這一個月，知夏過得很開心。」

傅斯年說著便進了屋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你來做什麼？這裡不歡迎你。」

 

我沒給傅斯年好臉色。

 

從上次「不歡而散」後，傅斯年便沒有再找過我，我自然也不會主動去找他。

 

「知夏，你這樣趕小叔走，小叔會很傷心的。」

 

「傅斯年，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你走吧。」

 

我不耐煩地下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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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小叔有好多話要跟知夏說。」

 

「聽說知夏要結婚了，怎麼也不邀請小叔？」

 

「我跟阿澤結婚，為什麼要邀請傅先生這個外人？」

 

我不禁冷笑道。

 

「阿澤，叫得真親密，所以，你跟他做了，是嗎？」

 

傅斯年語氣冷了下去。

 

「傅先生說話真幽默，阿澤是我未婚夫，我跟阿澤做與不做，又關傅先生什麼事？」

 

「傅知夏！」

 

傅斯年起身用力掐住我的下颌。

 

08

 

「我不過才一個月沒管你，你竟跟別的男人上了床。」

 

「傅知夏，是不是我太寵你了，才讓你如此放肆。」

 

「寵我？傅斯年，你可真虛偽。」

 

我眼底盡是恨意。

 

「知夏，跟他分手，我可以既往不咎，還是會像以前Ṱūₗ那樣寵你的，你想要什麼，小叔都給你。」

 

「傅斯年，你以為你是誰！」

 

「我跟誰在一起，跟誰做什麼，你有什麼資格管？」

 

我SS掐著傅斯年的手，上面很快出了血。

 

「也是，知夏現在長大了，小叔確實不能管知夏了。」

 

傅斯年突然笑著放開了我。

 

「瘋子！」

 

「知夏，小叔很期待你結婚的那天。」

 

傅斯年說完便離開了。

 

可傅斯年離開時臉上的笑意讓我忍不住後背發涼。

 

傅斯年到底想做什麼？

 

明明我都不愛他了，聽他的話遠離他了，他為什麼還是不放過我……

 

從那天見過傅斯年後，我便開始每天失眠，我怕傅斯年會傷害季澤。

 

直到結婚那天，我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

 

季澤失聯了。

 

我穿著婚紗無助地站在臺上，而臺下早已哄鬧不已。

 

「這吉時都要過了，新郎怎麼還沒來？」

 

「肯定是反悔了啊，這新娘可是傅家的假千金，季家能看上她嗎？」

 

「你們還不知道吧，新娘五年前可是喜歡上自己的小叔，還給小叔下過藥，被送出國外五年呢。」

 

「喜歡自己的小叔，還下藥，天啊，這是誰都看不上吧。」

 

「真賤，走吧，看著就惡心。」

 

臺下的客人都罵著離開了。

 

而我早已全身止不住地顫抖著。

 

阿澤，你真的後悔了嗎？

 

可是你不是說過，要保護我一輩子的嗎？

 

我穿著婚紗想要去找季澤。

 

突然，季澤來了電話。

 

「阿澤，你去哪兒了！我好想你……」

 

「知夏，你先回家等我，好嗎？」

 

「阿澤，你在哪兒啊，我想來找……」

 

沒等我說完，季澤便匆匆掛了電話。

 

我忍不住哭了起來。

 

阿澤，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你怎麼可以一聲不吭地丟下我一個人……

 

還是說，阿澤，你也像他們所說的那般嫌棄我，看不上我。

 

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我麻木地走進雨裡。

 

雨水重重地打在我身上。

 

五年前，自己也是在這樣的雨天被拋棄的。

 

或許，我就不配擁有幸福，隻配痛苦地S去。

 

突然，意識開始模糊，我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是在一個陌生的房間。

 

「醒了？喝點清粥。」

 

傅斯年將粥端到我面前時，我沒動。

 

「這是哪？」

 

我開口說話時才發現自己聲音竟如此嘶啞。

 

「你感冒了，休息幾天，聲音就會跟以前一樣的。」

 

「乖，吃點東西，不然身體扛不住的。」

 

傅斯年輕聲溫柔道。

 

我沒理會傅斯年，隻是下床往外走去。

 

「知夏，聽話。」

 

傅斯年輕輕抓著我的手。

 

「我要去找阿澤。」

 

「季澤他不要你了，知夏，他拋棄你了。」

 

「他沒有，他沒有拋棄我！」

 

我不斷掙扎著。

 

「知夏，他母親為了不讓你們結婚，用S威脅他，他選擇了他母親，拋棄了你。」

 

「不可能，伯母她同意我們結婚的！」

 

09

 

季澤父母最開始確實不同意我和季澤結婚，可後來在季澤的努力勸說下，最終同意了。

 

所以，是傅斯年。

 

我突然一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無力地問著。

 

「知夏，小叔說了，小叔會彌補你的，可你非要惹小叔生氣。」

 

「小叔隻好親手毀了你，現在知夏隻有小叔了，知夏乖乖聽話，好嗎？」

 

傅斯年溫柔地將我抱上床。

 

「傅斯年，你愛上我了，是嗎？」

 

傅斯年沉默了。

 

「知夏，我好像真的……」

 

「傅斯年，你真賤。」

 

我輕笑ťųₐ出聲。

 

「傅知夏，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愛上自己的侄女，傅斯年，你這不是賤，是什麼？」

 

「明明有未婚妻，卻愛上一個有未婚夫的女人，你真惡心。」

 

我從未這麼恨過傅斯年，就連當初傅斯年殘忍地將我送出國，我都沒有像今天這般恨他。

 

「傅知夏，你懂什麼是愛嗎，他能讓你幸福嗎，如果他有能力保護你，他就不會拋棄你。」

 

「他就是個廢物，他有什麼值得你喜歡的！」

 

傅斯年雙眼猩紅地朝我吼著。

 

「因為他愛我，他願意為了我，舍棄自己的生命，你會嗎？」

 

「我不會讓你S。」

 

是嗎？傅斯年，可是我很快就要S了。

 

「放我走，從此，我和你永不相見。」

 

「知夏，你知道的，我是不會放你走的，我說了，我愛你，我會補償你。」

 

傅斯年微笑著撫摸我的臉。

 

「我說了，我不愛你，也不要你的補償，你是耳聾了，聽不見嗎！」

 

我憎恨地用力打開傅斯年的手。

 

「知夏，別再惹小叔生氣，好嗎？不然，小叔也不能保證會對他做什麼。」

 

傅斯年依舊笑著摸著我的臉，但我能感覺到傅斯年身上的寒意。

 

那天過後，我便被傅斯年囚禁在了這座「牢籠」裡。

 

而季澤也不斷給我打著電話，我沒接。

 

因為我知道，我和季澤沒有可能了。

 

這次傅斯年威脅的是季澤父母，而下次，會不會就是季澤了。

 

我不敢賭，也不能賭。

 

後來季澤每天給我發消息，說他錯了，求我再給他一次機會。

 

我告訴季澤不是他的錯，是我錯了。

 

也讓季澤不要再找我了，我不值得他這樣做。

 

「傅斯年，你還要囚禁我多久？」

 

我臉色蒼白地靠在床頭看向窗外。

 

「知夏，這不是囚禁，等你身體好些，我就帶你出去走走，好嗎？」

 

「傅斯年，我不愛你，就算你囚禁著我，我的心也永遠隻會在阿澤身上。」

 

我淡淡開口道。

 

「知夏，你的心在誰身上已經不重要了，至少，你現在在我身邊不是嗎。」

 

傅斯年慢慢拉著我的手，臉色溫柔道：

 

「等你身體好些，我們就結婚，好嗎？」

 

「你瘋了傅斯年？」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傅斯年。

 

「知夏，你知道的，我們沒有血緣關系。」

 

「你看你，臉色越來越差了，得多補補。」

 

傅斯年笑得很溫柔，可寒意卻爬滿了我的全身。

 

「你這個瘋子！」

 

「知夏，我就是個瘋子，所以，你當初就不應該招惹我。」

 

傅斯年輕輕在我額頭落下一吻。

 

我臉上盡是厭惡。

 

10

 

「你有未婚妻，如何與我結婚？」

 

「商業聯姻罷了，知夏，我對她沒感情，我隻愛你。」

 

所以，傅斯年，Ťū⁼女人在你眼裡，就是這麼低賤嗎？

 

傅斯年的那個未婚妻非常愛他，可傅斯年竟隻當對方是個聯姻工具。

 

「我不會和你結婚的。」

 

我偏過頭看向窗外。

 

「知夏，這件事，小叔不是和你商量。」

 

「傅斯年，你真惡心。」

 

那天過後，傅斯年便一直忙著婚禮的事。

 

我看著窗外樹上最後一片秋葉掉落的時候，我知道，我是時候該走了。

 

我給季澤發去了一段話。

 

我告訴季澤不要為我難過，這是我的命，也是我偷走傅詩雅人生和愛上自己小叔的報應。

 

但我不後悔愛上阿澤，如果下輩子阿澤還記得我，我們就永遠在一起，好嗎？

 

我讓季澤幫我向伯母說聲抱歉，如果不是因為我，伯母不會受到傅斯年的威脅，更不會用S來反對我和季澤結婚。

 

我是個罪人……

 

這天，傅斯年將婚紗搬到了家裡，讓我試穿。

 

我讓傅斯年去公司，晚上再穿給他看。

 

傅斯年答應了。

 

看著婚紗，我突然想起自己和季澤去試婚紗的那天。

 

那天的我，真的好幸福，我以為我會一輩子幸福下去。

 

可全都被傅斯年毀了。

 

所以，傅斯年，我也要毀了你。

 

晚上，我穿上婚紗，躺在床上，拿起小刀，慢慢割破了我的手腕。

 

原來，等待S亡到來是這樣幸福。

 

阿澤，別恨我拋棄你，好嗎？

 

如果不是因為我，伯母不會受到這些傷害，是我害了伯母，所以，我不得不提前離開。

 

希望我的離開，可以換你和伯父伯母的平安。

 

再見了，我的愛人。

 

我給傅斯年留了一封信，一封足以報復傅斯年的信。

 

終於，我解脫了。

 

我這一生，或許從出生就是個錯誤。

 

我偷走了傅詩雅的人生, 愛上了不該愛的人，也害了自己深愛的人, ẗū́₉我就是個罪人, 禍害, 我隻配痛苦地S去。

 

我露出一絲笑意，慢慢閉上了眼睛。

 

阿澤，我愛你。

 

番外

 

傅斯年晚上回來時, 便看見許知夏躺在血泊中。

 

而潔白的婚紗早已被染得血紅。

 

「不, 知夏！你在跟我開玩笑是不是？對，你一定是在報復我, 報復我囚禁你！」

 

「知夏，你別睡了, 起來好不好？我放你走，成全你和季澤在一起, 你別睡, 我求你了……」

 

傅斯年顫抖著手將許知夏緊緊抱在懷裡，臉上的淚水重重打在許知夏臉上。

 

「知夏，小叔錯了，小叔再也不逼你了, 小叔不跟你結婚，你醒過來，好不好？」

 

而那封信也放在了桌上。

 

【傅斯年，我以為我是愛你的，可我錯了。】

 

【那天花園裡我見到的人，一直都不是你, 而是阿澤，所以，傅斯年, 我從始至終都沒有愛過你。】

 

信旁邊, 放了一張檢查報告：胃癌晚期。

 

「不是這樣的，知夏, 你在騙我，你一定是愛小叔的，你怎麼會不喜歡小叔！」

 

傅斯年拿著檢查報告的手止不住地劇烈顫抖著。

 

「為什麼不告訴小叔你生病了，為什麼？」

 

「為什麼生病了也不去看醫生, 知夏，為什麼要拿自己的命跟小叔賭氣……」

 

「知夏，小叔真的錯了, 你回來好不好……」

 

傅斯年一遍一遍哭喊著許知夏, 可許知夏再也聽不見了……

 

三天後，傅斯年親手安葬了許知夏，而那天, 傅斯年也永遠地去陪許知夏了。

 

知夏，小叔對不起你，是小叔害了你，小叔來向你贖罪, 好不好？

 

如果能回到五年前，小叔再也不要推開你。

 

知夏，我愛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