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季凌羽拉著我走到籠子旁，打開門，一把將我推了進去。

我猝不及防地跌倒在裡面早已鋪好的松軟床墊上。

 

剛想起身，卻發現季凌羽把門給鎖住了。

 

我抓著欄杆，心裡突然就有些害怕。

 

「凌羽，你幹什麼？快放我出去。」

 

季凌羽痴痴地看著我，嘴角勾起一個極為滿足的笑容。

 

「好想把姐姐你一輩子關在這裡面。

 

「這樣，你就可以永遠永遠地陪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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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凌羽，你是在開玩笑，對不對？」

 

季凌羽沒有說話，隻是一味地淡笑著。

 

我有些著急地拍打欄杆。

 

「凌羽？」

 

季凌羽這才有所動作，伸手將掛在籠子門上的鎖打開。

 

她走進來，伸手捧住我蒼白的臉頰，調笑道：「姐姐你怎麼嚇成這樣，隻是開個玩笑而已啦，我就是單純喜歡這個風格的床，沒別的意思。」

 

高懸著的心隨著她的話語而落下。

 

我猛地松了一口氣。

 

晚上，我照例在季凌羽的房間睡下。

 

以往我的睡眠質量都極好。

 

可能是因為睡在籠子裡，心裡不踏實的緣故。

 

我迷迷糊糊之中就醒了。

 

唇上傳來一陣湿漉漉的感覺。

 

意識陡然回籠。

 

我發現季凌羽竟然趴在我的身上，在親我！

 

我猛地一把將她推開。

 

「凌羽，你……你在幹什麼？！」

 

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季凌羽面色平靜地將我摟進懷裡。

 

「姐姐不是感覺到了嗎？我在親你啊。」

 

「為……為什麼要這樣做？」

 

季凌羽輕笑道：「因為姐姐的睡顏太可愛了，我控制不住就想親。」

 

她伸出手指輕輕劃過我的臉頰。

 

「我們是好姐妹，好姐妹就是這樣的啊。」

 

說著，她又湊上前在我唇上親了一口。

 

我的身體不受控制地一顫。

 

腦中紛亂的思緒糾纏成一團亂麻。

 

好姐妹……真的會這樣嗎？

 

我感覺很奇怪。

 

但又說不出奇怪的地方究竟在哪裡。

 

14

 

季燃兒時的玩伴許樂妍回國了。

 

她似乎很喜歡季燃。

 

幾乎每天都會來季家找季燃玩。

 

我和她還因此成為好朋友。

 

「寧寧姐，你能不能幫我把這個給季燃啊？我有點不太好意思親自送。

 

「拜託拜託。」

 

許樂妍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雙手合十地祈求我。

 

我低頭看向手上那粉嫩嫩的信封。

 

心想，是……情書嗎？

 

我答應了許樂妍的請求，當天下午，我就把它遞給了季燃。

 

「打開看看。」

 

季燃瞪大雙眼看著手中的信封。

 

語氣有些不可置信。

 

「給……ţű̂ₑ給我的？」

 

我點了點頭。

 

季燃的臉色突然就變得有些紅。

 

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姿態虔誠地打開信讀了起來。

 

期間，他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

 

直到他看到最後的落款人。

 

「這是許樂妍寫的？」

 

季燃眉頭緊蹙，臉色驟變。

 

「是的，是她讓我轉交給你的。」我說。

 

他將那封信扔到桌子上，語氣不悅道：「那你和她說，我和她沒可能，我隻把她當朋友。」

 

「這樣嗎？好可惜，我還覺得你們兩個挺般配的。」

 

季燃嗓音提高：「我和她哪裡配了？」

 

下一秒，他抓了抓頭發。

 

「算了，和你這個什麼也不懂的木頭講不通一點。」

 

……

 

我是，又哪裡惹到他了嗎？

 

15

 

我把季燃和我說的話告訴了許樂妍。

 

她是個很樂觀的女生。

 

隻小小地傷心了一下，便決定繼續追求季燃。

 

她總是讓我捎話或者帶東西給季燃。

 

季燃對此很反感，他曾多次勒令我不要再幫許樂妍。

 

可面對許樂妍時，我總是一次又一次地心軟。

 

當我再一次把季燃的地址提供給許樂妍時，我和季燃之間的矛盾徹底爆發了。

 

那天晚上，季燃渾身酒氣，怒氣衝衝地回到了家。

 

剛一見到我，他便抓住我的手臂將我拉進了他的房間。

 

隨著「砰」的一聲響，門猛地被關住。

 

季燃SS地盯著我，質問道：「我的地址是你告訴許樂妍的是不是？」

 

我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好半晌才點了點頭。

 

「你知不知道她想幹什麼？！她在我酒裡下了藥，如果不是我及時反應過來不對勁，我今天就要栽在她手裡了！」

 

「對……對不起……我不知道……

 

「她和我說女追男隔層紗，我以為隻要幫你們兩個制造機會多接觸接觸，總有一天，你們能成……」

 

我愧疚得幾乎快要哭出來。

 

季燃咬牙切齒道：「我和她一輩子也成不了！因為我特麼早就有喜歡的人了！」

 

說完這句話，季燃突然捧住我的臉狠狠地親了過來。

 

我瞪大雙眸，拼命地掙扎。

 

可力量的懸殊實在太大，我根本擺脫不了他。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松開了我。

 

我渾身僵硬，整個人像傻掉了一般。

 

根本不敢回想剛剛發生的一切。

 

「我喜歡的人就是你啊，季若寧。」

 

季燃在我耳邊喃喃道。

 

「知道那天為什麼我不讓你幫我洗褲子嗎？因為就在前一天晚上，我做了一場春夢，夢裡，我對我喜歡的女生做盡了一切平時不敢做的事。

 

「而這個春夢的對象就是你季若寧。」

 

「夠了！你瘋了！我是你姐姐！」

 

我猛地推開季燃，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他嗤笑了一聲，黝黑的眸子在微弱的燈光下顯得更為攝人心魄。

 

「抱歉，我從來，就沒有把你當成過姐姐。」

 

16

 

我渾渾噩噩地從季燃的房間裡走出來，剛一轉身便遇到了季凌羽。

 

她走上前來，有些擔憂地問我：「你怎麼了？」

 

我搖了搖頭，說：「沒什麼，我今天有點累，能讓我自己一個人回房間休息一下嗎？」

 

季凌羽沒有理會我的話，而是牽著我的手，將我帶到一個隱蔽的角落。

 

她Ṫṻ₇握住我的肩膀，讓我轉身面向她。

 

她盯著我的臉，瞳孔顫了顫。

 

「你的嘴怎麼破了？

 

「季燃幹的，是不是？！」

 

我低垂著眼眸，沒有說話。

 

一副半S不活的樣子。

 

季凌羽氣憤地尖叫道：

 

「季燃這個人渣！竟然敢這樣對你，他該S！他該S！」

 

她將我抱進懷裡，語氣逐漸陰狠。

 

「姐姐你別怕，我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一天晚上，季燃因為食物中毒被送進了醫院。

 

季宴時調查到兇手是季凌羽，便派人把她關了起來。

 

17

 

醫院。

 

季燃躺在病床上，用十分虛弱的語氣對季宴時說：「哥……我能不能拜託你一件事？」

 

季宴時摸了摸他的腦袋。

 

「嗯，你說。」

 

「你能不能幫我給季若寧道個歉？

 

「前幾天我一時衝動強吻了她，她應該被我嚇到了。」

 

季宴時的臉色驟變。

 

「你說什麼？」

 

「我真的很抱歉，可是我真的不喜歡她一直把我推向別人，所以一時沒忍住就……

 

「哥，你不知道，我真的很喜歡季若寧，從很久以前就開始喜歡了……」

 

季燃的語氣甚至帶上了哭腔。

 

聽到他的話，季宴時額角的青筋不受控制地暴起。

 

他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壓制住把季燃的脖子直接扭斷的衝動。

 

「呃……

 

「哥，你為什麼一直抓著我的頭發，好痛……」

 

「啊，真不好意思。」

 

季宴時松開手，露出一個有些僵硬的笑。

 

他站起身，對季燃說：「放心吧，哥會幫你向寧寧轉達歉意的，你好好養病，別想太多。」

 

季燃感動得眼淚汪汪道：「謝謝哥，哥你真好。」

 

18

 

從醫院回來後，季宴時便找到了我談話。

 

「聽說季燃這渾小子前段時間對你做了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我低著頭，扣了扣手指。

 

「對不起，我不想說這件事。」

 

季宴時拍了拍我的手, 安撫我道：「別害怕, 我會幫你好好教訓他的。

 

「他年紀還太小，可能錯把親情當成了愛情。

 

「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你們兩個分開，讓他冷靜冷靜。

 

「我最近發現了一座風景很美的島嶼，你願意去那裡旅遊一段時間嗎？」

 

季宴時給我發來了幾張風景照。

 

我看了看, 確實很漂亮。

 

「我會考慮的，謝謝你，宴時哥。」

 

季宴時笑了笑。

 

「和我說什麼謝謝。

 

「這段時間你一直應付季燃和季凌羽這兩個煩人的小孩, 辛苦你了。

 

「要是他們兩個有我一半成熟, 事情也不至於鬧到這種地步。」

 

季宴時坐到我身邊抱住我, 安撫性地在我背上拍了拍。

 

「放心, 有什麼事情的話隨時隨地都可以來找我，我會做你永遠的後盾。」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 突然就有點想哭。

 

「嗯，好。」

 

19

 

季燃出院回家的那天。

 

他剛一見到我，便興奮地朝我衝了過來。

 

我害怕地下意識縮進了季宴時的懷裡。

 

他一邊拍著我的後背，一邊用溫柔的語氣說：「沒事的, 哥會保護你。」

 

季燃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哥, 你，你們在幹什麼？！」

 

季宴時松開我，走上前和季燃談話。

 

而我則是趁著這個時機，連忙跑回自己的房間，然後反鎖上門。

 

門外傳來一陣巨大的聲響。

 

不知道什麼原因，季宴時和季燃好像打起來了。

 

20

 

我決定離開季家, 去季宴時所說的那個島嶼旅遊。

 

可就在出發的前一天，季燃翻窗爬進了我的房間。

 

他說：「別和季宴時走！他帶你去的那座島嶼是個無人島, 他不是想讓你去那邊旅遊, 而是想把你囚禁在那座島上！」

 

起初，我並不相信季燃的話。

 

直到他讓我看到了隱藏在季宴時房間裡的秘密。

 

隱蔽角落的儲藏櫃中, 擺放著我從小到大不小心遺失的所有東西。

 

背後的暗格更是有著上百張我各種不同神態的畫像。

 

而這些畫像均出自一人之手。

 

我難以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險些呼吸不上來。

 

瘋子, 季家的所有人都是瘋子。

 

我要離開這裡！

 

21

 

第二天一早, 我約了另外一撥人來接我。

 

我打算趁所有人不注意，悄悄走。

 

可剛走到門口, 便發現大門被堵住了。

 

季家的三兄妹逆著光, 眼神森冷地盯著我, 異口同聲道：「你想偷偷跑去哪裡？」

 

我渾身一顫, 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

 

季宴時朝我露出一個溫柔和煦的笑。

 

「不是說好要一起去旅遊嗎？過來, 和哥哥走。」

 

季凌羽大聲道：「你說好了會一輩子陪著我的！不準離開我！」

 

季燃用乞求的眼神望著我：「選我, 好嗎？」

 

此刻, 三人再次一同朝我伸出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