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千金忽然善解人意後
第2章
看著陪在她身旁滿眼心疼的大師兄,還有那一直盯著我面露失望的二師兄。
面無表情的用手拎起盤子裡的生菜,就這麼喂在了嘴裡,咽進了肚子裡。
聲色平淡的解釋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吃不習慣,我在後山就這麼吃的,我這還是專門從後山帶回來的呢!」
二師兄難以置信的看著我。
然後走上前,用自己的銀針試了試。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張嘴道:
「有毒……
「可為什麼年年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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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師兄替我辯解。
「年年回來後,我一直守在她身邊,她沒有機會下山買東西的。」
蘇瑤怯怯的開口,「可姐姐說這毒粉是她從後山帶回來的,還說後山的師弟們給她吃有毒的飯菜,可我覺得後山的師兄們都是良善之輩,斷不會做出這般狠毒的事……」
不會嗎?
可他們還聽從她的命令,抓來萬蛇,讓我睡在萬蛇窟裡被蛇蟲生生啃噬。
我被群亂蛇,萬毒攻心差點S掉。
我因禍得福成了百度不侵的身體,他們便把我的當作煉丹的藥材,終日抽我的血煉丹。
甚至,還想拉我去給那近百歲的長老衝喜……
我淺淺的笑著,看不出喜怒,聲音無常的符合她道:
「是的,就算師兄們懲罰我也是因為我不聽話,他們不會給我吃有毒的飯菜的,所以這飯菜我吃了都沒事,應該是無毒的。」
我天真的將菜端起來,遞到他們跟前,「趁熱,你們快吃吧!」
二師兄定定的看著我,眼眶忽的紅了,氤氲起一片霧水。
「傻丫頭,這東西是不能吃的。」
二師兄剛準備將我手裡的菜拿走,大師兄忽的一揮手,那菜丁玲咣當的落在地上,砸起一片塵埃。
「蘇年,你若是委屈,大可以直說,不用拐彎抹角的在這演戲!平白的讓人惡心!」
你看,說來說去,他們甚至都忘了問一句為何我吃了沒事?
我又是如何練就如今的百度不侵的身體?
「大師兄!」二師兄忽然擋在我面前,薅起我的衣袖,露出我那滿是傷痕斑駁的手臂,「你看,年年這一年受了多少苦!你為什麼不能對她多一點信任呢!她現在就是變好了!」
大師兄嘴角輕扯一抹不以為然的笑,「是嗎?」
他冷哼,「當初她傷了瑤瑤的臉,不也狠心的劃了自己一大條口子,想要惡人先告狀嗎?」
當初,我出生時,手臂上便自帶了一塊十分顯眼的胎記。
母親愧疚弄丟了我,便在臨終前用自己全部的修為加心頭血煉制了那既能祛疤又能增強修為的丹藥。
蘇瑤覬覦那丹藥,便趁無人時,劃傷了我的手臂,又狠心的劃傷了她的臉。
待她嘶吼著叫來師兄們後。
大師兄不等問明緣由,抬手便給了我一巴掌。
狠狠道:「早知你心思如此狠毒,當初還不如讓你流落在外,餓S他鄉!」
我拼了命的替自己辯解:「不是我弄的,是蘇瑤傷了我後,又傷了她自己的臉。」
可我言語蒼白。
他們根本就不信。
反倒質問我:「她有必要為了栽贓你,劃傷自己的臉嗎?」
被拉去後山時我聲嘶力竭的喊:「因為她想要我母親留下的丹藥,所以才故意陷害於我!我是無辜的!」
沒有一個人信。
而如今,我看向蘇瑤那沒有劃痕的臉。
看來,她是得逞了。
我母親留給我的唯一遺物,被大師兄自作主張的給了她。
如今,聽大師兄舊事重提。
心口處的恨意反復再次翻湧了上來,喧騰不休。
「當日大師兄懷疑是我劃傷了蘇瑤的臉,大可以以同樣的方式報復於我。
「那丹藥本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唯一遺物,是用來彌補她對我的愧疚的,可如今卻那般恰好的修復好了蘇瑤的臉。
「現在蘇瑤不僅臉沒事,修為也極大的提升,大師兄這般偏頗,我真的很懷疑,大師兄你和蘇瑤的到底是什麼關系?」
我定定的看著大師兄,平靜的眼底裡恨意翻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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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是什麼關系,情人唄!」
來人如風,颯爽落座後,飢渴的抱著酒壺咕嘟咕嘟一飲而盡。
「三師兄?」二師兄歡喜的跑到他身旁坐下,「你終於回來了?年年的藥你做好了?」
美酒順著他的脖頸一路往下滑,而他的衣衫就那麼不拘一格的敞著。
他轉過頭來,琉璃般的眸子亮晶晶的看著我。
一個肆意的俊俏少年就這麼撞進了我的視線,我見過不少人,可三師兄卻是我見過的所有人裡最好看的。
這就是二師兄說的哪位三師兄?
我剛回來時,他正下山歷練。
我被關進後山他才回來,卻得知大師兄自作主張的將娘親留給我的藥給了蘇瑤。
他與大師兄打了一架後,又獨自下山再次去為我找那祛疤藥材。
唯一站在我這邊的人,這次終於沒有與我在錯過了嗎?
「年年,你的藥我找到了!」他轉過頭來寵溺的揉著我的頭發。
然後感概的望著天,眼眶忽的紅了,「師娘,徒兒不負你所望。」
大師兄看了他如同耗子見了貓,竟收斂了許多。
而拽著他衣角的蘇瑤更是恨不得眼睛都要長在三師兄身上了。
偏三師兄是個不會憐香惜玉的,迎著她的目光,哧道:
「別拿那種眼神看著我,我可不是大師兄,沒腦子!」
說完也不顧大師兄的目光,神色擔憂的看向我。
「年年,你去後山這一年吃苦沒有?」
我搖頭。
他卻蹙眉不信。
牽著我的開始細細查看。
「我剛剛在外面,看到你吃了有毒的東西卻沒事,告訴師兄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迎上他滿是擔憂的眼神,竟是猶豫了許久。
「你放心,不管對錯,三師兄都會站在你這一邊,我發誓!」
他忽的舉起手,誠懇的向我娘發誓。
我那收攏的心漸漸松動,「因為……我曾被萬蛇啃咬,萬毒攻心,這才因禍得福,成了百度不侵之身。」
轟隆——
外面雷聲滾滾。
三師兄緊緊攥著我的手,眼淚就這麼措不及防的掉了下來。
他SS的抱著我,沒有一絲一毫的疑問,而是心疼的道歉:「年年,三師兄當初不該走的。」
我看向大師兄跟二師兄,他們面色平常。
大師兄臉上更是因為我說到被萬蛇啃咬,浮現了一抹鄙夷的嫌惡。
所以,人心本就是偏頗的。
三師兄似乎是摸到我後背的血,忽的一頓,轉到我身後,衝他們大罵道:
「年年背後的傷又是怎麼回事?誰弄的?」
大師兄心虛的抿了抿唇。
二師兄連忙替他解釋,「大師兄是不小心的。」
「不小心?」三師兄咬著這三個字, 「好哇!」
他吹了口哨子,引來一隻鷹,往他嘴裡扔了一顆鐵球。
沒一會兒。
後山忽然轟鳴一聲。
而三師兄臉上卻浮現了燦爛的笑容。
「我也是不小心炸了大師兄的後院,那後院好像有很多難得的藥草吧?」
哪裡是好像。
那些藥材可都是大師兄從五湖四海好不容易收集回來的。
大師兄氣的咬牙,但他好像不敢對三師兄動手。
三師兄拉著我,一字一頓道:「既然我回來了,那就該算賬了,欺負了年年的一個也跑不掉!」
「年年還有哪裡有傷?」
三師兄看著我,溫潤的眼底是溢出來的疼惜。
我對三師兄卸下防備,緩緩拉起袖子,那斑駁的如同蛇紋的烏黑傷口緩緩浮現。
三師兄眸子一閃,手心緊攥。
我指著我的手臂,聲音聽不出一絲委屈,甚至帶著點輕快的不在意,我衝三師兄淺淺笑道:「我全身都是這樣的,可醜了。」
他們三人登時定在了原地。
二師兄不可置信的問:「年年,你是說全身嗎?」
我乖巧點頭,臉上仍舊是不在意的笑臉。
三師兄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登時四分五裂。
隻有大師兄,冷淡道:「不可能,後山隻是懲戒弟子,又不是什麼要人命的地方,你無非就是想扮可憐好讓你三師兄給你出氣罷了。」
他話音剛落,我抱著前胸,將那滿目瘡痍的後背就這麼明晃晃的敞開了他面前。
那上面不光有傷痕,似乎還有什麼東西在那烏黑的蛇皮下蠕動,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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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不是說後山隻是弟子的懲戒之所嗎?請問何時名門正派會這般往S裡懲戒弟子?又或者是誰在背後授了意,獨獨折磨年年?」三師兄冷聲質問。
大師兄卻仍舊不信道:「這傷口說不定就是她自己弄傷去的苦肉計罷了!」
「年年苦肉計演給誰看?給大師兄你看嗎?你看了不照樣對她存有偏見?給我看嗎?在我這,就算年年真如你們口中是個不善之人又如何?隻要她是師娘親生的,我就永遠站在她這一邊,即使是悖逆正道!
「還是說給二師兄看?二師兄素來就是一個柔軟的性子,虧的師父師娘才活到現在,承了他們的恩,可現在卻隻做個牆頭草,眼睜睜的看著年年被你們送去那吃人的地方!你們根本就不配她這般傷害自己,來得到你們的愛!」
三師兄抽出自己的刀,對準他們:「如今師傅師娘不在,便由我來懲戒你們這些欺負年年的禽獸!」
我及時抓住三師兄,定定的看著他,搖了搖頭,「年年隻有三師兄了,三師兄不能出事。」
轉而看向大師兄跟二師兄,滿臉愧疚道:「從前是年年不懂事,惹了大師兄跟二師兄的許多厭惡,從今以後不會了。年年不喜歡看到三師兄為了我跟你們不止不休的爭吵,所以從今以後,我便跟著三師兄,由三師兄管教。從今以後,大師兄跟二師兄便也不用為難,隻用做蘇瑤一人的師兄。」
大師兄不屑道:「你看,這就是她的脾氣,慣會用這樣的伎倆來逼迫我們。」
二師兄也咂舌道:「年年,你又何必說氣話呢?」
氣話嗎?
我手腕翻轉,猛的將大師兄身上的青蓮境界符給扯了回來。
手指一點,在大師兄急促的哎聲下焚燒殆盡。
然後手腕再次翻轉,將二師兄身上的娑竭龍王符也取了回來,一把灰燒盡。
這些符咒都是我根據大師兄和二師兄身體、法術的弊端特意研究出來的。
分別是清除大師兄身體裡的毒瘴,和增強二師兄的冰系法術。
當時,我研究了好久才研究出來呢!
「以為拿走了符咒就能要挾我們了。」大師兄翻了個白眼。
「年年,我……」二師兄想開口,卻在三師兄的威壓下閉上了嘴。
「青蓮境界符和娑竭龍王符可都是要消耗自己修為才能鑄成的符咒,竟給了你們兩個不知好歹的,真是浪費!」三師兄咬牙,每一個字都直戳他們的心窩。
「真要消耗修為嗎?年年?」二師兄心虛的看向我。
他們不擅長畫符咒,我當初給他們時甚至也沒告訴他們名字,所以他們甚至都不知道這兩張符咒幾乎要耗盡我一半修為。
可我為他們做的又何止這些呢?
我深吸了一口氣,微笑著看向大師兄,「大師兄,既然你覺得我處處處心積慮,想來我的仙骨放在你身上你也不放心吧!」
說完,不等他回答。
我閉上眼,念動口訣。
大師兄從未聽說過我給過他什麼仙骨。
直到此刻,隨著我念動口訣,他開始感覺到什麼時,才不可置信的看向我。
當初,我剛回宗門。
蘇瑤怄氣離家出走。
大師兄追著她去,卻在半路遇到了妖物。
最後損傷了自己的根基,修為盡失。
我知曉他心強,便將自己的仙骨悄悄轉移給他。
可自那後,不知為何他卻越來越厭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