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國師回去回稟，說確實像懷了個七尾之上的狐狸崽。

狐帝大喜，送了很多東西過去。

 

一時間，玄夜和南星風頭無限。

 

南星生產時，整個青丘的人都來看熱鬧。

 

就連玄澈也拉著我說要去看看九尾狐的風採。

 

因為吃的補品太多，南星這一胎體形龐大，生的時候格外痛苦。

 

她叫聲響徹整個宮殿。

 

一天一夜之後。

 

狐狸崽終於冒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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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玄澈站在最前面。

 

隻看一個腦袋，我就確認了，這個狐狸崽就是玄極。

 

很快，整個狐狸身子全都出來了。

 

看到眼前的小狐狸崽，所有人愣住了。

 

隻見那個小狐狸崽自己站起來走了兩圈，開口說了話。

 

“我終於出來了。”

 

接著他湊到傻眼的玄夜面前，高呼：“爹爹，我好想你。”

 

玄夜卻黑了臉。

 

玄極還沒意識到發生什麼，回頭看到床上的人是南星頓時松了一口氣。

 

不過很快他也意識到不對。

 

對著我們這些人說：“你們怎麼回事，看到我這種九尾天狐，怎麼還不下跪？”

 

“九尾天狐？”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狐帝，他臉難看極了，“可笑至極。”

 

說完甩袖離開。

 

眾人跟著一起走。

 

玄極急得上蹿下跳。

 

“你們走什麼？為什麼不跪？”

 

他記得在我肚子裡生出來的時候，所有人看到他那七條尾巴都以一種尊敬的姿勢迎接。

 

就連威武的狐帝也給他跪下了。

 

怎麼這次不一樣呢？

 

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玄極身後有一面鏡子。

 

他回頭看到鏡子，瞬間傻眼了。

 

4

 

銅鏡上的狐狸毛發是難看的黑棕色，不僅難看，而且一點都不柔軟。

 

耳朵一支是垂著的，還有一支少了一半。

 

狐狸臉也很難看，皺皺巴巴，像個小老頭。

 

最重要的是，這個狐狸沒有尾巴。

 

玄極看清楚自己真身，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怎麼會這樣？我怎麼可能會變成這樣？”

 

他求救一樣地看向玄夜。

 

此時玄夜像剛反應過來一樣，抽出長劍向他刺去，“妖孽，你快把我兒子還回來。”

 

玄極下意識運力去擋。

 

不管七尾狐還是單尾狐，隻要生下來都會有些靈力。

 

可此時玄極一點靈力都沒有。

 

長劍直接在他臉上劃出一道。

 

見狀玄夜更崩潰了，他提著長劍再次向玄極砍過去。

 

玄極滿屋子亂跑，下意識跑到我身後。

 

“娘親救我！”

 

他一臉渴望地看著我，以為我會像上輩子保護他那樣，把他護在身下。

 

可我想也沒想，直接把他推了出去。

 

“小狐狸，你認錯人了，我可不是你的娘親。”

 

玄極又跑向南星，央求她的庇護。

 

南星冷漠地把他推開。

 

“你不是我兒子，我兒子應該是九尾狐才對，你卻連條尾巴都沒有。”

 

玄極去無可去，又沒有靈力。

 

隻能任由玄夜發泄著不滿。

 

他被打得滿身是血，躺在地上嗷嗷叫。

 

“爹爹，我是玄極啊，別打了，好疼啊……”

 

他叫聲悽慘。

 

上輩子他是眾星捧月的存在，生下來就有七尾靈力，別說玄夜，普通三尾狐也不是玄極的對手。

 

他何時受過這種氣。

 

被打得奄奄一息之時，玄極定定地看著我，眼睛湿漉漉的，“娘親救我……”

 

這個樣子讓我想起原來他小時候的樣子，忍不住心一緊。

 

“住手！”嘴巴比腦子要快，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擋在了玄極前面，“玄夜，這可是你親兒子，你要打S他嗎？”

 

玄夜指著我說道：“是你！一定是你搞的鬼，你嫉妒南星，肯定是你用了什麼手段，把我兒子九條尾巴搞沒了。”

 

玄極臉色也由感動變成憤懑，“你這個壞女人！竟然用這種見不得人的手段，你已經毀了我上輩子，難道這輩子你也想毀了我嗎。”

 

看他們父子兩個指責我的模樣，我仿佛又回到了上輩子。

 

頓時心痛至極，這才察覺自己站出來有多愚蠢。

 

在他們兩個咄咄逼人中，我臉色變得蒼白，整個人不停顫抖。

 

就在這時，有一隻溫柔的手扶住我的肩膀。

 

“六弟妹生產的時候，全族人都在看，請問我夫人是如何使得手段讓她肚子裡的孩子從九尾變成了沒有尾巴。”

 

玄澈擋在我身前。

 

我仰頭看他。

 

平日裡溫和的臉帶著怒意，褪去病氣的他，竟如此強大。

 

我的心慢慢安定下來。

 

旁邊圍觀的眾人也反應過來。

 

“是啊，六皇妃生產大家都在看，五皇妃就站在那裡，連動都沒動，怎麼使得壞。”

 

“這六皇子莫不是被刺激瘋了，不過兩隻單尾狐狸怎麼可能生得出九尾天狐，這不是天方夜譚嗎。”

 

玄夜被說得臉一白，在旁邊狡辯，“也許是她在我夫人懷孕的時候……”

 

“六皇妃懷孕的時候，我夫人一直在我宮裡為我調理身體，什麼時候來過你這裡？”

 

玄澈不怒自威，有理有據。

 

玄夜被問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最後他怒了。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這麼跟我說話，我看你是病久了，腦子都壞了，今天我就讓你看清楚局勢。”

 

說完，玄夜拿劍朝玄澈刺過來。

 

玄澈卻已經不是之前的玄澈了。

 

他隻用了兩根手指彈了彈，那劍就碎成了兩半。

 

他一腳踢翻玄夜，腳踩在玄夜胸口上，臉色陰鬱。

 

“我父親是當今狐帝，我母親是當今狐後，你要不要去父帝那裡問問我是什麼東西？”

 

大家這才反應過來，狐帝至今沒立太子。

 

按照規矩，嫡子的地位比庶子要高。

 

就算玄澈隻有一條尾巴，也比玄夜要尊貴的。

 

收拾完玄夜，玄澈拉著我的手往外走。

 

剛到門口，就聽見玄夜嘲諷道：“你是嫡子又如何，不過就是個唬人的名頭，也隻能現在跟我耍耍威風，父帝以子嗣為重，你生不出狐狸崽，這輩子也別想翻身。”

 

5

 

不管玄夜如何生氣，他說要生九尾狐最後卻隻生了個無尾狐這件事還是傳遍了整個青丘。

 

成為整個狐族茶餘飯後的談資。

 

玄夜被笑得不敢出門了。

 

玄極因為沒有尾巴，玄夜從他出生那天起就再也沒看過他一眼，在他們家過得還不如下人。

 

南星比玄極還慘。

 

聽說玄夜每天要麼在她房間裡點火，要麼就半夜拿著劍想S她。

 

這些消息傳過來時，我就明白，玄夜肯定是想象學上輩子那樣，把南星真身逼出來。

 

對於那兩個人處境我毫不同情。

 

我依舊每天給玄澈調理身體。

 

他臉色越來越好，力氣也越來越大。

 

在床上已經從被動化身主動，一夜來五次。

 

這搞得我腰有些不舒服，剛想跟他聊聊以後還是節制點。

 

就聽見他背著我唉聲嘆氣。

 

我問他怎麼了。

 

玄澈原來是因為玄夜那天的話不高興。

 

“玄夜說得對，父帝以子嗣為重，現在他沒有立太子，是因為他還沒有滿意的孫子，等以後有四尾以上的狐狸出世，父帝一定會立太子。”

 

他長嘆一聲，“我身體不行不能讓你懷上孩子，在狐族沒有子嗣地位低，你平白跟我受苦。”

 

聽了這話，我很是感動。

 

原來他竟然是因為這件事擔心，還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自己身上。

 

我握著他的手安慰：“誰說你不能生孩子？”

 

玄澈不解，“那為什麼我們天天在一起也沒有孩子？”

 

我臉一紅，“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我們純狐是可以自主決定要不要孩子，之前我沒要，是因為覺得你身體還沒養好，我想讓你身體強壯一點再說。”

 

話音剛落。

 

玄澈再次俯上身來。

 

他低聲對我說：“南月，我現在就讓你感受一下，你把我養得有多強。”

 

這一晚上到底來了多少次我不記得了。

 

我隻記得最後我暈了過去，第二天腿軟得起都起不來。

 

從那天起，玄澈每天都很努力表現自己。

 

半年後，我被太醫確診了喜脈。

 

玄澈高興得抱著我來回轉圈。

 

就在這時，東方傳來一聲巨響。

 

跑出去，隻見那邊的天都被火光照亮了，街上亂成一團。

 

玄澈找人來問，這才知道六皇子府上失了火，南星浴火重生。

 

毛發顏色突變，都長出來了六條尾巴。

 

我瞬間就明白了。

 

南星又走了上輩子的老路。

 

很快，南星是有蘇族後代的事就傳開了。

 

這件事傳得神乎其神。

 

一夜之間，玄夜的頭也抬了起來。

 

如同上輩子那樣，狐帝立南星為有蘇聖女。

 

並在宮中設宴，我和玄澈也被邀請過去。

 

大殿之上，南星和玄夜就坐在狐帝旁邊。

 

我和玄澈給狐帝行完禮。

 

狐帝看著挺括的玄澈嘖嘖稱奇，賞了我很多金銀珠寶，催促我們也抓緊生個孩子。

 

玄澈握著我的手，羞怯道：“啟稟父帝，南月肚子裡已經有了孩兒的骨肉。”

 

狐帝笑道：“好好好，你們這代子嗣本就稀少，如今連你也有了後代，朕就放心了。”

 

就在這時，玄夜開了口：“父帝，兒臣還有個好消息，南星也懷孕了，這次一定能生一個七尾以上的狐狸崽。”

 

聞言狐帝大喜，拍手叫好，當眾許諾，“如果南星這胎是七尾狐狸，朕就讓你做太子。”

 

玄夜驚喜下跪，“謝父帝！”

 

我看了看玄夜，又看了看心虛的南星。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玄夜並不知道南星吃藥的事。

 

既然南星服了藥，應該不能再生育才對。

 

那她肚子裡的孩子哪來的？

 

6

 

宴會進行到一半，我感覺胸悶，跟玄澈說了一聲，就離了場。

 

我剛走到後花園那裡，就看見有個小乞丐跟野狗奪食。

 

小乞丐被狗咬得嗷嗷叫。

 

我趕走野狗，小乞丐一抬頭，我才發現竟然是玄極。

 

真是晦氣。

 

看到那張臉，我掉頭就走。

 

玄極卻喊我：“站在！南月，你給我站住！”

 

我隻當聽不見。

 

直到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

 

“娘親救我！”

 

我生理性轉頭，對上那雙黑黢黢的眼睛。

 

玄極雙手抱胸，“你果然也重生了，娘親，好久不見。”

 

我咬牙說：“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娘親。”

 

“別裝了，你看我的眼神都沒變。”玄極還是那麼聰明，他一臉得意地戳穿我，“愛我是你的本能，不然你怎麼會回頭。”

 

聽到這句話我更加難過。

 

我想起上輩子臨S前，他往我胸口上捅的那一刀。

 

重生後有段時間我一直在做噩夢，夢裡全是玄極S我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