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瘋婆子！你...”

瓷片更入一分，這下所有人都不敢動了。

 

蘇長歡也不敢動了，我則是忍著劇痛，半倚半推跟她出了冷宮。

 

隻是很快我就停住了。

 

因為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正站在冷宮門口。

 

“陛下...陛下快救救臣妾！”蘇長歡大喜過望。

 

“清淺，放了她吧，我帶你去看一出好戲。”

 

蕭煜一如從前的溫柔笑著，一把將我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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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門，刑場。

 

一百三十七個犯人跪在地上，頭上都套著黑布。

 

“午時已到，準備行刑！”

 

劊子手一口老酒噴在鬼頭刀上蓄勢待發。

 

我也在蕭煜的懷中剛好趕到，看到了這一幕。

 

“爹娘，叔叔嬸嬸們！”

 

10

 

“陛下...求你放過他們吧，你要我做什麼都行...”

 

我含淚乞求著。

 

蕭煜卻是笑了笑，徑直朝監斬臺走去。

 

在那裡，蕭衍也站起了身，目光冷冷掃來。

 

對視那一眼，不知為何我從他的目光中竟察覺到一點醋意？

 

“陛下還真是闲情雅致，竟還抱著逆賊來見證她家人的處刑。”

 

蕭煜沒有正面回答，反而好奇問道：“我倒是很好奇皇弟在犯人頭上套個黑袋是何意？”

 

“大將軍府謀逆有罪，但念起是兩朝老臣，臣弟也想為他們保留最後一絲顏面。”

 

蕭煜點了點頭後，淡漠道：“可我不想，燕國公生前聲名遠播，S後又怎能少了排場。”

 

我緊緊抓住蕭煜衣領，無助道：“求你...不要...”

 

蕭煜不為所動，揮手間幾名士卒就上前一一脫去了犯人的頭套。

 

直到脫去十五人時，燕國公燕谌的臉露了出來。

 

他憤怒的瞪向蕭煜，怒吼道：“昏君！我愧對先皇，當初竟支持了你這種小人當皇帝，你不得好S啊！”

 

蕭煜笑了，他擺了擺手道：“不必耽誤了，都S了吧。”

 

“爹！不要！！”我掙扎起來，蕭煜也沒有阻攔。

 

我重重摔在地上，隻能無力的朝著父親爬去。

 

以致於那顆頭顱飛起時，正好滾在我的面前，濺了一身的血。

 

一百三十七口，盡皆被斬首示眾。

 

亦如前世，那噴出的血將百姓手中的白饅頭染的通紅。

 

“逆賊伏首，吾皇聖明，萬歲萬歲萬萬歲！！”

 

眼前一黑，我昏S了過去。

 

“阿姐...”

 

再次醒來時，身上傷勢已經被裹上草藥，包扎了起來。

 

“別動，剛剛上藥你就亂動，腿不想要了？”

 

我錯愕抬頭，驚訝道：“姜靖瀾？！你怎麼會在這？”

 

“這是我家，聽過客隨主便，可還沒聽過客人趕主人的。”

 

姜靖瀾有些無語，還是又重新過來換了染紅的繃帶。

 

通過他的講述我才知道，距離我昏迷已經七天了。

 

這幾天發生了很多事。

 

當天刑場上大將軍府一百三十七口被斬首後，我也昏迷了被姜靖瀾派人救走。

 

蕭煜因此大發雷霆，懷疑城內藏有奸細，下令全城嚴查搜捕奸細。

 

但上梁不正下梁歪，京都的兵卒也像了幾分蕭煜。

 

因此導致不少無辜百姓受兵卒迫害，民怨沸騰。

 

但也有則消息在同時間傳遍京城。

 

當初大軍回城，那幾百匹馬受驚撞S了不少人。

 

已有不少百姓拖著屍體到衙門告了御狀。

 

梁國尚文風，所以朝上更有不少言官直言進諫，蕭煜應當寫下罪己詔以告慰無辜亡靈。

 

蕭煜大怒，不僅將那些百姓關進監牢。

 

更是將那些諫言的文官斬了一批又一批。

 

然而卻順勢查出了當朝宰相蘇懿暗中通敵，與齊國貿易的罪行。

 

蘇宰相被革職查辦，就連蘇妃都受了冷落。

 

一時間朝堂動蕩不已，後又傳出蕭煜身體抱恙，幾日未曾上朝疑似病的不輕。

 

京都風雲變幻，以致人人自危。

 

11

 

就這樣在修養了一陣後，姜靖瀾說要送給我一個驚喜。

 

於是我跟著他從密道裡出了城。

 

隻是一眼，我就有些傻眼，隨即就是聲音顫抖道：

 

“你們怎麼會在這...”

 

“我等誓S追隨白梟將軍！！”

 

整齊劃一的聲音將林子的飛鳥都驚的差點掉地上。

 

此刻，在我面前的士兵足有兩千。

 

姜靖瀾卻告訴我，這隻是暫時的，還有數萬士兵正在等待我的號令。

 

原來因邊關距離京都不是很遠，京都的消息早早就傳到了邊關。

 

邊關士兵中三年來隻見白梟將軍，不見陛下。

 

早已知曉親徵是假，也已經將我認定為他們的軍魂。

 

我眼中含淚，揮劍豪邁道：“S忠良失民心，昏君無道；陷水火求生路，百姓何辜，今日我將以枉S燕大將軍之名起事，勢S昏君，還世清平！”

 

“勢S昏君，還世清平！”

 

我的心中呢喃。

 

“爹娘弟弟還有叔叔嬸嬸們，清淺就要為你們報仇了！”

 

未及數月，四方蜂起，九州豪傑並起，舉義之旗如燎原烈火，席卷整座梁國。

 

其中以隱太子為首的靖南蕭家以及邊關燕家軍勢力最大。

 

另有數股中小勢力也被擰成了一股繩。

 

三方分別佔據東丶南丶北三個方位。

 

京都已然岌岌可危，但蕭煜卻做出了一個驚人之舉。

 

他竟點了一把火將京都燒了個精光，轉而往西遷都。

 

而在那，以蘇家的世族力量最大，蘇懿因此被重新推舉為梁國宰相。

 

並且西海易守難攻，駐守著梁國善於水戰的三十萬大軍。

 

數月後，三軍齊聚西海城前就地扎起了大營。

 

雪花如柳絮紛飛，數道人影在營帳外站定。

 

我身著白裘服座於主位，淡淡開口：“諸位請進。”

 

三軍齊聚西海城的時候，我就給另外兩隊人馬送了一封繳賊檄文。

 

沒想到他們沒有絲毫商量的意思就答應了。

 

可直到他們走進大帳的時候，我才終於知道為什麼。

 

“爹，姜靖瀾？你們就是...？！”

 

12

 

我的大腦嗡的一聲，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興奮，亦或者就是同一種。

 

難怪當初的隱太子總是給我一種熟悉感。

 

我想起了當初在邊關主營時，我和姜靖瀾就商量了如何救出家人的對策。

 

帶領騎兵擾亂視聽，再借機刺S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則是失敗後如何保全我的家人。

 

姜靖瀾提出了用我的人皮面具偷天換日的想法。

 

至於怎麼找到替S鬼，他沒有多說，我也就沒抱太大希望。

 

三天裡勉強制出了二十幾副人皮面具。

 

原來他就是梁國的隱太子，那齊國靖王...？

 

“燕谌代小女和家人一同謝過殿下救命之恩。”

 

回過神來，我笑了，笑著笑著又哭了。

 

......

 

西海城位處西方臨海地帶，天然的物資更是讓蕭煜沒了後顧之憂。

 

就在這種窘境下，一封密信悄然來到我的手中。

 

“這個老匹夫！”燕谌怒拍桌案，氣得臉頰通紅。

 

姜靖瀾接過一看也沉默了。

 

隻因信中言明，若想要蘇懿作為內應打開城門，必須保證蘇長歡的性命無憂。

 

我笑了笑道：“是奸相，卻也是一名父親啊，就答應他吧。”

 

“可...”

 

我擺擺手，暗中又送了回去。

 

可緊接著又是一封信傳來，字跡稚嫩，我卻一眼認了出來。

 

“是小凌兒送來的信！他說他得到了西海城暗道的線索！”

 

一時間，軍心大振，攻城戰一觸即發。

 

蕭煜這次親徵了，他本就是智勇雙全的人物。

 

如果不是多年來痴心於權術美色，未必會到如今的地步。

 

之所以對大將軍府出手，也是因為燕谌威名傳遍諸國，軍中隻知燕大將軍而不知他蕭煜。

 

“燕妃，若你此刻退去，朕可免去你的罪責，不再追究你燕家謀逆的事情。”

 

我冷笑道：“昏君！到現在你還自稱朕，不覺得可笑嗎？你為一己之私S忠臣，屠百姓，人人得而誅之！”

 

事到如今我已經知道，蕭煜絕不可能跟我一樣。

 

要不然他在見到我的第一面就該S了我。

 

蕭煜臉色陰沉，但他懷裡蘇長歡卻是怒斥道：“賤人！你怎麼好意思在這裡嚶嚶狂吠！你們燕家害S我姐姐，現在還要謀朝篡位，就是贏了，史書上你們也會遺臭千年！”

 

“妖妃禍亂朝綱，當S，你是妖妃第二，更該S！”

 

13

 

燕谌舉起手中打皇鞭作勢欲丟。

 

蘇長歡立刻嚇得花容失色，情不自禁又尿了褲子。

 

蕭煜黑著臉一巴掌把她扇倒在地，怒罵道：“賤婢！要不是你我又何至於此！再丟朕的臉，我先將你打S了！”

 

這一幕讓城牆上的士兵也不免面色古怪，有人卻是悄悄下了城牆。

 

我正打算下令攻城，接連幾聲慘叫卻從城門處響起。

 

緊接著，一聲尖叫幾乎要扎穿我的耳朵。

 

“爹！！！”

 

遠遠看去，隻見蘇懿蒼老的身體如同破布麻袋，被蕭煜踹下了城樓。

 

“忘恩負義的老東西，真當朕不知你有謀逆之心？！”

 

我的心沉了沉，然而緊接著城內就響起了山呼海嘯的喊S聲。

 

蕭煜大驚看向城內道：“怎麼可能，朕的鐵壁無人可破，你們是從哪裡出來的！”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陛下可知民心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我騎在馬背上高舉手中劍，高呼道：“願為本帥打開城門者，不S！”

 

立時有人響應，城門緩緩開出一條小縫，隻是幾聲慘叫後又被合攏。

 

蕭煜怒喝道：“S！把這些叛徒都給朕S了！”

 

“願加入反抗者，點火不S！”

 

頓時，城內出現了大片火光，那是一根根百姓點起的火把。

 

蕭煜慌了，急聲道：“別扔，朕叫你們別扔！！”

 

火光熊熊，士兵在抵抗軍隊的同時，還要防備百姓和滅火。

 

一時焦頭爛額，三十萬大軍竟有些有力無處使。

 

就在這時，我再次吶喊道：“願為天下擊S此僚者，賜侯封爵，賞千金！”

 

一言間，整座城都暴亂起來，甚至三十萬士兵中也有不少人動心了。

 

不久後，城門大開，無數人爭先恐後的湧了出來。

 

我卻是揮手間攔下了所有人，緩緩吐出一個字：

 

“S。”

 

父親想說點什麼，最後卻也隻是重重嘆了口氣。

 

倒是姜靖瀾面無表情，甚至讓手底下人一同加入S戮。

 

“朕才是天命！你們這群刁民給朕滾開！啊！”

 

“我S了！我把陛下S了！”

 

人群中無數人為了那一顆頭顱你爭我搶，屍體卻早已被人踩的血肉模糊。

 

我抬眼望去，卻看到了蘇長歡。

 

微微一笑，我朝她招了招手。

 

於是城門口立了一塊牌子：“一文一次”。

 

蘇長歡的嬌軀在人潮中湧動著，每當岔氣了都有專門的醫師把她救回來。

 

畢竟我答應過，要保她性命無憂。

 

14

 

“阿姐，今天我又抓了一個貪糧冒公的大貪官，我這監察使可還稱職否？”

 

我無奈的看著這本奏折，往上畫了一朵小花。

 

“好~阿姐再記你一功。”

 

無奈扶額，我抱起剩下兩摞奏折一起丟給了埋在竹簡裡的男人。

 

柔聲道：“攝政王大人，你休息會吧，待會再批朕也不會為難你的。”

 

姜靖瀾嘴角一抽，熟練的接過竹簡。

 

無奈道：“清淺，你要真不為難我，至少不要光批你阿弟的呀。”

 

我隻當沒聽到，自顧自往床上一躺，摸了摸平整的肚子。

 

慵懶道：“你不知道孕婦要多休息嗎？”

 

“是是是，陛下金口玉言，臣都記下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