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姐姐用我和小弟的命贏得美名獲封縣主,重生後,縣主成了我,姐姐卻瘋了

第2章

我裝作驚恐的樣子,縮在主母身後,那模樣看起來楚楚可憐。


姐姐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快意,但很快便被掩飾過去。她驚呼出聲:


 


「呀!血……好多的血……妹妹,簪子我都給你了,你為何還要故意受傷來陷害我?」


 


話音未落,她便恰到好處地暈倒在地。


 


一直跪在一旁的春香見狀,立刻跳了起來,指著我的鼻子大罵:


 


「二小姐真是好重的算計!明明知道大小姐心地善良,見不得血,卻還如此刺激她!真是好狠毒的心腸!」


 


我冷冷地看著春花,心中沒有一絲波瀾。


 


主母眉頭緊鎖,目光在姐姐和春香身上掃過,最終沉聲道:


 


「張嬤嬤,把這沒規矩的丫鬟帶下去,發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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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面色慘白,癱軟在地,乞求地望向我。


 


我隻是衝她微微一笑,看著她被拖出去。我知道她這一去,便是再也回不來了。


 


主母意味深長地看了地上姐姐一眼,那眼神中充滿了審視與懷疑。


 


我知道主母最講究規矩,我雖是庶女可也算是府中的主子,而春花奴大欺主的行為已經犯了母親的忌諱。


 


7


 


冬梅病好後在姐姐巧妙挑撥之下,一口認定是我害得她好友春花再次被無情地發賣。


 


自此以後,她對我的態度愈發惡劣,伺候得比前世還要過分。


 


我的粥裡時不時冒出老鼠屎,茶水裡竟被悄悄下了老鼠藥,就連領回來的炭火都是劣質次品。


 


姐姐與冬梅都滿懷期待地等著我去大夫人面前大鬧一場,但她們萬萬沒有想到,我卻表現得異常平靜。


 


我微笑著將那碗加了老鼠屎的粥賞賜給了冬梅,這不是她特意為我準備的嗎?


 


既然她如此喜歡,我怎能辜負她的心意?於是這碗特制的粥,便成了冬梅的佳餚。


 


當我再次將混合著老鼠藥的茶水賜給冬梅時,她終於支撐不住,昏倒在了地上。


 


看著她那虛弱的模樣,我不禁搖了搖頭,這戰鬥力也未免太弱了些。


 


而那些劣質炭火,我也一並賞賜給了冬梅,並特意叮囑她不許開窗通風,以免浪費了這上好的炭火。


 


主子賞賜,是給丫鬟體面,然後冬梅又再次病倒了。


 


看著她那病恹恹的樣子,我真是愁得不行。


 


無奈之下,隻能再次找到大夫人出主意。


 


「母親,冬梅姐姐身體嬌弱得風一吹就倒,真是讓人心疼不已。為了讓她盡快康復,我把自己的膳食都賜給了她滋補身體,還把份額內的炭火送去了她屋裡。可是沒想到,她還是病倒了。」


 


我故作憂慮地說道。


 


「母親您是最體面寬厚的人,我一直以您為榜樣學習效仿。我深知不能讓下人帶病伺候的道理,可是現在冬梅一病不起,我這院子裡也實在缺人手。所以隻能來向母親討要了。」


 


昨日我在廊下偶然聽到姐姐教唆冬梅如何裝病,好把院子裡的活計都推給我幹。


 


所以,我隻能以牙還牙了。


 


既然她這麼喜歡裝病,那就讓她繼續好好裝下去吧。


 


我倒要看看,一個比小姐還嬌貴的丫鬟,哪個府裡敢收留。


 


果然,主母聽後捻著手串的手一頓,眼神詢問地看了張嬤嬤一眼。


 


張嬤嬤是個精明人,立刻會意地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稟報給了大夫人。


 


主母雖然是嫡母,講究規矩禮儀,但對待我們這些庶出的孩子也並未苛待。


 


她聽完張嬤嬤的稟報後,沉思片刻說道:


 


「給那丫頭請個郎中瞧瞧吧,若真是病得不輕就挪出府外醫治。治好後給她尋個去處,若是發現她是在偷奸耍滑,就直接找人牙子發賣了吧。」


 


說罷,主母便閉上了眼睛不再出聲。我識趣地行禮告退,心中卻已有了計較。


 


8


 


姐姐當夜就找我促膝長談,話裡話外都是提及小娘過世時拉著我們的手要我們兩姐妹互相扶持的話。


 


「魚兒你莫要責怪青青,你姐姐她隻是心地太過善良。如今我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姐姐。


 


「魚兒你答應娘,要好好照顧你姐姐。她性子軟糯不懂爭奪,你作為妹妹定要幫她爭取應得的。你們是親姐妹,她好你才會真的好。記住了嗎?」


 


那時的我年僅九歲,而姐姐沈青青則比我大兩歲。


 


我深知小娘的生命已如風中殘燭,她的每一句話都充滿了不舍與牽掛。


 


我含著淚,點頭應下了小娘最後的請求,隻為讓她走得安心。


 


我怎麼能不責怪姐姐呢?


 


她曾為了所謂的「善舉」,將外祖父留下的千畝良田無償贈予流浪的乞丐。


 


還美其名曰:「日行一善」


 


五歲的小弟因此與她大吵一架,兩人冷戰了一個月之久。


 


元宵佳節那日,姐姐終於放下身段,向小弟道歉求和。


 


她承諾會買小弟最喜歡的老虎花燈和冰糖葫蘆作為賠罪。


 


然而在前往市集的路上,姐姐卻又因多管闲事,幫老鸨捉住了出逃的花娘。


 


姐姐對那花娘說:「你既已收了錢,籤下了賣身契,又怎能言而無信呢?」


 


她全然不聽花娘的苦衷,隻是一味地指責和說教。


 


她正義凜然地告訴花娘,雖然她是被好賭的爹爹賣身至此,但身上流著的始終是爹爹的血,沒有爹爹就沒有她。


 


她的一切都是爹爹給的,既然收了老鸨的錢,就應當是老鸨的人。


 


怎能拿了錢又不守承諾呢?這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姐姐的說教愈發上癮,那花娘終是被她激怒,竟拉著姐姐要一同尋S。


 


驚慌之中,姐姐竟將小弟推了出去。


 


結果小弟和那花娘一同倒在了血泊之中,胸口插著金釵,S時眼珠瞪得大大的,似乎是不敢相信這一切的發生。


 


小娘因此鬱結於心,不到一年就藥石無醫病逝了。


 


直到母親離世,我在這世上便隻剩下姐姐這一個親人。


 


我摒棄前嫌,掏心掏肺地對她好,卻沒想到沈青青卻趁機趴在我的背上吸血敲髓,榨幹我最後的價值。


 


最終我被舍己救人的姐姐奪走救命藥活活疼S,而姐姐卻成為了風光無限的淮陽縣主。


 


「姐姐,你總是這般正義凜然。既然你實在心疼那小廝憐他純孝,那延請名醫的事情,我就不與姐姐搶了。」


 


姐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跟調色盤一樣精彩,半響都沒有說出半句話來。


 


9


 


我笑得如花般燦爛,隨即吩咐丫鬟小梨喚來了小廝。


 


姐姐強撐著笑容,輕輕地將我的肩膀扳過,聲音中帶著幾分勉強:


 


「姐姐並非舍不得花錢,隻是之前資助春花已經耗盡了我的月銀,現在手頭確實有些拮據。你能不能先把賞錢拿出來墊上?姐姐日後定會還你的..」


 


我微微偏過頭,避開她想要觸碰我的手,轉而學著姐姐前世的做派,親昵地搖了搖她的手臂,貼心地說:


 


「姐姐真是糊塗了,莫不是忘了小娘留給你的嫁妝了,那可都是沉甸甸的真金白銀,足夠姐姐一輩子衣食無憂了。怎麼會為了這區區百兩銀子的藥費而發愁呢?」


 


姐姐聞言,臉上露出了幾分猶豫與不舍。


 


「可那是小娘給我的嫁妝,女子嫁人後一輩子的底氣我...」


 


看著姐姐滿臉的不情不願。


 


我心中冷笑,隻有真正感受到金錢的流失,隻有真的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才能體會到那種心痛。


 


然而,我臉上依舊掛著燦爛的笑容,眼中流露出對姐姐的崇拜與敬佩:


 


「姐姐,你可是不同於尋常女子的。你應當像那些書中的女子一樣,隻需專注於彈琴品茶,享受生活的美好。書上不是說‘千金散盡還復來’嗎?錢財乃身外之物,何必過於計較呢?」


 


這番話,正是前世姐姐用來安慰我的。


 


如今,我原封不動地還給了她,讓她也嘗嘗這其中的滋味。


 


10


 


小廝馬文,是個八面玲瓏、心思細膩之人,唯獨有一點軟肋,那便是他極度的孝順。


 


前世我的姐姐便是看中了這一點,施以小恩換取了他的感恩戴德。


 


後來馬文因緣際會,助了那位遠道而來淮陽縣救治瘟疫的胡太醫一臂之力。


 


姐姐也是借馬文之手,才結識了那位名震一方的胡太醫。


 


不一會兒,小梨領著一個身形瘦削宛若竹竿般的小廝裝扮的少年走了進來。


 


馬文一見我,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紅著眼眶連連磕頭謝恩。


 


我不動聲色地與小梨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即走上前去,扶起馬文。


 


我臉上掛著純真無邪的笑容,語氣中充滿了真誠:


 


「我剛剛已經把你的情況告訴姐姐了,姐姐她心地善良,最是見不得人受苦。知道了你家的情況,如果不讓姐姐出手幫忙做些什麼,她恐怕會急得吃不下、睡不好。」


 


我微微側頭,眼角餘光瞥見姐姐手中的帕子已被她揉得不成樣子。


 


她臉上雖擠出一絲笑,但眼中卻滿是不甘與恨意。


 


馬文聽到我的話後,偏頭朝姐姐感激地連連道謝。


 


姐姐依舊努力維持著那樂善好施的人設,輕聲附和道:


 


「是啊。我能幫的一定幫」


 


我心中冷笑,看來姐姐也明白當事情落到自己身上時,還是需要留一些餘地的。


 


想起前世小娘在世時,姐姐總是大包大攬地把別人的麻煩困苦攬上身,然後轉頭就拿著剪刀抵住脖頸逼著小娘用外祖父留下的身家替她善後。


 


好處名聲她得了,可花的都是小娘的嫁妝銀子和外祖父留給小弟的產業。


 


我從姐姐手裡摳出銀子贈給馬文的母親看病,還求得主母的同意,以沈府的名義下帖子請淮陽縣最好的大夫為馬文的母親診治。


 


「如今正是政績考核的關鍵時刻,母親作為爹爹的賢內助,自然要為爹爹造勢。那馬文的母親重病纏身,若是我們沈府能出面請來名醫為她診治,百姓們定會誇贊沈家主君主母仁慈寬厚。」


 


這一切安排妥當後,馬文對我與主母感激涕零。


 


畢竟名醫那是有錢也請不來的,隻有真正的大人物才能請動。


 


而姐姐雖然出巨資贈與馬文,卻沒有如同前世一般收獲他的忠心感恩,氣得姐姐失手打破了青花瓷。


 


聽著小梨傳來的消息,我心情大好多吃了兩碗飯。


 


飯後覺得有些撐得慌,我便在花園裡散步消食,卻不料在假山後偶遇了姐姐的丫鬟小翠。


 


11


 


小翠的臉上還掛著淚痕,圓滾滾的臉頰顯得更加惹人憐愛。


 


她的雙眼紅腫,宛如一隻受傷的小兔子。


 


她抽泣著,斷斷續續地述說著家中的困境。


 


她年僅五歲的小弟弟生病了,病情嚴重急需請大夫診治。


 


小翠原本打算用主母的賞錢來請醫,但姐姐聽說此事後,卻拉著她溫柔地說:


 


「小翠你跟隨我七年了,說是主僕其實我早已視你如親妹妹。這次捐香油錢,我會算上你的一份,就當是為你家小弟祈福了。」


 


就這樣小翠弟弟的救命錢被姐姐拿走捐香油去了。


 


「阿娘說小弟已經燒得迷迷糊糊了,再不請郎中看病吃藥,恐怕……恐怕熬不過去了……嗚嗚」


 


小翠說到這裡,又忍不住哽咽起來。


 


我輕輕解下腰間的錢袋,遞到小翠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