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5

“這不就是在損害公司利益嗎？嶽言你就算不滿意我，也不能讓公司……”

 

王欣的綠茶功夫還是有一套的，隻可惜她遇到的是我們公司的經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考量，有的人願意相信公司裡的小透明，有的人卻更想與公司的更高一級合作。”

 

“王欣，你該考慮的，是自己。”

 

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是挨批評的那個，一時間王欣的臉色五彩繽紛，精彩極了。

 

“還有，你有自己的上級，你這算越級報告。

 

首犯就算了，再有下次，你換個願意聽你說話的上級，比如說門口的周大爺。”

 

他揮揮手示意我們出去，王欣心有不甘的出門，我也跟著她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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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為這件事會這麼結束，你這樣算是跟我對著幹！”

 

王欣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不否認你的話，但是我忘記告訴你了，你說的周總跟你中斷合作後，第一時間給我打的電話。”

 

“如果沒錯的話，後續你在我這裡拿的不管是進行中的還是已經結束的項目，隻要時間一到，他們都不會再跟你合作。”

 

“一個沒有業績的員工會怎麼樣，我想你比我還清楚。”

 

公司的上層可不會在乎你為了業績付出了多少，他們隻在意結果。

 

難道要罵我一頓讓我把業績還給她嗎？真是個笑話。

 

“嶽言，你怎麼能這麼過分？她們知道什麼？你一個電話就讓她們這麼久都白忙了！”

 

還沒等我回到工位上，趙倩倩尖利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實習生也很辛苦，你難道不是實習生過來的嗎？你搶她們功勞就算了，怎麼現在……”

 

周圍的人耳朵豎的實在辛苦，我擰著眉毛回她：

 

“這麼可憐她們，不如你帶？”

 

一時間，趙倩倩沒了聲音。

 

我得意的坐下，她那點業績，年終獎還不夠買臺手機的。

 

指望她分項目，王欣她們會餓S在公司裡。

 

“你也就是手頭上有幾個項目，要是沒了他們你什麼也幹不成！”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何俏俏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身後。

 

明明我才是當事人，但她好像比我還要生氣：

 

“倩倩姐，你手頭上的項目呢？不是忙的不可開交嗎？”

 

言外之意，我是靠那幾個穩定的項目才能這麼狂，可她趙倩倩連她口中那幾個小項目都沒有。

 

所有人都聽懂了何俏俏的話笑了起來，氣的她無能狂怒了一會轉身就走。

 

何俏俏站在我前面，炸毛的樣子像個護崽的老母雞。

 

直到轉過頭來面對我，何俏俏才換回了在我面前那副怯生生的模樣：

 

“嶽言姐，我還有幾個問題……”

 

我收起剛剛那副驚愕的表情，笑了笑讓她過來。

 

上班這麼多年，我的心早已經像石頭一樣。

 

可剛剛，我這個雄鷹般的女人也沒忍住小小的感動了一下。

 

6

 

“這麼久了，你們怎麼會什麼也不知道？”

 

去衛生間的時候，我聽到了趙倩倩怒發衝冠的聲音。

 

“你說說你們有什麼用？但凡現在能有一個項目能交給你們，我們就能跟她抗衡。”

 

聽到我的名字，我停在那裡想聽個究竟。

 

“不知道嶽言給他們吃了什麼迷藥，所有人都隻信她，有些客戶連微信都不加我們。”

 

“我們真的很努力了。”

 

聽著王欣的聲音裡滿是挫敗，我差點笑出聲來。

 

剛開始我確實是真心想幫她們，隻可惜她們實在太笨，一顆心全放在跟客戶出去吃什麼上面。

 

她們以為隻要能討好項目負責人，就算是策劃案做成一團屎也能蒙混過關。

 

但是能做到負責人那一步，有幾個是知道吃喝玩樂的？

 

“嶽言姐，這個項目我們跟進的差不多了，今晚你去籤約吧。”

 

何俏俏把一個合同給我，我愣了一下，將其接了過來。

 

看到上面的內容時，我沒忍住瞪大了眼睛。

 

那是一個很難啃的客戶，我攻克了很久也沒能跟他成功拿下合約。

 

不知道何俏俏他們怎麼做到的。

 

“你們是不是覺得，我跟王欣她們決裂是因為搶功勞？”

 

我拿著合同，很平靜的問她。

 

用別人挑燈夜戰得來的結果冠上我的名字，然後在光榮榜上面閃閃發光。

 

“沒有，我們隻是覺得這段時間我們從什麼也不懂到後面談成第一個項目，嶽言姐你的功勞很大。”

 

何俏俏的眼裡永遠真摯誠懇，我看著她，突然就笑了。

 

“這是你們的戰績，該你們自己去籤。”

 

“可是我們……”何俏俏猶豫著。

 

我打斷了她的話：“這是你們的機會，我並不打算據為己有。”

 

“有我參與的項目，我才會在上面籤上我的名字。”

 

陳姐來找我的時候，我正準備回家。

 

“這幾個實習生還不錯，前幾天都兩點了還在公司加班。”

 

“就是不知道，這次能不能轉正。”

 

實習生轉正名額有限，王欣她們就佔了三個。

 

要是我帶的兩個團隊新人都轉了正，公司裡的其他部門不知道會怎麼蛐蛐我。

 

陳姐在人事呆了這麼久，當然知道其中的利害。

 

怪就怪我太心急，早早的就把名額給了王欣她們。

 

“嶽言姐，我們想了很久，還是想跟你一起幹。”

 

正當我後悔的時候，王欣又來找我。

 

“不過，這次你的年終獎要分給我們一些吧。”

 

她說的理所當然，似乎篤定我一定會答應。

 

我被她的厚顏無恥驚到，她是怎麼敢說出口的？

 

“你們剛來我這裡什麼都不會對不對？我每天給你們擦屁股，不用時間不用精力？”

 

我試圖喚醒她的良知，沒想到她無所謂極了：

 

“不就是拍拍鍵盤打打電話嗎？那有什麼難的？”

 

我沉默了，原來我在辦公室求爺爺告奶奶的可憐樣在她眼裡不過是打打電話。

 

“要是這麼簡單的話，你怎麼自己不去打？”

 

“那我們早就不用跟你了，你不就是做這個的？”

 

我踏馬……

 

“我們已經轉正了，雖然現在何俏俏跟著你，她們到底還是實習生。”

 

“你辛辛苦苦教半天，到時間她們一拍屁股走了，你說你豈不是白忙活。”

 

哦，原來她的底氣來自這裡。

 

7

 

“在年會上給我難堪，去總經理那裡告我的狀，現在還理直氣壯的想回來，你說說我能答應嗎？”

 

“難道你們就不覺得，你們跟在我身邊，對我來說是另一個負擔嗎？”

 

我笑著說，聽了我的話，王欣反倒是一副更加不在意的樣子：

 

“又不是什麼大事，大不了，大不了我們不要你的年終獎就行了。”

 

這是年終獎的事情嗎？我被氣笑了。

 

“當初我就說過，你們這個團隊我帶不動，你們自己想辦法吧！”

 

我想走，卻被王欣擋住了去路：

 

“我們為了那個項目付出那麼多，你現在一句不想帶就完事了？”

 

我簡直被她的厚顏無恥驚的說不出話，那她想怎麼辦？

 

要不我給她磕一個？

 

“你分給我們兩個項目，以後我們就不會再提這件事了。”

 

搞了半天，她是這個目的。

 

我看著王欣那張滿是算計和計謀的臉笑了起來：“不可能。”

 

“可能你來公司的時間短，不了解我這個人。”

 

“項目是我的就是我的，我讓給你，你能吞得下嗎？”

 

我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語氣不要那麼輕蔑，可在王欣看來，我完全就是一副看不起她的嘴臉。

 

“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就不信離開你，我們就做不了項目，出不了業績。”

 

她生氣的轉身就走，我看著她的背影搖頭苦笑。

 

真是好笑，以為什麼事情都那麼容易。

 

要是那些幾百上千萬的項目隻需要坐在辦公室打打電話開開玩笑就能籤下來，那我每天忙的腳不沾地是在做什麼？

 

鍛煉身體嗎？

 

當天下午回到家，意外的在門口放著一個快遞箱子。

 

最近沒有買過什麼吧，我已經很久沒有時間網購了。

 

還沒等我想明白，手已經搶先一步將箱子拆了開來。

 

一股巨大的臭味幾乎將我燻個跟頭，我一把將其甩的老遠，卻看到那箱子裡緩緩滾出兩顆壞掉的雞蛋。

 

這種東西無異於生化武器，我收拾了很久，走廊裡卻還是臭的刺鼻。

 

誰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我惱怒的將其倒進垃圾桶。

 

可是接下來的幾天，每天在我的門口都會出現這樣一隻紙箱。

 

雖然對我的身體造不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可就這麼下去也不行。

 

久而久之，鄰居們看我的眼神都變了。

 

我去物業那裡查，發現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雖然捂著臉，但我也能認出那是誰。

 

她鬼鬼祟祟的來到我家門口，將東西放下就一溜煙不見了。

 

距離我回家的時間，也不過幾分鍾。

 

高跟鞋和略微有點o型的腿，王欣走路的姿勢我再熟悉不過。

 

鬥米恩升米仇，我真沒想到當時一時的惻隱之心會給我帶來這麼多麻煩。

 

將我的業績算在她頭上，然後她不僅在年會上給我難堪，還給我家送“禮物？”

 

我請問呢？

 

我的無名火熊熊燃燒，我怎麼會鬼迷心竅幫助這麼無聊的人？

 

將監控拷貝一份，我忍著心頭的怒火發送到了王欣的微信上。

 

她還在裝傻：“這是哪？她在幹什麼？”

 

我冷笑著回復她：“要是再有下次，我會把這個發到公司大群裡。”

 

對面再沒了反應，不知道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

 

我要不是嫌麻煩，我是真敢發。

 

“嶽言姐，我們拿到錢總公司的項目了。”

 

電話裡，俏俏的聲音激動的有些顫抖。

 

她幾乎是帶著哭腔：“這麼久了，我們還以為沒希望了。”

 

錢總？他不是出了名的難搞嗎？這次竟然會被幾個實習生拿下？

 

我有些不敢相信，可直到合同放在我手上，看到上面“錢飛揚”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時，我才感覺到一陣眩暈。

 

“你們知道這個項目的提成是多少嗎？五萬塊，你們三個人幾個月的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