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就算隻按照每平方米一萬塊來算，我的資產屆時將過十億。

 

除了投資房地產，我的主業也沒扔下。我打算以後專門做熟食加工，打造屬於自己的熟食品牌。

我要用地皮和銀行貸款，引進最先進的生產線，批量生產，還要出禮盒裝。

 

產品不僅要輻射全市，更要讓全國人民都能買到。

 

不久後，大型超市即將登陸市場，我要搶佔先機，讓我的產品成為同類型產品的佼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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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實現我的商業藍圖，我每天辛勤工作。

 

闲暇之餘，我也沒有放棄享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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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終於不用裝窮，也不用顧慮任何人的眼光了，我可以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經常帶著兩個女兒出國旅行，大家一起開眼界。

 

我們給自己置辦各種高檔的首飾和衣服，還購入了新車。

 

我富養女兒們，讓她們無論從氣質還是外貌都有大幅度的提升。

 

大女兒高中還沒畢業的時候，已經有不少男生天天在家門口站崗，爭先恐後地討她歡心。

 

而我從和她爸離婚起，就意識到這孩子的優點，既不虛榮，也不愛錢。可缺點也很明顯，就是有些過於重感情，不夠理智。

 

想到上一世她和賭博的丈夫「不離不棄」，我覺得有必要對她重點關照。

 

所以我特意僱了司機，每天接送她上下學，不讓別人有機可乘。

 

在思想上，我也經常對她做各種三觀教育，直到她考上了大學，我才稍稍放下了心。

 

誰知命運就是這麼神奇，在打開一扇窗的同時給我關上了一扇門。

 

大女兒在大三的時候，竟然又認識了上一世的女婿劉浩，兩個人發展成了情侶關系。

 

要不是小女兒告訴我，我一直被蒙在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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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大女兒周末回家，我特意找她聊了聊。

 

「你這麼大了，談戀愛是正常的，我在你這個年紀都快和你爸結婚了，有必要瞞著媽媽嗎？」我溫和地說。

 

大女兒臉色緋紅，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才說：「劉浩……他家條件不好，我怕您不同意。」

 

我嘆了口氣，說：「劉浩隻是家庭條件不好嗎？難道他是個寒門學子？還是說他是個積極向上的有為青年？媽媽很失望，原來我在你眼中是個嫌貧愛富的人。」

 

大女兒連忙否認，猶豫了半天才說：「媽媽，我愛你。我知道你不容易，我很感激你給我和妹妹這麼好的生活……可我覺得你太看重錢了，像……爸爸其實沒做錯什麼，可你嫌他窮，和他離了婚……」

 

我心中微痛，說：「這話你放在心裡很久了吧？現在說出來有沒有舒服些？」

 

大女兒揉了揉眼睛，說：「媽媽，對不起，我知道你對我特別特別好，可我真的覺得爸爸和弟弟很可憐，我覺得人不能太看重錢……感情才是最重要的。」

 

我摸了摸她的手，說：「你願意把心裡話說出來，其實我是高興的。」

 

她淚眼婆娑地望著我：「媽媽，你不怪我嗎？」

 

我說：「怪你做什麼，有些話我不說，你不理解是正常的。既然你已經長大了，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說完，我把重生的整個經過原原本本告訴了她。

 

大女兒已經這麼大了，我培養了她這麼多年，相信她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再說，如果我不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反而會顯得被動。

 

「我不知道你會不會信，就算是我，有時想起也覺得是大夢一場。可如果不是這樣，我一個一沒學歷二沒文化的家庭婦女，又怎麼會事事搶佔先機，賺這麼多錢呢？」我望著女兒的眼睛，認真地說，「媽已經盡力改變了你的前半生，你現在沒有中考失敗，沒有上職專，沒有賭鬼丈夫。相反，你生活富足，考上了好大學的中文系，前途不可限量。可後面的人生，隻能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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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女兒聽完我說的話，震驚得久久不能言語。

 

「媽，你是說劉浩會迷上賭博，會害我到處東躲西藏？」

 

我點頭：「是啊，可你為了孩子，為了所謂完整的家庭，始終對他不離不棄，直到我S前，你們還痛苦地綁在一起。」

 

大女兒說：「我怎麼會做這樣的傻事？」

 

她現在的眼界不是從前可比，單純並不是喜歡找虐。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劉浩的家庭條件你是知道的，他本身也沒什麼本事，唯一的優點就是長得還行。你就看上了他的外表？」

 

大女兒說：「其實是有一次我和同學出去玩，碰上了幾個小混混，劉浩他……給我們解了圍，我很感謝他，一來二去就認識了。」

 

她一說我就明白了。

 

一個生活在象Y塔裡的大小姐，偶然遇到這樣的「英雄救美」，一下子就被全身上下充滿「社會氣息」的劉浩迷住了。

 

但是戳破這個濾鏡，就是劉浩本身沒有任何值得喜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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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不會要求女兒做這做那，每次都和她們有商有量，所以這次我也沒有讓大女兒一定要和劉浩分手。

 

「我和你爸的事情已經全都告訴你了，在經歷了那樣的結局後，我沒法再信任他，再把他當成自己人，所以這事就翻篇了。至於你和劉浩，我相信你可以妥善解決。

 

「我努力掙錢是為了讓你和妹妹能站得越高，看得越遠，不是為了讓你自降身價。這世界上沒人需要被拯救，大家都隻對自己負責。你明明配得上更好的人生伴侶，可如果自己不去爭取，反而自甘墮落，將來的苦果你也要自己去承擔。」

 

這是我對她說得最重的一句話。

 

沒過多久，大女兒就和劉浩提出了分手。

 

看來我多年來的教育很成功，她的理智終於戰勝了情感，我感到十分欣慰。

 

劉浩的反應很激烈，S活也不肯同意，不是哭求就是威脅，還跑到女兒學校大吵大鬧。

 

他甚至搬出了他爸媽來和我「交涉」，想讓我同意他們結婚。

 

他家這點小心思我一清二楚，無非是覺得攀上了我女兒這樣有錢、單純又漂亮的對象，S活不願意放手罷了。

 

可這些下作的行為，反而讓大女兒更看清了他們醜惡的嘴臉。

 

思前想後，我決定讓大女兒暫時休學，開始著手辦理她出國留學的手續。

 

半年後，大女兒坐上飛機，踏上了海外求學的旅程。

 

劉浩一家知道了也無能為力。

 

小女兒看似堅強，實則非常依賴她姐姐，在姐姐走後哭得稀裡哗啦。

 

我抱著她說：「別難過，等你放假，咱倆就飛過去，和她一起過年，好不好？」

 

小女兒靠在我懷裡，嗚咽著說：「我主要不放心這個傻子，在國內還活不明白呢，到了外國還不得被人賣了……」

 

我哭笑不得：「你還是先考上大學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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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如梭，過完五十五歲生日，我就正式宣布退休了。

 

大女兒旅居國外，已經出版了好幾部暢銷的雙語小說了，現在正在塞納河畔構思她的新作品。

 

她和她先生感情非常好，簡直是神仙眷侶。

 

小女兒在哈佛商學院拿到了博士學位，回國就接了我的班。我很放心地把企業交給了她。

 

拼搏了二十多個年頭，我已經成功實現了上一世的遺願，換了一個活法，現在我要休息了。

 

因為具備超前的眼光，即使是退休了，小女兒也時常來和我請教。

 

我看了看手機裡的日期，咳了一聲說：「這幾年還行，再往後的，媽也幫不到你了。」

 

小女兒盡職盡責地對我匯報了企業的情況，最後才道：「這個月孫振又來鬧了。」

 

我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這些年，小兒子跟著孫寒生活，也算是衣食無憂。

 

他的人生軌跡和上一世差不多，不對，是還不如上一世。

 

雖然他爸的工資足以負擔他的生活，可人怎麼會知足？兩個姐姐過的什麼生活，就算別人不說，他也能知道。

 

大女兒就算了，在國外看不見摸不著，可小女兒是本地知名企業家，動不動就上雜志、電視，開豪車、住豪宅，經常出入各種名流宴會、慈善晚會。

 

這份風光，讓一個膚淺虛榮的年輕人怎麼可能不嫉妒得發狂！

 

我自從離開了孫家，再也沒有給過孫寒和孫振一分錢。

 

聽說孫振後悔莫及，一天要打罵孫寒好幾次。

 

「你個老不S的，你非要我做什麼？我要是跟了我媽，現在就是富二代，就是大公司總裁，就是 CEO！我就能吃喝玩樂，有花不完的錢！天天都泡女明星！

 

「你怎麼這麼能坑人啊？我和你有什麼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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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寒被自己最心愛的小兒子毒打也不敢出聲，更不敢報警，也不知道這把老骨頭能挺多久。

 

我拒絕和孫振見面後, 他找到了公司總部，要求來企業上班。

 

原話說的是「怎麼不得給我個總裁當當」。

 

小女兒這輩子最煩他, 卻耐著性子見了他兩次，也給了他一些錢，可孫振沒幾天就花光了, 然後繼續來鬧。

 

我很失望：「我沒想到你連這點兒小事都處理不好。」

 

小女兒說：「他畢竟不是商場上的敵人，再說，您創下的家業，按理說也有他一份……」

 

我靜靜地看著她, 說：「是不是有人和你說什麼了？」

 

這些年, 雖然我不會再見孫家的人, 可是我沒阻止過兩個女兒偶爾見一見他們，尤其是她們的奶奶。

 

保不齊有什麼居心叵測的人對小女兒說了些誅心的話。

 

小女兒嘆了口氣：「您也知道，我不像姐姐那麼心軟，我最討厭孫振那個高不成低不就的德行, 更討厭我爸那套重男輕女的說辭！

 

可他現在挺慘的，奶奶過世之後, 沒人會管他了……他求我，說如果我願意給孫振機會……他的日子會好過些……」

 

唉, 還說自己心不軟呢！

 

我無語:「還是年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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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好時，他會好聲好氣地說：「放心，我也不是不給你養老，你得好好表現，把我伺候好了。」

 

「我如」小女兒沒想到我這般果斷絕情, 詫異地望著我說：「媽，你……」

 

我嘆了口氣, 說：「有多大的頭，戴多大的帽子。你是我精心培養出來的，無論是能力還是學歷都能服人，你帶領企業發展誰也不會說什麼。可孫振有這個能耐嗎？

 

「有些人, 一輩子平平庸庸才是幸事，妄想和自身能力不匹配的東西，下場會更慘！」

 

以我現在的身家，給孫振留下一大筆財富不算什麼，更不會影響兩個女兒，可我不會這樣做。

 

上一世, 在家裡沒錢的情況下，孫振尚且會輸光家業, 如果我給他更多的錢和資源, 誰知他會不會為非作歹，染上惡習, 把自己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

 

那才是真的害了他！

 

女兒明白了我的意思，點頭說：「媽，我知道怎麼做了。」

 

她不是沒有手段，而是不願意用在自己親弟弟身上罷了。

 

果然, 接下來, 孫振不再鬧了。

 

又過了幾年，我忽然收到了孫寒的S訊。

 

「說是被兒子推了一把……在家S了很長時間都沒人知道……」

 

孫振欠了一屁股賭債，早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是孫寒的二哥給他草草張羅了一個葬禮。

 

我看了看日歷：「今年他是六十六歲吧。」

 

和我上一世自S時一樣的年紀。

 

他在孤獨痛苦地S之前, 會知道我曾經遭遇的一切嗎？

 

如果他能知道，會不會後悔這樣溺愛、放縱這個孩子呢？

 

我長長地嘆了口氣，感覺一切都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