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宋栀秋出手也大方，徐源能撈到不少好處。

隻不過每一次提出讓她還錢，她都會變了臉色。

 

這天上課，宋栀秋在教室裡誇獎她哥哥最近做了一個高難度手術，獲得了什麼什麼獎項。

 

同學們都很崇拜地盯著她。

 

我故作驚訝：「栀秋你可真好命啊，我們都好羨慕你。

 

「聽說你爸爸剛籤了一個大項目，好多錢呢。」

 

宋栀秋一看是我本來不想搭理我，可是周圍同學的吹捧已經讓她有些忘形。

 

「是又怎麼樣？」她沒好氣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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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次不是說要請我們全班去打高爾夫球嗎！

 

「我們這些鄉下人哪裡見過高爾夫球啊。

 

「栀秋你就帶我們長長見識唄。」

 

宋栀秋一愣，她似乎不記得說過這句話。

 

周圍的同學有些激動。

 

「真的嗎？栀秋，你要請我們去打高爾夫球？」

 

「天啊，栀秋你真是人美心善啊。」

 

「栀秋我肯定不會給你丟人的。」

 

……

 

最終宋栀秋為了面子也隻能答應下來。

 

時間就定這個周六。

 

下課出教室時，我經過她的座位，順手扔下一個校園貸的小卡片。

 

這個校園貸很黑心。

 

我想她走投無路隻能出此下策。

 

21

 

江城的高爾夫球場在郊區。

 

那天，同學們都很激動。

 

宋栀秋倒是很松弛，裝出一副像經常來的樣子。

 

「栀秋你快來教教我。」

 

「這該怎麼揮杆子？」

 

宋栀秋昨晚應該是狂補高爾夫球的知識，奈何她一次杆子也沒有碰過。

 

動作醜陋又生疏。

 

「栀秋，你不是經常來打嗎？

 

「怎麼看起來沒有比我好多少呀？」

 

宋栀秋有些惱怒。

 

徐源先替她開了口：「帶你來打球還不知足？

 

「真是事多，下次啥好事都不帶你了。

 

「栀秋我們去喝飲料吧，好口渴哦。」

 

宋栀秋捋了捋耳邊的碎發，說道：「哎呀媽，還是讓我男友教你吧。

 

「來，親愛的，你來教教她。」

 

宋栀秋側過身衝著身後的空氣說話。

 

同學們愣住了。

 

那裡分明沒有人啊。

 

「栀秋，你在和誰說話啊？那裡也沒有人啊。」

 

其他的同學也開始議論起來。

 

「一直有謠言說宋栀秋精神出現了問題。」

 

「她那個掛在嘴邊的練習生男友其實並不存在。」

 

「天啊，不會她的爸媽也是她虛構的吧。」

 

……

 

同學們此時看她的眼神已經變了。

 

質疑，嘲笑，害怕。

 

宋栀秋把手裡的球杆向身後一遞，在她的幻想裡那裡是有人接過球杆。

 

可現實中，球杆結結實實落在地上。

 

發出「啪」的一聲。

 

就在這時，一道帶著怒意的滄桑聲音喊道。

 

「秋兒啊。」

 

她回過頭，看向那人，臉上的表情起初是震驚，後來變成恐懼。

 

那個喊住她的中年男人，穿著滿是泥土的 T 恤，褲腿挽至膝蓋，老北京布鞋踩在腳下，十分邋遢。

 

就在他的腳邊還放著幾箱水，看起來是搬水的師傅。

 

他怎麼會認識宋栀秋，還叫得這樣親切。

 

很快一個答案在同學們腦海裡浮現了。

 

他雖然穿著和宋栀秋差得很遠，但是那相貌確實極其相似。

 

宋栀秋口中的月入五萬元的工程師爸爸出現了。

 

這樣的打扮，分明和想象中的宋栀秋爸爸差了十萬八千裡。

 

一個一直很看不慣宋栀秋的同學帶著嘲諷問道：

 

「叔叔，你就是宋栀秋爸爸啊，聽說你們家一個月給她 3 萬元生活費，這快羨慕壞我們了。」

 

「3 萬？」宋栀秋的哥哥宋耀祖被我發短信叫過來，這場戲他絕對不能缺席。

 

「爸，你們不是說家裡沒錢了嗎？」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錢都給妹妹了，我還怎麼娶媳婦？」宋耀祖開口抬高聲音說道。

 

上輩子S害我的罪魁禍首此刻就在我的眼前。

 

我雙手緊握成拳。

 

那些恥辱的記憶如潮水般向我湧來。

 

我的身體開始發抖。

 

牙齒打著顫。

 

宋耀祖打量著她身上穿著的衣服和拎的包包。

 

「妹妹，你在城裡混好了倒是想著點哥哥啊，知不知道？

 

「我和爸爸來城裡打工，聯系你好幾次你都不回電話。

 

「你同學說你找了個有錢男友，你這是翅膀硬了想和我們撇清關系？」

 

宋栀秋臉色慘白慘白的。

 

她緊緊咬著嘴唇。

 

她一直偽造的家庭富足幸福的假象在此刻破滅了。

 

哪有什麼工程師父母，主任醫師哥哥。

 

「你們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們的女兒。」

 

宋栀秋低著頭說道。

 

身邊圍觀的同學開始七嘴八舌談論起來。

 

「什麼嗎，原來是個假富婆，我上學期還想追求她，還好沒有。」

 

「這人也太虛榮了，自己穿得那麼好，爸媽窮得要S。」

 

「爸爸是農村出來打工的，居然說是月入 5 萬的工程師。」

 

「滿嘴謊話，她嘴裡那個練習生男友是也是假的吧。」

 

這句話的聲音有些大。

 

飄進了宋栀秋的耳朵裡。

 

她盯住那個人，牙關緊咬。

 

瘋了般衝上前SS掐住她的脖子。

 

「我沒有亂說，我爸媽就是工程師，我男友就是練習生。」

 

她重復這句話。

 

我見狀趕緊大喊一聲：「徐源快拉住栀秋。」

 

宋耀祖對這個名字很敏感。

 

他SS盯住上前拉開宋栀秋的人。

 

眼裡閃過一抹陰鬱。

 

宋栀秋的白色裙子此時已經被踩得滿是腳印。

 

臉上的妝容已經花成一塊塊了。

 

她的掙扎起不到一點作用，反而激怒了她的爸爸。

 

「別他媽動了。」反手一巴掌扇在她的臉頰上。

 

「救命啊，快來救救我，他們是人販子, 他們要把我抓走。」

 

宋栀秋大喊。

 

可是圍觀的同學無動於衷。

 

因為他們相似的長相讓人很難不相信他們不是一家人。

 

我不禁冷笑, 上輩子我被宋耀祖抓走時。

 

我也大喊著他們是人販子。

 

可宋耀祖淡淡說道：「這是我女朋友, 她有精神病, 你們離遠點別受傷了。」

 

原本那些想上前幫忙的人立刻避而遠之。

 

畢竟人都是冷漠的,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22

 

來的時候興奮的同學，離開的時候卻傻眼了。

 

根本沒有人來結賬。

 

宋耀祖氣得要S幾個巴掌摔在宋栀秋的臉頰上：「賠錢貨，沒錢裝什麼大款？

 

「給你那個有錢男友打電話讓他來結賬。」

 

宋栀秋隻是低著頭傻笑不說話, 她此刻的精神已經錯亂了。

 

沒辦法班長隻能讓我們 AA 制, 結清了錢。

 

這下子全班都知道了宋栀秋不過是個精神病, 一切都是她的胡言亂語罷了。

 

23

 

宋栀秋當晚沒有回寢室。

 

反倒是李菲菲回寢室住了。

 

徐源再次和她成為好朋友。

 

恨不得黏在一起上廁所那種。

 

他們在寢室一直嘲笑著宋栀秋的明明是個窮鬼卻裝成富婆。

 

徐源全然忘記她說了那麼多關於李菲菲的壞話。

 

就在大家以為宋栀秋應該以退學來結束這場鬧劇時。

 

誰也沒想到。

 

她竟然回到了寢室。

 

她還大手筆地給全班同學帶了禮物。

 

還和李菲菲道歉說她之前不應該用混沌潑在她頭上。

 

李菲菲冷哼一聲, 一副完全不想理她的樣子。

 

宋栀秋很難得沒有生氣。

 

「源源，這是向你借的錢, 你收好。」

 

她將一個信封交給徐源, 徐源快速接過信封裝進櫃子裡上鎖。

 

「還有嘉月，這是你的錢。」

 

她也將一個信封交給我。

 

宋栀秋就好像之前的事情全然沒有發生一樣。

 

仿佛失去了之前的記憶。?

 

當我拆開信封時, 我愣了。

 

那明明是一疊冥幣。

 

24

 

我察覺不妙, 宋栀秋的精神病更重了。我趕緊搬出了寢室。

 

我在學校旁邊租了房子。

 

這幾天我偶然發現，我經常能在學校裡看見宋耀祖的身影。

 

他好像是在踩點，監視著什麼人。

 

我冷笑。

 

他是在監視徐源。

 

可是徐源是個宅女不怎麼出學校，他十分不好動手。

 

這時就需要我來幫幫他了。

 

我和徐源都報名了保研，需要去學校指定的地方提交報名材料和信息審核。

 

上輩子她就是擔心我搶走保研名額, 所以才狠下心陷害我。

 

我買了新電話卡給宋耀祖發了短信, 告訴她這周五徐源會出門。

 

25

 

徐源在交完材料後消失了整整一周。

 

家長都來了學校。

 

她的室友宋栀秋和李菲菲都說不知道她去哪裡了。

 

而我根本不在寢室, 也沒有人來問我。

 

一周後，徐源回了寢室。

 

她的身上滿是傷痕，衣服亂糟糟的，看起來就知道是被人欺負了。

 

宋栀秋上前噓寒問暖：「你怎麼了源源？需不需要幫你報警？」

 

她看見那張相似的臉頰, 施暴人的臉再次出現在她眼前。

 

她上前抓住宋栀秋的脖子，使盡了全身的力氣。

 

「是你, 是你讓你哥哥強奸我的。」

 

李菲菲在旁邊看戲，沒想到徐源是真的下了S心。

 

她趕緊拉開徐源。

 

徐源的精神狀態接近崩潰的邊緣。

 

她被人錄下了視頻，宋耀祖警告她如果報警就會發給全校同學觀看。

 

她隻能將怨氣全部發泄在宋栀秋的身上。

 

26

 

徐源目前的精神狀態已經不能參加保研前的考試了。

 

宋栀秋的哥哥以視頻要挾讓她拿錢。

 

可徐源也隻是一般家庭。

 

根本拿不出那麼多錢。

 

在一個夜晚，她在學校樓頂跳樓了。

 

鮮血染紅了草地。

 

上輩子我承受的一切，這輩子換成她了。

 

27

 

徐源S後, 宋耀祖要挾來的錢很快就揮霍光了。

 

他來管宋栀秋要錢。

 

「妹妹, 都是一家人，拿點錢給我花花。」

 

宋栀秋從小就被宋耀祖欺負, 心裡很畏懼。

 

此時在她的眼前那個高大帥氣的男友又出現了。

 

她趕緊躲在他的身後。

 

可宋耀祖看不見這個人。

 

他認為是宋栀秋發達了嫌棄他。

 

頓時大怒，上前抓著她的頭發。

 

「賤人, 快點拿錢。」

 

宋栀秋縮著脖子, 疼得龇牙咧嘴。

 

「周燃你快打他啊，快打他啊。」

 

耳邊響起熟悉的說話聲，帶著幾分雀躍。

 

「這而」他的妹妹是和空氣在談戀愛。

 

空歡喜一場最令人憤怒。

 

「既然如此，那你就嫁給村裡的傻子吧, 還能給家裡換幾畝地。」

 

宋栀秋的哥哥給她辦理了退學。

 

據說沒過多久她真的被家人嫁給了傻子當媳婦。

 

後來聽說傻子的媽媽是個厲害角色, 給她整治得很服帖。

 

28

 

李菲菲記了大過, 期末考試大掛，降級一年，輔導員給她家長打了電話。

 

她家長頗有點望女成鳳的感覺。

 

得知她降級的事情, 來了學校狠狠地罵了她一頓，將她那些明星周邊一把火全燒了。

 

而我保研成功。

 

這輩子我終於躲過了精神病室友，走向了完美的結局。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