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二話不說，撕碎協議，並拿出手機報警。

宋成浩想把我的手機搶走。

 

搶救室的門突然開了，一個醫生走出來，大聲呵斥：“醫院不是大街，不要吵吵鬧鬧。

 

“病人家屬也不要太緊張，我在裡面聽你們說癌症，什麼癌症？你媽媽沒有得癌症，就是讓她少吃點維生素，少熬夜！”

 

我媽沒有得癌？

 

那得癌的是？

 

6

 

醫生的話間接為我證明了我的清白。

 

圍觀群眾陷入寂靜，一些心眼多的人靜悄悄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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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人，抱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又議論起來。

 

不過，這次他們圍剿的對象是宋成浩。

 

“女方媽媽沒得癌，這男的在這說什麼呢？我看他是想用我們逼女方淨身出戶。”

 

“這男的真賤，還好不是我女婿。”

 

宋成浩臉上煞白。

 

嘗到了被千夫所指的滋味，不好受啊。

 

他愣了幾秒，隨後衝到醫生面前，質問道：“醫生，你是不是搞錯了？她媽都得癌症一年了，怎麼可能沒得癌？她媽和我媽一年做四次體檢，不可能沒得癌！”

 

我冷嗤。

 

宋成浩還沉浸在他幻想的結果？

 

我媽沒得癌，體檢報告沒錯的話，那得癌的是他媽。

 

當初，宋成浩主動提出來我媽和他媽一起體檢。

 

他是在減少穿幫的可能性，卻沒想到反而坑害了他媽。

 

醫生嘆了一口氣：“小伙子，我看是你搞錯了。”

 

宋成浩媽媽從地上爬起來，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

 

她站了一分鍾不到，突然跟四肢無力似的，跌坐在地上。

 

“兒子，得癌的該不會是媽吧？你當初不是說她媽得癌嗎？讓我跟著吃維生素，把戲做全？

 

“媽頭好疼，心跳得厲害。”

 

宋成浩趕緊把他媽從地上扶起來。

 

“媽，你別自己嚇自己，得癌的肯定是她媽。”

 

我媽從搶救室走出來，走到宋成浩面前，陰陽怪氣道：“小宋，你跟阿姨說，你是不是不想給你媽看病？才騙她沒得癌症？”

 

宋成浩憤怒地看著我媽。

 

“老不S的東西，你會不會說話？嘴這麼髒，怎麼沒S在搶救室！”

 

我剛想維護我媽。

 

我媽卻把我護在了身後，眼神示意我，把這一切交給她。

 

她嗤笑道：“你少擱著跟我叫喚，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點小心思，你不就是嫌貴不想給你媽治病！

 

“大家說是不是！”

 

人群爆發出最激烈的議論聲。

 

“不是說養兒防老嗎？他竟然不想給他媽治病！”

 

“畜生，大畜生。”

 

宋成浩被這麼說，急得直跳腳，他紅著臉扯脖子大喊：“你們懂個屁，我媽身體好著呢，根本不可能得癌。”

 

宋成浩光顧著和人群犟嘴，根本沒注意到在他身後。

 

他媽快要暈倒了。

 

7

 

宋成浩在他媽暈倒後，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火急火燎，把他媽送進了搶救室。

 

我聯系了兩個律師。

 

一個負責宋成浩給我媽吃假藥，另一個負責我和宋成浩離婚的案子。

 

我暫時把全部的事情都交給律師處理。

 

當務之急，是在陪我媽檢查一下她的身體。

 

雖然我媽跳了一套廣場舞證明她的身體沒問題，但我還是放不下心。

 

我陪我媽做完了檢查，最後在醫生的建議下，決定住一天院。

 

給我媽倒水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我媽幫我接通點了免提。

 

電話那頭，宋成浩用難掩疲憊的聲音，大吼：“你他媽S哪去了？我媽確診了癌症，你不知道來照顧嗎？”

 

我媽根本不給我說話的機會，用比宋成浩還大的聲音，喊道：“你媽生病了跟我女兒有什麼關系？怎麼？她兒子瘟S了！”

 

我媽罵完就把手機掛斷，不給宋成浩反駁的機會。

 

她看著我，眼角突然紅潤。

 

“媽好後悔，你嫁到宋家這幾年，宋成浩媽媽總暗戳戳使喚你，隻要媽在場，就會幫你擋下來，我看宋成浩還不錯，便不想讓你面對婆婆的刁難，沒想到這對母子早串通好了，媽把你坑了，你說，媽要是不太強勢，會不會沒這事發生？”

 

我眼睛突然起了霧。

 

我爸走得早，我媽辭去了體面但掙得少的工作，靠做生意把我養活。

 

她脾氣向來溫和，在我記憶中，從未瞧見過她和別人吵架。

 

如今卻為了我，活出了不講理來。

 

我笑著安慰道：“媽，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要自責，宋成浩就是這樣的人，就算沒有你，他也會算計我。

 

“他心腸就是爛掉的。”

 

我媽把我抱在懷裡，囑咐我剩下來的事情交給她。

 

我看著我媽，心裡不由得感嘆。

 

有媽媽愛真好。

 

今天世事無常，大起大落。

 

手機又響了，還是宋成浩打來的。

 

我直接把他拉黑，不給他發癲的機會。

 

我不知道他心情如何，但我肯定他不好過。

 

宋城浩，讓你算計我媽。

 

你的報應來了！

 

8

 

宋成浩突然闖了進來。

 

他雙眼充滿血絲，惡狠狠盯著我和我媽看。

 

“你女兒嫁給了我，她就得伺候我媽，憑什麼你們這麼幸福，我媽卻癌症晚期了？”

 

我媽白了一眼他。

 

“你媽癌症晚期，還不是因為生了一個畜生兒子。

 

“當初算計把我搞S，吃我女兒的絕戶，如今遭了報應不好過了？那真是你們活該，老天有眼。”

 

宋成浩聽不得這話，衝上前試圖捂住我媽的嘴，卻被我媽一腳踹倒在地。

 

他躺在地上，痛苦哀號：“我媽癌症晚期，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太強勢，我怎麼會萌生給你吃假藥的想法？我告訴你，S人可是償命的！”

 

我媽又踹了他一腳，冷嗤道：“你哪來的臉怪我？就是活該，你媽和你就是活該。

 

“你別以為說了這種話，就能讓自己成為一個大孝子，你有這時間，不如多去陪陪你媽，別搞得見不到你媽最後一面！”

 

宋成浩聽到這話，瞬間暴跳如雷。

 

“你敢咒我媽S？”

 

我媽一邊聯系護士，一邊反駁他。

 

“我咒你媽S怎麼了？你可是想要我的命，你還裝上無辜了，賤得沒邊東西。”

 

宋成浩說不過我媽，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

 

他一下子跪在我面前，淚眼婆娑，委屈道：

 

“你和我夫妻一場，能忍下心來，不管我媽嗎？

 

“我媽的確有錯，但那畢竟是我媽，我不多說什麼了，你好好想想吧。”

 

他在委屈什麼？

 

有什麼好委屈的。

 

他和他媽聯手害我媽，還想讓我照顧他媽。

 

做夢去吧！

 

宋成浩孝順嗎？

 

他別演著演著把自己騙了。

 

如果今天是我媽確診了癌症晚期，那宋成浩都得連夜拉著我去離婚。

 

他對我轉變態度，不過是怕我離婚，用不到我的錢救他媽。

 

我平靜地看著他，道：“別在這裡撒潑了，我已經找了律師，準備起訴離婚。”

 

9

 

宋成浩臉變得相當快，他氣憤道：“好，別說我不給你臺階下，我也要起訴你。

 

“雖然藥是我買的，但給我媽吃藥的人是你，是你給我媽吃假藥，害我媽得了癌症晚期！”

 

我被這話氣笑。

 

宋成浩真是一點臉都不要了。

 

就算他起訴我也沒用，因為買藥的人是他。

 

我媽似乎一眼看穿宋成浩真正的想法，自信開口：“你媽就是你害的，跟我女兒沒有半毛錢關系。”

 

宋成浩在這一瞬間老了十多歲，面如S灰，渾身都在打顫。

 

我媽從頭到尾把他大量一遍，冷嗤道：“我做了十多年生意，你開口的下一秒我就知道你那點小心思，你可真是一個大孝子，害親媽癌症晚期。”

 

這話擊潰宋成浩最後一道心理防線。

 

宋成浩跪在地上，雙手捂臉。

 

“你這個老不S的東西，我才沒害我媽癌症晚期，害我媽的是你的女兒，給我等著！”

 

宋成浩留下這句話，倉皇離開。

 

臨走時，他看我的眼神，滿是怨恨。

 

他有什麼好怨恨的？

 

搞錯病歷單的人是他，買假藥的是他。

 

他把責任推脫到我身上，不就是想圖個心理安慰嗎？

 

宋成浩比誰都清楚，即使他起訴了我，也不會成功。

 

他一意孤行，不就是圖個心理安慰？

 

可惜，他的小算盤被我媽看穿。

 

我媽說的話，每一句都是在往他心窩上捅。

 

並且，字字見血。

 

10

 

離開醫院前，我收到了宋成浩發來的短信。

 

他讓我二選一。

 

要麼伺候把他媽伺候到S，要麼等著被他搞。

 

我懶得搭理他，相當沒看見。

 

但我媽得知後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

 

她二話不說，帶我回到了醫院。

 

距離宋成浩媽媽病房還有一小段距離的時候，我就聽到了他們對話的聲音。

 

仔細聽一下，宋成浩的日子可不好過。

 

不到一分鍾的時間，他媽吩咐他幹五件事。

 

事情不大，但有些沒必要去做。

 

就比如，宋成浩媽媽覺得沒過五分鍾，病房就得消一次毒。

 

她又不好意思叫護士，於是就讓宋成浩去做。

 

這麼無理的要求，醫院自然是不同意。

 

宋成浩不去。

 

他媽就立刻來了脾氣，認為他是在盼她S。

 

直接一哭二鬧三上吊。

 

我和我媽還想再聽一下病房內的“熱鬧”，誰知下一秒病房內沒了宋成浩反駁的聲音。

 

緊接著，宋成浩滿臉疲憊走了出來。

 

他瞧見我，眼睛亮了許多，好像我是他的“救星”一樣。

 

宋成浩飛快回到病房，大叫道：“媽，你看是誰來了？她來伺候你了！”

 

宋成浩媽媽原本還在哭鬧，一聽這話情緒穩定下來了。

 

我一進門，她就朝我扔了一個枕頭。

 

“小賤蹄子，你還敢來伺候我？我告訴你，是你害我得癌症晚期，你不把我伺候好了，我做鬼都不放過你。”

 

我還沒來得及回應，宋成浩立刻跟上他媽，對著我大言不慚。

 

“既然你來了，就得好好表現，你要是伺候不好我媽，就等著被我收拾吧！”

 

宋成浩媽媽欣慰地笑了。

 

可下一秒，她的笑容又僵住了。

 

因為她看見了我媽。

 

宋成浩媽媽顫顫巍巍用手指著我媽，磕巴道：“這個S老太婆怎麼在？我不要看見她，你把她撵出去。”

 

宋成浩對我媽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媽不為所動，他便用眼神暗示我，還對我輕咳了兩聲。

 

意思是，我不把我媽撵出去，有我好看的。

 

他怕不是陽光照多了，就知道賽臉。

 

我從頭到尾沒同意照顧他媽，他怎麼還吩咐上我了？

 

11

 

我媽把宋成浩的手推開，一屁股坐在了他媽的床上。

 

“我這個S老太婆；來照顧你，開心不？

 

“你兒子可是花了大價錢請我照顧你，我肯定把你照顧的服服帖帖，爭取下個月就火化。”

 

宋成浩他媽聽了這話，一下子就站了起來，隨手抄起水杯砸在宋成浩頭上。

 

“宋成浩，你誠心盼我S是不是？你害我癌症晚期，還要讓這個老妖婆照顧我？”

 

她的行為有些瘋癲，不過很正常。

 

一夜之間，從一個正常人變成了癌症晚期，誰能調理得好？

 

宋成浩急得說不出來話。

 

我媽又補充道：“你培養的兒子真好，我不會讓我女兒和他離婚，以後就是我的兒子了，謝謝你。”

 

宋成浩跪在地上，流著淚絕望哀號道：“你把我媽害到癌症晚期，現在又讓你媽刺激我媽，是不是非要逼S我？我再也不會對你留情了，明天就去起訴你！”

 

是他主動叫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