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色芭蕾

第1章

我天生有心髒病,男友卻似餓虎吞羊。


 


獨愛我跳芭蕾舞的柔軟身體。


 


最終我S於房事,他花錢壓下醜聞,一條人命消失得無聲無息。


 


重生後,大佬為我撐腰,命令前男友一米八的身體擠進芭蕾服裡,笨拙地跳給我們看。


 


「小叔,我不會跳啊,要跳到什麼時候……」


 


「跳到S為止。」


 


1


 


我再睜眼時,正被人壓在化妝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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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是化妝鏡,鏡子裡的自己戴著白色羽毛發飾,腳上穿著芭蕾舞鞋,系帶交叉綁在纖細的小腿上。


 


身後是沈晟高大的身體,不匹配的身高差帶來濃重的窒息感。


 


「桃桃,漂亮女人就該是富人的玩物,明白嗎?」


 


他撕扯著我身上緊裹的芭蕾衣,全然不顧我天生的心髒病。


 


前世我就S於這場激烈的歡愉。


 


想到這裡,我頓時使出吃奶的勁,將他推開往外跑。化妝刷散落一地,腮紅和散粉全都打翻了。


 


他帶著一貫的上位者姿態,仰坐在沙發上,嘲諷地嗤笑:「這裡是深山別墅區,離市區一百多公裡,你逃得了嗎?」


 


我臉上的血色褪去。


 


沈晟注意到我的腳步變慢,嘆了口氣:「桃桃,我真的很喜歡你。隻要你乖一點,沈家可以考慮娶你進門。」


 


不。


 


對於這個朝夕相處的富二代男友,此刻的我隻有恐懼。


 


我咬咬牙,用最快的速度跑出了別墅。


 


沈晟沒有攔,似乎想玩貓抓老鼠的遊戲。


 


雨,不期而至。跌跌撞撞間,我差點撞到一輛車。


 


車門打開的那一刻,我看到一張和沈晟有七分像的臉。三十多歲,手腕上纏繞著一串烏木沉香的佛珠,眼神清冷而深邃。


 


我在網上見過他的照片。


 


沈司禮,沈晟的小叔,傳聞中齋戒養性的京圈佛子,想必道德底線不低。


 


原本打算孤身逃亡的我,瞬間就改了主意。


 


雨越來越大,我拉住他的褲腳,聲音微弱卻堅定:「沈叔叔,救救我。」


 


一旁的助理嘲笑:「你這樣的女人,沈總沒見過一萬也見過一千了。」


 


沈司禮微蹙眉頭,以為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勾引。


 


然而,當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掠過我身上那些傷痕時,神色變了。


 


他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輕輕披在我的肩頭,將我帶進他的別墅,如同收留一隻受傷的流浪貓。


 


我緊張的手指終於松開。


 


那些傷痕不是沈晟弄的,是我自己摔的,但沈司禮顯然誤會了什麼,而我也不打算解釋。


 


沈司禮的別墅比沈晟更大,更空曠。


 


牆面上裝飾著象徵權力的蛇盤,住在這裡的人是無數命脈的操盤手。


 


突然,我的心髒緊縮一下,像針扎似的。


 


我靠在門邊痛苦地喘息:「請問,有心髒病的藥嗎……」


 


剛剛跑得太急,我忘了帶上自己的藥。


 


助理急匆匆拿來了藥箱。


 


沈司禮鎮靜地把我扶到沙發上,捏住我下巴,把藥塞進我的嘴裡。


 


我費力地把藥咽下去,嬌弱無力地倚進他懷中,疼痛逐漸平息。


 


從我的視線看過去,剛好能看到沈司禮系得齊整的領帶,若隱若現的喉結。


 


然後是輪廓分明的五官,以及清冷的雙眼。


 


沈司禮和沈晟長得很像,我漸漸有些出神。


 


幸好,沈司禮氣質冷,冷得不像能生出任何旖旎之情。


 


這時,門口突然響鈴。


 


黑衣保鏢的聲音從監控系統裡傳來:「沈總,沈晟先生的女朋友陶桃在附近走失了,請問您見過嗎?」


 


沈司禮的微涼指骨壓在我後腦,抬起我的臉。


 


他眸裡縈繞著無邊的霧,沉著嗓說:「長什麼樣?」


 


「漂亮,腰細腿長,應該還穿著芭蕾服。」


 


2


 


沈司禮久久不說話。


 


我心一顫,細白手指扯住他的領帶:「沈叔叔。」


 


助理驚呆了:「陶小姐,你知道你在扯誰的領帶嗎?你不會以為沈總的脾氣很好吧?」


 


我把頭埋在沈司禮懷裡,委屈地啜泣起來。


 


沈司禮握住我的手指,發出一聲輕而緩的嘆息:「松一點。」


 


我順從地松開手,淚眼蒙眬地盯著他。


 


一秒,兩秒,三秒。


 


沈司禮終是敗下陣來,對門外的人說了聲:「沒見過。」


 


我眉開眼笑,不自覺晃動小腿:「謝謝沈叔叔收留我。」


 


沈司禮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突然,他將手邊的西裝拋過來,擋住我裸露的小腿:「身體不舒服的話,就多睡會。」


 


我點點頭。


 


在沈司禮的庇護下,我逐漸找回了生活的平靜。


 


而另一邊,沈晟開始瘋狂尋找我的下落。


 


我總是看見窗外有鬼鬼祟祟的黑衣人,然後我像隻兔子一樣,跳著躲開他們的視線。


 


沈司禮臉上的笑意一閃而過。


 


他決定回市區,帶著我雙雙消失。


 


好笑的是,這位京圈佛子開車有個習慣,速度極慢,生怕壓到路上的流浪貓狗。


 


我轉頭看他:「沈叔叔。」


 


他回眸望我:「怎麼?」


 


我彎唇:「你的拖拉機駕駛技術很好。」


 


他的目光沉沉凝視我。


 


路上,我們互加了微信。


 


傍晚,沈司禮把我送到了舞蹈學院。下車後,我按照市場價算清這段時間的費用,轉賬給他。


 


住宿費 3000。


 


伙食費 2000。


 


車費 500。


 


我附言:「謝謝沈叔叔,兩不相欠啦。」


 


然而,等到 24 小時後自動退款,沈司禮都沒有收。


 


估計是貴人事忙……


 


接下來,我花了一周的時間,把沈晟送我的東西全部打包,衣服箱包,珠寶首飾,全部快遞到沈家。


 


宿舍聚餐時,室友夏薇安試探著問:「陶桃,之前沈少天天用豪車接送你,怎麼最近一周沒來找你了?」


 


我若無其事地吃火鍋:「分了。」


 


突然手機叮咚一聲,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發了過來。


 


「金逸酒店 2801。隻要你今晚乖乖過來,我不追究之前的事。」


 


霸道的語氣,是沈晟。


 


我嘀咕著:「已經拉黑他了,怎麼又換一個號碼發過來?」


 


夏薇安往我這裡側身看了看。


 


隔著火鍋細薄的白霧氣,她精致的眉眼裡透露出一種算計:「那我能去嗎?」


 


另一個室友嚇住了,手裡的牛肉丸直接掉進鍋裡:「等一下!薇安,沈少是出了名的脾氣差,他要瞧上你就算了,要是瞧不上,你不就等於自尋S路嗎?」


 


夏薇安說:「沒關系,富人的圈子魚龍混雜,我想搭上他,肯定得付出點代價。」


 


想找個靠山很尋常。


 


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走的路,誰也別說誰的對錯。


 


我隻在最後問了一句:「你身體好嗎?」


 


她點點頭。


 


我將大白菜放進清湯鍋裡,隨口道:「那就行。」


 


室友喝了口橙汁,苦口婆心地提醒:「薇安,今晚注意做好防護措施,其他就看你的本事了。」


 


3


 


那天晚上夏薇安沒有回宿舍。


 


室友說,他們大概是睡過了,但睡過不代表什麼,或許沈晟隻是心血來潮。


 


再一次見到她,是在畢業晚會。


 


沈晟大手筆,幾乎買了全市的應援花籃,擺放在學校四周,統一鑲嵌著金色絲帶,上面寫著「祝賀夏薇安同學畢業快樂」。


 


然後他繼續砸錢,讓成績中遊的夏薇安獲得了舞蹈學院特別嘉獎和國外進修的機會,一時之間,掌聲雷動。


 


坐在觀眾席中的我,平靜地看著臺上光芒四射的夏薇安。


 


一旁的室友擔憂地看著我,以為我這個「前女友」會想不開。


 


我拍拍她的肩:「你想多了。」


 


我已經考上省文化館,一個月後入職,學校榮譽和出國進修對我來說沒有意義。


 


晚會表演結束後,我到後臺準備換衣服,卻意外碰到了沈晟和夏薇安。


 


沈晟當著我的面,讓夏薇安坐在他腿上吻他。


 


夏薇安瞥見我,有一瞬的猶豫。


 


但很快,她就順從地跨坐在他腿上,甜甜地喊他:「沈少,這裡人多,我害羞。」


 


沈晟笑得很輕狂,手肆意摸著女孩的腰,一邊吻她,一邊挑釁地看我。


 


他身邊的人紛紛起哄。


 


「沈少的新女朋友,比陶桃乖多了啊!」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沈少好福氣。」


 


「雌競現場哈哈,你們猜,陶桃會不會發瘋?」


 


他們說話抑揚頓挫,就像是提前排練過一樣。


 


我淡淡地說:「沈晟,你真可憐。」


 


話音一落,剛剛還在起哄的一群人瞬間安靜下來。


 


沈晟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他問:「什麼意思?」


 


我答:「你這樣,挺沒意思的。」


 


剛好我手邊有一瓶剛買的汽水,我擰開蓋,朝他潑了過去。


 


冰涼的液體順著他頭發淋下去,伴隨著氣泡。


 


「春天都過了,別在公共場合發Q了。」


 


沈晟暴怒,攥緊了拳頭。


 


身邊的兄弟攔住他:「沈少,學校有監控,外面有直播!」


 


夏薇安一邊拿紙巾擦他的臉,一邊撒嬌:「沈少,陶桃太過分了,你衣服都湿了,我們找個地方換衣服吧。」


 


我轉身離開。


 


沈晟朝著我的背影喊道:「陶桃,你今天要是走了,我們的關系就真斷了。」


 


「那就斷了。」


 


我沒回頭。


 


沈晟真是自信,想讓兩個女人為他爭風吃醋。


 


可惜,我和夏薇安做了四年室友,怎麼會不了解她?


 


她隻想搞錢。


 


「砰!」


 


身後的男人狠狠將拳頭砸在牆上,引起眾人驚呼。


 


剛回宿舍,我的手機立刻震動。


 


沈司禮終於回復了微信:「錢不用了,幫我個忙。」


 


「沈叔叔,什麼忙?」


 


我剛發消息出去,他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低沉聲音響起:「陶桃,明天老爺子壽宴,我需要帶個女伴,避免他們催我相親。」


 


我坦誠說:「沈叔叔,我願意幫你的忙,但我沒什麼上臺面的衣服。」


 


他說:「這你不用管,人來就行。」


 


晚上,助理就給我送來了合適的衣服,是一件桃色的高級定制旗袍,很襯膚色。


 


第二天,我來到沈家門口,後知後覺地想到一件事。


 


沈老爺子是沈司禮的爸,不就是沈晟的爺爺嗎?!


 


4


 


沈晟開的門,面色煞白地站在原地。


 


我挽著沈司禮的胳膊,沈司禮向他投去冷淡的一瞥:「愣著做什麼?這是你小嬸嬸。」


 


沈晟眼睛都快瞪紅,咬牙擠出一句:「小嬸嬸?好得很。」


 


沈司禮帶著我走進客廳,靠門的地方有一尊觀音大士玉像,他供奉三炷香,勻滑細膩的佛珠捻在指間,顆顆摩挲。


 


「解氣嗎?」


 


頭頂傳來低沉的男聲,沈司禮低頭問我,清冽的烏木沉香縈繞鼻尖。


 


我輕輕咳嗽一聲,說:「嗯,謝謝沈叔叔。」


 


沈老爺子七十大壽,身體健朗,看到沈司禮這個一直齋戒養性的小兒子帶回女伴更是紅光滿面:「司禮終於開竅了啊!」


 


沈家人丁不旺,沈晟的父母早年意外身亡,家裡除了沈老爺子、沈司禮、沈晟三個人,其他都是旁系親戚。


 


這場家宴,沈晟沒帶夏薇安來。


 


他捏緊筷子,聲音帶刺:「小叔,你女朋友不動筷子,是不喜歡我們家的菜嗎?」


 


沈司禮夾了些魚片,放在我面前:「你嬸嬸第一次來,怕生,就不勞你關心了。」


 


沈晟臉色青了青,勉強笑道:「那倒也是。」


 


桌上這一來二去的情景被主位的沈老爺子盡收眼底,他突然開口:「小晟,陶桃,你們認識?」


 


像是往平靜的湖面砸進一顆石子。


 


沈晟沉默不語,我禮貌地回答:「是的沈董,沈少的女朋友是我室友。」


 


沈司禮喝了一口酒,笑道:「那挺有緣的。」


 


接著他話鋒一轉。


 


「沈晟畢業了,要不去非洲那邊分公司鍛煉鍛煉?」


 


沈晟急急變了色:「這哪行啊,那可是非洲!」


 


沈老爺子一個眼刀就橫過去,低斥:「非洲怎麼了?二十幾歲正該吃苦。」


 


沈晟解釋:「爺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總得先成家再立業吧……」


 


沈老爺子這才舒展眉頭:「行,哪天把你女朋友領回家看看。」


 


沈晟不說話了,悶頭吃飯。


 


一場家宴跌宕起伏。


 


飯後倒也不好直接提離開,沈家人在桌上聊公司的事,我就在旁邊側廳裡看電視。


 


佣人拿來了果酒,極力推薦我嘗嘗。


 


甜甜的,還挺好喝。


 


可是喝下一口之後,我就覺得不對勁了,身體驀地生出奇怪的燥熱。


 


沈晟的視線在我身上逡巡,仿佛志在必得。


 


是他搞的鬼?


 


想讓我出醜?


 


我心下慌亂,趕緊給沈司禮發微信:「沈叔叔,我醉了。」


 


幸好他及時看了手機,朝我走來。


 


沈司禮伸手一把將我攬入懷中:「爸,公司那邊有事,我先走了。」


 


沈老爺子笑呵呵地說:「好,陶桃,歡迎下次來作客。」


 


我胡亂點了點頭,面色暈紅。


 


沈司禮打開車門,把我扶到車後座上,正準備去駕駛座,神志不清的我突然圈住了他的脖子。


 


「怎麼了?」


 


火熱的氣息中,我咬著他的唇。


 


他眼中訝異,後退半步。


 


「陶桃,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我皺眉撅嘴,不滿地抗議:「沈叔叔,你明明喜歡我,不是嗎?」


 


沈司禮僵住。


 


他閉上眼,對著手上的佛珠一顆顆摩挲:「是,瞞不過你的眼睛。」


 


我嘴角微揚:「那你為什麼不要我?」


 


他的眸子一瞬間暗沉下來:「桃桃,初見第一天我就知道你有心髒病,我不能冒這個險。」


 


「可是我好難受……」我倒在車後座哼唧著。


 


他安撫性地吻上我的唇。


 


「讓你快樂,我有別的方式。」


 


5


 


車子吱呀吱呀地響。


 


他埋在我裙下,毫無章法地弄著,卻讓我感受到澎湃的愛意。


 


我半眯著眼睛,神情愉悅。


 


沒想到這種事還能這樣做,我的心髒沒有任何不適,整個人就像是泡在溫水裡一樣,起起伏伏。


 


結束之後,沈司禮從裙下抬頭,耳朵紅透了。


 


我也面色緋紅,豔如桃李。


 


他一邊幫我細致地清理,一邊認真地說:「我會對你負責。」


 


我有些心虛,畢竟是我主動的。


 


接著,沈司禮坐到駕駛座,開車帶我離開地下車庫,駛出沈家大門。


 


沈晟卻攔在那裡,怒火攻心,臉上陰雲密布,一雙眼睛SS地盯著我們,像淬了毒一樣:「你們做了?」


 


沈司禮一字一句地質問:「沈晟,是你搞的鬼?」


 


沈晟眼尾有些猩紅。


 


沈司禮事後去調查,果然是沈晟買通佣人,給我那杯果酒裡加了迷幻作用的藥。


 


網上報道他們打了架,鬧得很大。


 


再次見到沈司禮,他下颌和唇角都青了一塊。


 


「沈叔叔,疼嗎?」


 


他笑了一聲,矜貴的男人將我抵在辦公室門板上:「怎麼還叫叔叔,嗯?」


 


自從上次雲雨之後,他就自詡為我的男朋友。


 


我看著他的傷,又氣又心疼:「沈司禮,你居然打不過你侄子?」


 


暖黃的燈光下,他盯向我,溫聲道:「當然打得過,打得他受傷住院了。老爺子說我欺負小輩,打了我幾記悶棍。」


 


我氣得一跺腳:「沈晟活該被打,你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