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可沒想到，他竟然有這樣一個無理取鬧的女兒。

 

常言道，有其父必有其女。

 

所以我想，也趁這個機會，看看沈軍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6

 

在收到校長的來信後。

 

我便早早來到了齊大的禮堂。

 

校長是知道我的身份的。

 

我的入學手續也是校長親自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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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再三叮囑他，一定不要將我的身份透露出去。

 

所以目前，世人根本不知道。

 

一名剛入學的大一新生竟然是當世華佗。

 

我讓校長安排了我和沈家父女的見面。

 

此時，我正在禮堂後面的休息室等待著他們倆。

 

片刻後，沈家父女推門而入。

 

沈軍環視四周過後，眉頭微皺地看向我。

 

而沈夢璃則是直接出言對我呵斥道：

 

「誰讓你隨便進這個休息室的？還不趕緊出去？」

 

我聞言反駁道：「這個休息室裡有什麼寶貝嗎？我為什麼不能進？」

 

沈夢璃理直氣壯地說道：

 

「我們約了蘇醫生在這裡見面！」

 

我點點頭：「沒錯啊！你們約蘇醫生在這裡見面，而我就是蘇醫生，那我又憑什麼不能待在這呢？」

 

沈夢璃聽到我說的話，臉上露出瞬間的驚愕。

 

但很快，她臉上的驚愕就變成了嘲諷。

 

「你說什麼？你是蘇醫生？別逗了我的好舍友！我還說我是國家主席呢！你信嗎？」

 

沈軍此時也滿臉不耐煩地看著我。

 

「同學，我以學校名譽校長的身份命令你，趕緊從這裡出去！否則，我就要給你記過處分了！」

 

「我有做錯什麼嗎？」我反問道，「為什麼在沒有搞清楚事情原委的前提下，你就要隨便給予人處分？」

 

沈軍聞言臉色變得愈發陰沉。

 

他微微眯起雙眼，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你剛入學，可能還不知道，名譽校長是有權在畢業審核中提出參考意見的。如果你還想畢業的話，我建議你還是別跟我頂嘴。」

 

聽著他赤裸裸的威脅，我拿出了懷中的生S簿，仔細端詳著他的那頁：

 

【沈軍，男，48 歲。菲佰集團董事長，齊市年度優秀企業家，慈善家。曾投資建設鄉村希望小學，關愛留守兒童及孤寡老人。先後資助百餘名貧困生考上大學，幫助數千名農民脫貧致富。是齊市公認的沈好人。】

 

我看了看面前眼神中正閃爍著危險光芒的沈軍。

 

心中有些疑惑。

 

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如果他真的是大家公認的沈好人。

 

那麼他就不會做出這樣的表現。

 

但生S簿不會說謊。

 

從他目前的生平來看，他的確是一個大好人。

 

除非……

 

我心中突然有了一個答案。

 

於是，我假意服軟道：

 

「對不起校長，我這就走。」

 

我一邊道歉，一邊離開了休息室。

 

休息室外，沈軍的貼身秘書正在門口守著。

 

我看了他一眼，隨即將生S簿翻到他的那頁：

 

【王浩，男，三十七歲。菲佰集團董事長貼身秘書。旗下含酒吧、KTV、酒店等多個產業。曾誘騙數百名未成年少女進行情色服務。暗中勾結官員，黑惡勢力進行多項違法犯罪行為。致數百人S亡，其中包括十二名未成年少女。】

 

看著這一頁上觸目驚心的數字。

 

我心裡的猜想也得到了證實。

 

生S簿上的沈軍之所以是個大善人。

 

是因為他將所有惡事都交給了手下去做。

 

我冷哼一聲。

 

將王浩那一頁從生S簿上撕了下來。

 

然後從懷中拿出膠帶。

 

將王浩那頁貼到了沈軍那一頁。

 

一眨眼，兩頁融合成一頁，上面清楚地記錄著兩人的罪行。

 

因為他們並沒有當著我的面進行施暴行為。

 

所以我並沒有權利直接審判王浩和沈軍。

 

我隻能在他們倆的那頁下面寫道：

 

【此二人罪孽深重，建議將其陽壽縮短為三個月，使其盡快入十八層地獄。】

 

如此，我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回到了宿舍。

 

7

 

開學典禮結束後，新生軍訓很快便開始了。

 

沈夢璃出奇地沒有在軍訓上作妖。

 

每天晚上回到宿舍她也是早早便躺下休息。

 

甚至偶爾的時候，她還會給我和陸清禾用大牌的防曬護膚品。

 

我感到極其的不可思議。

 

自我當判官這麼久以來。

 

還從來沒見過一個人可以這麼快轉變自己的性格。

 

我明白，她這麼做一定是另有所圖。

 

所以我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陸清禾。

 

想要提醒她小心一點。

 

但陸清禾卻對我的說法置若罔聞。

 

「茵茵，不要把別人想得那麼壞。你看她這段時間對我們也挺好的嘛，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明白自己勸不住她，便不再強求。

 

尊重他人命運，是我們判官入門時所學的第一堂課。

 

軍訓過後。

 

沈夢璃便從宿舍搬了出去。

 

與此同時，陸清禾也慢慢變得夜不歸宿。

 

在我體驗了一段時間的大學生活，並審判了學校裡的幾個害群之馬後。

 

我便準備離開學校，回地府述職去了。

 

可就在我準備離開的前一天晚上。

 

陸清禾衣身凌亂，滿臉淚痕地回到了宿舍。

 

她蜷縮在宿舍的角落裡，雙肩不停地顫抖。

 

我有些不好的預感，於是我上前關心道：

 

「怎麼了清禾，發生什麼事了？」

 

「我……我被人欺負了……」

 

她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肆意流淌。

 

我翻了翻生S簿，得知了她近期的遭遇。

 

原來，沈夢璃偶然間給她的小恩惠，讓她覺得沈夢璃把她當做了好朋友。

 

於是，她開始對沈夢璃無話不談。

 

沈夢璃在得知陸清禾家境不好，又急需用錢的時候。

 

她以「借錢」的名義，給了陸清禾十萬塊錢。

 

並哄騙陸清禾籤了所謂的欠條。

 

但這個欠條，其實就是高利貸的合同。

 

兩個月後，到了該還錢的時候。

 

陸清禾因為無法償還高額的利息，被沈夢璃誘騙到一家 ktv 做銷售。

 

在今晚，她被人灌醉。

 

然後……

 

看著身前掩面哭泣的陸清禾。

 

我心裡是既心疼又生氣。

 

有些人之所以不撞南牆不回頭。

 

是因為她根本不知道撞了南牆頭有多疼。

 

講任何道理都抵不過親身實踐。

 

我在安慰完陸清禾，並把她哄睡著後。

 

我出門，撥打了沈夢璃的電話：

 

「沈夢璃嗎？借我點錢。」

 

8

 

咖啡館內。

 

沈夢璃滿臉戲謔地看著我：

 

「怎麼，像你這麼清高的人也會找我借錢？」

 

我面無表情：

 

「一句話，借還是不借？」

 

「借！」沈夢璃開口，「當然借！不過我可提醒你，到時候你要是還不上錢，可別怪我不把你當同學。」

 

我佯裝不在意道：

 

「不就是幾萬塊錢嗎？我下個月一定還你！」

 

沈夢璃聞言，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她遞過來一張紙條，催促我道：

 

「這是欠條，你在上面籤個字我就把錢轉給你了！」

 

我明知這是高利貸合同。

 

但我看都沒看，直接在上面籤下了字。

 

沈夢璃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

 

時間很快便來到了一個月後。

 

今天是我和沈夢璃約定好還錢的日子。

 

我將借來的八萬塊錢全部轉給了她。

 

可她卻給我發消息稱：

 

【你這給我轉的數量不對啊！按照當時咱們籤字的欠條，你要轉我十二萬！】

 

我看見她發來的這一行字，內心冷笑。

 

我明白她想要幹什麼，於是我便順著她的心意，和她進行了一番交流。

 

【你當初也沒說借八萬要還十二萬啊！】

 

【你自己不看清欠條上的字，關我什麼事？】

 

【可我現在手裡沒錢。】

 

【沒錢？我知道一個賺錢的好辦法，你要不要去試試？】

 

9

 

麥尚 ktv。

 

我在領班的帶領下。

 

走進了一個化妝間。

 

化妝間裡，數十名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女生正對著鏡子梳妝打扮著。

 

「來了個新人，你們幾個多照顧照顧她。」

 

領班說完便離開了。

 

裡面的人看了看我，紛紛搖頭，然後繼續著自己手上的動作。

 

一個看起來有些成熟的女生走到了我的身邊。

 

她上下打量我道：

 

「你這麼年輕，不應該來這。是缺錢了？」

 

我點了點頭。

 

她聞言從懷中掏出一支煙，然後默默地點燃。

 

「五千夠嗎？就當我借你的，將來有錢就還，沒錢就算了。」

 

她仰起頭，朝著晦暗的燈光下吐了一圈又一圈的煙霧。

 

脖子上紋著的獬豸也隨著她呼吸而顫動。

 

我此時心裡有些恍惚。

 

這種地方，也會有這樣的人嗎？

 

我好奇地拿出生S簿，翻找了起來。

 

【方憶安，女，二十三歲。幼時父母離異，一直跟著奶奶生活。去年奶奶重病，為籌醫藥費，來到麥尚 ktv 做銷售。曾多次遭顧客羞辱，毆打，N待。致使子宮受損嚴重，終身無法生育。】

 

我看到這，心底那種不好預感突然再次出現。

 

我將生S簿再往後翻了一頁。

 

看到那一頁中記載的一切。

 

我面色一頓，然後深呼一口氣，合上了生S簿。

 

方憶安見我遲遲不回話，以為我是嫌錢少。

 

於是，她再次開口：

 

「一萬，我最多借你一萬。再多了，我奶奶的醫藥費就不夠了。」

 

此時我才緩過神來：

 

「不用，你的錢都是你辛苦賺來的，你自己收好。我自己能賺到錢。」

 

她的臉上露出些許慍色：

 

「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你以為這裡的錢這麼好賺？趁你還沒有開始，趕緊回去！」

 

我固執地搖了搖頭：

 

「我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所以我才來到這裡。」

 

她聽我這麼說，頓時便不再勸了。

 

「好自為之吧。」

 

留下一句話，她便離開了化妝間。

 

我照著其他人的樣子，開始在臉上塗塗畫畫。

 

一段時間後，領隊回來了。

 

她手指點了點幾個女生，其中也包括我。

 

「你們幾個，跟我出來，有大客戶。」

 

10

 

我們一行八人跟著領班來到了一間包廂。

 

裡面燈光昏暗，沙發上正坐著一個看起來極其油膩的中年男人。

 

領班滿臉堆笑地坐到了他的身邊。

 

「王總您看！這都是我們最近新到的！保證都是一手！」

 

王總聞言嘴角微微上揚。

 

他那笑透著一股讓人不舒服的狡黠和油膩。

 

他的眼睛在我們之間來回巡視。

 

最終，他用手指了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