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畢竟，不管是顧家的大兒子還是小兒子，對於方柔來說，都行。

 

但，顧君時受不了。

 

消失的繼承權，斷腿的殘軀。

 

曾經光鮮亮麗的顧大少受不了如此大的落差。

 

「都是因為你，我才淪落到如此地步！」

 

他舉起手中的拐杖，往方柔身上砸去。

 

方柔一見不妙，松開扶著顧君時的手，朝旁邊躲去。

 

一時間，失去拐杖和方柔的顧君時，摔了個四仰八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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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徹底鬧掰了。

 

17

 

「系統，你說顧家父子在憋什麼壞啊？」

 

距離親子鑑定事件，已經過了快三個月了，就連顧君時的斷腿都痊愈了。

 

顧父和系統還是一副父慈子孝。

 

就連顧君時也一改前態，不再跑到我和系統面前狂吠，而是像潛伏在暗地裡的毒蛇，陰惻惻地盯著我們。

 

「不知道。」

 

「阿月把腿抬一下。」

 

系統兢兢業業地為我塗抹身體乳。

 

人工智能這點很好，能夠精準分析我的皮膚狀況。

 

自從系統來了之後，我都很少去美容院了，護膚全靠系統。

 

「對了，任務上傳了多少了？還要多久才能傳完啊？」

 

系統一頓，溫熱的手心停靠在我的腿上：

 

「阿月，你就這麼想我走啊？」

 

「沒有！」我脫口而出，急忙坐起身。

 

系統本就放在我大腿下側的手，因著我起身的動作，被迫往下滑。

 

我驚得一顫。

 

瞬間，我倆像蒸熟的蝦一樣，臉紅得滴血。

 

我急急抽回自己的雙腿，磕磕絆絆地說：「明、明天就是『顧君榆』的認親宴，我是怕出差錯，早點傳完早點安心。」

 

系統低下頭，不敢看我，不斷磨搓手指：「已上傳 88%。」

 

18

 

「顧君榆」的認親宴來得很遲，主要因為他的腿被打斷了，一直沒好。

 

今天，顧父宴請名流，打算好好介紹一下小兒子——顧君榆。

 

一大早，顧君時就被押著剪短了頭發，以作區分。

 

可沒想到，本該在顧父身邊，等待他介紹的顧君時，卻闖進我的休息室：

 

「驚月，之前都是我錯了。」

 

「我不該在外面拈花惹草的。」

 

「這段時間，我看著你和那個冒牌貨在一起，我心如刀割！恨不得將之前辜負你的自己狠狠揍一頓。」

 

顧君時握住我的手，卻被我甩開了：

 

「他是你的大哥，你應該叫我『嫂子』，還有，你給我滾出去。」

 

我指著房門的方向。

 

「他不是！」顧君時哀求，「驚月，我不信你認不出我，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去和我爸說，我才是真的顧君時，好嗎？」

 

我冷冷地瞥他一眼：「誰是你爸的兒子，他自己清楚，我說的能有什麼用？」

 

「不！你說的有用，隻要你說我是顧君時，我就會是顧君時！」

 

哦，原來他想明白了，我才是決定誰是「顧君時」的關鍵。

 

他想要和系統轉換身份，重新做回顧君時，不是不可能。

 

畢竟，他們長得一模一樣，關鍵是要有人承認。

 

這人還必須得是顧父。

 

而顧父看重我的意見。

 

於是，我就成了最大的突破口，我說誰是顧君時，誰就是顧君時。

 

但，我和系統才是一伙的啊。

 

我笑了：「確實如此，可我為什麼要幫你啊？」

 

19

 

「孟驚月，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顧君時的雙眼爬上鮮紅的血絲，像是地獄的惡鬼。

 

不知道他從哪裡掏出一瓶水，掐著我的下巴，給我灌了下去。

 

我掙扎著，水灑了不少，但還是咽下了少量：

 

「水裡放了什麼？」

 

話音剛落，渾身燥熱，我大概知道水裡有什麼了。

 

「孟驚月，這都是你逼我的。」

 

「等他們上來看到你和我……」

 

「你說我爸會承認誰才是顧君時？」

 

「究竟是你孟驚月淫亂不堪，勾引了小叔子，還是我本就是顧君時？」

 

陣陣熱浪拍來，我的意識逐漸被熱潮裹挾。

 

我想逃，卻跑不過那滔天巨浪。

 

「孟驚月，別掙扎了，你之前不是很想嫁給我嗎？今天我就讓你如願！」

 

顧君時獰笑著，朝我伸手。

 

系統，快來救救我！

 

20

 

一如先前，系統總是在我危難之際從天而降。

 

先是嘈雜的爭鬥聲，後歸於平靜。

 

熟悉的冷香擁我入懷。

 

「阿月，沒事的，我這就帶你去醫院。」

 

「系統？」

 

「是我。」

 

逃了許久，最終還是被海浪吞噬。

 

我攀上系統的肩膀，汲取他身上為數不多的冰涼：

 

「我要你。」

 

系統的臉如星火燎原般快速變紅：

 

「阿月，你、我……」

 

我不懂系統為什麼還不開始動作，張嘴咬住他如玉的耳垂，輕輕地磨。

 

系統喘息著閉了閉眼：「阿月，我是系統啊，你真的願意嗎？」

 

大腦早就被折磨得混亂不堪。

 

「忘了你是系統了，你不行的話，就用手吧。」

 

系統的眸子變得幽黑，像盯著可口的獵物一樣將視線鎖定在我身上。

 

蓄勢待發。

 

「等等。」我抵住他的雙唇，「你原來長什麼樣？我想看。」

 

眨眼間，系統變了副模樣。

 

稜角分明的冷峻面龐，卻偏偏生了一雙狗狗眼。

 

眼尾的一抹嫣紅，更是平添了無數鮮活。

 

我勾著他的脖子，舔了舔他豔紅的唇珠。

 

在他熾熱的吻下，沉沉浮浮，共抵巫山。

 

21

 

認親宴結束後，我和系統直接搬出了顧家，過上了沒羞沒臊的甜蜜生活。

 

至於顧君時，不急於一時。

 

等任務上傳完畢，沒有了後顧之憂，再來收拾他。

 

可沒想到，我和系統如此寬宏大量，顧君時卻不識好歹。

 

不知他怎麼進了我和系統的二人小屋。

 

我剛到家，他就迎了上來，眸子裡閃爍著星光，像極了系統。

 

對，他在模仿系統。

 

「阿月，你回來啦！」

 

連稱呼也變了。

 

他將我拉到餐桌前：「這些都是你最喜歡的菜！」

 

我定定地看著他：「顧君榆，你把顧君時怎麼了？」

 

他扯了扯笑容：「阿月，你在說什麼？我就是你的顧君時啊。」

 

他不是。

 

不用試探，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不是。

 

「快說，你究竟把他怎麼了？」

 

現在系統變成顧君時，如果遇害，系統也將被徹底抹S。

 

被戳穿的顧君時不裝了，笑容殘忍：

 

「驚月，你不要再想著他了，從今以後，世界上就隻有我一個顧君時。」

 

「至於那個騙子，現在應該已經被撞成肉泥了吧？」

 

我嘴唇翕動，卻怎麼都說不出話來。

 

從心髒處彌漫的冰寒，凍住我所有的知覺和言語。

 

比起當初顧君時的拋棄，這一刻系統的離去，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驚慌。

 

「驚月，以後就隻有我們兩個人了，我們重新開始吧。」

 

顧君時伸手想要將我攬進懷裡。

 

我拍開他的手：「滾！」

 

突然間，顧君時暴怒，面目猙獰：

 

「孟驚月，顧夫人這位置你不稀罕，有的是人想要！」

 

「出來。」

 

22

 

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走了出來。

 

「多虧了那個冒牌貨，要不然我也想不到這個法子。」

 

「我是離不開孟家的助力，所以顧孟兩家的聯姻必須存在，可我的妻子不一定得是你啊。」

 

我的聲音止不住地發顫：「你想S了我？」

 

他捏住我的下巴：「說實話，我還是挺喜歡你的，隻要你乖乖的，還可以繼續活著，隻不過以後就隻能見到我一個人。」

 

他想囚禁我！

 

我盯著那個和我長得一樣的女人：「做夢！你絕對瞞不過我爸的！」

 

顧君時笑得猖狂：「發現又怎樣？利益至上，我爸也知道那個騙子不是我，還是認下他。」

 

「起初，我以為隻是權宜之計，可我爸居然把公司交給他，那我算什麼？」

 

「我這個親兒子算什麼！」

 

「所以，我幹脆送他和他的假兒子一起上路，免得黃泉路上太過孤單。」

 

瘋了！他真的瘋了！

 

顧父雖然把公司交給系統，但也隻是看重系統的能力，公司的股份還是被他緊緊攥在手中。

 

他想要系統幫顧家打白工，等時機一到，卸磨S驢。

 

可惜啊，顧父沒能迷惑我們, 反倒是騙倒了顧君時。

 

「孽障！」

 

我猛然回頭，在顧君時口中，本該車禍身S的系統和顧父，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

 

僵硬的四肢復蘇，我奔向系統, 緊緊抱著他，止不住地嗚咽。

 

系統輕拍我的後背, 安慰我：「阿月，別怕, 我沒事。」

 

「不可能！你們躲不掉的！你們應該被車撞S的！」

 

「對，你們肯定都S了, 現在都變成鬼魂了！」

 

身後是顧君時的咆哮。

 

本就驚魂未定的顧父, 聽到顧君時大逆不道的言論, 勃然大怒：

 

「枉我處心積慮將他留在顧氏，為你打足根基, 沒想到, 你這個逆子卻想著要我S！」

 

「從今往後，顧氏和你再無關系，我也沒你這個兒子！」

 

「你不能這樣對我！」

 

顧君時衝了過來, 卻被保鏢擒拿，按在地上。

 

23

 

顧君時故意S人證據確鑿，還意圖非法囚禁，被顧父親自送進牢裡。

 

之後, 顧父從旁支裡領養了一個孩子，培養小號，徹底放棄顧君時。

 

後來我聽說，顧君時由於出色的樣貌, 被獄中老大看中了。

 

起初，他寧S不從。

 

被揍了幾頓後，他終於打開了他尊貴的後門。

 

不久後, 興許是風和日麗的一天, 又或是傾盆大雨的一天。

 

顧君時的S訊從獄中傳出。

 

肛裂而亡。

 

24

 

哦, 忘了說了。

 

顧君時制造車禍的那天, 系統真的是差點就翹辮子了。

 

千鈞一發之際, 任務上傳完畢。

 

系統獲得能量獎勵, 扭轉了必S的結局。

 

我枕在系統的手臂上，在他的腹肌上勾勾畫畫：

 

「你真的可以不用走？沒有上級管你嗎？」

 

系統一把捉住我的手：

 

「管它呢，我消極怠工又不是一次兩次了，它早就習慣了。」

 

【世界如此美好，宿主別成天想著打打SS。】

 

「（糟」耳根越來越紅, 動作越來越猛。

 

哦, 還有一件事。

 

系統用一半能量給我換了一具軀體。

 

有了這具軀體，系統帶我的靈魂穿越到其他世界的時候, 我就有了依附。

 

待我在這個世界的壽命走向終點, 我們就可以來一場「世界穿行」。

 

我有些疑惑, 系統的工作就這麼水嗎？

 

居然還能帶家屬，這不就相當於「公費旅遊」嗎？

 

隻是，我話還沒問完, 系統又用他那副可憐巴巴的眼神望著我：

 

「阿月，難道你不要我了？」

 

糟了，又要哄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