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逆子送給穿越女之後

第1章

算命的說我命裡克子,我的侍女反而與我兒子有母子緣。


 


我當場揭穿他們的謊言,把痴心妄想的侍女趕出家門。


 


後來,我輔佐夫君平步青雲,助兒子世襲爵位。


 


可父子倆卻聯合把我囚禁到柴房,讓我遭受百般折磨。


 


原來他們一直怪我趕走侍女,害得她餓S在外面。


 


再睜眼,侍女正跪在我面前:


 


「隻要夫人答應,奴婢願意給少爺做娘!」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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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恕貧道直言,你命裡克子。


 


「小少爺若是養在你身邊,輕則災禍不斷,重則殒命啊!」


 


這話術怎麼這麼熟悉?


 


我迷茫睜眼,看清楚面前的黃袍老頭時,微微一怔。


 


這不是十幾年前那個裝神弄鬼的騙子嗎?


 


我這是重生了?


 


由不得我深思,那老頭便看向我身後的侍女知墨,隨即驚呼一聲。


 


「這侍女命格奇特,貧道掐指一算,她竟與小少爺有母子緣分!」


 


「如此看來隻有讓隆兒換一位娘親了,知墨,你可願意?」


 


張正書大步走到知墨面前,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知墨面含春色,嬌嬌柔柔地跪在地上。


 


「隻要能幫上老爺和少爺,奴婢願意給少爺做娘的。」


 


他們二人旁若無人地對視,連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


 


要奪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兒子,也沒人問我願不願意?


 


我攥緊手裡的帕子,嘴角若有似無地泛著一抹冷笑。


 


原來他們從這時候就有奸情了。


 


2


 


知墨是我從青樓救下來的。


 


她被人騙去青樓,又不願接客,正要被鸨母夜打。


 


我路過時,他們正當街扒她的衣服,已經圍了不少人。


 


我並不想管此事,但她的聲音卻讓我止住了腳步。


 


「不是,你們就光看著嗎?幫我報警啊!古代叫什麼來著,哦對,告衙門啊!」


 


我一下子便知道她也是個穿越女。


 


看在老鄉的份上,我救下了她,給她改名叫知墨。


 


我把知墨留在身邊,潛移默化地教她如何在古代生存。


 


除了隱瞞自己也是穿越女的事,我對知墨算得上是掏心掏肺了。


 


卻沒想到知墨不知何時看上了我相公張正書。


 


她故意引算命的老道入府,設下此局想鳩佔鵲巢。


 


「夫人,你心裡若是有氣便撒在奴婢身上吧!千萬不要怪老爺和少爺。


 


「都怪奴婢一心隻想幫少爺躲過夫人招來的災禍。」


 


知墨身子似是不穩,柔弱地抓住張正書的袖擺。


 


張正書輕拍她的手,把她護在懷裡,已經表明了態度。


 


她又把目光拋向了隆兒。


 


3


 


隆兒狠狠瞪著我,把手裡的糖葫蘆砸到我身上。


 


「墨姨那麼好,你為什麼要欺負她?


 


「你平日隻知道逼迫我讀書,隻有墨姨才會變出各種各樣的玩具給我,我要讓墨姨當我娘!」


 


知墨感動得哭了,滿臉欣慰:


 


「我們隆兒長大了,知道保護墨姨了。


 


「但隆兒千萬不要跟夫人置氣,都怪我一心隻想著為你好,忽視了夫人的感受。」


 


她這番話鼓舞了隆兒,暗示他做得是對的。


 


隆兒更加激動,甚至抄起旁邊的茶壺就朝我潑過來。


 


我往旁邊一躲,那壺茶水便正好潑到我身後張正書的臉上。


 


隻可惜是涼茶,隻是讓他樣子有些狼狽,沒把他潑S。


 


在張正書發火前,我先開了口:


 


「我什麼時候說我不同意了?若是有助於隆兒,那給他換個娘也未嘗不可。」


 


三人顯然沒料到我這麼說,齊齊一怔。


 


尤其是張正書,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你果真想好了?」


 


我雲淡風輕地點頭。


 


「你放心,等我納了知墨後,雖把隆兒交給他撫養,但隆兒還是在你名下的。」


 


張正書語氣緩和下來:


 


「我當初答應過你爹,永遠以你為妻,自然不會言而無信。」


 


「不必多此一舉,隆兒就送她了。」


 


他當初還在我爹面前痛哭流涕地發誓,此生若有負我,天打雷劈呢!


 


我嘴角泛起一抹譏诮的笑意,對上張正書喜悅的目光。


 


「張正書,我要同你和離。」


 


張正書臉上的笑僵住了,許久才緩過神來。


 


他難以置信道:


 


「錢盈,你可想好了,我如今以狀元之身入翰林三年,前途大好,正稱了你爹的心意。


 


「而你卻放著好日子不過,偏要去做下堂婦?」


 


「不是下堂。」我糾正他,「是和離。」


 


張正書咬牙切齒道:「你錢盈就是個低賤的商賈之女,自然是我休了你!」


 


4


 


商賈之女,又是這四個字。


 


我胎穿到古代,成了首富獨女錢盈。


 


可他們都說士農工商,商人至賤。


 


我爹被這四個字壓了半輩子,不想讓我也背負罵名。


 


他在考生中精挑細選了許久,最終選中了才貌雙全但家徒四壁的張正書。


 


成婚那日,張正書挑開我的蓋頭,眼裡止不住地驚豔。


 


他執著我的手,目光灼灼:「盈兒,我張正書定金榜題名,此生必不負你。」


 


他高中那日,我從未見我爹那麼高興過。


 


他開了百年女兒紅,喝得手舞足蹈,笑著笑著就哭了。


 


「太好了,以後我的盈兒就是官夫人,後代也是官宦子弟。


 


「再也沒有人敢說我的女兒低賤!」


 


我不想讓爹失望,所以哪怕我知道張正書變了心,我也想努力做好他的夫人。


 


上輩子,我三言兩語便破了道士的謊言,把不忠不義的知墨趕出了府,讓她自生自滅。


 


張正書和我冷戰了幾日,最終還是答應我絕不納妾,但我不能插手他養外室。


 


隆兒鬧了很久,甚至一見到我就像瘋了一樣大哭。


 


後來還是張正書和他私下裡談心幾次,他才平復心緒。


 


日子步入正軌,我兢兢業業操持府內家務,維護府外關系,還在張正書官場失意時幫他理清思緒。


 


張正書最後當上吏部尚書,還被封了伯爵。


 


這些年他雖未納妾,但帶回了好幾個庶子女,其中不乏出類拔萃之輩。


 


在後宅的明爭暗鬥中,我最終為隆兒保下了爵位。


 


可隆兒封爵那日,竟命令家丁把我綁入柴房。


 


我被鼠蟻啃咬得奄奄一息時,才聽到隆兒咬牙切齒的聲音:


 


「自作孽不可活,要不是你這毒婦趕走墨姨,她又何至於活活餓S!」


 


既然他因此事恨了我一輩子,那這次,我也不要他了。


 


5


 


我一腳踹翻了張正書的書案。


 


「張正書,要麼今日你乖乖同我和離,要麼明日宮裡下聖旨命我們和離。」


 


張正書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煞白。


 


最終還是如我所願,在和離書上按了手印。


 


我姑姑入宮十餘年,現今已是聖上最寵愛的貴妃。


 


若不是因為出身商賈,那後位也該是她的。


 


若姑姑向聖上開口,聖上必定會下聖旨和離,難免會對張正書的官途有影響。


 


倒不如關起門來私下解決,把影響降到最低。


 


張正書冷哼一聲:


 


「錢盈,我倒要看看離了我,還會有誰要你這個低賤的商賈之女。


 


「既然你我恩斷義絕,那你今日便離開吧,日後再見,我們便是陌路人。」


 


我沒理會他,視線在院子裡掃了一圈,在心裡盤算了一番。


 


「張正書,我的嫁妝自是要帶走的。


 


「你心裡瞧不上商人,可你為什麼要住我的宅子,戴我的珠玉,用我的家具呢?


 


「這些都是卑賤的商人買的,可不要汙了你的高節。」


 


當初我嫁張正書的時候,他家徒四壁,所以這宅子裡的所有物件都是我的嫁妝買的。


 


他用著我的東西,還口口聲聲「商人至賤」,這不就是當了妓子還立牌坊嗎?


 


我揚手一揮,下人們便自顧自地搬起了東西。


 


隆兒擋在屋前,卻被一把推開。


 


眼看著下人的手伸向了御賜的玉麒麟,隆兒急哭了。


 


「這是皇帝伯伯送給我的,你們敢碰我就剁了你們的手!」


 


準確地說,那玉麒麟是姑姑送給隆兒的。


 


當初我帶隆兒去宮裡見姑姑,姑姑愛屋及烏,也帶隆兒見識了不少好東西。


 


這玉麒麟便是其中最精巧的一件,隆兒常拿它向小伙伴炫耀。


 


而現在,隆兒既然認別人為母,那他便配不上這玉麒麟了。


 


知墨也急了,衝過去幫隆兒搶奪。


 


「這是隆兒的東西,你們這群強盜給我放開!」


 


在爭執中,那玉麒麟摔了出去,碎了一個裂痕。


 


我朝下人們點頭:「無礙,繼續搬。」


 


張正書臉上青筋暴起,似乎在極力壓抑著怒意。


 


「錢盈,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粗俗蠻橫,斤斤計較,和潑婦有什麼區別?


 


「果然麻雀再怎麼偽裝也成不了鳳凰,你和你那個商賈爹骨子裡一樣的低劣下賤,我當初真是瞎了眼……」


 


我抡圓了胳膊,一巴掌扇在他臉上,直接把他一個文弱書生臉給打腫了。


 


「張正書,如果沒有我爹,你早就餓S了。


 


「連基本的知恩圖報都不懂,你還當什麼官?為什麼民?」


 


隆兒倒是個大孝子,見他爹挨打,撲過來撞向我,被我一腳踹開。


 


滿臉仇視的隆兒,惱羞成怒的張正書,矯揉造作的知墨。


 


我的眼神在這三人身上一一掃過。


 


最後淡淡說了一句:「張正書,沒了我們錢家,你什麼都不是。


 


「一個月後,我來收宅子。」


 


6


 


張正書一直認為我們錢家攀上他這位狀元郎,是祖上冒了青煙。


 


狀元是什麼很稀奇的東西嗎?三年就出一個!


 


他在翰林待了這麼久,從未想過為什麼院士那麼多,唯獨幾次重要的晉升機會都落到了他身上。


 


他不知道,這些年為了他的官路,我沒少往外打點。


 


這家壽宴,那家喜宴,隻有最貴重的禮物,才能讓這些世家把張正書這個無根基的小官放在眼裡。


 


必要時拉扯一把。


 


就比如三日後的太傅壽宴。


 


從前我都是送上千金難尋的墨寶討太傅歡心,太傅才願意多提攜他。


 


而現在,我倒是好奇張正書會送太傅什麼壽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