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至於抓臉……

「我親了她，她在回味。」

 

這貨在瞎說什麼？！

 

好不容易反應過來的我，表情瞬間四分五裂。

 

探手掐了把他的腰，卻又被他抓住了手。

 

「乖，別鬧。」

 

他的嗓音帶著點令人不適的惡心甜膩：「事情說開了就好，你沒有玩弄少男心對不對？」

 

我能說什麼？

 

我生無可戀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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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校草沈狄有女朋友的消息傳遍南大。

 

我夾著尾巴匆匆而逃。

 

20

 

晚上，被迫入夢。

 

沈狄把我像烙餅一樣翻來覆去，抓著我的手往下，往下，再往下……

 

救命！

 

我真的！

 

會謝！

 

這個夢好像顛倒了主次。

 

明明我才是那個乞求月老允我上下其手的人。

 

可我覺得，夢裡的沈狄，賊熟練。

 

他甚至在我耳邊蠱惑：

 

「乖。

 

「既然都是男女朋友了。

 

「不如再汪一聲給我聽聽？」

 

我：……

 

你還真當我是狗呢？！

 

姐今兒個就讓你知道，我南大馴狗人的稱號不是白來的！

 

我直接翻身而上，who 怕 who？

 

大不了……

 

我在沈狄好整以暇的目光下棄不成軍。

 

……

 

21

 

我終於怕了，也終於意識到，沈狄不是我能染指的男人。

 

明明我才是那個流氓頭子，可這貨居然一副眯眼等調教的滿足表情。

 

就，很魔幻。

 

次日一早，我急匆匆打車去了月老廟。

 

言辭懇切、字字血淚。

 

隻求月老直接把這貨打包回收，不要出來危害社會。

 

豈料月老摸著光禿禿的頭，一臉難辦。

 

「丫頭啊，不是我不幫。

 

「這賣出去的男人，哪還有回收的道理？」

 

「再說，賣的又不是你一個。

 

「別人沒有逼逼賴賴。

 

「你也不要不識好歹。

 

「以免影響我 KPI 考核。」

 

我大驚，顫巍巍指著月老像：

 

「難不成，一男賣了兩家？」

 

月老直接氣得吹胡子瞪眼，直罵：

 

「那是另外的價錢！

 

「1V2，得加錢！」

 

好家伙！

 

我直呼好家伙！

 

22

 

蔫蔫回了學校。

 

正看到沈狄那張人神共憤的臉。

 

我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

 

我轉身腳底抹油，直接開溜。

 

誰知道，沈狄更狠。

 

他直接揚起脖子喊：

 

「喂！

 

「那個半夜學狗叫的那個！

 

「說的就是你！

 

「葉蕭……唔……」

 

我氣得跑到他跟前，直接跳起來，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沈狄一雙招人惦記的狗眼笑得眉眼彎彎，仿佛在說：

 

「你咋知道我在喊你？」

 

我也納悶。

 

每次子夜，我不都是一個人自娛自樂、夢想其成嗎？

 

沈狄怎麼知道我學狗叫？

 

難道……

 

我渾身一個激靈，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在腦海中漸漸成形。

 

23

 

「你……」

 

「你……」

 

我們兩人一起開口。

 

我放開沈狄的嘴：「你先說。」

 

沈狄深深看我一眼。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耳尖有點發紅。

 

「其實……」

 

他斟酌了一下用詞，再次開口。

 

聲音老大，瞬間吸引了一大批人異樣的目光：

 

「你想摸腹肌就直說，不用去求神仙保佑！」

 

等我想再捂嘴時已經晚了。

 

周圍路過的同學都倒吸一口涼氣，目露驚恐地看著我們倆。

 

我葉蕭蕭一輩子都沒這麼丟人過。

 

捂著臉，一把抓住沈狄的手，我拉著他一路狂奔。

 

24

 

好不容易找到個無人的角落，我目露不善地看著他：

 

「你怎麼知道我求月老的事？」

 

沈狄目光放柔，低頭看著我，像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因為，我也求了月老同一件事。」

 

我挑眉：

 

「So？」

 

沈狄：「所以，月老同意我每晚子夜前，對你上下其手。」

 

我忽然打了個寒戰。

 

「所以，第一次我擰你臉時，你就醒著？還知道我是誰？」

 

沈狄點頭：「嗯……」

 

「不過，也不能怪我。我怕我一出聲，你就跟平時見到我一樣，轉身就跑。」

 

我瞬間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原以為自己圖謀不軌，沒想到沈狄腹黑深沉、棋高一著。

 

我氣得轉身想走，卻被沈狄一把抓住手腕，將我壁咚在一棵樹上。

 

他的眼裡帶著星星，手引著我的手落在他的腹肌上。

 

塊壘分明、結實飽滿。

 

我一下子就結巴了：「你、你想幹嗎？」

 

「助你達成所願……」

 

沈狄的吻帶著清涼的氣息落了下來。

 

「葉蕭蕭，我很高興，你對我——

 

「有所圖謀……」

 

25

 

我被親得暈暈乎乎，整個人都有些迷迷瞪瞪。

 

近距離一看，沈狄那張臉確實不錯。

 

這麼一想，我也不虧。

 

就在我反客為主的那一瞬，一道閃光飄過。

 

我一抬頭，才發現有人偷拍。

 

與此同時，南大校園榜上瞬間蓋起高樓。

 

【論好白菜被豬拱了是什麼感受？】

 

【悟了！最高明的喜歡，就是我恨你！】

 

【所以，欲成 CP，先成S對頭。】

 

【哎，雖然我好恨，但葉蕭蕭真的豔福不淺~】

 

【散了散了，有女朋友的男人就是爛白菜幫子，不啃也罷。】

 

【我先嗑為敬，@[w1] 葉蕭蕭，記得多貢獻點高清無碼配圖，姐挺你。】

 

……

 

一連串的回復下，是我震驚轉頭的瞬間照片。

 

照片裡的沈狄像極了慘遭荼毒的大白兔。

 

而我的手，正擱在他的腹肌上，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我弱弱在論壇上發聲：

 

【是沈狄把我的手放在他腰上的……】

 

一句話，瞬間被無數校友轉發@沈狄。

 

【沈狄，你怎麼看？】

 

【你女朋友說，是你讓她摸的，這句話，你同不同意？】

 

不一會兒，沈狄真身上線，言簡意赅：

 

【謝邀，老婆說什麼就是什麼，是我把她的手放在我腰上的。】

 

好吧，網絡癱了。

 

26

 

莫名其妙得了個男朋友，還是曾經的S對頭。

 

連我自己都難以理解。

 

但沈狄卻興衝衝拉著我去月老廟還願。

 

「聽說，隻要男女心意相通，月老就會從中牽紅線撮合。

 

「葉蕭蕭，謝謝你，對我存著同樣的心思。」

 

沈狄抵著我的額頭，聲音溫軟：

 

「不過，為了跟你在一起，我向月老承諾，傾家蕩產，在所不惜。

 

「所以，以後，恐怕你要養我了。」

 

我原本紅潤的嘴唇一下變成透心白。

 

「那個，我向月老許願，散盡家財、在所不惜……」

 

我們兩個互相驚恐地看了對方一眼，握在一起的手本能後撤。

 

媽吔，要變窮光蛋了。

 

27

 

從公交車上下來，我才發現，錢包裡的錢不見了。

 

沈狄錢包裡的錢也不翼而飛。

 

互相查了下銀行卡裡的錢，好在數目沒減少，不然真的得瘋。

 

「還好還好，月老不懂 POS 支付，不然我們真要喝西北風了。」

 

我拍了拍胸口，一副大難不S必有後福的模樣。

 

沈狄笑了出來。

 

他敲了下我的額頭：

 

「葉蕭蕭，你怎麼這麼可愛？」

 

我和沈狄向來不對付，平時互罵習慣了。

 

如今被他帶著寵溺的語氣一誇，我整個人都有些扭捏。

 

「真的很可愛？」

 

「當然，尤其是你在我耳邊學狗叫，超萌。」

 

沈狄隨口笑道。

 

我的臉徹底黑透。

 

「沈狄，受S！」

 

兩個人在月老廟打鬧一圈。

 

最後沈狄捉住我的手，討饒一般說：

 

「祖宗我錯了，我才是狗，行了吧？」

 

我嘚瑟無比：

 

「這還差不多。」

 

28

 

當晚，我和沈狄再次入夢。

 

夢裡是龇牙咧嘴的月老：

 

「KPI 考核完成，我也要回天上去了。

 

「你們好自為之。

 

「我新辦了 POS 機，記得每年去月老廟裡刷卡捐錢。

 

「不然，你們懂的！」

 

狠狠撂下威脅的話，月老揮一揮衣袖，徹底消失。

 

我抱緊了自己的小錢包，心中痛苦萬分。

 

果然，愛情與金錢不可兼得。

 

29

 

寒假放假回家。

 

我第一次和沈狄一起乘車回去。

 

為了不被爸媽嘮叨，我直接威脅沈狄，要是他把我們的關系公之於眾，那我們就完了。

 

沈狄像一隻被遺棄的小狗，委委屈屈看著我進了自家大門。

 

這才錯開時間，回了自己家。

 

爸媽像往常一樣嘮叨，人家沈狄又得了什麼什麼獎，你呢？

 

混吃等S，天天啥也不幹，除了手機就是電腦，出息！

 

我氣得磨了磨牙。

 

被爸媽磨出來的反骨，在這一刻再次茁壯成長。

 

30

 

【在幹嗎？】

 

我在手機上問沈狄。

 

【包餃子，怎麼，想我了？】

 

這是沈狄秒回的信息。

 

【給你三分鍾，消防通道見。】

 

【收到~】

 

我們兩個借著丟垃圾的由頭，鬼鬼祟祟如地下黨接頭。

 

等到沈狄趿拉著拖鞋走近，我直接一個跳躍，跳到了他後背上。

 

手也不老實地亂摸：

 

「哪來的男人？給我香一個！」

 

我胡亂捧住沈狄的臉，啃得又兇又狠。

 

在父母那受的氣全部撒在了沈狄身上。

 

沈狄想推開我，幾次都不行。

 

他幹脆放任我為所欲為。

 

等我累了，這才帶了些輕笑：「蕭蕭，別教壞小孩子。」

 

我後背一涼, 轉頭就看見沈狄家的表弟正站在消防門附近，嘴巴幾乎能吞下一個雞蛋。

 

隻見他一聲鬼號，轉身就往回跑：「叔叔阿姨、大姨姨夫、快出來啊！我哥被蕭蕭姐啃了！」

 

託他這一嗓子鬼哭狼嚎的福, 我爸拿著擀面杖、我媽拿著菜刀跑了出來：

 

「葉蕭蕭你有出息了啊！居然敢對沈狄下手！」

 

「好白菜怎麼能被豬拱？！」

 

「你這事幹出來, 人沈狄咋出門做人？！」

 

沈狄爸媽卻是笑得見牙不見眼, 一個個樂呵呵上來勸架：

 

「哎呀，大過年的, 吵什麼？」

 

「淑芳, 快把菜刀好好放下, 別嚇著孩子~」

 

兩家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吵著吵著, 居然跳到了彩禮結婚上。

 

31

 

我戰戰兢兢站在自家大門口，嚇得不敢說話。

 

到最後, 還是我媽眉眼含笑，語氣不善地罵我：

 

「便宜你了！」

 

轉頭又把沈狄像架大佛一樣往家裡架：

 

「沈狄快進來, 瞧瞧穿得這麼少, 別凍著！」

 

我看了看自己的半身裙睡衣，單走一個 6。

 

32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演變到這一步。

 

我卻聽說，沈狄今年給他那個表弟包了個大紅包, 整整三千塊。

 

比過去八年給的總和還要多。

 

用沈狄的話就是, 以前上學不掙錢，難得有錢了，當然要多給點。

 

我半信半疑。

 

隻覺得自打跟沈狄戀愛後，腦子越發不夠用了。

 

不過，跟沈狄戀愛後, 我真香了。

 

33

 

雖然我在家人嫌狗厭。

 

但隻要我媽一開口誇沈狄，我就直接回懟：

 

「再優秀又怎麼樣？還不是被我吃得SS的！」

 

我媽氣得用手指頭點我：

 

「你可長點心吧！別哪天把人沈狄氣跑了。」

 

我直接給沈狄打電話：

 

「沈狄, 我媽說, 我脾氣差，能把你氣跑。你說你, 跑不跑？」

 

沈狄的輕笑聲隔著手機傳過來，帶了些酥酥痒痒的麻：

 

可現在，我居然饞他的身子！

 

「（勿」我的一張老臉頓時漲得通紅。

 

該說不說, 沈狄真的很上道。

 

34

 

在戀愛的酸臭味中，我們終於大學畢業, 也舉行了盛大的婚禮。

 

可惜月老再也沒出現過。

 

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夢一樣不真實。

 

曾經戲言「但求上下其手、不求修成正果」的我們，也一點點修成了屬於我們的果。

 

「蕭蕭。」

 

喝了酒的沈狄雙眼明亮，一如初見時驚豔的少年。

 

他親了親我的嘴角，笑得像一隻搖著尾巴的狗。

 

而我，就是他懷裡的肉骨頭。

 

「小學時，我就喜歡你了。」

 

他說。

 

「可惜你一直討厭我。

 

「莫名其妙地討厭。

 

「讓我傷心了好多年。

 

「直到, 你的室友闫婧說, 你喜歡腹肌。」

 

他把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腹部。

 

「所以，她在南大校園榜上發了那篇帖子。

 

「她說——

 

「這叫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對了，闫婧, 是我表妹。」

 

……

 

話剛說完，沈狄就睡了過去。

 

我：……

 

勿擾，重塑三觀中……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