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後,高冷面首轉性了

第3章

「我錯了,當年我對不起你,可是我已經贖罪了。


 


「我爹S了,文家沒了,我什麼都沒了。


 


「你還不滿意嗎?到底要怎麼樣你們才能放過我。」


 


我從未如此委屈地哭過,上氣不接下氣,像個孩子一樣痛哭失聲。


 


抄家,下獄,三年的牢獄,爹爹被處S,淪落成官妓。


 


短短幾年,我仿佛過了半生。


 


宋政然手忙腳亂地哄著我,可他越是這般,我就越是傷心。


 


直到他抱著我來到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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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尊牌位隱秘地落在樹下。


 


上面寫著已故先考文淵之墓。


 


15


 


當日父親的屍首被懸掛於城門之上,後無故失蹤。


 


原來竟是被他藏ŧű⁵到了這裡。


 


父親的屍身一直是我心中的刺,無數次午夜夢回,都夢到他被野狗撕咬的慘狀。


 


如今卻知道,宋政然早已為父親收斂了屍首,讓他入土為安。


 


那晚,我在父親墳前跪了許久,直到撐不住暈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我正躺在宋政然的懷裡。


 


而他的手臂從我身後穿過,將我牢牢地摟在懷裡。


 


他溫熱的呼吸噴在我的耳側,引起陣陣戰慄。


 


我忍不住地想要掙脫ṭú⁸,他卻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猛地將我壓在身下。


 


「我的婉娘,你想逃到哪裡去?」


 


自昨夜起,宋政然好似變了個人。


 


像個狗皮膏藥般纏人,曾經的高冷再無蹤影。


 


「你先起來,我,我要喝水。」


 


他笑了笑,起身為我倒了杯水。


 


我看他一副要喂我喝的樣子,趕緊把杯子接了過來。


 


「解渴了嗎?」


 


他低聲問我,我不解地點了點頭。


 


「現在,婉娘該為我解渴了。」


 


說罷,他低頭吻了過來,灼熱的手掌輕撫我的脖頸。


 


曾經的回憶湧上來,我忍不住嚶嚀出聲。


 


他卻吻得更深。


 


他的手指不斷向下,我想逃,卻提不起絲毫力氣。


 


「大人,該起了,再不起要趕不上朝見了。」


 


小廝的聲音傳來,我猛地清醒過來,一把將他推開。


 


16


 


宋政然上朝去了。


 


臨走時,他讓我待在這裡等他。


 


我坐在桃花樹下,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何去何從。


 


「這個宅子很美,是不是?」


 


我回頭,雲禾站在我的身後,一襲華服,高貴無比。


 


「這些年,宋哥哥偶爾會帶我來這裡,說有些恥辱,要時常回想,才能時刻警醒自己。


 


「每次來這裡,宋哥哥的心情都不好,文姐姐我求你了,你能別再打擾宋哥哥了嗎?」


 


我想忽視雲禾說的話。


 


我知道,我或許該等著宋政然回來,再與他求證。


 


可是昨晚他明明說過,雲禾不知道這個地方。


 


可此刻的雲禾對這裡卻如此間的女主人一般熟悉。


 


我又該如何欺騙自己。


 


就當我心亂如麻的時候,雲禾的話再次給了我沉重一擊。


 


「宋哥哥心善,他如今這樣護你也是對你心有愧疚,畢竟當年是他將你爹通敵的罪證交給我爹,所以你們家才會……」


 


「你說什麼!」


 


「文姐姐你不知道嗎?你也不想想,當年你那麼侮辱宋哥哥,他怎麼能不恨你。


 


ṭũ₁「你若是不信的話。」


 


她將一封信遞給我。


 


「這是當年宋哥哥寫給我爹的親筆書信,他的字跡你應該沒忘吧。」


 


我當然不會忘,獄中三年,我每日用木棍在地上臨摹他的字跡。


 


日復一日,靠著對他的思念,我才熬過了那地獄般的歲月。


 


我顫抖著接過那封信。


 


【鎮北侯親啟。】


 


當信封上的字映入眼簾的時候,我的眼前模糊了起來。


 


我想打開那封信,卻發現自己連拆信的勇氣都沒有。


 


17


 


「姐姐,你也不要怪宋哥哥,他也是為了朝廷。


 


「隻是如今,你們已是雲泥之別,你也不要再纏著他了,他注定前途無量,而姐姐你,還是有些自知之明吧。


 


「昨夜他為了一個J女打了鎮北侯世子的消息,全京城都知道了,我爹很生氣呢!」


 


雲禾還在我的耳邊自說自話。


 


「滾。」


 


我冷冷地說道。


 


「你說什麼?」


 


「你和你哥雲錦之間的那些烏糟事如果不想被宋政然知道,你現在就立刻給我滾!」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撕爛你的嘴。」雲禾大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丞相府當年掌管整個王朝的情報網,你猜我到底知道多少?或者要不要找個嬤嬤來驗一驗,郡主如今是否還是處子之身?


 


「雲禾,J女都比你幹淨得多。」


 


雲禾忍氣吞聲地走了。


 


我一個人在桃花樹下坐到天黑。


 


是啊,人的性格怎麼會突然改變呢?


 


曾經的宋政然不假辭色,連一個笑臉都吝嗇地不願意給我。


 


如今卻變得體貼入微。


 


那封信我看了一遍又一遍。


 


文末的宋政然三個字,我曾經臨摹了無數遍。


 


原來,我才是最大的罪人,害S爹爹,害了文家的罪人。


 


是我識人不清,引狼入室,害得爹爹慘S。


 


為什麼S的不是我,為什麼我還活著。


 


心口痛得厲害,我握緊拳頭一下一下地捶著。


 


它卻還是緊緊地揪在一起。


 


宋政然找到我的時候,我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婉娘,你怎麼了,該S!雲禾跟你說了什麼?」


 


他將我抱在懷裡,我咬緊牙關推開他。


 


「宋政然,你怕嗎?怕她會告訴我什麼?」


 


我將手中的信扔到他身上。


 


那封信已經被我的淚水濡湿,可內容依然清晰可辨。


 


「太傅大人真是好算計啊,隻是如今的你在高位享受時,耳邊是否能聽到文家三百餘口的哭聲?」


 


宋政然看著手中的信,眼神難得地閃躲了起來。


 


「清婉,你先別激動,我可以解釋。」


 


「不必。」我終於冷靜了下來,握緊自己發抖的雙手。


 


「我隻問你一句話,這封信是不是你寫的。」


 


我緊緊地盯著他,不願意錯過他的一絲情緒。


 


宋政然張了張口,還是說出了那個字。


 


「是。」


 


18


 


我又回到了紅樓。


 


宋政然本不願讓我回來,我以S相逼,他終於同意。


 


真可笑,如今紅樓這個不堪的地方,居然成了我唯一的依靠。


 


我告訴鸨母,從今日起,我正式開始掛牌接客。


 


曾經的一切都被我親手斷送,如今的境況都是我自找的。


 


我原以為我提出接客鸨母會很高興。


 


可沒想到她卻拒絕了我。


 


一連半月我都待在房內,無人打擾。


 


當然,宋政然也沒來找過我。


 


看來還是說清楚了好,清靜。


 


既來之則安之,我的內心也從一開始的緊張,到現在的如水般平靜。


 


隻是近日京城似乎不太安定。


 


連帶著紅樓的生意都差了許多。


 


樓裡的姑娘時不時嘀咕著,我也懶得聽。


 


自顧自享受這難得的逍遙日子。


 


不知過了多久,鸨母突然帶人闖進了我的屋子。


 


我起身問道:


 


「媽媽這是做什麼?」


 


鸨母笑了笑,向身後的丫頭說道:


 


「手腳快點,把屋子裡的東西都給我收拾好嘍!」


 


19


 


鸨母走過來握住我的手,笑得無比諂媚。


 


「我早說過,姑娘您一進來我就知道是個有福之人,這不,應驗了嘛。」


 


我實在疑惑,問她什麼意思。


 


「前些日子那宋太傅送您回來的時候,給了我一箱黃金,讓我好生關照您,我哪敢收呀,當時就退回去了。


 


「這宋太傅何許人也,那是文曲星轉世!這不,這鎮北侯通敵的大案又是他主審。」


 


「鎮北侯通敵?」我聽得更是一頭霧水。


 


「是啊,最近城中都傳遍了,淮陽王聯合鎮北侯通敵意圖篡位,還害S了之前的文丞相,這文丞相也是可憐,為了保住太子甘願赴S,聽說陛下近日要追封呢!


 


「這宋太傅真是個有本事的,鎮北侯那麼大的勢力他都敢查,硬是闖宮替文丞相翻案,聽說受了不少苦呢!」


 


鸨母的話內容太多,我一時難以接受。


 


呆愣地站在原地。


 


我爹是枉S的,通敵的是鎮北侯,翻案的是宋政然?


 


既然如此,那封信又是怎麼回事?


 


「媽媽,我想一個人冷靜冷靜。」


 


「如今,我可當不起姑娘一聲媽媽,您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快走吧,有人在外頭等著您呢!」


 


20


 


渾渾噩噩地被鸨母推著走了出去。


 


剛出門,便看見宋政然的馬車。


 


他一身青衫,背著手,站在冬日暖陽的光暈裡。


 


見我出來,他自然地走過來拉住我。


 


「豐腴了些。」


 


我突然笑了出來,笑著笑著眼淚就掉出來了。


 


他沒有制止我, 隻是溫柔地替我擦去眼淚。


 


「走吧, 皇上要見你。」


 


我跟著宋政然上了馬車,搖搖晃晃中,我離開了紅樓。


 


路上, 宋政然終於告訴了我所有真相。


 


當年爹爹單獨面見宋政然, 他早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淮陽王和鎮北侯勢力滔天,而太子年紀尚輕, 無法與之抗衡。


 


隻能犧牲他換取時機。


 


而他當時被我強制留在府中, 便故意裝作憤恨的樣子給府中的暗線看。


 


於是後來的投誠信便順理成章了起來。


 


「丞相大人算無遺策,早早預料到了自己的結局, 唯一放心不下的隻有你。」


 


他抱緊了我, 繼續說道:


 


「為了保住你,我不得不疏遠你,對不起婉娘,我讓你受苦了。」


 


21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我被帶到大殿, 行跪拜大禮,叩首的一瞬間恍如隔世。


 


再抬頭, 身旁不再是爹爹, 而是宋政然。


 


「孩子, 你受苦了。」皇帝開口,我抬頭看了看聖顏,時光如水, 如今的陛下已是滿頭白發。


 


「文丞相是個忠臣,他用他自己的命守住了朕的基業。


 


「如今天下太平, 逆黨已除, 孩子, 你放心, 朕定會好好彌補你們文家。」


 


和宋政然叩謝皇恩後,我們一起出了皇宮。


 


馬車行至城中主道,便聽到犯人巡街的聲音。


 


我掀起車簾看ŧûₘ去,鎮北侯一家,包括雲錦雲禾兩兄妹,都戴著刑具,滿身汙穢, 狼狽不堪。


 


我回頭,發現宋政然也在看, 心裡突然不舒服了起來。


 


「能看清嗎?你的雲妹妹在最前頭呢!」


 


宋政然眉頭不解地皺了一下又笑開。


 


「婉娘別鬧。」


 


我被他笑得羞惱,卻還是紅著臉繼續問道:


 


「你和雲禾, 有沒有……」


 


他笑得更加開心, 將我一把抱在懷中。


 


「自然沒有, 雲氏私宅那些事,想到我就惡心。」


 


他湊到我的耳邊,曖昧地說道:


 


「我隻跟婉娘有。」


 


我靠在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終於釋懷。


 


「宋政然,我們去哪裡。」


 


「回家。」


 


馬車停了下來,掀開車門,牌匾上的文府兩個字, 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爹,我回來了。


 


不,我們回來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