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乖，馬上去接你。」

我握著破碎的手機下樓，撲進他懷裡。

 

「肖也，你看看這個。」

 

肖也眉頭微蹙。

 

「我丟的那部手機？怎麼在你手裡？」

 

我從來沒有想過。

 

陸衡竟然會無恥到這個地步。

 

我與他的相識，竟然出於一場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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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入學後，他發現肖也的視線在我身上多停留了幾次。

 

便偷拿了肖也早就摔報廢的手機出來，故意撞我。

 

而我以為那部手機是我撞爛的，出於內疚給陸衡買了新款賠他。

 

還應他的要求，特意去宿舍找他。

 

讓肖也誤會，我為了追陸衡，特意買了手機去討好。

 

以我對陸衡的了解。

 

此後每一天，一想到用肖也的東西泡到了我。

 

他就會暗爽。

 

我輕啄著肖也頸部的皮膚，不斷重復著。

 

「對不起，對不起。」

 

我錯過了他整整一年。

 

唯有抱歉。

 

肖也今天格外安靜，一句騷話也沒有。

 

我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隻有對不起？」他終於開口了。

 

我忐忑不安：「要不，肉償？」

 

他表情終於松動了些。

 

雙手攬著我的腰。

 

「罰你。」

 

「可是，我，我不會……」

 

他手把手開始教。

 

「寶寶，你看看。」

 

「睜眼，別害羞……」

 

20

 

這輩子第一次主動討好，把我累癱了。

 

起來洗澡時兩腿打戰，直接跪在了地上。

 

夜跑兩公裡腿都沒這麼酸過。

 

他抱我去洗。

 

「多練練就好了。」

 

「特別累？」

 

他話終於多了起來。

 

雖然累，也值了。

 

晚飯吃過外賣，我躺在他腿上刷手機。

 

宋染的動態跳了出來。

 

她抱著一束玫瑰，身邊的陸衡寵溺地看著她。

 

文案：看不夠。

 

可是，這張照片，分明滿屏都寫著「不能輸」。

 

李椰的微信彈了出來。

 

【看到了嗎，渣男賤女官宣了，一定是陸衡被你甩了輸不起，才重新去找賤女了。】

 

我抿唇笑。

 

肖也拍拍我：「笑什麼呢？」

 

我把手機遞給他。

 

「不管怎麼說，宋染也算求仁得仁。」

 

「我跟陸衡談了一年，他都沒發過關於我的動態，也不允許我發朋友圈。」

 

我摳著手指頭：「他說很幼稚。」

 

肖也把手機還給我。

 

「是挺幼稚的。」

 

心裡有點失落。

 

肖也突然湊過來，在我唇上廝磨。

 

咔嚓咔嚓。

 

他拍了我們接吻的照片，而後在手機上搗鼓半天。

 

我勾著他脖子。

 

他不讓我看。

 

「想看？加微信傳給你。」

 

我這才發覺，都到這一步了，我們還沒加微信。

 

我把他微信置頂。

 

他先給我發了照片，又發了一串數字。

 

我疑惑地看著他。

 

「房門密碼。」他淡淡地說。

 

我按住心底的竊喜，順手點進他朋友圈。

 

突然發現，他剛發了九宮格。

 

暖融融的燈光下，他低頭吻我，睫毛如鴉羽，看得人心痒。

 

最老套的文案。

 

三個字。

 

我愛你。

 

我猛地爬起來。

 

「肖也，你不是說很幼稚嗎？為什麼還發圈？」

 

他很不屑。

 

「幼稚怎麼了？」

 

他的手滑向我的腰。

 

「阮諾，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幼稚？」

 

「你如果不喜歡這幾張，想拍其他的，我也可以配合……」

 

21

 

宋染的幸福隻持續了兩天。

 

周一上課時，她被警察帶走了。

 

那天，肖也放走了潑我咖啡的兩個人，卻找人跟蹤了他們。

 

周末兩天時間，他查到那兩個人是宋染找來的。

 

肖也報了案。

 

這事鬧得很大。

 

後來，學校找了雙方家長來。

 

那天，嬸嬸穿著高定套裙走進會議室，把铂金包往桌上一扔，緊張地抓著我。

 

「諾諾，怎麼回事？為什麼被欺負了不告訴嬸嬸？」

 

「你有沒有受傷？我就說讓你留在上海讀大學，你偏不聽，跑這麼遠來，我都照顧不到……」

 

她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我隻好哄她。

 

「我沒事，真的沒事。」

 

嬸嬸眼圈紅了。

 

「諾諾，你要是出什麼事，我也不活了……」

 

她轉了個身，就衝校長去了。

 

「我們家諾諾又懂事又漂亮，被家裡人從小寵到大，我都舍不得說句重話……我不同意調解！」

 

「你們新建的那個實驗室，50% 的實驗設備都是我們家捐的，哪有拿著錢還讓你們欺負的道理？」

 

校長目瞪口呆：「……」

 

而宋染父母見這架勢，直接放棄掙扎了。

 

宋染被學校勸退了。

 

我的嬸嬸成了校園論壇的新寵。

 

【嘖嘖，同款嬸嬸給我來一打！】

 

【阮諾究竟是什麼命？父母雙亡，嬸嬸竟然這麼護著她？】

 

【聽說阮諾叔叔特別有錢，家裡搞醫療實驗器械的！】

 

【阮諾有公司 30% 的股份！】

 

【天吶，這是什麼大女主戲份！】

 

【突然覺得肖神有點配不上她？】

 

【那你是胡說，有內部人爆料，肖神家搞房地產的！】

 

我放下電話，撓撓肖也的下巴。

 

「我聽說，不僅那家咖啡廳是你的，連那個商場都是你的？」

 

「是你的。」

 

「嗯？」

 

「我爸說，以後送給我媳婦。」

 

我抱著枕頭，眯眼享受。

 

「肖也。」

 

「嗯？」

 

「你媽媽去世後，你過得苦不苦？」

 

「不苦。」

 

「我爸很專情，媽媽去世後，一直沒有再娶。後來我上大學，怕他孤單，把我高中老師介紹給我爸了。」

 

「他們兩個都很愛我。」

 

生活中或許有很多狗血。

 

可是我和肖也都很幸運。

 

我們有無比愛我們的家人。

 

哪怕不是親生。

 

22

 

陸衡來找了我。

 

「阮諾，我不知道宋染會那麼惡毒。」

 

我笑笑。

 

「她也是為了得到你才那麼做的。」

 

之前宋染交代，她之所以找那兩個人，就是想拍下照片給陸衡看，讓他認清我的真面目，好徹徹底底對我S心。

 

「況且，她已經得到了懲罰，我不再計較這件事了。」

 

陸衡神情寂寥。

 

「阮諾，我錯了，我其實心底是愛你的，我隻是不會表達……」

 

好煩啊。

 

渣男千篇一律的悔過語錄。

 

李椰早就搜集整理，讓我默讀背誦千百遍了。

 

我盡量保持禮貌微笑。

 

「原來你說我們不合拍，你是個清冷佛子，而我是個高需求女友，那時候我是不認同的。不過現在，我覺得你說得對。」

 

「我的確是個高需求女友，你不會表達，所以我找了個會表達的……」

 

何止會表達……

 

想起前一晚，我耳根子紅了個透。

 

連帶著都迷上了男主話多的糙漢文學。

 

我遊離了半晌。

 

還是陸衡的話把我弄清醒的。

 

「阮諾，肖也未必真的愛你。你總說我是因為嫉妒他，才想把你搶回去。那你想過沒有，他是不是因為嫉妒我，才把你搶走的呢？」

 

「嗯？」我慢條斯理地答，「嫉妒你？那你倒是說說，他嫉妒你什麼呢？」

 

「嫉妒你比他矮？」

 

「比他醜？」

 

「成績比他差？」

 

我還想接著說，陸衡咬牙：「阮諾，之前我們相戀一場，你這麼惡心我，心裡好受嗎？」

 

「連吻都沒接過，也算戀愛？」

 

我們的相識源於一場算計。

 

我不承認，我們戀愛過。

 

「說完了嗎陸衡，以後別打擾我，給你自己留個體面吧。」

 

我急匆匆往肖也的房子趕。

 

被陸衡打擾了這麼久，差點忘了肖也說今晚讓我早點回家了。

 

23

 

我軟得下不了床。

 

為了血條不枯竭，我輕輕推開了他。

 

指指床頭的盒子。

 

「李椰郵過來的，幫我打開看看。」

 

肖也

 

從紙殼箱裡拎出一條蜜蠟手串。

 

大直徑的雞油黃。

 

肖也戴起來正好。

 

打開微信，剛說了感謝。

 

李椰給我發了個哭的表情。

 

【阮諾，我談戀愛了，可是為什麼我男友，跟肖神的差距這麼大啊？】

 

24

 

暑假時，我留下陪肖也做考研準備。

 

白天去圖書館學習，晚上沒羞沒臊。

 

自從上次讓嬸嬸見了肖也，現在隔三差五催我結婚。

 

還都是給肖也打視頻電話。

 

「諾諾，大學是可以結婚的呀，生孩子都可以。」

 

「要不你們先生一個，我帶著，不影響你們繼續讀書。」

 

我紅著臉：「嬸嬸你好煩，為什麼不去催堂哥堂妹？」

 

「他們連我電話都不接呀，我催不到……」

 

嬸嬸的視頻突然被一通電話打斷了。

 

肖也接聽，面色變得嚴肅。

 

陸衡被抓了。

 

他在出租屋裡聚眾淫亂，被人舉報。

 

警察一窩端了五個人，兩個出臺小姐，陸衡，還有陸衡的兩個同學。

 

給肖也的電話是李渭打的。

 

就是上次錯喝了加料啤酒那個。

 

要拿錢贖三個人出去，還得交涉別留案底，他們想來想去，隻有肖也能辦到。

 

陸衡不好意思打電話，隻能李渭來打了。

 

我沒想到自己再次與陸衡見面，他竟然如此不體面。

 

我想起與他相處的那些日子。

 

他不允許我去他的出租屋，說反對婚前性行為。

 

說他有感情潔癖，這輩子不接受除妻子以外，其他女人的肌膚之親。

 

說他的床很幹淨，去打遊戲的兄弟，絕對不可以觸碰……

 

真好笑。

 

我現在才知道，他們打的是什麼遊戲。

 

肖也交了錢，籤字領人。

 

陸衡大步，將我們遠遠地甩在身後。

 

李渭嚷著餓，讓肖也帶他們去吃飯。

 

還不忘吐槽。

 

「以前玩那麼多次都沒出事，這次點兒真背。」

 

「一定是陸衡上次為了省房租，跟房東媳婦發騷被房東發現了，讓他報復了……」

 

我胸口憋悶得厲害。

 

很想喊住陸衡。

 

感謝他的不碰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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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1

 

再開學時。

 

陸衡沒來。

 

據說他不準備考研，在老家找了家實習單位。

 

新生軍訓時，肖也和阮諾趴在窗口看。

 

肖也回想起阮諾剛入學時。

 

他就是這樣百無聊賴地往下看。

 

正巧看到阮諾。

 

她的教官很嚴格。

 

小姑娘皮膚白白的，因為正步踢不好, 被教官罰走好幾遍。

 

日頭正毒，她的衣服被汗湿透了，頭發貼在臉上。

 

整個人軟乎乎的, 讓人心疼。

 

就在那個傍晚, 肖也又透過窗口看到了她。

 

她換了身衣裳, 自己一遍遍地踢著步子, 薄薄的後背在 T 恤下挺得筆直。

 

每一步落下, 馬尾都會一甩。

 

一甩一甩, 就甩到了肖也的心尖上。

 

李渭朝肖也借平板，伸頭看了一眼。

 

「呦, 那小姑娘不錯, 肖神有興趣？不過……看起來挺難追的。」

 

陸衡正巧洗過澡進門。

 

他瞥了一眼。

 

「哦, 我注意那姑娘好幾天了。沒什麼難追的, 不出一周, 她肯定是我女朋友。」

 

小姑娘不知道自己正被議論。

 

她朋友舉著冰棒跑過來。

 

「阮諾，吃點再練！」

 

肖也默念。

 

「阮諾……」

 

陸衡笑了：「阮諾？聽起來很好睡啊！」

 

?

 

番外 2

 

三天後。

 

阮諾敲門。

 

肖也在門邊，順手開門。

 

小姑娘進來，怯生生地問。

 

「請問陸衡是住在這裡嗎？」

 

「嗯。」

 

小姑娘舉起手裡的手機盒子。

 

「這是給陸衡的, 能麻煩學長轉交嗎？」

 

「好。」

 

小姑娘笑了, 眼睛彎彎的。

 

「說阮諾給的就好，那謝謝學長啦！」

 

那天, 阮諾很美很耀眼。

 

可是, 肖也覺得。

 

那時的天空, 格外黑。

 

番外 3

 

陸衡每天都在宿舍說阮諾如何舔他。

 

李渭問陸衡。

 

「那你睡她沒有？」

 

陸衡不屑。

 

「睡個屁！我才知道她沒爹沒媽，在叔叔家長大，寄人籬下的孩子, 對我能有什麼助力？」

 

「穿的衣服都看不到牌子, 窮酸。」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綁住我, 天天想親親抱抱, 需求那麼高, 我怎麼可能就範？」

 

「這種女孩子, 你親一口, 她就能賴上你！我可不想扶貧！」

 

那天傍晚打球時，肖也把陸衡壓著打。

 

陸衡一個球都沒投進去。

 

第二天，肖父說商場落成，問肖也要不要試著開店。

 

原本對做生意沒什麼興趣的他答應了。

 

而後從宿舍直接搬到了商場旁的房子去了。

 

後來，肖也發現自己的一部舊手機不見了。

 

他以為從宿舍搬家時不小心弄丟了。

 

心疼了好幾天。

 

因為那是媽媽最喜歡的牌子，上面還貼著小時候媽媽給他買的貼紙。

 

?

 

番外 4

 

肖也考了本校研究生。

 

他原本可以考更好的學校, 但他舍不得阮諾。

 

他的姑娘喜歡被他抱著睡, 喜歡他送的每一個玩具。

 

最近，小姑娘又出息了。

 

知道自己解鎖新玩法了。

 

床邊擺著冰塊和熱熱的蜂蜜水。

 

肖也被她撩撥得都快忘了生S。

 

「說說看, 從哪兒學的？」

 

一個聲音從角落幽幽傳來。

 

「他小」「李椰有男友了, 她教我的……」

 

「就她不到五塊錢那個？」

 

阮諾在他懷裡翻了個身：「價位低了點，勝在花樣多。」

 

「我花樣不多？」

 

肖也把阮諾拉起來。

 

讓她睜眼。

 

「看看這房間的每一個家具，每一個角落, 我花樣不多？」

 

阮諾掛在他身上求饒。

 

「多，你最多。」

 

肖也將她壓進沙發裡，自己喝了口蜂蜜水。

 

把頭埋下去。

 

小姑娘給他這麼高的評價。

 

他不能讓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