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他口是心非
第1章
我在上司家裡變成貓了，可他討厭貓。
我賣萌，他橫眉。我撒嬌，他冷笑。
就在我以為快要被掃地出門時，卻聽見他躲在臥室，急促又沉悶地叫著我的名字。
喵喵我啊，好像發現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1
我在上司家裡變成貓了。
顧川手裡拎著剛買回來的早餐，和我一人一貓在玄關處足足對峙了五分鍾。
最後他冷著臉，放下早餐，關上臥室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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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內，他撥通了報警電話。
「對，我要報警，我家出現了一隻不明生物體，麻煩你們過來把它帶走。」
我貓軀一震，從地上一躍而起。
顧川討厭貓，屬於路過都要繞道走順便罵兩句的那種。
貓貓我啊，再不採取行動就要被抓走了。
我叼著準備好的字條塞進了臥室的門縫。
字條上寫著。
【親愛的顧總，家中突發急事，請準我請幾天假。對了，你家小區裡的流浪貓很可愛，我有意收養，請幫我照看幾天。——秦阮留】
門內聲音停頓了兩秒，字條被人抽走。
「看錯了，是一隻貓。嗯，不用帶走。」
門內，顧川又撥了幾個電話。
無一例外都是關機的提示音。
我的手機被我關了扔進了沙發底下，他當然打不通。
房門被打開。
顧川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喵？」
他的神色冷酷：「我不喜歡貓。」
我咬著他的褲腳。
「喵！」
我也不喜歡你！
顧川卻覺得我在撒嬌：「別妄想，我才不會摸你。」
「喵？」
2
我的家族有個秘密，喝醉了，會變成貓。
昨天公司聚餐，我把酒精飲料當成小甜水，怒幹了兩瓶。
本來是給新上司的接風宴，最後變成了我的撒潑宴。
最後我怎麼離開的我已經不記得了。
醒來時已經在新上司家的客房。
還好新上司是個冷靜自持的人，沒佔我便宜，還為我買了早餐，才避免了一場當場變身的尷尬。
我把早餐袋子咬得哗哗響。
袋子裡小籠包的香味一直在勾引著我。
顧川無情地從我口中抽走了袋子，他冷漠且平靜地闡述：「你是隻貓，隻能吃貓糧。」
我用爪子拍了拍袋子，昂了昂頭：「喵！」（我可以！）
顧川冷笑一聲：「不可以。」
我走過去，討好地蹭了蹭他的手。
沒人可以在我的如此攻勢下無動於衷。
可偏偏顧川是那個異類，他伸出一根修長的指節，頂著我的腦袋，將我推回原位：「賣萌而對我無用。」
哼，臭男人，和以前一樣討厭。
我轉過身，用屁股對著他。
身後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原來是隻母貓。」
我一屁股坐下。
S變態！
3
我躺在陽臺上眯著眼曬著太陽。
顧川捧著我留給他的字條看了足足一個小時，最後疊好，小心翼翼地放進了錢包裡。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稍顯不耐煩的男音。
顧川看了我一眼：「你知道怎麼養貓嗎？」
「不是，顧川你吃錯藥了，你不是討厭貓嗎，怎麼突然想起來養貓了？」
顧川身子微微後仰，嘴角勾起：「秦阮送的。」
這口吻裡怎麼有一絲絲炫耀。
那邊頓了下：「秦阮？你去找秦阮了？不是，秦阮送的怎麼了，你能不能有點原則？」
顧川嘴角揚起的弧度更大：「可她叫我親愛的。」
「……」
嘟！
電話被掛斷。
沒得到想要的信息，顧川心情似乎還挺好。
所以他打這通電話隻是為了炫耀他有一隻貓？
4
顧川不喜歡貓，但不妨礙他是個好飼主。
不到半天的工夫，客廳就被他改造成一個豪華貓房。
進口的貓糧，奢侈豪華的貓籠，柔軟的貓窩和巨大的貓爬架。
我叼著我的小魚新寵興奮地滿屋子亂竄。
而顧川正坐在一個箱子前挑揀著什麼。我好奇地叼著小魚過去瞅了一眼。
碩大的蝴蝶結，粉色兔子頭套，聖誕帽，還有蕾絲～
這些都是什麼？
看這尺碼，好像是給我準備的。
顧川在其中挑定一件粉色蕾絲裙。我大感不妙，轉身就逃。
這麼老土的衣服誰要穿啊。
卻被人捉住命運的後頸。
顧川的語氣十分堅決：「穿上。」
我閉起耳朵，假裝聽不見。
「一根貓條。」
我晃了晃尾巴。
「再加一個貓罐頭。」
貓貓我是那麼隨便的貓嗎？
最後以五個罐頭成交。
蕾絲裙的樣式有些繁瑣，顧川將我翻來翻去，全身摸了個遍才勉強套上了蕾絲裙。
我有些累了，趴在他的膝頭喵喵叫。
他身子一僵，臉色有些不自然：「別誘惑我，你這招對我沒用。」
我翻了個白眼，又搞這S出。
顧川換了一件藍色的毛衣，還放下了劉海，這模樣，活脫脫的青春帥氣的男高。
我眼睛都看直了，邁著小短腿就追了上去。
卻被臺階絆了個跟頭。
顧川眉頭皺起，最後把我撈進懷裡：「傻貓，連路都走不穩。」
我下意識地蹬了蹬腿。
「別動！」
他抱貓的動作有些笨拙，我不得不用爪子扒住他的胳膊不讓自己掉下來。
咔嚓。
顧川用手機拍下了我和他的合影。
他放下我，看著照片，難得地誇贊了句：「圓頭圓腦的，還算可愛。」
我昂起頭。
「喵！」（那當然。）
顧川發了條朋友圈。
照片上，帥氣的男人正抱著一隻白色的短腿小貓，小貓的腦袋輕輕地搭在他的胳膊上，眼神透露出一點茫然，很可愛。
下面配文：【家裡新成員。】
對此，我早已見怪不怪。
顧川是個曬圖狂魔。
有一段時間，我沉迷於短視頻的肌肉博主，並在下面瘋狂調戲。
顧川那段時間也像抽風了一樣，瘋狂秀自己的八塊腹肌和壯實的胸肌，並配文：【給偷腥的貓。】
我每次都是一邊鄙夷，一邊打開圖片一鍵保存。
免費的，不看白不看。
5
發完照片後，顧川放下手機開始處理工作。
但明顯心不在焉。
短短幾分鍾，他的目光落在手機上十幾次。
我跳上沙發，把腦袋輕輕湊了過去。
手機界面停留在他剛剛發出的那條動態，十分鍾過去了，竟然一個點贊評論都沒有，我瞬間對他有了一絲同情，這人緣得多差啊。
我和他對視一眼，在彼此的眼神裡看到了尷尬。
他臉上有些掛不住：「肯定是你還不夠可愛，她才不給我點贊。」
我龇牙咧嘴。
你才不可愛，你最醜了，難過S你得了。
可我很快就氣不出來了，顧川的狀態很不對勁，手機不離身，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立刻掏出手機看看。
一整個心不在焉。
我看著他一臉平靜地將我的貓糧放進了貓砂盆，深知此事的嚴重性。
不就是一個贊嗎！
我趁著他回臥室的工夫從沙發下刨出手機，迅速打開並給他點了個贊，又停留在那界面上欣賞了一下我的美貌，才沒有被顧川露出的鎖骨所吸引，我噠噠打下評論：【貓真漂亮。】
果然，顧川朋友圈有了贊，他的臉上都有了光，給我鏟屎的時候都是二倍速的。
虛榮的男人！
還好姐寵你！
臥室裡。
顧川拿著電話傻笑。
「她說我漂亮。」
6?
夜色如水，我正在和小魚玩得開心，卻敏銳地聽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動靜。
那動靜是從顧川的臥室裡傳來的。
房間裡很黑，可我看得很清楚。
顧川領口大敞，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他弓著身子，呼吸沉悶。
他喚道：「阮阮。」
我炸毛了。
被嚇的。
顧川他竟然！他竟然想著我做那種事！
我飛快地跑回我的貓窩，將頭埋在身下。
顧川的臥室陡然安靜了下來。
客廳的燈被人打開。
下一刻，我對上了一雙幽黑的眸子。
顧川拎著我後脖頸，與我對視：「你都看到了？」
我不是！我沒有！
顧川的眼睛裡仿佛裝著深潭，他說出的話無比冰冷：「敢告訴她，就把你燉了。」
我用爪爪捂著眼睛，貓貓我不幹淨了。
第二天一早，顧川精神抖擻，容光煥發。
他給我倒了糧，換了水。
臨走的時候還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我閉著眼，蹲在貓窩裡裝S。
關門聲起。
我從貓窩裡一躍而起，我要離開這裡。
可門被反鎖，窗被關S。
7
我隻好刨出沙發下的手機請求救援。
「喵！」
視頻電話被接通，一個中年男子的臉露了出來。
「哎呦，是乖女兒啊，你變成貓了，你等會兒，我讓你媽來接電話，爸的喵語還不太好。」
忘記說了，我爸是入贅女婿，是個普通人。
「喵！」（麻利地！）
屏幕裡很快出現了一個美麗的婦人。
「乖寶貝，怎麼了？」
「喵～喵，喵！」
「什麼？你在顧川家裡變成貓了，那小子還對你心存不軌。」
「喵嗷！」
沒錯！
我昂了昂頭。
電話那頭的老媽異常興奮：「那你還猶豫什麼，這小子居然對你的貓身感興趣，那還不趕緊拿下！」
「喵？」
母上大人，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老媽幹笑了兩聲：「我開玩笑呢，我怎麼會那麼想，我看顧川這小子不錯，你高三不還給人家寫了告白信，準備高考結束表白嗎？你……」
我啪地一下掛掉了電話。
黑歷史不提也罷。
既然爹媽靠不住，我隻能靠自己，我抬頭，看到桌子上，放著一隻水杯。
早上顧川還用它喝過水。
我輕手輕腳竄上桌，用爪子一點點地將它推至桌子邊緣。
摔下去的話，會很有趣吧。
顧川會生氣，我會被掃地出門，就可以正大光明離開這裡了。
我在一片狼藉中呼呼大睡，卻瘋過了頭，在傍晚發起了燒。
「它怎麼樣了？」
「情況不是太好。你按住它，我給它打針。」
好吵，是誰在打擾我的好夢。
後頸突然傳來尖銳的疼痛，我被驚醒，伸出鋒利的指甲就是一爪。
有人驚呼：「顧先生，你的手。」
顧川的手背頃刻間就見了血，但他眉頭都沒皺一下：「我沒事，你動作快點，它很疼。」
寵物醫生把剩餘的藥劑推入我的體內。
等疼痛結束，我縮在顧川的懷裡，衝著剛才戳了我一針的男人哈氣。
男人笑了笑，想摸我，卻被顧川不動聲色地躲了過去。
男人也不在意：「小東西還挺兇，被寵壞了。你知道你剛剛那一爪子你主人有多疼嗎？」
我一愣，低頭去看顧川的傷口。
「喵。」
我不是故意的，我看了看自己的指甲，默默收好了鋒刃，抬頭眼巴巴地看著他。就差掉兩顆小珍珠了。
顧川睨著我：「現在知道自己犯錯了？」
我蹭了蹭他的手。
他的手狠狠地撸了下我的腦袋：「沒怪你，我們回家。」
顧川將我放在副駕駛座上，給我系上了安全帶。
我體型小，腿又短，安全帶隻能起個裝飾的作用。
顧川笑：「挺像個吉祥物。」
晚高峰，路上的車走走停停，顧川突然一個急剎車。
我在座位上摔倒，翻了兩個圈。好半天才爬起身，我衝他不滿地叫了一聲。
顧川嘴角翹了翹：「知道了，我的錯。」
他一定是故意的！
我直起身，扒著窗子看向窗外。
夜晚的城市，有一種沉靜又強大的美感。在這時間的流逝中，十分有魅力。
「喜歡這裡嗎？」
「喵。」
不要打擾我看風景。
顧川的目光也看向窗外，他嘴角帶笑，眸子裡裝滿了溫柔。
「我喜歡這裡，因為那個人在這裡。」
我心一動，轉過頭來看著他。
他說的那個人會是我嗎？
「算了，你這隻傻貓能懂什麼。」
「喵！」
誰說我不懂了。
8
當顧川掏出鑰匙打開家門的時候，我想到了什麼，把腦袋埋在他的懷裡，隻露出一個屁股。
「現在知道害怕了，拆家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呢。」
他伸出兩指，捏著我的屁股。
我埋頭裝S。
在顧川整理屋子的時候，我埋頭大睡。
等他收拾完了，我又開始跑酷。
大概是擔心我的安危，顧川把貓窩搬進了臥室。
入睡前，他再三警告。
「不準爬床！不準打呼嚕！不準拆家。」
「喵。」
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在地上留下一個個光圈。
我用爪爪抓著玩。
窗簾上的流蘇輕輕晃動，像極了一個磨人的小妖精。
它勾引我。嘿嘿。
我一躍。
啪，摔了個四仰八叉。
顧川翻了個身，我警覺地看他。等他沒了動靜之後，我又悄悄踮起腳，又一躍。
啪，又摔在了地上。
流蘇輕輕晃動，似乎在嘲笑我的無能。
這怎麼能忍！我邁開後腿，盡全力一躍。
砸在了顧川的懷裡……
他的聲音中帶著被人打擾的不悅。
「精力這麼好，看來過段時間要帶你去絕育。」
！！！
你敢！
顧川還是把我抱上了床，他的眼底泛著淡淡的青黑，他一手摟著我，一邊含糊不清道：「再鬧，就把你賣去貓咖，看看人家小貓咪是怎麼賣藝的，自己賺自己的罐頭錢。」
我用爪子輕輕拍了拍他的臉。身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困意襲來，我在他懷中尋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也睡了過去。
9
我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夢裡的顧川是我們學校的校草加學霸。
個性張揚。
但依舊不妨礙他有眾多的追求者。
而我也是其中的一員。
期中考試過後，我看著那張嶄新的座位分布表，心頭小鹿亂撞。
我居然和顧川成了同桌。
我喜歡顧川，從高二分班的第一天就喜歡，這是我藏在心頭的秘密。短短幾步，我卻像是生了鏽的機器，遲鈍地走著。
陽光灑進教室，將課桌分成一道明暗分角線。
少年側著身子，額角的碎發吻著臉頰，他枕在手臂上，在陽光下睡著了。
身後有人重重地推了我一下：「別擋路。」
我失去了重心，和顧川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
睡著的少年被驚醒，他睜開漆黑如墨的眸子，翹翹嘴角：「班長，在教室不合適吧。」
我立刻起身坐好，臉紅了個徹底。
顧川摸了摸脖子，坐起身，看了眼剛才推我的男生，語氣冰冷：「推了人不會道歉？」
那人賠著笑：「失誤失誤，這不是沒看清是咱班長嘛。」
隨後便灰溜溜走了。
顧川的臉上有一塊明顯的紅印，還破了皮，是我剛剛磕到的。
我慌慌張張從包裡拿出一支藥膏，遞給他。我指了指他的臉頰，一整個臉紅：「破了。」
他愣了下，隨後看向窗戶上自己的倒影，笑容張揚肆意，他湊近我：「班長，雖然都是啃過的關系了，但我還是要說一句，我叫顧川。」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