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後媽是飼養員

第1章

我穿成親子綜藝的豪門後媽。


 


小少爺冷臉時,我看到他腦袋上頂著隻鳥。


 


挺胸舉翼,優雅仰頭——展示自己的腋窩。


 


我眯著眼睛笑:「阿澈的腋窩真酷。」


 


網友笑噴了,都在等著小少爺發火。


 


小少爺卻捂住通紅的臉:「你怎麼能誇除了爸爸之外的男人?」


 


我不置可否。


 


後來他爹將我堵在樓梯間,腳下的花豹委屈地咬住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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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能誇除了我之外的男人啊?」


 


1


 


穿成豪門後媽姜明箏後,我還在原地梳理著記憶。


 


小少爺謝子澈一張冷臉就把導演組難壞了。


 


姜明箏對這個繼子沒有感情,不過是想借著繼子的身份上綜藝給自己抬高身價。


 


她說服了謝家老太太後,謝子澈就被綁來了節目組。


 


我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我跟小孩子也沒什麼相處經驗,隻能硬著頭皮上。


 


但剛走到謝子澈面前。


 


我就被他頭上那隻將雙翼張成半橢圓形幕布的鳥兒吸引了。


 


那是一隻極為珍惜的小掩鼻風鳥,屬於極樂鳥科。


 


怎麼也不該出現在綜藝節目錄制現場。


 


而現場的工作人員和明星們似乎都沒注意到這隻鳥。


 


作為一個曾經在動物園當過飼養員的人,我直覺不對勁。


 


而那隻鳥似乎注意到我的目光。


 


見我不說話地盯著它,竟然跳起極樂鳥標志性的舞蹈。


 


挺胸舉翼,優雅仰頭——展示自己的腋窩。


 


似乎在說:「你看我的腋窩酷不酷!」


 


我沉默,無語。


 


腦海裡浮現前世動物園裡被某隻孔雀追著開屏的畫面。


 


鳥類,實在是一種表達喜好很直白的動物。


 


我看著依舊冷臉的謝子澈,靈機一動。


 


眯著眼睛笑道:「阿澈的腋窩真酷。」


 


此言一出,全場寂靜。


 


導演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著我。


 


當紅影後顏凝,「撲哧」一聲笑了:


 


「姜明箏你不會誇人就別誇——」


 


她正要伸手去哄謝子澈,卻被他躲開。


 


頭頂的鳥兒還虛空啄了她一下。


 


謝子澈蹲在我面前,低頭捂住通紅的臉:「你怎麼能誇除了爸爸之外的男人?」


 


你這小破鳥求偶舞跳得稀碎,心理倒是挺成熟。


 


2


 


經過這一遭,小少爺因為我對他的求偶舞的贊美,認可了我,變得非常乖巧。


 


聽起來很荒謬,但是極樂鳥科大多數鳥兒求偶跳舞時,確實在展示腋窩。


 


而我也因此證實了猜測,謝子澈和那隻鳥之間存在某種聯系。


 


想到這裡,我忽然意識到。


 


謝子澈他爹,我的豪門老公謝淮山。


 


不會也是個瘋狂向我展示腋窩的霸總吧?


 


那我怕我看到他的時候會笑場。


 


好在翻閱了記憶後,我發現謝淮山似乎對原身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按時給原身打生活費,隻要原身在他沒空的時候順便看下孩子。


 


在外面保持相敬如賓的豪門夫婦就行。


 


想起銀行卡裡的餘額,大別墅,各種漂亮衣服和首飾。


 


就連看起來很難搞的小孩,也不過就是隻漂亮小鳥而已。


 


我嘴角忍不住上揚,這是什麼天大的好事。


 


直到節目組讓我們做飯,讓孩子打分。


 


其他人都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往花裡胡哨處理。


 


食材被做成五顏六色的小貓、小狗、小兔子形狀。


 


我一籌莫展,原身遭人非議的原因其一便是因為她嬌氣、懶惰。


 


跟做飯這種事無緣。


 


而我,常年吃外賣,唯一擅長的是食物。


 


還是當初剛畢業,為了養大熊貓特意學做的窩窩頭。


 


後來我卻被分去養了半年的嗎嘍——每天負責拿著彈弓管教搶東西的強盜嗎嘍。


 


遊客們親切地稱呼我一句「嗎嘍女王」。


 


真是一把辛酸淚,不提也罷。


 


好在我也負責喂食過鳥類,就是賣相估計不行。


 


最後我看著自己呈上的泥狀食物,自己都看不下去。


 


我剛要讓謝子澈別嘗了,他就捧著碗舀了一大勺。


 


然後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他頭頂的鳥兒張大嘴,急得轉圈圈。


 


其他嘉賓的嘀咕聲響起:


 


「這謝家心真大,敢讓她帶小少爺,這做的什麼東西?比我家狗吃的還不如。」


 


「可不是嗎?還以為謝淮山跟別的男人不一樣,還不是為了新老婆,忘了自己親生兒子。」


 


「唉,看得我都心疼,這孩子平時是不是都被姜明箏N待,這種東西都吃得下去。」


 


我嘴角抽搐,雖然賣相是難看了點。


 


但是好歹這裡面的食材都是節目組提供的,我還能下毒不成?


 


而且剛剛你們還被小少爺嚇得不敢吱聲,這會兒又在操心小少爺被N待了。


 


誰也沒想到因為謝子澈埋頭苦吃,引得其他小孩紛紛好奇,拿著勺不請自來。


 


謝子澈不情不願地給了他們一人一勺,然後護著碗:


 


「剩下都是我的。」


 


其他嘉賓看著自己精心準備的擺盤還不如我那一攤泥,臉都綠了。


 


我也沒想到就這玩意兒還能被當成寶。


 


隨即又想到,這些小孩家裡都是非富即貴,精致擺盤的飯菜恐怕不少見。


 


我這種打成一攤泥的食物,才少見吧。


 


我摸了摸鼻子,一不小心把孩子當小動物養了。


 


錄完這期節目後,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和謝子澈回家。


 


本來這期錄完,我就打算找借口退出。


 


沒想到小破孩一路上嚷著下周還去參加。


 


我敷衍地「嗯嗯啊啊」,感覺自己快累暈了。


 


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小崽子瞬間甩開我的手撲進他懷裡:「爸爸!媽咪今天給我吃了泥!」


 


男人目光轉向我,像極了正在捕獵的大型食肉野生動物。


 


而我餘光掃到趴在地毯上盯著我的花豹,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好孩子,媽快被你害S了。


 


3


 


半小時後,謝淮山嘗了一口果泥。


 


他那張英俊的臉上,應該是平生第一次出現這樣難以言喻的表情。


 


偏偏小破孩還在一旁盯著,生怕他多吃一口。


 


不過好歹這一關過了。


 


他旁邊那隻花豹打了個哈欠,不再盯著我。


 


我收拾廚房時,謝淮山恢復了一臉冷淡的模樣處理郵件。


 


謝子澈坐在地毯上玩玩具。


 


但是我的餘光掃到了謝子澈頭頂的小掩鼻風鳥。


 


它振翅落到了花豹面前。


 


本來一臉高冷的花豹低下頭。


 


開始幫它舔毛。


 


我咬著下唇讓自己別笑出聲。


 


再看戴上金絲邊眼鏡在電腦上敲敲打打的謝淮山。


 


原來是男媽媽,失敬失敬。


 


而我在查了一下節目組給的片酬後,徹底打消退出的想法。


 


次日謝家的司機送我們母子到片場時,引起眾人哗然。


 


因為我們竟然穿了粉色親子裝。


 


難哄的小少爺今天還一直牽著我的手。


 


這次臉色難看的人換成了別的嘉賓。


 


尤其是牽著親妹妹的顏凝。


 


昨天就奇怪她為什麼看起來很討厭我。


 


後來我上網查了,發現她曾經高調地追求過謝淮山。


 


還花錢請人買過水軍,引導網友以為他們是一對。


 


可能這就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吧。


 


我摸了摸鼻子,隻能無視她的表情。


 


今天安排的活動是和本地知名的博物館合作的。


 


節目組進行了清場,四周看起來空空蕩蕩。


 


我皺眉問謝子澈怕不怕,因為馬上進行的躲貓貓活動我們會分開。


 


他傲嬌地搖頭。


 


頭頂的小鳥飛到半空俯瞰四周。


 


感覺在向我炫耀自己的翅膀。


 


「放心吧媽咪,我一定會第一個找到你。」


 


我摸了摸他的腦袋。


 


他身邊跟著兩個攝像老師,我放下心。


 


聽著耳麥裡倒計時,我跟著其他嘉賓四散。


 


博物館不僅貼心準備了很多玩具分散孩子的注意力。


 


甚至還專門準備了掩體。


 


所以很多嘉賓都爬到梯子上。


 


仗著孩子個矮卡視角。


 


但是謝子澈帶著能作弊的小鳥,我有點愁。


 


隨便讓他找到,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我轉了幾圈後,藏進敦煌壁畫風格的展館的桌子底下。


 


果然我聽到耳麥裡一個個家長失敗。


 


到了時間後謝子澈還沒找到我,我才鑽了出來。


 


我驕傲地想自己估計得沒錯。


 


這裡的牆壁地面和天花板都是五顏六色的神話彩繪,小鳥一飛進來估計就會暈頭轉向。


 


我走在走廊裡,忽然聽到耳麥裡工作人員驚慌地喊謝子澈的名字。


 


我嚇了一跳,拔腿就跑。


 


果然遠遠看到一群人圍著謝子澈。


 


4


 


我推開人群,心髒都嚇得驟停。


 


謝子澈臉色慘白地躺在地上,呼吸急促。


 


隨行的醫生也趕來了,但他剛要伸手。


 


謝子澈就開始痙攣。


 


工作人員亂成一團。


 


我才發現他身邊那隻鳥,正在慘叫著撞向玻璃窗。


 


我大吼一聲讓眾人散開,又讓人打開窗戶。


 


小掩鼻風鳥的羽毛凌亂,但勉強安靜下來。


 


隻是停在窗戶上發著抖。


 


我放了些心。


 


沒想到剛轉頭,就看到顏凝伸手要抱謝子澈。


 


我SS抓住她的手腕:「別碰他!」


 


顏凝滿臉難堪地收回手,隨即臉色轉晴道:


 


「姜明箏,謝子澈要是出了岔子,我看你還怎麼在謝家待下去。」


 


我無視她的聲音,慢慢喊了聲謝子澈的名字。


 


沒想到他本來放松下來的表情,在碰到我的手後變得滿臉驚恐。


 


他不肯再讓我接近。


 


我不得不打電話給謝淮山。


 


謝淮山來得很快,他抱起還在掙扎的謝子澈往外走時,忽然腳步頓了頓。


 


停在窗戶上那隻可憐的鳥,終於落在他的肩膀上。


 


我跟在他身後,毫不意外地看到有人幸災樂禍的目光。


 


上車後,我發消息給工作人員,讓他將跟拍謝子澈時的素材發給我。


 


我反復看著視頻,謝子澈是很突然地倒下的。


 


沒有人碰他,甚至上一秒他還是笑著的。


 


一路無話,看向窗外我才發現這竟是回家的路。


 


謝子澈在他的懷裡也漸漸安靜下來。


 


我腦海裡翻湧著各種情形。


 


在謝淮山抱著他下車進屋時,終於忍不住拽住他的袖子:


 


「真的不用去醫院嗎?」


 


謝淮山回頭看了我一眼:「你不是已經看出來他的與眾不同了嗎?」


 


我心頭一跳,又聽到他的下半句:


 


「就算去,也是去獸醫院。」


 


我看著他的背影,雖然很不合時宜,但是我真的莫名其妙地想笑。


 


哪有謝淮山這樣當爹的。


 


不過我懸著的心也放松了些,他還能開玩笑,說明謝子澈沒事。


 


我小跑著跟上去。


 


但謝淮山抱著謝子澈進臥室後,就回來準備關門。


 


我伸手一臉祈求。


 


謝淮山一臉冷酷:「將你身上的臭味洗掉再進來。」


 


然後直接關上了門。


 


我呆滯地低頭聞了聞。


 


然後滿臉通紅。


 


該S的謝淮山,我身上明明什麼味道都沒有。


 


但是我還是去洗澡換了身衣服。


 


這次我敲門後,謝淮山放我進去了。


 


這是我第一次進他的臥室。


 


看到謝子澈睡得正香,他身邊那隻鳥也躺在花豹身上睡得四仰八叉。


 


我終於松了口氣。


 


這時才發現謝淮山的臥室很大,但是並不空。


 


我看了一眼他嚴肅的表情。


 


真的很難將眼前的霸總和遍地大型貓抓板的房間聯想到一起。


 


灰黑色窗簾底下都被抓成了流蘇。


 


果然大貓也是貓。


 


「看夠了嗎?」


 


我木訥地點頭,跟他出了臥室。


 


下樓後我見謝淮山沒有要解釋的意思,沒忍住將自己的猜測問了出來:


 


「子澈,這是應激了嗎?」


 


謝淮山抬了抬下巴,示意我繼續說。


 


我拿出手機遞過去:


 


「……工作人員拍的視頻顯示,他是在進入自然生物館後出現的狀況。」


 


我有些不忍心地開口,臉上浮現懊惱:


 


「我猜他看到了大量的動物標本。」


 


雖然我不知道謝子澈和那隻鳥存在何種聯系。


 


但是他們一定能共情彼此的感受。


 


這無異於讓人類看到同類的屍體。


 


謝淮山的聲音冷冰冰地響起:


 


「象Y、犀牛角,還有白冠長尾雉的尾羽……都很美麗,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