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雖然我家條件沒你家的好，但你不能張嘴就誣陷我！」

張歆悅說著眼淚就掉下來了：「而且現在，我也不缺錢，更不缺零食！」

 

我笑了，現在說她沒逃課，我都不信。

 

「張歆悅，你哭什麼？我說你逃課了嗎？我是問陳老師，班上有沒有逃課的同學。你在這激動什麼？」

 

我笑著說完，語氣很淡。

 

但反而好像更刺激到了張歆悅，她哭得更兇了。

 

「我一直把你當最好的朋友，以前我以為你幫我是為我好，現在看來，你根本就不想要我好過！你跟其他欺負我的人沒區別，甚至比他們更可恨，出了問題就往我身上潑髒水。我媽之前是做得不對，但我向你道歉了，你不是沒有受傷嗎？你還找我媽要精神損失費，你是不是就沒真心把我當朋友？」

 

「對啊，我就沒把你當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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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歆悅愣了三秒，可能沒想到我會這麼來一句，然後又破防大哭。

 

「陳老師，報警吧，我就丟了點零食無所謂，李蕾和趙子玥的錢都丟了。」

 

10

 

後來我去還陳老師備用手機時，看到她在挨校長批。

 

「你們班怎麼三天兩頭出問題，還總是那幾個刺頭。先校內調查，這才幾天，又要鬧到警察局去！」

 

下午晚飯時間。

 

校霸顧宇身旁的兩個小卡拉米把我拽進了教學樓後山的小樹林。

 

張歆悅正依偎在顧宇懷裡，顧宇點了根煙，眯著眼吞雲吐霧。

 

張歆悅見我來了，眼裡閃過一絲怨恨。

 

這會兒的她完全不是在寢室裡那種示弱隻知道哭的狀態。

 

顧宇起身，夾著煙朝我走來。

 

「張歆悅，我記得我說過，誰都不能再欺負張歆悅，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他。」

 

顧宇很高，氣勢很強。

 

但我也沒怕，畢竟我小時候學過武術。

 

上一世，顧宇根本打不過我，他最後沒辦法隻能針對我。

 

「顧宇，你說的這些，關我屁事？」

 

顧宇逼近我，低頭俯視我：「怎麼，要我幫你回憶回憶？」

 

隨著他揮了揮手，跟著他的兩個小卡拉米就上手抓住我胳膊。

 

顧宇直接拿起手裡的煙，要往我身上燙。

 

張歆悅站在他身後，開心得嘴角都要壓不住了。

 

就這種人，還口口聲聲在寢室裡質問我，不把她當朋友。

 

想拿煙頭燙我？不可能！

 

我飛起一腳直接踹向顧宇下身。

 

肌肉緊繃，精確踢腿！我很快甩掉了抓著我的兩個男生。

 

我握緊雙拳，奮力反擊！

 

拳風呼嘯，他們三個男生被我打了個措手不及！

 

兩個小卡拉米打不過我，不再攻擊。

 

我追著顧宇就是一頓暴揍！

 

張歆悅震驚於我打架的力量，她忙扶起倒在一旁的顧宇。

 

「安恬！住手！別打了！他是顧家的人，再打下去你就完了！」

 

「啪！」

 

我一巴掌甩在張歆悅臉上。

 

「你……」

 

「啪！」

 

不等張歆悅說完，我又甩了一巴掌過去。

 

完了？

 

呵。

 

那我倒要看看，我是不是會完。

 

張歆悅想還手，但忌憚我的身手，隻能默默受著。

 

顧宇面子上過不去，自從他被顧家認回去成了顧少，他什麼時候這麼難堪過？

 

他氣得額頭青筋直冒。

 

上課鈴聲響了。

 

我這才拍了拍身上的灰，轉身走人。

 

這節課顧宇和張歆悅沒回來，逃課是他們的家常便飯，更何況他倆現在被我打得鼻青臉腫，沒臉回教室。

 

這節課是數學，老師發了前幾天的考卷。

 

「安恬，進步非常大！繼續保持！」

 

這次數學，我從吊車尾逆襲到了全班前十。

 

所有人都朝我投來贊嘆的目光。

 

我認真聽課，不耽誤課上的一分一秒。

 

下課後，我還在繼續刷題。

 

班長突然走來喊我：「安恬，班頭叫你去辦公室，顧宇、張歆悅他們都在，還有平時跟顧宇一塊的三班那兩個。」

 

到了老師辦公室，我一眼就看到了剛才那兩個小卡拉米。

 

剛才打架打到一半，那兩人就不見了。

 

開始我以為他倆打不過，跑去搖人了。

 

誰知這兩人竟然跑去告老師了。

 

這會兒他們班頭在，我們班頭也在。

 

老師辦公室門關著，但這會兒玻璃窗上全是腦袋。

 

我們班同學還有三班的同學很多都跑來圍觀。

 

班長更是借著送作業的名義來了好幾趟。

 

三班班頭讓他們又當著我的面講了一遍事情的經過。

 

「安恬找到我們問顧宇和張歆悅在哪兒，說找他們有事，我們就帶她去了學校後山，誰知安恬跟打瘋了一樣上來就打我們。」

 

兩人說完，顧宇使勁點頭。

 

他又看向張歆悅，張歆悅也跟著附和。

 

「是的，安恬她打了我們。我媽之前做的事確實不應該，但我已經跟她道歉很多次了，她還揪著我不放，還把我朋友都給打了。」

 

陳老師沉默了幾秒，才開口。

 

「你們幾個被打的同學放心，這事老師們一定會調查清楚。」

 

這時其他班的老師喝了口茶，一臉吃瓜看戲的表情。

 

「四個打不過一個小姑娘？哈哈，陳老師，你們班人才輩出啊。」

 

老師們先去查了監控。

 

監控畫面裡，我確實跟三班兩個男生一塊去了後山，但很明顯我是被他們拽著走的，而非自願。

 

後山的攝像頭有監控S角，根本拍不到當時發生了什麼，卻清楚地看到了顧宇手裡的煙。

 

「陳老師，他們幾個確實是我打的，但我全是正當防衛。」

 

「因為寢室被盜的事兒，顧宇覺得張歆悅受了委屈，今天讓三班這兩位同學把我拽去了後山，他要教訓我，還拿煙頭準備燙我，為了自救，我就還手了。」

 

我看了眼時間，警察估計快要到學校了。

 

「還有件事，我先自我檢討，陳老師，我悄悄帶了手機來學校。交給您之前我想先給您看一段視頻。」

 

張歆悅看到我拿出手機的那一刻，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我們寢室的床鋪都在上面，下面是桌子。

 

為了B險起見，我把手機放在了上鋪。為了掩飾手機的存在，有些小東西擋住了手機部分視野，但剩下的視頻也足夠看到張歆悅的罪證。

 

在差不多第三節課的時候，張歆悅出現了。

 

她拿了李蕾和趙子玥的錢，一邊數一邊哈哈大笑：「勢利眼，想白嫖海藍之謎，等著爛臉吧！哈哈哈！」

 

她把錢裝進了口袋，又砸開了我的櫃門。

 

「平時裝什麼善良，這麼點破零食還要上鎖？我今天全給你倒了！」

 

張歆悅說著把我的零食全部撕開，通通倒進了垃圾桶。

 

做完這些後，她又到我們幾個人的書桌上到處查看。

 

在搜刮了桌上剩下的零錢後，她踹了我的凳子一腳，才離開。

 

視頻裡，她的眼神充滿了怨恨和惡毒，根本沒有平時柔弱小白花的模樣。

 

真相，就這樣赤裸裸地擺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但凡腦子不傻的，聯系一下前後發生的事。

 

關於後山到底發生了什麼，很容易就能猜到。

 

張歆悅臉上閃過一絲驚慌，很快就哭著開始道歉。

 

「老師，對不起，是我錯了，我……我願意賠錢。」

 

陳老師又氣又無奈：「張歆悅，你去年的分數隻差幾分就能上一本，今年你是班上最有希望衝 985 的學生之一，你說說你，為什麼要幹這種事？」

 

11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打開。

 

外面圍滿了圍觀吃瓜的同學。

 

但更醒目的是兩名警察叔叔。

 

「陳老師，我們又見面了。」

 

「安恬，剛才是你報的警吧？」

 

我點點頭。

 

這下張歆悅徹底慌了。

 

她痛哭流涕：「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是故意的……他們平時都欺負我，我隻是……我隻是……嗚嗚嗚嗚嗚……」

 

顧宇突然站了出來：「不就是錢嗎？老子有的是錢，這錢老子賠！」

 

我隻想說，沒文化真可怕。

 

12

 

張歆悅被帶走了。

 

經過調查，她偷的錢全都一天之內揮霍了。

 

由於她偷的錢面值達到一千八，已經構成了盜竊罪。

 

今年高考，她可能趕不上了。

 

顧宇好幾天沒來學校。

 

沒想到他剛返校的第一天，就來找我們寢室的幾個人。

 

「安恬，你零食的錢我賠給你。」

 

「李蕾、趙子玥，你們的錢我雙倍賠給你們。」

 

「你們能不能去幫張歆悅說說好話，要是她進去了, 這輩子就毀了。」

 

「她隻是原生家庭太不好了, 人總會犯錯的，我們得給她機會。」

 

「也算不打不相識，以後我保證不會找你們麻煩，也希望你們能原諒張歆悅。」

 

李蕾和趙子玥猶豫地看向我, 我笑了。

 

「我拒絕。」

 

我拒絕了顧宇的請求。

 

什麼原生家庭不好？

 

我們班一共 56 個人，20 多個都是單親家庭。

 

每家都有每家的難，憑什麼張歆悅的可憐就得其他人買單？

 

這輩子再聖母心, 那我就是神經了！

 

13

 

但我還是小看了顧家的實力。

 

我不知道顧宇是怎麼說服他父母出面的。

 

最後張歆悅被批評教育後，回到了學校。

 

她返校的那天, 我、李蕾和趙子玥都找陳老師申請換寢室。

 

但班上沒有任何人願意跟張歆悅一個寢室。

 

由於之前的事情太惡劣, 陳老師沒辦法, 隻能單獨申請了一個教職工單間給她。

 

我每天最早一個去教室, 最晚一個回寢室。

 

我瘋狂刷題，拼命復習。

 

終於在模擬考中取得了年級第一！

 

而張歆悅自從住了單間後，玩得更癲了。

 

她的學習一路下滑，甚至還來嘲笑我。

 

「安恬, 你以為學習好就有用嗎？還不是不能改變階層和命運, 還不如找個好老公, 實現階層飛躍。」

 

笑吧, 笑吧。

 

我倒是要看看，她還能笑多久。

 

14

 

我媽從外地回來後, 一直在家靜養。

 

這天周末我陪她去醫院復查, 沒想到碰到張歆悅的媽媽。

 

她的眼神有些呆滯，還有些茫然。

 

嘴裡還念念叨叨：「就想騙我錢，他們都是壞東西。」

 

她說著將手裡的紙揉成了一團，隨手丟了。

 

我跑過去撿起來，打開後看到的是檢查報告以及一張開藥處方。

 

精神分裂幾個字突兀地映入眼簾。

 

15

 

距離高考還有三天。

 

晚自習前, 張歆悅她媽媽突然出現在我們班教室門口。

 

「張歆悅呢？」

 

她一把拉住我，詢問張歆悅的所在。

 

「不知道。」

 

她沒離開, 不依不饒地拽著我。

 

「是不是又是你！害我女兒學習成績下降！」

 

我拍掉她拉著我的手：「阿姨，門口有這次考試的榜，我可是全年級第一名。」

 

張歆悅她媽有些失魂落魄地垂下手。

 

我扭頭, 看到了正拉著顧宇要離開的張歆悅。

 

「阿姨, 你看, 張歆悅在那邊！她男朋友也在呢！」

 

張歆悅她媽突然又來了精神, 直接朝她女兒那邊衝了過去。

 

她伸手一推，分開了張歆悅和顧宇。

 

很快, 一把水果刀就架在了顧宇的脖子上。

 

「是你！是你害我女兒考不上清北！我要S了你！我要S了你！」

 

附近都是躲避的學生，沒人敢靠近。

 

一片混亂。

 

我靜靜地站在人群後面。

 

張歆悅哭得撕心裂肺, 她的豪門夢將被她媽親手破碎。

 

誰也沒想到, 這次的水果刀開了刃。

 

校霸的脖子頓時鮮血直流……

 

老師和保安姍姍來遲。

 

「快！撥打 120！」

 

「不是說不能放這位家長進學校嗎？」

 

「我不接受調解，我要報警！」

 

「（我」16

 

張歆悅的媽媽瘋了，雖然沒了牢獄之災，但被強制關進了精神病院。

 

顧宇經過搶救, 脫離了危險。

 

但他拒絕再見張歆悅。

 

他沒參加高考，直接去了國外。

 

張歆悅的豪門夢碎了，她失去了媽媽，連家都沒了。

 

高考成績出來的那天, 她從 30 樓的家裡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17

 

我在學校表彰大會上，跟學弟學妹們分享學習經驗。

 

我媽作為優秀家長在臺上發言。

 

我的美好人生才剛剛開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