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自己高考失利就打斷我的手推我進河裡？

我瞟了眼她空蕩蕩的右手，隻覺得這一切的報復甚至都還不夠！不夠我上輩子被活生生淹S的十分之一痛苦！

 

嫂子得知了一切後，沒有怪罪唐糖，反而抱著唐糖放聲痛哭：

 

「唐糖，我的好女兒，是媽媽對不起你啊！

 

「你放心，媽媽會給你找最好的醫生，治好你……」

 

唐糖則神色蒼白地冷笑道：

 

「治？拿什麼治？醫生都已經截了，還能拿什麼治……你問問姑姑，她也是學醫的，你問她，被截肢的手，還能長出來嗎？」

 

我看著唐糖說：「醫學不能，但是說不定別的方法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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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雙眼已經布滿血絲的嫂子立刻抬頭看著我：

 

「什麼方法？」

 

「嫂子不是很相信那個村裡的神婆嗎？你去問問她有沒有辦法呢？」

 

說完，我看著衣袖已經空蕩蕩的唐糖、神色頹敗的嫂子，聽見不斷地在隔壁病房裡發出哎呀叫喚的我哥……

 

呵，這才哪到哪兒呢？不過是沒了右手或者染上梅毒病而已！

 

你們一家三口，這輩子誰都別想獨活！

 

12

 

嫂子當天就回村裡找了那個給她香灰的馬神婆。

 

她進去的時候，我就在外面等。

 

隔著農村灰灰的土牆，我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這個方法真的能行嗎？上次你說的那個香灰，我女兒敷了不僅沒有好，反而還感染截肢了！」

 

「我的乖乖，那個香灰哪裡是讓你敷傷口上的，是讓你拿給你女兒喝的呀！這次你聽我的，保管沒錯！」

 

「萬一要是不成功呢？」

 

「不能有萬一，也不會有萬一！你要是不敢的話，你女兒這輩子都是個殘廢！」

 

沒過多久，嫂子就從裡面出來了。

 

隻是，這一次，她眼裡的血絲更多更紅了，就像個鬼一樣……

 

出來後，她做了兩件事：

 

一是直奔房地產公司，開始把房子掛在網上低價出售。

 

二是拎著一隻黑毛烏雞到醫院，找唐糖。

 

房子很快就賣出去了，以極低的市場價成交。

 

在醫院裡，她跟唐糖說：

 

「乖女兒，媽媽幫你找到了治手的辦法了。」

 

她神神秘秘地把雞拿出來，烏雞還發出「咯咯」的叫聲。

 

嫂子趕緊把門關上。

 

她跟唐糖說：

 

「這隻雞就先養在你的床下。

 

「這些天，你就先和它同吃同住，然後再吃掉它的屎，它……」

 

唐糖本來聽到前面的話還好，可聽到「吃雞屎」這句話時，她整個人再也抑制不住，尖叫著打斷她後面的話：

 

「滾啊！你這個瘋子！滾出去！害我沒了手不夠，現在還要我變成一個吃雞屎的傻子嗎？！」

 

嫂子嘆口氣：「乖女，信我，它不是普通的雞，它從小養在娘娘廟裡，吃香灰長大的。等你吃完它的屎，你的體內就會有靈氣，到時候媽媽為你找新的手……」

 

唐糖驚恐地看著嫂子，不停地往後縮。

 

她習慣性地用右手想推開嫂子，可是卻因為現在隻剩一個上臂，她完全推不開嫂子，最後隻有尖叫：

 

「來人啊，有瘋子逼病人吃雞屎啦！」

 

我見狀，終於站了出來，把嫂子拉開：

 

「嫂子，唐糖不願意，就等以後再說吧，到時候把護士引過來就麻煩了。」

 

嫂子總算是離開了，唐糖求救又感恩地看著我。

 

晚上的時候，嫂子給唐糖又拎了一盒湯過去：「不吃雞屎，那喝點我給你燉的大骨湯行了吧。」

 

唐糖這才聽話地拿起湯匙把湯喝了進去。

 

可越喝她越覺得不對勁：「媽，這湯怎麼有股怪味啊？」

 

「因為媽把雞屎加到這裡面了啊！」

 

13

 

唐糖這下直接蒙了，然後伸手想摳喉嚨，想嘔出來，嫂子連忙上前去攔：

 

「相信我，這隻是個藥引子，媽會幫你換手的，媽一定會的！」

 

「滾啊瘋子……」

 

唐糖的眼睛越瞪越大，到最後，她竟然一口氣提不上來，活生生被氣暈過去了。

 

而嫂子則不停地親吻著唐糖的額頭，像入了魔一樣念叨：

 

「我的乖女兒，媽一定會幫你醫好手的。」

 

……

 

夜裡，嫂子也終於在家休息了，我才來到唐糖的病床前。

 

我摸了摸她白嫩的小臉蛋。

 

她終於醒了過來，看到是我後，眼淚立刻掉了下來：

 

「姑姑，救救我，救救我，我媽她瘋了……」

 

我說：「我知道，前幾天我跟你媽一起去找的那個神婆。

 

「吃雞屎這個方法也是那個神婆提的。

 

「你媽現在魔怔了，她隻想給你換手。」

 

唐糖愣了：「換手，拿什麼換？」

 

「你爸的。」

 

唐糖的瞳孔瞬間放大：「她……她瘋了……」

 

14

 

第二天一大早，嫂子就拉著我陪她一起去探望我哥了。

 

可我們剛到病房外面的時候，就聽到了我哥打電話的聲音：

 

「那個賤人拿性病病人用過的針扎我。

 

「現在傳染四項，項項有問題。

 

「這個S賤人，等我見到她，我非剁了她……」

 

可當嫂子推開門進去後，他又連忙掛掉電話，心虛驚恐地看著嫂子。

 

那眼神，生怕我嫂子吃了他。

 

可我嫂子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搖了搖頭，說：

 

「唐軍，這件事確實是我不對，我不該把唐糖被截肢的火撒到你身上，你怨我也是對的。」

 

她突然軟和下來的態度，反而讓我哥愣住了：「你真的這麼想？」

 

「嗯。」嫂子神色麻木，「你把那個阮紅秘書叫過來吧，我和她談一談，然後我們去把婚離了，房子我也賣了，錢歸我，然後唐糖……以後你每個月給她五千的撫養費。」

 

我哥先是不可思議，隨後認真地觀察我嫂子的表情，試圖從她臉上看到诓騙的痕跡。

 

可是都沒有。

 

我嫂子簡直真誠得可怕。

 

儼然一副因為唐糖截肢，而心如S灰的樣子。

 

我哥瞬間狂喜：「好好好，你想通了就好，說實話，我本來還想去法院告你的，現在看在你態度這麼誠懇的份上，我就勉強不和你計較，但是我有條件。

 

「每個月五千的撫養費要改成一千。」

 

嫂子的嘴角掠過一絲冷笑，但她還是說了聲：「好。」

 

我哥高興得不行，立刻就打電話給阮紅，約好了見面的時間。

 

我哥隻顧著興奮，卻沒看嫂子眼裡那抹同樣興奮的冷光。

 

親愛的哥哥，你可能想象不到，背叛了一個隻有女兒和丈夫的全職主婦，到底會有什麼樣悽慘的下場！

 

15

 

周六的晚上，阮紅果然如期來了。

 

他們約在了我們小區的天臺，嫂子說，那裡人少，風景也好，談離婚這種傷心的事也不會太難過。

 

阮紅很漂亮，穿了一條紅色的裙子，她和我嫂子站在一起，把嫂子襯託得又老又胖。

 

阮紅見了我嫂子後，甚至還笑她：「大夏天的穿什麼皮衣，土就不說了，不嫌悶得慌嗎？」

 

嫂子笑了笑：「可是皮衣防水。」

 

「防水？我哥抬頭看了看天，「這天氣不像會下雨啊。」

 

嫂子冷笑著，忽然從角落裡拿出一把電鋸：

 

「誰說防水是因為會下雨，我是怕待會兒砍你手的時候，血濺到我身上……」

 

我哥終於意識到我嫂子已經瘋了，他連忙拉著阮紅往外跑。

 

可是天臺早就被嫂子鎖起來了。

 

阮紅來不及跑，整個人就已經栽倒在了地上。

 

她的右手被我嫂子齊齊地用電鋸鋸開……

 

「你瘋了嗎？！」我哥發出大聲尖叫。

 

他也想跑，可是隻能絕望地扒著欄杆：「我錯了，素英，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出去亂搞女人了，我以後陪你和女兒好好過日子，我們一起把女兒養大好不好？」

 

「既然要養女兒，那就把手鋸下來, 去給唐糖換手……

 

「馬神婆說了，她有可以幫我們女兒換手的秘術……」

 

嫂子說著, 離我哥越走越近。就在她拿著電鋸要碰到我哥手臂的時候, 欄杆外終於響起唐糖的叫聲：

 

「媽媽，不要！」

 

嫂子終於停了下來, 唐糖趕緊把我提前為她準備的天臺鑰匙拿來，打開門，她哭著跟嫂子說：

 

「媽, 你不要再傷害爸爸了, 我們一起好好生活吧。

 

「我殘了就殘了，隻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就沒關系。」

 

嫂子終於愣住，慢慢放下電鋸。

 

可就在這時。她手裡的電鋸卻被唐糖一把搶了回去。

 

唐糖直接舉起電鋸對著嫂子的腹部割去。

 

「去S吧, 你這個瘋子！

 

「害我截了肢, 還逼我吃雞屎！你還想讓我原諒你, 做夢吧你！」

 

我哥見勢不對, 立刻就想跑。

 

可嫂子竟然用盡最後的力氣, 把我哥推下高樓……

 

而唐糖拿著電鋸在嫂子身後追著嫂子跑的時候, 嫂子竟然一點也沒有躲。

 

鮮血四濺的時候，她甚至還認命地笑了：

 

「乖女兒，別弄傷自己, 媽不躲。

 

「等媽S了，你就把媽的手拿去找馬神婆，讓她給你換了……」

 

監視器裡，我看著屏幕裡的這一幕, 說實話, 還是有點感動的。

 

嫂子一輩子就像個潑婦，大字不識幾個, 隻想著女兒。

 

還被周圍人都瞞著丈夫出軌的事……

 

可她千不該萬不該在女兒高考失利後把賬算到我頭上！

 

16

 

上一世就是這樣，我嫂子買了一籮筐海運的龍蝦回來，說唐糖明天就要高考了，要給她吃點好的。

 

「無我」嫂子和阮紅因為失血過多搶救無效去世。

 

至於唐糖，則徹底被滿地的血嚇瘋了。

 

我作為她唯一的監護人, 決定把她送去精神病院。

 

我去探望她的時候，她忽然跟我說：

 

「姑姑，我做了個夢, 我夢到我本來不該被截肢的。

 

「夢裡你救了我, 送我去醫院。

 

「我們全家都活得好好的。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我冷笑了一聲：「當然是因為, 我重生了啊。

 

「你們上輩子把我害得還不夠慘嗎？

 

「這輩子還不想付出代價嗎？

 

「我告訴你，你們家的房子是我低價收的。神婆也是我提前買通的，什麼用別人的手來換也是我提前讓她說的，這樣你媽就會信了。

 

「吃雞屎也是我想出來的招，哈哈, 不為別的, 就為了惡心你！

 

「這樣你才會足夠生氣。足夠恨你媽！」

 

唐糖不可思議地看著我，然後發出尖叫。

 

她直接衝向窗邊，想要跳下去。

 

「我也要跳，跳了就能重生了, 我要重生, 我不要當瘋子，不要當殘廢！」

 

我笑了，她完全不知道她這個舉動在精神病院裡顯得更有病了。

 

無所謂, 接下來，我就要開始享受他們全家的財產，度過我的這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