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次，我輕而易舉地夾到了。

心裡生出些許喜悅。

 

後面周清越又帶我去玩了別的，都是些溫和的小遊戲。

 

但總體來說，體驗感很不錯。

 

把幣都玩完後，大家還有些意猶未盡。

 

從電玩城出來，沒盡興的同學換了場地，其他人回了學校。

 

我也回了學校，周清越和我一起。

 

這次出來，我能感覺到和他之間的距離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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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周一上課的時候，我還是悄悄給周清越送了早餐。

 

但這次他沒有生氣。

 

我悄悄回頭，和他隔著人群對視的時候，他勾唇笑了一下。

 

我立即回頭。

 

莫名有一種，隱秘的曖昧感。

 

中午吃完飯，周清越帶我去小組學習。

 

下午放學，我們又去奶茶店一對一輔導。

 

月考時和周清越並列第一。

 

隻是其他科目……仍舊要S不活。

 

尤其英語。

 

自上次的事情後，我就很抵觸英語。

 

班主任把我叫到辦公室，跟我說偏科的問題，讓我把其他科目也抓一抓。

 

我也想抓啊，可我抓不起來啊。

 

不得已，我隻能求助周清越。

 

周清越各科成績都很好，輔導我就跟玩似的。

 

常常一針見血。

 

每當我崇拜地看著他時，他嘴角都隱秘地勾起，然後敲一下課本。

 

「看書，別看我。」

 

再次月考，我的各科成績都有提升，有的明顯，有的不明顯。

 

但依舊差得明顯的，非英語莫屬。

 

英語老師把我叫去了辦公室。

 

我不情不願，又忐忑害怕。

 

下意識地想找周清越，可他被班主任叫走了。

 

來到英語老師的辦公室，我躊躇地走進去。

 

一進去，英語老師就陰陽怪氣：「喲，數學天才來了。」

 

她上下打量著我。

 

我低著頭。

 

她冷哼：「許薏，你是不是存心和我作對啊，別的科都有提升，怎麼就英語要S不活的。

 

「你有意見你對我說啊，老師都可以改，不學好英語害的是你自己。」

 

她語氣苦口婆心，目光卻刻薄。

 

我低頭挨訓，一句話也沒說。

 

見狀，英語老師似乎更生氣了。

 

「真是悶葫蘆，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

 

「以後我的課你站著上，什麼時候成績提上去了，什麼時候坐下。

 

「回去吧，礙眼。」

 

我扭頭，轉身，走得飛快。

 

心裡又是氣悶又是委屈。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偏偏回去的時候，聽到班裡在說，給周清越送了一個月早餐的人找到了。

 

說是隔壁班的一個女生。

 

現在那個女生和周清越被老師叫去談話了，讓他們別早戀。

 

我心裡猛地一沉。

 

送早餐的明明是我……

 

上課鈴響之前，周清越回來了。

 

經過我課桌的時候，停了一下，也僅僅是一下，然後若無其事地走了。

 

我下意識地扭頭追隨他的身影。

 

反應過來後又立馬回過頭，胸膛劇烈起伏。

 

我以為周清越會和我解釋一下的。

 

可下課他沒有過來。

 

就連放學，也沒有去奶茶店。

 

這是兩個多月來，他第一次沒去奶茶店。

 

又是挨罵，又是周清越的冷淡，讓我有些破防。

 

我趴在桌上，又想哭又生氣。

 

直到外面天色都黑了，我才意識到我已經等了好幾個小時了，再不回學校就要關門了。

 

周清越真的沒來。

 

甚至一句話都沒有。

 

我收拾了書包，悶悶地出了奶茶店。

 

不巧這時，旁邊的旅館裡出來兩三個混混。

 

我心情不好，沒留意四周。

 

也就沒有注意到他們跟在我後面。

 

直到我的書包被扯住，我回頭，看到幾張嬉笑的臉。

 

「妹妹，這麼晚了還不回學校啊。」

 

「故意踩著點出來，是想和哥幾個偶遇？」

 

他們笑得惡心又猖狂。

 

四周人又少。

 

「放開我的書包！」

 

我害怕地想掙脫。

 

可他們沒有松開，加上我剛才隻是草草拉了一下拉鏈，這麼一拉扯，我書包拉鏈滑開，裡面的東西掉了一地。

 

包括，我放在夾層裡的防溢乳墊。

 

有混混驚奇地撿起來：「喲，這是什麼啊？」

 

他大聲地念著上面的字：「防溢乳墊。

 

「喲，妹妹你還用這種東西啊，這不是寶媽用的嗎。

 

「難不成你……」

 

他們目光不懷好意地在我胸口流連。

 

我腦子頃刻間白了，耳邊嗡嗡一片，什麼也聽不見了。

 

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胸前不停蔓延的湿潤。

 

這比課堂上那次更令我崩潰。

 

那些混混甚至拆開了，拿在手裡把玩。

 

「這怎麼用啊。」

 

「許薏！」

 

身後傳來一道緊張的聲音。

 

9

 

緊接著，一件外套落在我肩上。

 

高大的身影擋在我面前。

 

是周清越。

 

我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求他：「幫幫我，拿回來。」

 

就這幾個字，好似用了我全身的力氣。

 

周清越神色陰沉地伸手：「還給我。」

 

混混挑眉：「想英雄救美啊。」

 

「來拿啊。」

 

他們把東西高高拋起，一個傳給一個。

 

惡心至極。

 

臨了不忘調侃。

 

「小小年紀，就出奶了，嘖嘖嘖。」

 

我瀕臨崩潰。

 

這時，周清越動了。

 

他率先解決了最近的那個混混，隨後一拳一個，發了狠，不要命。

 

幾個人被打得求饒。

 

周清越也掛了彩。

 

他撿起地上的防溢乳墊，惡狠狠開口：「老子的東西也是你們能碰的？

 

「明天但凡聽到一點關於我的謠言，我不會放過你們。」

 

混混們有些驚訝：「你的？你用這玩意兒？」

 

我也震驚抬頭。

 

周清越隻一個眼神，混混立即噤聲，落荒而逃。

 

他轉身，所有狠戾在看到樹下蹲著的我時，化成了小心翼翼。

 

他幫我把書包收好，單肩背上。

 

隨後，蹲在我面前。

 

「許薏，沒事了。」

 

他想拍拍我的背安慰我，可又怕我害怕，半空中收回了手。

 

我機械地抬頭，驚惶的目光和他對上。

 

想起什麼，我猛地推開他，踉跄地站起來想跑。

 

此刻的我狼狽極了。

 

我隻想一個人躲起來。

 

可周清越拽住了我。

 

他將我拉進懷裡。

 

「許薏，許薏。

 

「你現在這樣回學校大家都會知道的。

 

「聽我說，好嗎？」

 

一句「大家都會知道」，徹底擊潰了我的心理防線。

 

我再控制不住哭出聲來。

 

周清越抱著我，溫聲安撫：「沒事的，沒事的。

 

「離查寢還有兩個小時，我們找個地方洗個澡，把衣服洗了，再烘幹，就沒事了。

 

「沒人會知道的，好嗎。」

 

我從他懷裡抬頭：「那你呢？」

 

他知道了。

 

「會覺得我……很奇怪嗎？」

 

周清越搖頭，眼神輕柔得不像話。

 

「不會。

 

「或許你隻是生病了。」

 

我崩潰的心稍稍安定下來。

 

周清越在附近找了酒店。

 

我去房間洗澡的時候，他就在大廳等著我。

 

克制又有分寸。

 

等我收拾妥當下來時，已經過去一個半小時了。

 

周清越立即迎了過來。

 

我攥緊了書包帶，聲音悶悶的：「謝謝。」

 

他也同時開口：「對不起。」

 

周清越神情自責：「怪我，今天有事沒能及時告訴你，讓你等這麼久，對不起。」

 

我張了張嘴，卻發現好像沒什麼能說的，隻能搖了下頭。

 

「先回學校吧。」

 

我點頭。

 

踩著點回校後，我躺在床上，心煩意亂，輾轉反側。

 

幸好明天周末。

 

不然我明天肯定起不來。

 

第二天一整天我都待在宿舍裡，同時留意著各個群的消息，生怕自己的秘密被發現。

 

龐遊給我發消息，約今天去學習。

 

我謊稱生病請了假。

 

然後，再沒有別的消息。

 

包括周清越。

 

我反復打開和他的對話框。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這樣。

 

睡了個午覺後，我肚子餓得咕咕叫，不得不起來去食堂。

 

結果一下樓，就看到了周清越。

 

他就坐在對面的石桌旁，表情淡淡。

 

好像，在等我。

 

看我下樓，他立即站了起來，朝我走過來。

 

「餓不餓，去食堂還是外面？」

 

「食堂。」

 

周清越不緊不慢地跟在我身後，跟個小尾巴一樣。

 

到食堂後，他坐在我對面。

 

隻是吃飯，也沒說話。

 

這倒讓我有些摸不準他是什麼意思了。

 

索性，我也沒有說話。

 

吃完飯回宿舍的路上，我聽到路過的同學說，流連在學校附近的那幾個混混被抓了。

 

因為昨晚他們和校內的人打了架，老師知道後報了警。

 

我有一瞬間的緊張。

 

下意識看向周清越。

 

他安撫我：「是我，但把你摘得很幹淨，放心。」

 

我想起他昨晚說防溢乳墊是他自己的。

 

一時間，心裡五味雜陳。

 

「周清越。」

 

「嗯？」

 

我停下，側頭看他。

 

「你昨天，為什麼沒來？」

 

周清越垂眸，有些許自責。

 

「昨天我媽來了，我被絆住了。」

 

他說，隔壁班的女生高調承認是她送的早餐後，就有人在傳他們在戀愛。

 

班主任立即把他叫去了辦公室，並打電話給了他媽。

 

他媽過來，他為了應付過去，費了一些時間。

 

他給我發消息了，但我沒帶手機沒看到。

 

等他媽走後，他馬不停蹄來找我。

 

結果就看到……

 

聽到這裡，我一下別過頭不敢看他。

 

周清越嘆了一口氣。

 

「許薏，不用覺得難堪，每個人都會有秘密。

 

「可我這個秘密，很不正常。」我聲音低低的。

 

周清越繞到我面前，彎腰和我對視。

 

「秘密正常的話，那還叫秘密嗎？

 

「我會幫你保守秘密的，相信我。」

 

我看著他，緩緩點了下頭。

 

我相信他。

 

他很好。

 

「那可以告訴我，什麼時候會……」

 

我抿唇：「……緊張害怕和劇烈運動。」

 

周清越恍然：「這樣嗎。」

 

10

 

小組成立後，會有專門的老師來給我們上課，時間變得緊張起來，基本在教室學習和解題。

 

大家都很好相處，我們漸漸熟了起來。

 

這天中午，有一題太復雜，一直解不出來。

 

周清越在忙，龐遊也在教別人，我隻能自己再想想。

 

這時，有個同學過來。

 

「這位同學，需要幫忙嗎？」

 

他戴著眼鏡，長相斯斯文文的。

 

但不是我們小組的，也不是周清越那邊的。

 

許是看出我的疑問，他主動解釋：「我是高三的，今天來和周清越他們小組交流一下。」

 

「我叫劉林。」

 

我急忙站起來：「許薏。」

 

「沒事，坐。」

 

「是有哪裡不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