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隨即膝蓋強硬地闖到我雙腿之間，目光帶著侵略性，「沒用，怎麼辦？」

看著與平時大相徑庭的他。

 

我不再懷疑姜意的話。

 

他真的中招了。

 

周覺雙手摩挲我腰部：「養了一年，幫幫我，行嗎？」

 

我有點顫抖，畢竟周覺看起來理智全失，萬一真的下藥，我不就完蛋了。

 

我強撐淡定，開始迎合周覺的親吻，吻到幾近窒息，意識朦朧之時，我想到了姜意。

 

這個人，有事就讓我衝在前頭。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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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我一睜眼周覺就已經不在了。

 

姜意見我醒了，端著熱水進來，「姐，你終於醒了。」

 

我招呼他給我喝兩口水，昨天喊的嗓子都啞了。

 

出口便是沙啞聲：「媽的，周覺那方面沒病。」

 

姜意詫異：「是什麼給你他有病的錯覺啊？他肩寬腰細，還有腹肌，看起來就力量滿滿，怎麼可能有病啊？」

 

「你這麼喜歡他，你昨天怎麼不上？」我恨鐵不成鋼地說她，「平時什麼都要爭一爭，昨天竟然一夜都沒出現。」

 

姜意笑意一僵，嘿嘿地笑兩聲，過來給我捶腿捶腰。

 

「姐，你知道的，我對周覺沒意思。」

 

我反問：「我就有意思了？」

 

「……」姜意愣了一瞬，旋即，「周覺人不錯，入股不虧哦。」

 

我狐疑地看向她。

 

又來了。

 

這種安利式的誇法。

 

總覺得有點奇怪，可又不知道奇怪在哪兒。

 

周覺開葷後，回家的次數變得愈發頻繁，隻是在我面前仍是憨厚老實、沉默寡言。

 

什麼調情的話他都不會說，但奢侈品買得更多了。

 

隻是每每結束之後問我：「還好嗎？」

 

我老臉一紅，幹巴巴地回復：「還行。」

 

姜意對周覺沒意思，他好像對她也沒意思，每次回家都是直奔我的房間。

 

這種堂而皇之的偏見讓我心軟了一片。

 

從孤兒院闖到一線城市，被穿過多少小鞋隻有我自己知道，因為經歷過囊中羞澀，所以我才成了財迷。

 

錢在我看來比朋友還要重要。

 

出了困難，朋友不一定會幫我，但錢一定會幫我解決。

 

單獨奮鬥數十年，第一次碰到對我這麼大方且溫柔的男人。

 

想離開他的心思有了消失的苗頭，反而生出一絲依賴。

 

在家呆著無聊的時候，就會猜日理萬機的周總會不會回家。

 

我還真猜準了，周覺回家了，他還帶了某品牌的手表，遞到我手上後，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有點不自然，頓了頓還是率先開口：「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周覺搖搖頭：「沒有。」

 

別問，問就是尷尬，我和周覺隻在床上合拍。

 

我如鹌鹑般窩在沙發裡，頭都不好意思抬。

 

如果我抬頭的話就能看到周覺朝姜意使眼色。

 

姜意接收到眼色後，立馬開口：「周哥哥，手表真好看，我和黎清竹都很喜歡。」

 

周覺淡淡地「嗯」一聲。

 

姜意來到我旁邊，「周哥哥，你今晚還走嗎？」

 

似乎這句話問到了周覺的命脈上，他回得很快：「不走。」

 

「那不巧欸，你房間的空調還沒清洗，你隻能睡別的地方了。」姜意說完湊到我耳邊祈求，「姐，周覺今晚交給你了，我晚上有場聚會。」

 

我猛地抬頭，咬咬牙：「你……」

 

我都懷疑姜意是不是眼瞎。

 

她難道看不到我和周覺之間彌漫著詭異的尷尬嗎？

 

看到姜意拜託的眼神，我嘆口氣，點點頭，「那你早點回來。」

 

「回不來，我今晚夜不歸宿。」

 

「……」

 

7

 

知道姜意不在，我和周覺之間的氣氛很僵硬。

 

但我沒想到僵硬到這個程度。

 

甚至想開門見山地脫衣服辦事。

 

辦過那事之後，單獨和周覺在大白天面對面相處倒還是第一次。

 

周覺工作到傍晚才回家，有時候遇到緊急加班，都要到晚上十點左右。

 

有次我等了太久，都進入了淺睡眠。

 

周覺在他自己房裡洗完澡後再來我房間，身側的床墊凹陷下去。

 

我被嚇了一跳，出口的尖叫被吻懟了回去。

 

我們之間往往沒有什麼深夜談話，周覺隻會說句「是我。」

 

然後一秒鍾進入正題。

 

早上醒來，他已經去上班了。

 

循環往復，導致我和他隻會辦事不會交流。

 

「在家吃還是出去吃？」

 

周覺的話讓我思緒回籠。

 

「家裡吧。」

 

「喜歡吃什麼？」周覺問，「我讓阿姨給你做。」

 

「都行，我不挑。」

 

「嗯，我上樓洗個澡。」

 

周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我長舒一口氣。

 

他真是個愣頭青，提的都是些什麼尬的話題啊？

 

怪不得他要包養人。

 

估計是自己撩不到女生。

 

我渾身輕松地癱在沙發上，碎碎念，其實周覺人挺好的，身為金主沒有那些令人窒息的癖好，對我也很溫柔。

 

阿姨做完飯，周覺穿著居家服下樓。

 

他額前的劉海乖順地垂下來，脖前沒有板正的領帶夾，胸前也沒有昂貴的胸針。

 

更沒有熨燙平整的西裝面料，取而代之的是棉麻布料。

 

我心髒忽然漏了拍。

 

他身上的疏離感消失後，竟然有點陌生的熟悉感。

 

可我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他。

 

「發什麼呆？去吃飯。」周覺從我面前走過，順勢牽住了我的手。

 

幹燥溫熱的掌心包住我的手背。

 

尾椎骨處升起一股密密麻麻的酥麻感，害得我手心沁出汗來。

 

我低下頭，卻看見周覺正在同手同腳地走路。

 

頓時我緊張的情緒沒了。

 

「周覺，你順拐嗎？」

 

「不順拐。」周覺的步子停了一帧，「怎麼了？」

 

我忍著笑意：「可是，你現在順拐了。」

 

周覺沒回答我，但他的背挺得更直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改了發型和換了衣服的原因，我在他面前總算沒那麼緊繃。

 

直到夜晚，他生疏地將我抵到門板上。

 

我望著他近距離深情的眼眸，心狠狠一顫。

 

出神兩秒，我回過神。

 

想什麼呢，這是金主，不可能會再有近一層的關系。

 

況且他怎麼可能會喜歡上我，第一次見我就提出養我，不是因為喜歡我，而是對我的臉和身材一見鍾情罷了。

 

最近的事情也在向我證明：周覺他沒想和我交流，扯上其他關系。

 

思及，心裡泛起一陣酸酸麻麻。

 

還沒細想，腰間微疼，耳邊傳來周覺輕喘的話：「想什麼呢？看我。」

 

頓覺他輕輕捏了一下我的腰，我迎上他的視線，說：「好。」

 

踉踉跄跄到床上，剛要進行下一步，一股暖流從下邊傳來。

 

不好。

 

姨媽造訪。

 

我猛地推開他。

 

周覺愣了一下，蹙著眉過來牽我的手。

 

我遲來解釋：「周覺，我生理期好像來了。」

 

周覺：「……」

 

最終我們還是蓋著棉被純睡覺，周覺躺在床側沒什麼動靜，看起來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也是，這大好的興致被我打擾了。

 

心情能好才怪呢。

 

畢竟我在他面前也就這一個作用了，如今需要我的時候，我還沒派上用場。

 

對他萌生依賴感後，我做事都不如以前那麼爽快，現在總是瞻前顧後。

 

「五天後，我們在……」

 

話沒說完，就見原本一動不動的周覺忽地翻個身，一把將我撈入懷裡，溫熱的手掌準確無誤地貼上我的小腹上，輕輕按摩。

 

他埋入我的肩窩，悶悶地說：「不舒服可以喊我給你按摩，不要怕我。」

 

我大腦宕機，連要說什麼話都忘了，隨後嘴裡泛起甜甜的味道。

 

我柔著聲調：「好。」

 

8

 

我和周覺的包養關系變質了一些。

 

他似乎對我放下了戒備。

 

周覺開始給我報備行程，幾號出差幾號回來通通告訴我，還經常給我拍來昂貴櫥窗的照片，問我喜歡哪個。

 

我心裡甜滋滋的同時。

 

還有點懷疑他是隻對我一個人這樣好，還是對其他人也是這樣好。

 

我試探地問姜意：「周覺最近去出差了嗎？」

 

姜意化著妝，「不知道，他又沒告訴我。」

 

原來他隻對我一個人這樣。

 

我幹咳兩聲，壓制住要彎起的嘴角，「哦。」

 

姜意瞥我一眼，「怎麼？想他了？」

 

「？！」

 

一股莫名的害羞湧上心頭。

 

但我嘴硬地詭辯。

 

「沒有！我沒想他哈哈哈哈。」

 

「誰想他了啊，隻會爆金幣的金蟬，我沒想他！」

 

「你可不許再說我想他了，我沒想他！」

 

姜意要塗口紅的手停了，要笑不笑地看我，「黎清竹，不想就不想唄，你這麼激動幹嘛？掩耳盜鈴啊？」

 

「……」

 

你才掩耳盜鈴！

 

姜意眼睛一亮，她走到我身邊拉住我，「你臉紅了？」

 

我搖頭，「還行吧，隻是有點熱。」

 

「我說的沒錯吧？周覺是個好的選擇。」姜意拉我拉得緊，我想走也走不了。

 

姜意連續追問，「你是不是對周覺動心了？」

 

我一愣，難道心裡甜滋滋的是因為動心嗎？

 

以為一直是因為周覺坦蕩的偏愛，讓我心情變好，所以才會甜滋滋的。

 

「被我說住了吧？」姜意俏皮道，「你裝傻這招對我可沒用，你快親口承認！」

 

我眨巴眨巴眼。

 

沒想好如何擺脫姜意，桌上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有人給我打電話了。」我如救命稻草般拿起手機，「我要上樓了。」

 

轉身看到來電人是周覺。

 

我差點一個不小心踩空樓梯。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思索片刻，我按下接聽的同時關緊了房門。

 

「你在幹什麼？」周覺那邊鬧哄哄的，好像在什麼店裡。

 

我不自覺地攥緊衣服下擺，「剛剛在和姜意聊天，沒注意到。」

 

周覺嗯了一聲，繼續說，「我給你發了幾張圖片，你看看你喜歡哪個。」

 

「什麼？」

 

「拍賣會上剛出的項鏈和手環。」周覺說，「綠色的，你應該喜歡。」

 

我打開圖片，綠色寶石在燈光下發出瑩瑩的光。

 

如果沒有周覺，我想我一輩子都沒機會見到它。

 

更沒機會戴到我的脖子上。

 

想起姜意的話，我支支吾吾：「你隻給我買，姜意生氣怎麼辦？」

 

「她，我自有辦法。」周覺似乎不太想聊這個話題，「我問的是你。」

 

我沒傻到因為一點不確定的感情，就替周覺省錢，我毫不猶豫地說：「最貴的那個。」

 

9

 

周覺派人送來項鏈後，就沒再給我發來信息。

 

剛確認心裡不知名情緒是心動，我就被他甩了？

 

我心裡一咯噔。

 

難道是我前幾天要的項鏈太貴了，他嫌棄我了？

 

可這一年內我明明花了他不少錢啊。

 

這樣隻能說明，周覺他對我膩了。

 

我又去找姜意問：「周覺昨天聯系你了嗎？」

 

「沒有啊。」姜意敷著面膜，眼神裡全是玩味的意思，「哦，知道了，是不是周哥哥昨天沒聯系你啊？」

 

我一驚，她怎麼知道？

 

姜意嗤笑一聲，「周哥哥肯定在忙，你要是想他的話，可以主動和他發信息啊。」

 

我有點動搖。

 

主要是，我找他也沒什麼事，如果單獨問他在幹嘛，顯得我很黏人和幼稚。

 

姜意見我不動，有點急了，「哎呀，你主動給他發條信息，你又不會掉層皮。」

 

我還是沒答應。

 

「再說了，以前都是周哥哥主動聯系你，你主動一次也沒什麼。」

 

這下我更迷惑了，「你怎麼知道都是周覺聯系我？」

 

姜意嘀嘀咕咕的話一下子停住了，磕磕絆絆：「我、我猜的啊。」

 

她這副瘋狂找補的模樣看起來很怪。

 

但我沒細想，就再次被她牽著鼻子走。

 

「我猜對了吧？」姜意語速很快，「男人嘛，主動久了也會累，你給他一個甜棗就行了。」

 

姜意的話一直在我腦海裡鑽來鑽去。

 

我忍了兩天，終究沒忍住，發去信息。

 

「周覺，你最近忙什麼？」

 

周覺回得倒是挺快，「工作有點忙，怎麼了？」

 

「沒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