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瘋了還是我嚇傻了。

 

這是顧時宴會說出的話嗎。

 

9

 

顧時宴最近很不對勁。

 

時不時出現在我身邊跟我搭話。

 

哪怕我每晚以自己身體虛弱吹不得風為由縮在房間裡，他還會讓酒店給我送夜宵。

 

難道顧時宴還喜歡養魚？

 

網上撩著我，生活中有小青梅周智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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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還想，潛規則女秘書？！

 

怪不得上一任秘書姐姐拿這麼高工資還辭職呢！

 

瞬間，顧時宴在我心裡就被打上了渣男的標籤。

 

但顧時宴似乎樂此不疲的樣子。

 

時不時出現一下。

 

「小白，這個文件有點問題，來一下我辦公室。」

 

「小白，我車鑰匙不見了幫我找一下。」

 

「小白，這條項鏈好不好看？」

 

我都快哭了。

 

顧時宴將一個精致的盒子放在我面前，修長的雙手撐著下巴，笑得別有深意。

 

但我還是盡力維持著一個普通秘書的樣子：

 

「您是準備送給客戶嗎？」

 

顧時宴伸出一根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

 

「不，送給……」

 

他深邃的眸子凝視著我，一字一句道：

 

「女，朋，友。」

 

我藏在袖子裡的手握緊。

 

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我強裝著鎮定：

 

「這個，您得問周小姐。」

 

連我自己都沒意識到，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酸水都要冒出來了。

 

顧時宴輕笑一聲：

 

「她怎麼會知道我女朋友的喜好？」

 

我心中一頓，好啊，合著還有別人？

 

更酸了：

 

「那我就更不知道了呢，顧總。」

 

「沒事的話，我先出去忙了。」

 

我轉身，顧時宴的聲音懶散地在身後響起：

 

「知道我的家門密碼，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

 

我僵硬地回頭，還在掙扎：

 

「哈哈，顧總說笑了，我不是天天接送您上班嗎？」

 

顧時宴笑得像一隻抓住老鼠的貓，聲音低沉鬼魅：

 

「我從來不會告訴外人我家門的密碼，除了女朋友。」

 

「還想再裝多久呀，寶寶？」

 

靠。

 

千算萬算，以最蠢的方式栽了。

 

熱戀期的男女，把家庭地址和家門密碼告訴對方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但由於我看到他和周智雅的互動失了理智。

 

拿了車鑰匙就跑，絲毫忘了顧時宴根本沒有告訴過我他家的密碼。

 

顧時宴沒說過。

 

我的網戀男友說過。

 

「寶寶，你早就暴露了。」

 

說著他給我看我以前發給過他的自己闲來無事畫的塗鴉稿子，每張紙下面都有一個熟悉的顏文字。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顧時宴笑得，更開心了。

 

而我抖得，像一隻馬上要被吃掉的耗子。

 

嗚嗚嗚，這回真完了！

 

10

 

我自己演得不亦樂乎。

 

顧時宴也演得不亦樂乎。

 

「什麼時候發現就是我的？」他突然問道。

 

我愣住，心想此時此刻還是坦白從寬對我比較好。

 

這樣可能開除我的賠償金能多拿一點。

 

「emmm，那天開會的時候。」

 

「為什麼要躲呢？是對我不滿意？」

 

顧時宴撐著腦袋，眼神清澈如水。

 

我都不好意思騙他了。

 

「不是不是，顧總這樣的男朋友再不滿意就有點不識好歹了。」

 

顧時宴嘴角一勾，明顯心情不錯。

 

「那你躲什麼？」

 

總裁委屈。

 

看著他委屈巴巴的表情，我更委屈了。

 

「你都有小青梅相伴了，還想把我養魚塘裡？」

 

顧時宴氣笑了：

 

「誰跟你說周智雅是我女朋友？」

 

我酸溜溜地冷哼一聲：

 

「都時宴哥哥了，都拉手手了。」

 

我的臉瞬間被一隻手捏住了蹂躪：

 

「寶寶，以前沒發現，你醋勁這麼大呢？」

 

馬甲掉了，索性不裝了。

 

大不了去端盤子！

 

我甩開他的手又是一聲冷哼。

 

奈何被捏成金魚嘴的我實在沒什麼S傷力。

 

「你等一下。」

 

顧時宴無奈嘆氣，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喂~時宴哥哥~」

 

我震驚地看著他，想去掛斷電話。

 

顧時宴一把按住了我：

 

「我上次讓你幫我設計的戒指呢？」

 

電話那頭不屑地哼唧一聲：

 

「你這個戀愛腦真是沒救了哦！早就好了明天來拿吧。」

 

「好，我帶你嫂子一起來。」

 

顧時宴笑得溫柔。

 

周智雅發出驚呼：

 

「你不但戀愛腦還是S直男啊，哪有求婚戒指跟女孩子一起來拿的啊？」

 

顧時宴沒說話，直接掛了電話。

 

「明天跟我去拿戒指？」

 

我溫暖的氣息撲在我臉上。

 

我瞬間從頭紅到腳：

 

「你可真的是……」

 

話音未落，顧時宴抬起我的下巴直接吻住了我：

 

「終於找到你了。」

 

顧時宴真的帶著我去了周家。

 

佣人來開的門。

 

「周小姐在書房等著呢。」

 

顧時宴點頭，牽著我的手上了樓。

 

周智雅正埋頭在工作臺上搗鼓著什麼。

 

聽見聲音抬起頭：

 

「哇，我猜得果然沒錯~」

 

見她興奮的眼神盯著我，我又迷茫了。

 

「我就看我哥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樣，果然呢，你好呀嫂嫂~」

 

我一時有些不知如何反應。

 

周智雅拿著一個盒子丟進顧時宴懷裡：

 

「拿去！」

 

然後握著我的手：

 

「我哥終於有主啦，差點我爸媽就要給他介紹男朋友了。」

 

嗯？？

 

「周智雅，閉嘴！」

 

「你兇我小心舅舅從國外S回來揍你啊！」

 

從他們互嗆中我 get 到了些許信息。

 

所以，周智雅和顧時宴是兄妹？

 

真，表兄妹啊。

 

完了，醋白吃了。

 

11

 

馬甲徹底掉了。

 

顧時宴不裝了。

 

每天白天是我老板。

 

晚上是我老公。

 

但顧時宴似乎有些不滿足。

 

首先，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我發現我的工位被搬到了他的辦公室。

 

「emmm，顧總，您這是？」

 

顧時宴親自指揮著工人把辦公桌放在他旁邊，聞言對我溫和一笑。

 

語氣正經無比：

 

「方便交流工作。」

 

我嘴角抽搐。

 

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在我的堅持下，顧時宴答應暫時不公開關系。

 

我們就在公司裡秘密地談起了戀愛。

 

他偶爾會在會議間隙時發來消息，調侃我：「寶，我好像把家門密碼忘了，你今天跟我回家幫我按密碼唄？？」

 

「顧總，我們在開會。」

 

顧時宴繼續：

 

「上次開會，你不是想邀請我回家做做？」

 

「哦不，是坐坐。」

 

……

 

我被他逗得哭笑不得，回道：

 

「求你把那件事忘了！」

 

他立刻回了一個笑臉：「我要截圖打印裱框擺在床頭。」

 

我：……

 

我抬頭看著會議桌前面的顧時宴過於一本正經。

 

我確信，他精分。

 

12

 

這樣輕松愉快還帶著一丟曖昧的日子過得飛快。

 

我逐漸放下了各種防備，也開始接受我們之間的關系。

 

他雖然是我的頂頭上司，但在我眼裡，更多的是那個在網上陪我聊天、安慰我、調侃我的人。

 

然而，隨著我們接觸的增多，我卻漸漸發現，顧時宴已經不僅僅滿足於和我搞地下戀。

 

他開始有意無意地安排一些工作上的機會，讓我和他有更多的接觸。比如一些高層會議、合作項目，他都會讓我參與其中。

 

美其名曰，這是秘書應該做的。

 

就連同事都看出了端倪。

 

公司的小群裡聊得熱火朝天：

 

「話說，顧總對小白是不是有點太關心了？」

 

「你也發現了？前兩天我還見顧總親自下樓給小白買熱奶茶哦～」

 

「莫非，老板娘也是從內部提拔？」

 

我擦掉額頭上無語的汗：

 

「各位，要不要先把我踢出去再說呢？」

 

13

 

深夜，我留在公司陪顧時宴加班。

 

「顧總。」

 

「現在沒人。」

 

顧時宴抬頭，眼裡布滿委屈。

 

我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

 

「您最近是不是表現得過於明顯了？」

 

顧時宴癟了癟嘴：

 

「我是什麼很拿不出手的男朋友嗎？」

 

我被他問住了。

 

「沒有啊。」

 

「那你為什麼老讓我跟你保持距離？」

 

顧總生氣。

 

顧總需要哄哄。

 

順了好一會兒的毛。

 

顧時宴終於爽了，但依舊握著我的手一本正經道：「你有沒有考慮過，工作和感情可以並行不悖？」

 

我一愣，有些搖擺不定：「可以是可以……」

 

話說了一半，顧時宴眼睛一亮：「那咱們就大大方方的！」

 

我沉默了片刻，終於呼出一口氣，笑的釋然：「好，大大方方的。」

 

顧時宴笑的眉眼彎彎，一點都沒有霸總的感覺。

 

他輕輕拉住我的手，溫柔地說道：「我們在一起，不是為了互相滿足某種條件，而是因為我喜歡你，就是你。後面的事，統統交給我。」

 

我眼眶一熱，回握住他的手。

 

十指緊扣。

 

顧時宴俯身親吻我的額頭，笑道：

 

「你好啊，老板娘。」

 

14

 

終於，在那一刻，我決定放下心中所有的顧慮。

 

顧時宴都不慌，我慌什麼。

 

從我們坦誠彼此身份的那一刻起，一切變得輕松許多。

 

所有的隱瞞、緊張和小心翼翼，隨著我們關系的明朗一並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可言喻的甜蜜，仿佛長久以來壓抑的情感終於找到了出口。

 

每天的公司生活不再僅僅是繁忙的工作任務，而顧時宴則開始用各種小細節溫暖我。

 

他不再刻意保持那層「冷面領導」的偽裝，而是在細節裡無聲無息地表達他的關心。

 

比如每天早上我來到辦公室，總能發現桌上多了一杯溫度剛好的拿鐵，旁邊還有一塊我最喜歡的小蛋糕。

 

「你喜歡甜的東西，我特意讓餐廳準備的。」他某天早晨路過我辦公室時隨口提了一句，語氣溫柔，帶著一絲寵溺。

 

我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裡卻泛起一陣暖意。

 

不再回避同事們的視線後，顧時宴多少有些肆無忌憚了。

 

「小白，中午一起吃飯？」

 

人滿為患的電梯裡，顧時宴旁若無人地問我。

 

我無語地抽了抽嘴角，如果沒記錯的話。

 

我們應該是一起出門的。

 

很明顯，顧時宴是故意的。

 

感受到周遭八卦的視線，我認命地點頭：

 

「好的。」

 

然後和顧時宴一起下了電梯。

 

「顧時宴！」

 

「怎麼了寶寶？」

 

霸總坐在椅子上天真無邪地仰視著我。

 

「咱們不是一個辦公室嗎？有話你不能回來說？」

 

我捏了捏他的臉，頗為無奈。

 

顧時宴伸手將我摟過去。

 

我一時不察失去平衡跌坐在他的腿上。

 

不顧我的掙扎，顧時宴將我牢牢禁錮在他的身上：

 

「不是說好了，不藏了嗎？」

 

聽出他的委屈，我又開始給他順毛：

 

「我這不是，還沒習慣嗎？」

 

顧時宴輕笑一聲，大手扣著我的後腦勺拉過去直接一個法式熱吻：

 

「那你再習慣習慣。」

 

我伸手輕輕捶打他的肩，沒什麼用。

 

索性也就隨他去了。

 

15

 

雖然我們的關系已經不再是秘密，但在我的威逼利誘下在公司裡我們依舊保持低調，至少明面上公開。

 

然而這並不妨礙顧時宴關了辦公室的門為所欲為。

 

「寶寶，一會兒員工大會的發言稿準備好了嗎？」

 

我整理著資料頭都沒抬：

 

「發你郵箱了，早上不是跟你說過了？」

 

顧時宴露出一個壞笑：

 

「早上精力都花在別的地方，沒聽清。」

 

我的臉頰瞬間滾燙。

 

這還有一個霸總的樣子嗎？

 

收拾好材料，我們一起進入會議室。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我們身上。

 

「咳咳，顧總，可以開始了。」

 

我無視掉那些火熱的目光，把投影儀打開。

 

開會摸魚是傳統。

 

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

 

包括在臺上發言的顧時宴。

 

中間有短暫的休息，我在電腦上整理著會議紀要。

 

突然手機震了一下。他發來了一條消息：【今晚想吃什麼？回家還是出去？】

 

我不疑有他，拿起手機回復：

 

【回家吃吧，你做的紅燒魚不錯，我想吃。】

 

我們聊得火熱，絲毫沒注意到周圍的環境靜得有些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