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沒想到大富大貴的面相，居然早夭。

「我知道。」

 

程司厲雖然隻說了簡單的三個字，聽起來卻讓人覺得格外沉重。

 

本來還想再吃一個小蘋果。

 

不知怎麼，吃不下去了。

 

程司厲又說：「有人說過，我活不過三十。」

 

我勉強擠出了個微笑：「那人說得還挺準。」

 

妖丹 49 天沒有回到他的身體，馬上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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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他身體，人類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妖怪的妖丹，三十歲爆體。

 

不知道為什麼，內心深處湧現出一股淡淡的哀傷，低著頭悶悶開口：「我不想你S。」

 

程司厲望向我的眼神很溫柔，甚至抬起了手。

 

「說好的養老院，十幾個奶爸伺候我還沒落實呢！」

 

「......」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嘴角微微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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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

 

「啊？」我茫然地抬起頭，正好看見他放下的手，表情中好像還夾雜著一絲譴責。

 

我讀出了這一復雜的人類情緒後，撓頭沉思了片刻，在腦海裡不斷搜刮我看過的小說和短視頻。

 

人類是個脆弱的生物，臨終關懷還是有必要的。

 

於是，我一改癱靠在牆上的姿勢，挺直上半身，抬手摸了摸程司厲的頭。

 

「有我在，你不會S的！」

 

多麼鏗鏘有力的一句話。

 

但怎麼感覺，好像我說過無數次的一樣。

 

難不成。

 

我是個渣女，以前有過很多外賣小哥？

 

莫名心虛，可不能叫現在這個發現了。

 

畢竟他還沒S呢。

 

「怎麼突然這個表情？」

 

我收回手，嘿嘿一笑：「沒有啊，就是......」

 

話還沒說完。

 

突然身體就有反應了，妖丹在靠近！

 

「有人來了，還不止一個。」

 

我動手掐訣，開始呼喚我的妖丹。

 

那邊很高興。

 

順著它指引的方向快速前進。

 

「大師，這東西怎麼一直在撞籠子？」

 

來了兩個人。

 

一個賊眉鼠眼手上提著裹著黑布的籠子，另一個男人稍顯年輕，但看上去也不像個好人。

 

「黃鼠狼，你搞這玩意，不怕反噬打回原形？」

 

黃鼠狼嗤笑：「會不會，這流程你可比我熟啊。」

 

「想當年，你挖了自己的妖丹就為了延長人類壽命的事，可是廣為流傳呢。」

 

他用那雙不大的眼睛打量著程司厲：「原來就是為了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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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S於話多，我話都不接，變回原形就準備開打。

 

結果，那黃鼠狼衝了冷笑一聲。

 

直接掀開黑布。

 

籠子裡的妖丹感受到了召喚，從籠子裡飛出。

 

霎時間風雲變色。

 

雲層聚集，烏黑如墨，其中跟一般手臂粗的雷電隱約可見。

 

「隻要這妖丹回到你體內，就能啟動當年你逃脫的天......」

 

黃鼠狼獰笑著，仿佛勝券在握，可他話都還沒說完。

 

笑容就凝固了。

 

隻見那妖丹在空中轉了好幾圈，擦著我就往後飛進了程司厲的身體裡。

 

極具威壓的雲層，從我頭頂瞬間挪到了黃鼠狼的頭頂。

 

而我也到黃鼠狼面前，輕輕一爪子，他就被拍飛了出去。

 

甚至還要頑強地大喊：「這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17

 

就在黃鼠狼倒地瞬間，醞釀成手臂粗的紫色閃電直接劈了下來。

 

將他原本的位置劈出了一道大坑！

 

等彌漫的塵土散去，黃鼠狼已經打回了原形。

 

天上的閃電並未就此停歇。

 

劈完黃鼠狼後，拐了彎奔著我就來了。

 

幸虧我反應快，往旁邊一滾。

 

可第二道雷比我速度還要快，衝著我腦門就來了。

 

雷電穿身。

 

靈魂都要被散了。

 

恍恍惚惚中。

 

宛如走馬燈一般。

 

場景都在倒退。

 

仿佛回到了幾千年前。

 

因為貪吃，吃了好多肉，等我再睡一覺起來。

 

養我的人已經戰敗，陣亡了。

 

明明睡覺前還說，等他回來就來接我了。

 

一定是我太貪吃了。

 

我奔向了他陣亡的戰場，將自己的妖丹掏出來，小心翼翼地放入他的身體裡。

 

醒來呀。

 

為什麼，還不醒來呢？

 

陷入沉睡前，我望著如墨一般翻滾著的雲層，把爪子在自己身上蹭幹淨，才小心翼翼握著他的手。

 

不醒來也沒關系，我會一直在這陪著你的。

 

後來的事情。

 

都清楚了。

 

沒有妖丹的我，就等於失去了記憶。

 

從沉睡中蘇醒後，遊蕩在深山之中，渾渾噩噩。

 

直到憑借著好奇下了山，誤打誤撞進了中心基地。

 

在樹上見到了攜帶著妖丹氣息靈魂出竅的程司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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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助人說，這滾滾玩耍的時候，被雷劈咯，遭罪咯。」

 

我睜開眼聽到的第一句話，是我奶爸的嘆息聲。

 

眼睛動了動，舉起爪子瞅了瞅。

 

嗯？

 

這麼好像，變小了？

 

我努力發出了兩聲「嗯嗯」。

 

周圍人立即發出了歡呼。

 

「醒了，這小滾滾醒了！」

 

不知道又睡了多久，也不知道我被雷劈了以後，又發生了什麼。

 

身體因為承受不住天雷，變成了喝盆盆奶大小的滾滾。

 

我最後的記憶停留在雷落下來的時候。

 

程司厲衝過來抱住了我。

 

他怎麼樣了。

 

一個人類，怎麼能這麼魯莽直面天雷的威壓呢！

 

不會已經嗝屁了吧。

 

可如今我元氣大傷，沒辦法翻越高牆去看看他到底怎麼樣了。

 

一邊想著，一邊眼淚就啪嗒啪嗒往下掉。

 

嗚嗚嗚主人，你又S了！

 

根據我走馬燈一般的記憶。

 

已經知道了。

 

程司厲就是幾千年前，還沒成精時候養著我的首領，蚩尤。

 

沒想到。

 

緣分如此短暫。

 

我那短命的主人，他又嘎了！

 

沒拿回妖丹，主人還嘎了。

 

我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抽抽搭搭地用爪子抹眼淚，覺得自己可真是虧大發了！

 

「這是在擔心我嗎？」

 

突然聽見程司厲的聲音，抹眼淚的爪子一頓。

 

抬頭看去。

 

程司厲穿著藍色防護服，就這麼水靈靈地站在我面前。

 

雖然戴著口罩，但眼睛在笑！

 

「嗯嗯！」程司厲！

 

幸虧沒有被理智衝昏頭。

 

不然一會，所有人都知道我會說人話了！

 

我從窩裡爬起來，直奔他而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腿。

 

哭得好大聲。

 

「沒事了。」

 

他蹲下身把我抱起來，往門口看了一眼。

 

「你先在這好好養傷，他們照顧滾滾都是專業的。」

 

我爪子扯著他，跟他對視。

 

想知道到底我昏迷以後都發生了什麼，還有他一個人類居然直面天雷也沒事。

 

難不成是我的妖丹保護了他？

 

原本想直接動手探查他身體情況，但我現在柔弱得很，無能為力。

 

他看懂了我眼裡流露出的疑惑，揉了揉我的大耳朵，對我說道：「程家, 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這話才弄出了一場陰謀。

 

「不過也好，因禍得福讓我找到你了。」

 

他揉了揉我的腦袋。

 

「可是，我沉睡前, 我們明明一直在一起啊！」

 

為什麼會找不到我呢？

 

這個問題, 程司厲也搖頭。

 

他也沉睡了很久才醒過來。

 

醒來的時候, 除了妖丹帶著的記憶，其他一概不知, 也找不到我。

 

「那你的身體是怎麼回事？我給你探查身體的時候，你明明活不過三十就會爆體而亡。」

 

按照記憶來算，那妖丹至少在他的體內幾千年了

 

程司厲無奈地笑了笑：「你的妖丹能保證我一直活著，但人類的身體確實無法承受, 所以每三十年，就會『S亡』一次。」

 

「這或許是逆天而行活下來的代價吧。」

 

人類的身體極限承受三十年。

 

每過三十年, 他會因為妖丹的緣故, 承受一次如同爆體一般的S亡。

 

循環往復。

 

每次快到三十年，他就會變得特別虛弱，這才給了程家乘虛而入的機會。

 

程家以妖丹同黃鼠狼做交易。

 

等程司厲S後。

 

程家會得到程司厲名下所有的財富、人脈，黃鼠狼則會得到一枚大妖的妖丹。

 

但程家與程司厲有契約在先, 他們無法直接動手。

 

黃鼠狼也不願意背負因果。

 

所以。

 

他們找了個對程司厲瘋狂痴迷的女人類，哄騙她擺陣四十九天以後, 程司厲就會對她S心塌地。

 

其實。

 

等陣法一成, 程司厲S了以後。

 

她也會因為因果債反噬，跟著一起暴斃。

 

程家人當然會成全她, 把她跟程司厲永遠地葬在一起。

 

好惡心，好可惡的人類！

 

氣得我罵罵咧咧。

 

19

 

幸好。

 

壞人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程司厲也找到了辦法，如果成功的話, 可以不用再承受三十年一次S亡。

 

我問他是什麼法子, 靠譜嗎。

 

他神神秘秘又猶猶豫豫, 說實驗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就

 

整得還挺深奧？

 

好吧。

 

他用鈔能力幫我把原先的「大號」假裝放歸野外了, 現在養老中心就剩下我這個小號在養傷。

 

一連在小滾滾圈裡待了幾個月, 喝盆盆奶喝到那叫一個流連忘返、不願離開。

 

但沒辦法。

 

程司厲的時間要到了。

 

我隻能暫時忍痛先離開。

 

等偷龍轉鳳，偷梁換柱又金蟬脫殼以後。

 

我跟著程司厲又回到了先前的大別墅。

 

老實說。

 

有後遺症了, 總覺得被雷劈的地方, 又有點痛。

 

「到底什麼法子啊，神神秘秘的, 整得我都餓了。」

 

不知道為什麼, 一靠近程司厲就覺得肚子好餓，餓得想吃人。

 

「那你想吃人嗎？」

 

震驚！

 

「盆诶」程司厲走到我面前，笑容肆意：「你看我, 有資格被你吃嗎？」

 

我吞了口唾沫。

 

「是、是你主動的啊。」

 

20

 

幾年後。

 

「生孩子的時候, 你把我送到中心去，他們有經驗。」

 

我一臉嚴肅而又認真地交代程司厲。

 

「我們可以請月嫂。」

 

「不要，那邊有更專業的月嫂！」

 

更重要的是......

 

那邊的盆盆奶, 是真的好喝。

 

我饞了好多年！

 

程司厲無奈嘆氣：「可我不能進去陪產。」

 

我思考了一下：「應聘一下志願者好了，鈔能力你可以的！」

 

要生那天，我特意變回原形。

 

故技重施，倒在他們的管轄範圍內。

 

遇上巡邏的工作人員大呼：「這隻滾滾, 好像要生咯！」

 

我閉著眼睛，內心狂喜。

 

诶嘿嘿嘿。

 

盆盆奶，我來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