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徐母不敢置信地抬頭，看著徐父：「是真的嗎？」

 

徐父心虛地低下頭。

 

徐母頓時明白了，抬手一巴掌扇了過去，痛苦不已地大哭：

 

「你眼睜睜看著我把葉萍的女兒培養得這麼優秀，還讓葉萍N待了我女兒二十多年！」

 

徐父開口解釋：「葉萍沒有N待沐沐，這些年我一直都在給她錢，讓她好好照顧沐沐，我想過告訴你的，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徐母氣得渾身顫抖：

 

「你覺得可能嗎，葉萍怎麼可能不N待沐沐！」

 

之前我說葉萍打我，她會下意識地看向徐甜甜，擔心她會因為我的話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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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知道了真相，想到我這些年被葉萍N待，就崩潰到無法接受。

 

徐甜甜跪到徐母面前，大聲哭泣：

 

「不，我不相信，你才是我媽媽！葉萍那個賤人不是！」

 

徐母看著這個從小養大的女兒，說不心疼是假的。

 

徐甜甜精準抓住徐母的心理：「我隻認您一個媽媽，您別不要我好不好？」

 

她抬著頭，淚珠順著眼尾滑落，看著徐母心疼極了。

 

我又從包裡拿出一沓照片，忍不住嗤笑：

 

「你不是已經和葉萍相認十六年了嗎，在這裡裝什麼？」

 

徐甜甜回頭，衝我破口大罵：

 

「我根本就不認識葉萍！！」

 

我譏諷反問：

 

「是嗎？從五歲那年開始，徐先生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帶你去見葉萍。

 

「你們一家三口一起去過迪士尼、動物園，甚至你的親子活動，徐先生有幾次都特意支開徐夫人，讓葉萍去參加的。」

 

徐甜甜眼看被戳穿：「葉沐沐！你別在這裡誣陷我。」

 

徐母一張一張翻看手裡的照片，越看心越涼。

 

她竟然被蒙在鼓裡這麼多年。

 

而且還為了私生女，疾言厲色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

 

徐母看向我，目光中帶著濃濃的自責和後悔。

 

「沐沐……」

 

13.

 

她想過來抱我。

 

卻被我往後退了一步躲開。

 

徐母紅著眼眶，小心翼翼地想靠近我：「對不起，媽媽錯了。」

 

我冷著眼看她：「別這樣，你態度轉變得太快了，我戳破這個真相不是為了你，而是想讓你們和我一起痛苦。」

 

徐母眼神中滿是愧疚，她不停地說著對不起。

 

我的手機響了，是我預約的滴滴來了。

 

「沐沐，別走，留下來陪陪媽媽可以嗎？」

 

我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冷笑，邁步離開。

 

經過徐澤帆面前時，他張嘴想說點什麼，被我直接無視。

 

我走到門口，聽到身後砸東西的聲音。

 

徐母指著徐甜甜：「你給我滾出去，以後不準來我家！」

 

徐甜甜作出可憐的樣子，試圖讓徐母心軟：

 

「您別趕我走，我隻認您一個媽媽，求求您了……」

 

徐母氣地給了她一巴掌。

 

徐甜甜又把主意打在了徐澤帆身上，卻見他往後退了一步，沒讓她碰到。

 

14.

 

學校裡的各個大群都傳遍了關於徐甜甜的事情。

 

她在學校裡仗著富二代的身份沒少欺負人，還搶過別人比賽的機會。

 

之前礙於她的身份，沒人敢當面罵她。

 

現在大家直接在群裡公然嘲諷。

 

【沒想到葉沐才是真千金，以前徐甜甜仗著家裡有錢有權，可沒少欺負沒錢的同學，我記得葉沐就被她關進廁所好幾次吧，結果人家才是正兒八經的真千金，她就是一個冒牌貨。】

 

【她心氣那麼高，這次又在學校丟了這麼大人，以後還好意思來學校嗎？】

 

【徐甜甜讓我幫她打掃衛生，一天三百，還欠我兩千多塊錢呢，她要是不來我找誰要去。】

 

【哈哈哈她在學校裡僱室友打掃衛生、買飯，這一下子跌落泥潭，以後這些事都得自己做了。】

 

徐甜甜看到群裡嘲諷她的話，氣得想摔東西。

 

她看著葉萍簡陋的住所，連徐家廁所的一半大都沒有。

 

能讓她摔得也就桌上幾個水杯而已。

 

【我再怎麼樣也用不著你們說，不就是兩千塊錢，我給你轉三千，這點小錢也就你看得上。】

 

說完，她點開欠錢同學的微信。

 

直接轉了三千，輸入密碼後，顯示餘額不足。

 

她又接連換了幾張卡，都是這樣。

 

她離開徐家後，徐母把她所有的銀行卡還有副卡都給凍結了。

 

幾分鍾後，有同學問：【錢轉了嗎？】

 

【轉個屁，我剛給她發信息，發現已經把我刪除好友了。】

 

室友氣不過，直接在群裡@徐甜甜。

 

【不是看不上三千塊錢嗎，怎麼還把我刪除了！你真是活不起了！你有本事這輩子別回學校！！】

 

下一秒，徐甜甜退出群聊。

 

葉萍罕見地買了水果和零食回家。

 

徐甜甜看到後，癟嘴：「你怎麼買的都是這些垃圾食品，我不吃這種零食的，我隻吃進口的，而且你怎麼買的蘋果，我不是要吃車釐子嗎？」

 

葉萍尷尬地搓手指：「車釐子太貴了，媽媽買不起。」

 

徐甜甜生氣道：「爸爸不是給了你很多錢嗎，錢呢？？」

 

葉萍為難地看著徐甜甜。

 

所有的錢都被她拿去打麻將輸掉了。

 

「你別哭，我去找葉沐那個小賤人要錢，我養了她二十幾年，她現在能賺大錢了不給我，想得美！」

 

15.

 

最近雙十一，直播一場接一場。

 

葉萍跑到我這裡來鬧，一屁股坐在地上，理所當然衝我伸手：

 

「我養了你這麼多年，給我五百萬辛苦費，不然我就每天來這裡鬧，讓他們拍視頻，早晚給你搞封號。」

 

我掃了眼周圍的人，有直播的，有拍視頻的。

 

我被氣笑，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

 

警察蜀黍差不多快要到了。

 

「你當年故意調換我和徐甜甜，已經犯罪了，還想著跟我要錢呢？」

 

葉萍根本沒在怕的：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有什麼證據，再說了你別以為我什麼都不懂就想著框我，隻要你的親生父親不計較這件事，我就不會被判刑。」

 

警察到了，葉萍沒想到我會真的報警。

 

罵罵咧咧地被警察帶走。

 

這幾個月，我證據搜集得差不多了。

 

法院的判決結果很快就下來了。

 

葉萍構成遺棄罪，拐賣兒童罪，被判處有期徒刑五年，並且賠償葉沐三十萬人民幣。

 

她沒錢，隻能賣掉房子。

 

16.

 

我忙完後，走出直播室看到徐母在門口局促地坐著。

 

她見我出來，立馬站起來，小心翼翼帶著幾分討好地開口：

 

「沐沐，媽媽給你發信息、打電話你都沒回，我想著來這裡看看你。」

 

我淡漠地看著她：「有事嗎？」

 

徐母聽到我疏離的語氣，立馬紅了眼眶：

 

「沐沐，媽媽知道錯了，你能不能搬回徐家住，我已經把二樓的房間都給你收拾出來了，還給你準備了一間用來直播的，回家好不好？」

 

她拿出一張銀行卡塞到我手裡：「媽媽知道虧欠你的彌補不完，這張卡你拿著，想買什麼買什麼。」

 

我捏在指尖把玩，接著扔回去：「徐夫人，我們認識嗎？」

 

徐母身子晃了晃，嘴唇失去了血色，她後悔的捂嘴痛哭。

 

17.

 

往後一段時間，沒人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直播間多了一個賬號，每天都在給我刷禮物。

 

而且還買特別多的東西。

 

這天我直播完往租的房子走，察覺到身後有人跟著我。

 

我停下腳步，回頭：「跟我好幾天了, 有事嗎？」

 

徐澤帆從黑夜中走出來，低著頭, 不好意思面對我：

 

「姐姐，對不起, 之前是我錯了。

 

「媽媽已經和爸爸提出離婚了，他們兩個正在打離婚官司。

 

「媽媽她……很想你, 她病了一個多月了, 一直在念叨你的名字, 能不能去看看她？」

 

我垂著眸子思索一番，抬頭時神色淡然：

 

「你回去吧，好好照顧她, 她要是不舒服就去醫院，我是真的不想和你們徐家有任何關系了。」

 

徐澤帆抬頭, 紅著眼眶問：

 

「是因為我之前的行為嗎？徐甜甜以前對我很好，我擔心你回家後會欺負她, 就想著幫她撐撐腰，沒想到這樣傷害到了你，對不起姐姐。」

 

我「嗯」了一聲。

 

上樓前我留下一句：「以後別來找我了。」

 

18.

 

公司最近籤約了不少新藝人。

 

我從洗手間出來，看到熟悉的身影趴在馬桶上吐。

 

外面還有人不耐煩地喊她：

 

「徐甜甜, 你好了沒？外面還有那麼多螺蛳粉需要你測評呢，你趕緊的！矯情什麼呢。」

 

「葉萍故意調換了你的孩子，小時候她出門打麻將，我在家一餓就是整天，晚上回來她喝得醉醺醺扯著我的耳朵罵賠錢貨，你知道了這些事還要撫養她的孩子，我真佩服你的大度。」

 

「—終」外面的人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

 

「你以為你是大主播啊, 還由得你在這裡挑三揀四的, 願意播就播, 不願意播就趕緊滾, 公司不差你一個主播。」

 

徐甜甜委屈地抹眼淚：

 

「知道了華姐，我馬上出去。」

 

我沒想過會在這裡看見她，她也沒想到會遇見我。

 

她本來還住在葉萍的房子裡, 最起碼有個落腳之地。

 

房子被拍賣後, 她就沒地方住了，手裡也沒錢住酒店。

 

回宿舍後整天被排擠，被子上經常湿漉漉的。

 

後來她主動承擔起打掃全宿舍衛生的工作，這種情況才減少了一些。

 

她每天還要給室友帶飯, 聽她們的挖苦嘲諷。

 

後來實在受不了, 她看到網上說直播很賺錢，這才面試了主播的工作。

 

她已經被房租吃飯磨平了稜角, 以前看不上的工作，現在卻生怕做不好被辭掉。

 

徐甜甜看了我一眼，低著頭, 立馬走出去。

 

「公司請你來是工作的, 不是讓你吃一口螺蛳粉就跑來廁所摸魚的！」

 

「你沒看看你賬號後臺的私信？全部都是罵你的, 你之前有多少黑料啊，我看你不如就這麼黑下去，黑紅也是紅。」

 

我出來的時候, 她還在挨罵。

 

經理看到我, 賠笑道：「沐姐，不好意思吵到你了，新來的主播不懂事, 我教育幾句。」

 

19.

 

工作一段時間後。

 

我憑著自己的努力買了房子，裝修成自己喜歡的風格。

 

終於，我在這個城市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