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每天都想造反

第4章

「本王無須什麼軍師,即便沒有軍師,也一樣可抵御外敵,軍師的事是否已解?」


 


此話一出,太後隴南王一黨臉色大變,又聽周庭桉幽幽道,「軍師的事情既然了了,咱們就再說說本王與世子的事。


 


「若論親疏,本王乃先皇親子,與皇上乃同胞兄弟,世子隻算個外戚,有何資格與本王相提並論?


 


「再說官職,本王乃當朝第一攝政,官職在隴南侯之上,而耶律青肅不過區區一世子,連其父的爵位都未承,便敢暗算本王。


 


「本王這人,心眼一直都小,方才若非出手的是王妃,那S的可就不會是個區區軍師。」


 


周庭桉的眼看向隴南侯,眼底是毫不掩飾的S意。


 


「隴南侯今日若是不給本王一個滿意的答復,這京城的大門,怕是不好出。」


 


局勢一朝反轉,隴南王之前一直得意揚揚的臉,眼下已有了些許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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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庭桉此人心機深沉,表面瞧著吊兒郎當,不務正業,可一個敢弑父奪權的人,誰也不知道他背後到底有多少底氣。


 


隴南王如今隻是來京中祝壽,並未帶兵前來,周庭桉若真的想S他,不簡單,但也不算困難。


 


孰輕孰重計較一番,隴南王哈哈笑了起來。


 


他站起身子,端起酒杯,一腳將瞪著大眼沒了呼吸的軍師踢飛。


 


「嗐,攝政王說笑了不是?剛才啊,本侯就是開個玩笑,今兒個是皇上生辰,咱們啊,開心罷了,這小賤人啊,S了就是他命薄,他今日該S,能S在王妃手上,那是他們家祖墳冒青煙,此事就不提了,咱們喝酒喝酒。」


 


隴南王的杯子放得極低,姿態也放得極低,可周庭桉卻不是個好說話的。


 


他慵懶地倚著靠背,手一下一下叩著桌子,看著隴南王不說話。


 


隴南王被看得額頭滲了點汗,又看向太後。


 


太後也沒了方才的盛氣凌人,跟著打哈哈:「來,哀家也敬攝政王一杯,小輩無狀,咱們就莫同他一般見識了。」


 


周庭桉還是不動,歪頭問我:「你出氣了嗎?」


 


這話一出,所有人看向我。


 


這場合,說實話,就算是江妤禾那個沒什麼節操的綠茶來了,這會兒肯定也會就坡下驢說一句:「人家不氣。」


 


但我不行,我看著周庭桉,聲音不算小。


 


「他剛才想S你,後來想S我,再後來又想S我爹,這氣,我咽不下。」


 


周庭桉「嗯」一聲,不說話了,繼續眸子幽深地看著隴南王。


 


看了有那麼小半炷香的時間,隴南王支撐不住了,他拿起手腕粗的大鞭子對著耶律青肅就是一頓猛抽,抽得耶律青肅鬼哭狼嚎。


 


「賤玩意兒,讓你嘴賤非要切磋,老子看你是皮痒了,以後還切不切磋了!」


 


「爹,不敢了,不敢了不敢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讓你不敢了,今兒個老子非抽S你不可,省得以後你作S連累老子!」


 


「啊!啊!!啊!!!爹,疼S我了……」


 


……


 


15


 


回到王府,已然到了下半夜。


 


我洗漱完坐在床上擰頭發,周庭桉裸著上半身坐到我身側,就著昏黃的燈光,很直白地看著我。


 


「你跟隴南王有仇?」


 


我手一頓:「怎麼這麼說?」


 


「耶律青肅入京不過三日,在此之前,與本王並無交集,為何上來就氣勢洶洶地與本王切磋?」


 


我「嗯」一聲,不打算隱瞞:「他對江妤禾一見鍾情,江妤禾哭哭啼啼說受了你的欺負,那蠢貨喝多了,想為她出氣。」


 


周庭桉氣笑了:「為了讓本王與他翻臉,你們姐倆可真是煞費苦心。」


 


我放下帕子,直視周庭桉。


 


「不煞費苦心,我怎麼會有隴南兵馬布防圖?周庭桉,想讓你滅了隴南,我不是說著玩的。」


 


周庭桉看了我一眼,歪到床上:「這幾年,你隔三岔五就往王府跑,每次都拿著隴南圖紙,他的布防圖每換一遭,你很快就能拿到新的,江清也,你一個閨閣女子,到底哪兒來的布防圖?」


 


「你別管,總之,那都是真的,我隻是沒有兵馬,若我爹手上有兵,我也不至於整日巴巴找你。」


 


「行,你想讓本王幫你,你總得給本王個理由。


 


「你自幼在京中,隴南王這二三十年來一直駐扎在千裡之外,你同他有什麼過節?」


 


16


 


有什麼過節?


 


S母之仇。


 


我娘不是西海人,她的母族是西涼國。


 


開始的時候,西涼國國力強盛,西海便給西涼國送質子,送金銀珠寶。


 


當年太後得寵,先皇便冊封其兄耶律宗做了一方諸侯。


 


耶律宗和以往的將軍都不同,他為人兇狠,即便戰捷也會追著屠城,收復了幾個小國後,就把矛頭對準了西涼國。


 


西涼國敗了,先皇喜愛美色,太後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便讓耶律宗在西涼國大肆搶掠美人,我娘便是其中一個。


 


我娘很美,她是西涼國太傅家的小女兒,與西涼國太子青梅竹馬,二人已有婚約,隻差十日就要出嫁。


 


可不等她嫁過去,耶律宗的大兵就踏平了都城,百姓S的S,做奴隸的做奴隸,充軍妓的充軍妓,太子被亂箭射S掛在城牆,而我娘也成了被耶律宗選中的貢品。


 


路途遙遠,不到半路,耶律宗就對我娘動了色心,一次醉酒,他衝進貢品的帳子,從一眾女子中拖走了我娘,我娘被他糟蹋得渾身是血。


 


這樣的事,一路上發生了很多次,等趕到京城的時候,她已經有孕三月了。


 


入京後,耶律宗將這些女子帶去讓太後過目,她一眼看中了我娘,可不巧,我娘當時孕吐,無意嘔吐了一聲。


 


太後大怒,罵了耶律宗幾句,便下令將我娘拖出去亂棍打S。


 


他們當時見面的地點是太僕寺,我爹那時還是太僕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主簿。


 


耶律宗打我娘的時候,他正躲在馬棚裡喂馬。


 


耶律宗心狠手辣,又色心不改,他將我娘拖到後院便去脫她褲子。


 


「真是可惜了,誰讓你不爭氣這就有孕了,最後疼你一次,讓你做個舒坦鬼。」


 


我娘惡心得嘔吐不止,耶律宗失了興致,發瘋般踢打我娘。


 


「小娼婦,讓你吐,讓你吐,打S你!」


 


直到我娘沒了聲息,他才理理衣裳抬眼找人,不巧,看到我爹了。


 


我爹膽戰心驚地跪下,生怕會因此連累自己,一個勁地磕頭。


 


耶律宗是個天生壞種,他提著我爹的後頸問他:「剛才是不是偷看來著?」


 


我爹一個勁搖頭:「沒有沒有,真的沒有,我什麼都沒看到……」


 


耶律宗仰天大笑,他張開腿,指了指褲襠道:「來,爬過去,本侯饒你一命,還送你件禮物。」


 


我爹爬了,他是個沒骨氣的人,跟活命比起來,尊嚴不算什麼。


 


爬過去後,耶律宗一腳將他踹進馬棚,指了指地上的我娘道:「這賤玩意兒送你了,是拖去亂葬崗還是抱回家暖床,隨你。」


 


那是我爹第一次見到S人,他嚇得魂飛魄散,又不敢不聽,便找了個麻袋用一匹馬馱著往亂葬崗走。


 


我娘是半道醒的,她哭著求了我爹很久,我爹才咬咬牙將她的衣裳穿到亂葬崗一屍體身上,偷偷將她帶回家。


 


姐姐真的很命大,耶律宗下了那樣的狠手,她還是活了下來。


 


後來我爹和我娘在一起了,大概是日久生情,也大概是我娘真的太美了,總之他們有了一個小家。


 


我爹很疼愛姐姐,覺得她命太苦,在肚子裡差點被親爹打S,生下來後,娘親沒有生志,她連口奶都吃不上。


 


我爹就熬了小米粥喂她,她瘦得皮包骨頭,總想讓娘親抱抱。


 


可我娘從不抱她,甚至厭惡她討厭她。


 


後來我出生了,娘開始有了點做母親的樣子,她會抱著我,哄我睡覺,給我唱兒歌。


 


大一點的時候,姐姐就會趁著夜裡娘親睡著了,坐在床邊看著娘,問娘親為什麼不喜歡她。


 


我印象中,白日裡,姐姐是不敢親近娘親的,她總是像隻小狗一樣躲在角落裡可憐巴巴地看著娘,想靠近,又不敢靠近,娘親不會理她,看向她的眼神十分冷漠。


 


冷漠得就像是透過她看到了另一個人。


 


娘親身體開始越來越差,每日睡得很多,昏昏沉沉,她總是在睡夢中大喊「別碰我別碰我」,眼淚流得很兇。


 


那年我六歲,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裡,娘親告訴我,她不甘心,如果老天真的有眼,她希望耶律宗不得好S。


 


第二天,她S了。


 


爹那年已經做了言官,他這些年也算是奮發圖強,希望給家人一個好的生活,看到娘臨S都睜著眼睛的樣子,爹問我:「你娘有說什麼嗎?」


 


我搖搖頭,隻說了句:「爹,我想習武。」


 


娘S以後,在爹的悉心愛護下,姐姐開始越來越樂觀。


 


沒有娘日日冷漠帶著仇恨的目光審視她,她小女孩的心性開始慢慢展露。


 


「妹妹,塗脂抹粉打扮得美美的不好嗎,你幹嘛日日整得跟要去刨人祖墳似的?」


 


我看著對仇恨一無所知的江妤禾,拍拍她的頭。


 


「不隻會刨人祖墳,還會把他一起挫骨揚灰。」


 


江妤禾驚呆了,拉著我的手勸我。


 


「清也,不能S人哈,姐姐還沒過夠好日子呢,你可不能害我。」


 


我看著江妤禾沒說話,心裡卻想,我怎麼會害你,為你們報仇是我多年來的執念。


 


娘不甘心,我也不甘心,江妤禾因此受了那麼多年苦,娘受了那麼多年折磨。


 


這筆賬,總該有人算一算才行。


 


17


 


「所以,你選擇嫁我。」


 


我看著周庭桉實誠地搖頭:「不是,我沒打算嫁你,嫁你是為了江妤禾。


 


「她下了藥,你要S她,我想著嫁給你,她也算是你的家人,你應當不至於非得S她。」


 


周庭桉捂著腦門半晌不說話,好一會兒抬眼認真地問我:


 


「江清也,你說句實話,你對本王,可否有一點喜歡?」


 


我點頭:「如果你能幫我端了隴南侯,我對你肯定不隻是一點喜歡。」


 


周庭桉嘴角抽了抽,嘆息一聲躺回去,自顧自嘟囔:


 


「這幾年,老子一直以為你在玩欲擒故縱另闢蹊徑的小把戲,敢情你他麼真的隻把老子當個工具人……命苦啊……」


 


我沒聽清,把耳朵湊過去:「你嘟囔什麼呢?」


 


周庭桉猛地坐直身子,翻身將我壓在身下,貼著我的臉道:


 


「罷了,嫁都嫁了,現在不喜歡,將來也會喜歡,反正你也逃不掉,先睡了再說。」


 


我:「……」


 


18


 


隴南侯幾乎是倉促離京。


 


跑得有多快呢,他那蠢兒子忙得連江妤禾都來不及見一面,就趴在馬背上離了京。


 


導致一個月後江妤禾才知道他早就跑了。


 


「這狗崽子,真是個廢物,之前還要S要活地說愛我,說一定會來找我,今兒個我才知道,驛站就留了幾個守衛晃人,他跑了都一個月了。」


 


「怎麼,你挺失望?」


 


江妤禾一撩腿毫無坐相地坐在我對面,咬了一口果子。


 


「那怎麼可能,瞧他長那副醜樣子,那日說話他扶了我一把,我吐了一路。


 


「真惡心啊,這些隴南人怎麼長得這麼粗鄙,一說話那味啊,跟他麼吃了二斤屎似的。」


 


我輕輕笑了笑:「你要是隴南人怎麼辦?」


 


「那我一頭撞S,我才不要和豬一個品種。」


 


江妤禾是很樂觀的性子,她圍著我屋子轉了一圈,一邊轉一邊喜滋滋。


 


「果然,還是嫁給攝政王好啊,別的不說,起碼他長得真好看。」


 


「周庭桉的處境看似安逸,實則狼環虎伺,太後想把小皇帝作為奪權的傀儡,周庭桉希望小皇帝能獨當一面,大臣們為了各自利益搖擺不定,一旦隴南侯發難,這朝中根本沒人會支持周庭桉,他的好日子根本沒有幾年。」


 


江妤禾一聽就嚇壞了,她一把握住我的手。


 


「那還等什麼呀,妹妹,可不興為個男人搭上自己,你趕緊跟他和離。


 


「咱爹雖然沒什麼本事,但起碼沒人想S他啊,隻要他活得夠長,咱們倆讓他再養幾十年沒什麼問題的。」


 


我聽樂了:「那幾十年後呢?他S了,咱倆咋辦?」


 


「嗐,聽你說的這話,怎麼咒咱爹呢?」江妤禾戳我一把,又歪著頭正經道,「那老東西要真是S了……倒也不打緊,你姐姐我貌美如花,裙下之臣遍地,還能養不起你?」


 


門吱呀一聲推開,周庭桉面無表情地走進來,兩米的大刀往桌子上一擱,江妤禾習慣性地就要鑽桌子底。